姜芷月:“…………”
独特，非常独特。
二白见姜芷月不曾多言，想来也是这个称呼太过奇葩，于是道:“二公子，小的其实也不知道您当初这般叫大公子是如何想的。”
“无事。”姜芷月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朝着门前的马车走去。
门前站着的侍从见姜芷月从府内走出，紧接着他们为姜芷月拉开马车门。
姜芷月跳上马车。
只见车内坐着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此人如今正环着臂，斜着头，将头靠在车窗上，凝视着窗外的风景。
姜芷月见状，心想这应该就是姜篗的大哥姜霄了。
瞧他这身材，一身腱子肉，怪不得姜篗要给他取名叫霄大壮。
“霄大壮！”
想来姜芷月也并不知晓他们兄弟二人的关系如何，不过依照这个称呼来看，这二人的关系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你还知道过来。”姜霄闻言，他乜斜着姜芷月，道:“你若是再晚些过来，咱今天的那笔生意可就要做黄了。”
姜芷月挠挠头，想着找个幌子圆过去，于是道:“霄大壮，实在对不住，你瞧我头上这伤，它今早伤势委实又恶化了，便起得迟了些。”
“伤势恶化了就在府里躺着，阿娘自然也不会说些什么。”姜霄冷哼一声，转而继续将视线放向窗外。
好吧……看来这人脾气倒还挺犟。
姜芷月无话可说，只是乖乖坐于一旁。
少顷，马车缓缓驱使，穿过交错纵横的街道，百肆杂陈的商铺，不多时便抵达瓦子。
待到马车停稳，姜芷月和姜霄相继跳下马车。
此时，瓦子的正大门前站有一位身穿玄色长袍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见了姜霄，随即便笑着迎上去，作揖，“姜大公子。”
姜霄作揖回礼，“柳公子，在下将你要的衣服送来了。”
眼前这位男子名唤柳凤，乃京中柳家的三公子。这柳家同皇室沾亲，家中自然是富得流油。
柳凤身为京中响当当的纨绔子弟，成日不学无术，尽爱留连于瓦舍勾栏。
如今他买的这些衣物，自然也不是带回府中，而是打算将其送出去——他这般大费周折，不惜出巨额购买那些鲜艳的服饰，为的是送那位给接下来将要登场的瓦肆头牌舞女楚嫣。
传闻楚嫣不仅舞跳的出众，长相也是京城一绝，乃京中无数富家公子的心头之好。
“好，快搬下来给我看看。”柳凤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胖肉一抖一抖的。
姜霄闻言，他转而望向身旁站着的姜芷月。
姜芷月似乎领会到了姜霄的意思，于是她走到马车旁吩咐随从，命他们将马车上那几箱绣坊送来的衣物搬下来。
姜霄注视着姜芷月离去的步子，道:“这些衣服色泽过于鲜艳，家慈并不喜爱，不过若是将这些衣服穿到那跳舞的舞女身上，那自然……”
“这个你就不必多说了，我心里都清楚，传闻你们姜家家大业大，即使是京中第一绣坊锦绣阁送来的衣服，这色泽要是艳了些，你们便看不上了。”柳凤眯起眼睛，打断了姜霄口中未说完的话语，他笑着说道。
姜霄深吸了一口气，“倒也未必。”
少顷，只见姜芷月领着几位搬着装有衣物箱子的随从自马车旁行至姜霄身侧。
“都在这里了。”姜芷月指着随从手中的箱子说道。
姜霄颔首，随后他命随从将箱子打开，露出了里头色泽鲜艳的衣服。
不得不说，这锦绣阁送来的衣服倒也是齐全，有薄的亦有厚的，可谓是把四季的衣服给送全了。
柳凤弯下腰来，从中拾取了一件薄如轻纱般衣物，这衣服采取的是上好的绸缎，上绣有锦鲤图样，虽只是简单勾勒几笔，可却恰巧是这件衣服的点睛之处。
柳凤越看心里越是欢喜，他随后放下衣服，拍手叫好:“不错不错，你前些时日同我说这些衣服放在市面上价格必然不菲，我今日银子也算是带够了，你出个价，这些我全包了。”
像姜霄这些做生意的，最爱听的便是这些话。
只不过他是个老古板，喜怒皆不形于色，只是云淡风轻地“嗯”了一声，遂又看向身旁的姜芷月，“你平日算数好，你算。”
姜芷月:？？？
好家伙，她以往读书是数学垫底，这会叫她来算价！还是在古代！这不纯纯要了她的命吗？！
“霄大壮，我不太了解这些衣服的价格，怕是算不成。”姜芷月推辞道。
姜霄重重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于姜芷月耳畔小声说道:“这柳公子家中富贵，你便按薄的三十两银子，厚的四十两银子算，多算了些也无妨。”
姜芷月:“…………”
“好……”她欲哭无泪。
于是她只好让随从将这些装有衣服的箱子搬至一旁，自己则是一件一件的将这里面的衣服一一分类，再逐个逐个地数着它们每种的数量。
不过多时，只见柳凤抬头仰望着而今烈日炎炎的天，似想到了什么，随后他一拍脑额，问道:“可是要到正午了？”
姜霄掐着时间，似乎也是要到这时候了，于是道:“不错。”
“哎呦喂，差点忘了！”柳凤说着便转身，欲朝着瓦子走去，“嫣儿恰巧便是正午之时演出，不知霄兄可有意愿同我一同进去观赏？”
姜霄看了一眼如今正在一旁数着衣物的姜芷月，随后想着如今时间尚早，跟着柳凤进去观赏一番倒也无妨。于是他朝着一旁的姜芷月大声喊道:“小篗，你若是把账算完了，便进瓦子来寻我罢。”
姜芷月此时根本没法分心抬头去看姜霄，只好一边低着头继续数着手中的衣物，一边点头表示应允。
约莫过了三柱香的时辰，姜芷月在几名随从的协助下可算是把账给算清了。
只能说柳凤出手倒是阔气得很，这几箱算下来的价格，早已有五百两银子了。
须臾，她带着这个数目小跑着进了瓦舍。
由于今日楚嫣登台，故今日瓦肆间的人比往常要多了不少。
姜芷月踮起脚尖，试图穿过人群，走到二楼的厢房去。
她知道，像柳公子这般出手阔气的大户人家，若是要出来看舞，必然是会在上面包一间厢房的。
可却不等她登上连接二楼的台阶，人群间却突然涌起一阵骚动。
姜芷月顿住了脚步。
只见不远处的舞台上迎上来了几名舞女，她们皆以薄纱掩面，相继小跑至舞台外侧，于此间围成了一个圆。
她们静止地站在那，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姜芷月此时已然是看得入迷——这是她头一回看见古代舞女。
虽说景国是个架空的朝代，可各朝有各朝的特色，却也万变不离其宗。
姜芷月身为一名舞蹈演员，在编排舞蹈的同时亦要学习与借鉴他人的舞蹈，取其精华，加之升华，以此来提升自己的舞蹈水平，这使她养成了一种见舞则痴的习惯。而如今，她犯了惯病。
可与此同时，台下一众乐师皆已准备得当，台上一众舞女也皆是保持姿势站于台前多时，可尽管如此，过了须臾，台上台下却仍然无一人有丝毫动作进展。
“这是怎么回事？她们为何要站在那儿不动？”
“我说怎么回事啊？这都过去多久了？楚嫣呢？她为何还不登场？”
“扫兴扫兴！”
见状，台下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姜芷月自然也感到奇怪，为何她们这群舞女甫一上台单只摆个动作便不动了？难不成是她们故意设计的舞台效果吗？
可若真是舞台效果，那这设计得也未免过于奇葩了。
姜芷月心想。
“你们到底还跳不跳啊？！”
终于是等到台下有人坐不住了，只见人群中有一名男子走到台前，高声喊道:“楚姑娘人呢？我们要见楚姑娘！”
“对啊对啊！我们要见楚姑娘！”
紧接着，余下众人开始附和。
这时，舞台后走出了位穿着鲜艳的老妇人，她用手轻挥手帕，道:“诸位稍安勿躁，楚姑娘即刻便来！”
说罢，那老妇人又急匆匆地走进了舞台之后。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辰，舞曲渐起，伴随着欢快的舞曲，只见那名老妇人从舞台后牵出了一位身着异域服饰的女子。
与台上其他舞女不同的是，此女子并未佩戴面纱，露出了其绝艳的面庞。那一双桃花眼风情万种，轻轻吻于眼下的美人痣亦是艳丽多情。此等容貌，只一眼，便让人难以忘怀。
可姜芷月却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为何这名舞女会同那极其不好招惹的金主爸爸楚怀琛有九分相似？
别说九分了，就这容貌，直接说是楚怀琛性转都大不为过！
一想到楚怀琛那传闻中阴晴不定的脾气，以及他那张冷冰冰的臭脸，姜芷月突然有些没眼再朝着那台上的那名舞女看去了。
“楚姑娘！”那舞女一登台，紧接着便收获了台下一众人等的欢呼声。
她便是那名长相倾国倾城，舞技婀娜多姿的头牌舞女——楚嫣。
可于此刻，台上的楚嫣面对台下一众真爱粉，却是板着一张脸。
少顷，她被老妇人硬生生地扯到了舞女围成的圈的正中央。
只见台前围成一圈的舞女们突然扭动她们曼妙的身姿，跟随着不断演奏的舞曲挪动舞步。她们的每一个不起眼的舞步都踩准了曲调的节拍，姜芷月身为专业舞蹈演员，一眼便可得知这些舞女的练习时间之长，应当是从童子功练起的。
可舞女正中央围着的楚嫣如今却恰巧与她们相反——她单只坚硬地伸展了双臂，而后又极其不自然地自台间转了个圈。
不等楚嫣把圈转完，她的双脚却由于不适应舞步而相互交叠在了块，身体随之失重，突然间重重跌倒于地中。
“楚姑娘？！”
台下一众观舞之人见状，皆是惊呼一声。
诚然，楚嫣摔倒一事非但使台下之人诧异，就连台上几名伴舞的舞女也皆是齐刷刷地瞪大了眼眸。
姜芷月见状，心想这瓦肆头牌舞女今日这是怎么了？上台墨迹也就算了，就连在台上也是板着一张脸。如今却还摔于台间，也不知是她不小心，还是故意如此。
身为一名舞者，不尊重舞台已是违了大忌。思及如此，姜芷月微微皱眉，旋即拾级而上，打算离开现场。
可下一秒，她却是又停住了脚步——
“你这妮子！小爷我今日一大早便在瓦肆候着了，为的就是来看你这出？！”
忽然，人群间冲出了一名醉汉，那醉汉已是醉得不醒人世，如今做什么动作也都不过脑了。
须臾，只见他伸手抡起了木桌上的一个酒壶，抓着舞台外侧的栏杆爬上舞台，眼见着便要将手中的酒壶朝着倒地的楚嫣砸去。
“啊啊啊啊啊！”台上几名舞女见状，她们害怕被误伤，遂提起衣裙四下逃窜。
姜芷月见楚嫣手无缚鸡之力地倒于台中，面对眼前的醉汉，她心中一紧，于是咬咬牙，转而大步朝着舞台的方向走去。
少顷，只听“砰”的一声，醉汉手中的酒壶应声落地。
酒壶碎了，酒也筐了，却并未沾湿楚嫣身中的一丝一缕。
“你这醉汉！胆子可真肥，还不下去？！”
独特，非常独特。
二白见姜芷月不曾多言，想来也是这个称呼太过奇葩，于是道:“二公子，小的其实也不知道您当初这般叫大公子是如何想的。”
“无事。”姜芷月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朝着门前的马车走去。
门前站着的侍从见姜芷月从府内走出，紧接着他们为姜芷月拉开马车门。
姜芷月跳上马车。
只见车内坐着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此人如今正环着臂，斜着头，将头靠在车窗上，凝视着窗外的风景。
姜芷月见状，心想这应该就是姜篗的大哥姜霄了。
瞧他这身材，一身腱子肉，怪不得姜篗要给他取名叫霄大壮。
“霄大壮！”
想来姜芷月也并不知晓他们兄弟二人的关系如何，不过依照这个称呼来看，这二人的关系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你还知道过来。”姜霄闻言，他乜斜着姜芷月，道:“你若是再晚些过来，咱今天的那笔生意可就要做黄了。”
姜芷月挠挠头，想着找个幌子圆过去，于是道:“霄大壮，实在对不住，你瞧我头上这伤，它今早伤势委实又恶化了，便起得迟了些。”
“伤势恶化了就在府里躺着，阿娘自然也不会说些什么。”姜霄冷哼一声，转而继续将视线放向窗外。
好吧……看来这人脾气倒还挺犟。
姜芷月无话可说，只是乖乖坐于一旁。
少顷，马车缓缓驱使，穿过交错纵横的街道，百肆杂陈的商铺，不多时便抵达瓦子。
待到马车停稳，姜芷月和姜霄相继跳下马车。
此时，瓦子的正大门前站有一位身穿玄色长袍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见了姜霄，随即便笑着迎上去，作揖，“姜大公子。”
姜霄作揖回礼，“柳公子，在下将你要的衣服送来了。”
眼前这位男子名唤柳凤，乃京中柳家的三公子。这柳家同皇室沾亲，家中自然是富得流油。
柳凤身为京中响当当的纨绔子弟，成日不学无术，尽爱留连于瓦舍勾栏。
如今他买的这些衣物，自然也不是带回府中，而是打算将其送出去——他这般大费周折，不惜出巨额购买那些鲜艳的服饰，为的是送那位给接下来将要登场的瓦肆头牌舞女楚嫣。
传闻楚嫣不仅舞跳的出众，长相也是京城一绝，乃京中无数富家公子的心头之好。
“好，快搬下来给我看看。”柳凤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胖肉一抖一抖的。
姜霄闻言，他转而望向身旁站着的姜芷月。
姜芷月似乎领会到了姜霄的意思，于是她走到马车旁吩咐随从，命他们将马车上那几箱绣坊送来的衣物搬下来。
姜霄注视着姜芷月离去的步子，道:“这些衣服色泽过于鲜艳，家慈并不喜爱，不过若是将这些衣服穿到那跳舞的舞女身上，那自然……”
“这个你就不必多说了，我心里都清楚，传闻你们姜家家大业大，即使是京中第一绣坊锦绣阁送来的衣服，这色泽要是艳了些，你们便看不上了。”柳凤眯起眼睛，打断了姜霄口中未说完的话语，他笑着说道。
姜霄深吸了一口气，“倒也未必。”
少顷，只见姜芷月领着几位搬着装有衣物箱子的随从自马车旁行至姜霄身侧。
“都在这里了。”姜芷月指着随从手中的箱子说道。
姜霄颔首，随后他命随从将箱子打开，露出了里头色泽鲜艳的衣服。
不得不说，这锦绣阁送来的衣服倒也是齐全，有薄的亦有厚的，可谓是把四季的衣服给送全了。
柳凤弯下腰来，从中拾取了一件薄如轻纱般衣物，这衣服采取的是上好的绸缎，上绣有锦鲤图样，虽只是简单勾勒几笔，可却恰巧是这件衣服的点睛之处。
柳凤越看心里越是欢喜，他随后放下衣服，拍手叫好:“不错不错，你前些时日同我说这些衣服放在市面上价格必然不菲，我今日银子也算是带够了，你出个价，这些我全包了。”
像姜霄这些做生意的，最爱听的便是这些话。
只不过他是个老古板，喜怒皆不形于色，只是云淡风轻地“嗯”了一声，遂又看向身旁的姜芷月，“你平日算数好，你算。”
姜芷月:？？？
好家伙，她以往读书是数学垫底，这会叫她来算价！还是在古代！这不纯纯要了她的命吗？！
“霄大壮，我不太了解这些衣服的价格，怕是算不成。”姜芷月推辞道。
姜霄重重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于姜芷月耳畔小声说道:“这柳公子家中富贵，你便按薄的三十两银子，厚的四十两银子算，多算了些也无妨。”
姜芷月:“…………”
“好……”她欲哭无泪。
于是她只好让随从将这些装有衣服的箱子搬至一旁，自己则是一件一件的将这里面的衣服一一分类，再逐个逐个地数着它们每种的数量。
不过多时，只见柳凤抬头仰望着而今烈日炎炎的天，似想到了什么，随后他一拍脑额，问道:“可是要到正午了？”
姜霄掐着时间，似乎也是要到这时候了，于是道:“不错。”
“哎呦喂，差点忘了！”柳凤说着便转身，欲朝着瓦子走去，“嫣儿恰巧便是正午之时演出，不知霄兄可有意愿同我一同进去观赏？”
姜霄看了一眼如今正在一旁数着衣物的姜芷月，随后想着如今时间尚早，跟着柳凤进去观赏一番倒也无妨。于是他朝着一旁的姜芷月大声喊道:“小篗，你若是把账算完了，便进瓦子来寻我罢。”
姜芷月此时根本没法分心抬头去看姜霄，只好一边低着头继续数着手中的衣物，一边点头表示应允。
约莫过了三柱香的时辰，姜芷月在几名随从的协助下可算是把账给算清了。
只能说柳凤出手倒是阔气得很，这几箱算下来的价格，早已有五百两银子了。
须臾，她带着这个数目小跑着进了瓦舍。
由于今日楚嫣登台，故今日瓦肆间的人比往常要多了不少。
姜芷月踮起脚尖，试图穿过人群，走到二楼的厢房去。
她知道，像柳公子这般出手阔气的大户人家，若是要出来看舞，必然是会在上面包一间厢房的。
可却不等她登上连接二楼的台阶，人群间却突然涌起一阵骚动。
姜芷月顿住了脚步。
只见不远处的舞台上迎上来了几名舞女，她们皆以薄纱掩面，相继小跑至舞台外侧，于此间围成了一个圆。
她们静止地站在那，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姜芷月此时已然是看得入迷——这是她头一回看见古代舞女。
虽说景国是个架空的朝代，可各朝有各朝的特色，却也万变不离其宗。
姜芷月身为一名舞蹈演员，在编排舞蹈的同时亦要学习与借鉴他人的舞蹈，取其精华，加之升华，以此来提升自己的舞蹈水平，这使她养成了一种见舞则痴的习惯。而如今，她犯了惯病。
可与此同时，台下一众乐师皆已准备得当，台上一众舞女也皆是保持姿势站于台前多时，可尽管如此，过了须臾，台上台下却仍然无一人有丝毫动作进展。
“这是怎么回事？她们为何要站在那儿不动？”
“我说怎么回事啊？这都过去多久了？楚嫣呢？她为何还不登场？”
“扫兴扫兴！”
见状，台下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姜芷月自然也感到奇怪，为何她们这群舞女甫一上台单只摆个动作便不动了？难不成是她们故意设计的舞台效果吗？
可若真是舞台效果，那这设计得也未免过于奇葩了。
姜芷月心想。
“你们到底还跳不跳啊？！”
终于是等到台下有人坐不住了，只见人群中有一名男子走到台前，高声喊道:“楚姑娘人呢？我们要见楚姑娘！”
“对啊对啊！我们要见楚姑娘！”
紧接着，余下众人开始附和。
这时，舞台后走出了位穿着鲜艳的老妇人，她用手轻挥手帕，道:“诸位稍安勿躁，楚姑娘即刻便来！”
说罢，那老妇人又急匆匆地走进了舞台之后。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辰，舞曲渐起，伴随着欢快的舞曲，只见那名老妇人从舞台后牵出了一位身着异域服饰的女子。
与台上其他舞女不同的是，此女子并未佩戴面纱，露出了其绝艳的面庞。那一双桃花眼风情万种，轻轻吻于眼下的美人痣亦是艳丽多情。此等容貌，只一眼，便让人难以忘怀。
可姜芷月却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为何这名舞女会同那极其不好招惹的金主爸爸楚怀琛有九分相似？
别说九分了，就这容貌，直接说是楚怀琛性转都大不为过！
一想到楚怀琛那传闻中阴晴不定的脾气，以及他那张冷冰冰的臭脸，姜芷月突然有些没眼再朝着那台上的那名舞女看去了。
“楚姑娘！”那舞女一登台，紧接着便收获了台下一众人等的欢呼声。
她便是那名长相倾国倾城，舞技婀娜多姿的头牌舞女——楚嫣。
可于此刻，台上的楚嫣面对台下一众真爱粉，却是板着一张脸。
少顷，她被老妇人硬生生地扯到了舞女围成的圈的正中央。
只见台前围成一圈的舞女们突然扭动她们曼妙的身姿，跟随着不断演奏的舞曲挪动舞步。她们的每一个不起眼的舞步都踩准了曲调的节拍，姜芷月身为专业舞蹈演员，一眼便可得知这些舞女的练习时间之长，应当是从童子功练起的。
可舞女正中央围着的楚嫣如今却恰巧与她们相反——她单只坚硬地伸展了双臂，而后又极其不自然地自台间转了个圈。
不等楚嫣把圈转完，她的双脚却由于不适应舞步而相互交叠在了块，身体随之失重，突然间重重跌倒于地中。
“楚姑娘？！”
台下一众观舞之人见状，皆是惊呼一声。
诚然，楚嫣摔倒一事非但使台下之人诧异，就连台上几名伴舞的舞女也皆是齐刷刷地瞪大了眼眸。
姜芷月见状，心想这瓦肆头牌舞女今日这是怎么了？上台墨迹也就算了，就连在台上也是板着一张脸。如今却还摔于台间，也不知是她不小心，还是故意如此。
身为一名舞者，不尊重舞台已是违了大忌。思及如此，姜芷月微微皱眉，旋即拾级而上，打算离开现场。
可下一秒，她却是又停住了脚步——
“你这妮子！小爷我今日一大早便在瓦肆候着了，为的就是来看你这出？！”
忽然，人群间冲出了一名醉汉，那醉汉已是醉得不醒人世，如今做什么动作也都不过脑了。
须臾，只见他伸手抡起了木桌上的一个酒壶，抓着舞台外侧的栏杆爬上舞台，眼见着便要将手中的酒壶朝着倒地的楚嫣砸去。
“啊啊啊啊啊！”台上几名舞女见状，她们害怕被误伤，遂提起衣裙四下逃窜。
姜芷月见楚嫣手无缚鸡之力地倒于台中，面对眼前的醉汉，她心中一紧，于是咬咬牙，转而大步朝着舞台的方向走去。
少顷，只听“砰”的一声，醉汉手中的酒壶应声落地。
酒壶碎了，酒也筐了，却并未沾湿楚嫣身中的一丝一缕。
“你这醉汉！胆子可真肥，还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