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你先坐下。”，季榎拉开座椅，将孟陬按在椅子上坐着，右手在她肩上稍稍用力拍了拍。
接着，他转身靠在餐边柜上，两手抱臂，挑眉道：“我安排在阿莫斯身边的人，名叫乔伊，说起来你应该对他有些印象。”
“我？”，孟陬眉心一皱，低头回忆着。
“没错，就在马特失踪的第二天，他奉命去古堡查访过。”，季榎歪着头，注视着她的眼睛再次提醒道。
“是他？”，孟陬经一提醒，就像打开了任督二脉一样，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身影。
那个乔伊，可不就是在阿莫斯的宫殿里和启娅翻云覆雨的死侍吗？
孟陬嘴角抹过一丝淡淡的笑意，问道：“他和启娅…”
“是的，他们有过亲密关系。”，季榎点点头，对于乔伊的事如数家珍。
帐篷里，火盆猝不及防迸出一点火星，险些弹到孟陬的脸上。
季榎见状又添了两块新柴，盖住了火红的碳块，并在火盆上罩了一层铁笼子。
他的身影忙碌不跌，孟陬的心忽又软了下来。
想到他身上有伤，又怕他着凉后伤势恶化，孟陬在桌子底下悄悄脚推了一把，将火盆稍微靠近季榎的身边。
“怎么会这样，阿莫斯的死侍不是忠心耿耿吗？”，孟陬表面不动声色，靠在椅背上好奇问道。
季榎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知道她还是在意着自己的。
火盆的温度还未上升，就已感觉到一阵暖意。
“乔伊是在老索克死后投奔了阿莫斯的。”，季榎耐心向她解释，“在阿莫斯眼里，乔伊已经是被盖了章的死侍，可凡事总有个例外。”
“怎么个例外法？”
“乔伊的亲弟弟在我手里。”，季榎面无表情地回答着。
“所以…你拿他弟弟做人质？”
“差不多，但我更愿意将这种行为称作…照顾。”，季榎慢慢垂下胳膊，表情也变得有些难看，说话时还略带颤音，“乔伊是个很有责任心的哥哥，只要他积极为我传递消息，我就能保证他弟弟安全无虞，反之…”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如果乔伊真的背叛了季榎，那么他弟弟的命就保不住了。
而乔伊正是靠着对弟弟的爱，逼着自己清醒地跟在阿莫斯身边，尽管他已经被刺上了图腾，可还是成为了那个“例外”。
孟陬对于季榎的行为嗤之以鼻，“呵…你和阿莫斯还真是阴险得旗鼓相当。”
季榎没有反驳，他也知道自己很卑鄙。
这个世界的人都活不长，毒气的迅速扩散，食物的存储量减少，随时可能再次爆发的瘟疫，都在威胁着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
其实死亡只是早晚的事。
但季榎为了活下去，不惜扣押乔伊的弟弟，强迫他去阿莫斯身边潜伏。
要知道这件事不比悬崖峭壁之上走钢丝容易，阿莫斯喜怒无常又多疑，但凡乔伊表露出一点点不忠，都有可能丧命。
乔伊的身体被刺上了图腾，他本该和所有死侍一样行尸走肉的活着，每天只等着听命做事才对。
可他强大的信念感又时刻与阿莫斯的指令相对抗，就像是有两个小人在他的脑海里拔河，一边是对于阿莫斯机械式的服从，一边是对于弟弟情感上的关爱。
乔伊每天都在崩溃的边缘游走，不断被拉扯的神经随时要迸裂，而短暂能拯救他一二的，就是情/欲的欢愉。
只有沉浸于肉|欲时，他才能暂时性地忘记烦恼。
孟陬之前的判断有误，她以为启娅和好几个死侍偷情过，可实际上只有乔伊一个。
因为乔伊和其他死侍不一样，他是有思想的，有情感的活人，只有他敢违背阿莫斯的指令，偷偷地跟启娅在卧室里“沉沦”。
阿莫斯用戒指控制死侍的这件事，也是乔伊透露给启娅的。
当然，其实早在很久之前，乔伊就已经把这个秘密汇报给季榎了。
所以孟陬说要画下阿莫斯的戒指，偷偷复刻一只的时候，季榎并没有那么讶异，他只是有些担心孟陬的安慰。
此时，孟陬总算弄清楚了所有事情都来龙去脉，她意识到…季榎和阿莫斯之间真是斗得不相上下，只有她像个炮灰一样懵懵懂懂。
她双手撑在桌子站了起来，一边摇头一边叹气，什么话也不说，就那么往外走。
季榎见状，忙跑过去拽住了她，“哎，你去哪儿？”
这一拽，又扯动了伤口。
“我已经向你坦白了一切，再没有任何隐瞒。孟陬，你可以信任我。”，他双眼再无从前的狡猾，变得真实又诚恳。
\
古堡里
阿莫斯靠在床头，左手将启娅搂在怀中，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头顶，关切问道：“你好像不太开心？”
他一向善于察言观色，对于心上人的一举一动更是无比在意。
“阿莫斯，我不想变成马特那样，求求你，别让我成为怪物，求求你，好吗？”，启娅在他怀里昂起头，盯着他的下颌乞求着。
阿莫斯给马特注射药剂的那天，启娅是亲眼看着他长出其他肢体的，马特变异时痛苦的模样，一直深刻地留在她的记忆当中。
和她的恐惧相反，阿莫斯对于自己的杰作甚是满意，他咧着嘴角纠正道：“亲爱的，那不是怪物，是我们的家人，最忠心最可靠的家人。”
“可我害怕，我不喜欢那副奇形怪状的模样。”，启娅搭在他胸口的左手微微颤抖着。
阿莫斯握着她的手，细声安抚道：“只要你乖乖听话，一直陪在我身边，那些变异的手脚都会恢复成原样，就像你现在这样。”
“我听话，但我不是宠物，你不能像对待野兽一样驯服我。”，启娅情绪越来越激动，她突然坐直，柔软的被子滑过她的肌肤，上身展露无余。
阿莫斯不喜欢她太过锋利的神情和言语，又或者说他不喜欢她有自己的思想。
“启娅，你是我的家人！”，阿莫斯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用力将她箍在怀里，像是要扼杀她所有的反抗与倔犟。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将床幔震得东摇西晃。
启娅骨子里就不是个温驯服从的人，她在床上不断挣扎，想要挣脱阿莫斯的臂弯。
床单被她蹬得近乎撕裂，自己的身上也折腾出好几道深浅不一的伤痕。
阿莫斯突然觉得她像是一只要冲破牢笼的金丝雀，哪怕被撞得遍体鳞伤，也要飞出去。
他舍不得这只豢养的许久的鸟儿，可又不忍伤害她。
终于他不再用力，慢慢松开臂膀…
得以喘息的启娅，瞬间从床上跳了下去，远远的贴在墙壁上嘶吼着：“家人…可我已经没有家人了，我的母亲死了，父亲被你关在牢笼里生不如死！你现在还要把我变成怪物，你就是个魔鬼！”
启娅第一次像疯了一样瞪大双眼冲阿莫斯发脾气，她努力克制着不让眼泪流出，委屈又傲娇地说道：“我宁愿死，也不想屈辱的活着。”
她和阿莫斯眼神对峙着。
阿莫斯的双眸阴冷，看不出一丝人情味，许久后才走到她面前，给她披上了浴袍，冷静地说了句：“你知道了…”
“是，我早就知道了，你的书房有秘密，可你从不限制我进出。”，启娅任由他为自己穿衣，咬着牙根质问道：“你是认为我蠢，蠢到这么久都发现不了暗道的存在吗？还是…你就是故意要让我发现？”
阿莫斯在听到故意二字时，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
启娅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阿莫斯一直在试探她，想看看她发现皮特被囚禁后会有什么反应。
她细思极恐，眼神呆滞地盯着阿莫斯，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深不可测。
阿莫斯见她两脚站在冰凉的地砖上，冻得通红，身体也轻微颤抖，便弯下腰将她整个人横抱着放回床上。
这次，启娅没有反抗。
“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还要留在我身边？”，阿莫斯站在床边，为她盖上被子，温柔的不像话。
“我不知道，一开始我是想报复你的，我想杀了你，可…可是…我狠不下心。”，启娅听话地躺下，眼角噙泪，抽泣道：“你太孤独了，你只是想要有人陪着，那些死侍虽然忠心，可他们不懂你要什么。”
“难道你懂？”，阿莫斯坐在床边，抚摸着她的发丝。
“我当然懂，因为我和你一样…”，启娅一眨眼，泪水便顺着太阳穴滑进了柔软的枕头里。
“阿莫斯，那天你在地下室和菲娅的谈话我都听见了。之前我一直都觉得菲娅变了很多，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有问题，直到听见你们的谈话我才明白，原来她根本不是我妹妹。”，启娅将自己偷听到的内容如实道出，一边抹眼泪，一边情绪激动地说着：“而我的母亲，她很早就意识到了，她明知道菲娅不是她的女儿，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站出来挡枪！她爱菲娅，总是胜过我的。”
“阿莫斯，你在另一个世界里活得太辛苦了，所以命运才安排你到这儿来，对吗？”，她吸了吸鼻子，睁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阿莫斯，想要从他口中得到认同。
“启娅，你就像是另一个我。”，阿莫斯爱她，爱她的示弱，爱她的柔软和温柔，或许只有这样的她，才能激起自己的保护欲。
这种病态的爱，可悲到极致，偏偏他意识不到。
“好了，我答应你，不会让你变成怪物，我会尽量保证你现在的样貌。”
阿莫斯弯下腰，吻着她的额头和脸颊，“乖，睡一觉吧。”
他耐心地哄着启娅，直到她不再哭泣，彻底平复心情入睡之后，才穿上衣服离开卧室。
启娅躺在床上，听见房门一开一关。
她哼笑一声，用力掀开被子，悠哉悠哉地走到窗前，直到看见阿莫斯的背影消失在古堡的门口…
房门再次被人推开，一个身穿死侍制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启娅回身朝他笑了笑，说了句：“去告诉你的主人，他信了。”
接着，他转身靠在餐边柜上，两手抱臂，挑眉道：“我安排在阿莫斯身边的人，名叫乔伊，说起来你应该对他有些印象。”
“我？”，孟陬眉心一皱，低头回忆着。
“没错，就在马特失踪的第二天，他奉命去古堡查访过。”，季榎歪着头，注视着她的眼睛再次提醒道。
“是他？”，孟陬经一提醒，就像打开了任督二脉一样，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身影。
那个乔伊，可不就是在阿莫斯的宫殿里和启娅翻云覆雨的死侍吗？
孟陬嘴角抹过一丝淡淡的笑意，问道：“他和启娅…”
“是的，他们有过亲密关系。”，季榎点点头，对于乔伊的事如数家珍。
帐篷里，火盆猝不及防迸出一点火星，险些弹到孟陬的脸上。
季榎见状又添了两块新柴，盖住了火红的碳块，并在火盆上罩了一层铁笼子。
他的身影忙碌不跌，孟陬的心忽又软了下来。
想到他身上有伤，又怕他着凉后伤势恶化，孟陬在桌子底下悄悄脚推了一把，将火盆稍微靠近季榎的身边。
“怎么会这样，阿莫斯的死侍不是忠心耿耿吗？”，孟陬表面不动声色，靠在椅背上好奇问道。
季榎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知道她还是在意着自己的。
火盆的温度还未上升，就已感觉到一阵暖意。
“乔伊是在老索克死后投奔了阿莫斯的。”，季榎耐心向她解释，“在阿莫斯眼里，乔伊已经是被盖了章的死侍，可凡事总有个例外。”
“怎么个例外法？”
“乔伊的亲弟弟在我手里。”，季榎面无表情地回答着。
“所以…你拿他弟弟做人质？”
“差不多，但我更愿意将这种行为称作…照顾。”，季榎慢慢垂下胳膊，表情也变得有些难看，说话时还略带颤音，“乔伊是个很有责任心的哥哥，只要他积极为我传递消息，我就能保证他弟弟安全无虞，反之…”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如果乔伊真的背叛了季榎，那么他弟弟的命就保不住了。
而乔伊正是靠着对弟弟的爱，逼着自己清醒地跟在阿莫斯身边，尽管他已经被刺上了图腾，可还是成为了那个“例外”。
孟陬对于季榎的行为嗤之以鼻，“呵…你和阿莫斯还真是阴险得旗鼓相当。”
季榎没有反驳，他也知道自己很卑鄙。
这个世界的人都活不长，毒气的迅速扩散，食物的存储量减少，随时可能再次爆发的瘟疫，都在威胁着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
其实死亡只是早晚的事。
但季榎为了活下去，不惜扣押乔伊的弟弟，强迫他去阿莫斯身边潜伏。
要知道这件事不比悬崖峭壁之上走钢丝容易，阿莫斯喜怒无常又多疑，但凡乔伊表露出一点点不忠，都有可能丧命。
乔伊的身体被刺上了图腾，他本该和所有死侍一样行尸走肉的活着，每天只等着听命做事才对。
可他强大的信念感又时刻与阿莫斯的指令相对抗，就像是有两个小人在他的脑海里拔河，一边是对于阿莫斯机械式的服从，一边是对于弟弟情感上的关爱。
乔伊每天都在崩溃的边缘游走，不断被拉扯的神经随时要迸裂，而短暂能拯救他一二的，就是情/欲的欢愉。
只有沉浸于肉|欲时，他才能暂时性地忘记烦恼。
孟陬之前的判断有误，她以为启娅和好几个死侍偷情过，可实际上只有乔伊一个。
因为乔伊和其他死侍不一样，他是有思想的，有情感的活人，只有他敢违背阿莫斯的指令，偷偷地跟启娅在卧室里“沉沦”。
阿莫斯用戒指控制死侍的这件事，也是乔伊透露给启娅的。
当然，其实早在很久之前，乔伊就已经把这个秘密汇报给季榎了。
所以孟陬说要画下阿莫斯的戒指，偷偷复刻一只的时候，季榎并没有那么讶异，他只是有些担心孟陬的安慰。
此时，孟陬总算弄清楚了所有事情都来龙去脉，她意识到…季榎和阿莫斯之间真是斗得不相上下，只有她像个炮灰一样懵懵懂懂。
她双手撑在桌子站了起来，一边摇头一边叹气，什么话也不说，就那么往外走。
季榎见状，忙跑过去拽住了她，“哎，你去哪儿？”
这一拽，又扯动了伤口。
“我已经向你坦白了一切，再没有任何隐瞒。孟陬，你可以信任我。”，他双眼再无从前的狡猾，变得真实又诚恳。
\
古堡里
阿莫斯靠在床头，左手将启娅搂在怀中，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头顶，关切问道：“你好像不太开心？”
他一向善于察言观色，对于心上人的一举一动更是无比在意。
“阿莫斯，我不想变成马特那样，求求你，别让我成为怪物，求求你，好吗？”，启娅在他怀里昂起头，盯着他的下颌乞求着。
阿莫斯给马特注射药剂的那天，启娅是亲眼看着他长出其他肢体的，马特变异时痛苦的模样，一直深刻地留在她的记忆当中。
和她的恐惧相反，阿莫斯对于自己的杰作甚是满意，他咧着嘴角纠正道：“亲爱的，那不是怪物，是我们的家人，最忠心最可靠的家人。”
“可我害怕，我不喜欢那副奇形怪状的模样。”，启娅搭在他胸口的左手微微颤抖着。
阿莫斯握着她的手，细声安抚道：“只要你乖乖听话，一直陪在我身边，那些变异的手脚都会恢复成原样，就像你现在这样。”
“我听话，但我不是宠物，你不能像对待野兽一样驯服我。”，启娅情绪越来越激动，她突然坐直，柔软的被子滑过她的肌肤，上身展露无余。
阿莫斯不喜欢她太过锋利的神情和言语，又或者说他不喜欢她有自己的思想。
“启娅，你是我的家人！”，阿莫斯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用力将她箍在怀里，像是要扼杀她所有的反抗与倔犟。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将床幔震得东摇西晃。
启娅骨子里就不是个温驯服从的人，她在床上不断挣扎，想要挣脱阿莫斯的臂弯。
床单被她蹬得近乎撕裂，自己的身上也折腾出好几道深浅不一的伤痕。
阿莫斯突然觉得她像是一只要冲破牢笼的金丝雀，哪怕被撞得遍体鳞伤，也要飞出去。
他舍不得这只豢养的许久的鸟儿，可又不忍伤害她。
终于他不再用力，慢慢松开臂膀…
得以喘息的启娅，瞬间从床上跳了下去，远远的贴在墙壁上嘶吼着：“家人…可我已经没有家人了，我的母亲死了，父亲被你关在牢笼里生不如死！你现在还要把我变成怪物，你就是个魔鬼！”
启娅第一次像疯了一样瞪大双眼冲阿莫斯发脾气，她努力克制着不让眼泪流出，委屈又傲娇地说道：“我宁愿死，也不想屈辱的活着。”
她和阿莫斯眼神对峙着。
阿莫斯的双眸阴冷，看不出一丝人情味，许久后才走到她面前，给她披上了浴袍，冷静地说了句：“你知道了…”
“是，我早就知道了，你的书房有秘密，可你从不限制我进出。”，启娅任由他为自己穿衣，咬着牙根质问道：“你是认为我蠢，蠢到这么久都发现不了暗道的存在吗？还是…你就是故意要让我发现？”
阿莫斯在听到故意二字时，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
启娅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阿莫斯一直在试探她，想看看她发现皮特被囚禁后会有什么反应。
她细思极恐，眼神呆滞地盯着阿莫斯，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深不可测。
阿莫斯见她两脚站在冰凉的地砖上，冻得通红，身体也轻微颤抖，便弯下腰将她整个人横抱着放回床上。
这次，启娅没有反抗。
“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还要留在我身边？”，阿莫斯站在床边，为她盖上被子，温柔的不像话。
“我不知道，一开始我是想报复你的，我想杀了你，可…可是…我狠不下心。”，启娅听话地躺下，眼角噙泪，抽泣道：“你太孤独了，你只是想要有人陪着，那些死侍虽然忠心，可他们不懂你要什么。”
“难道你懂？”，阿莫斯坐在床边，抚摸着她的发丝。
“我当然懂，因为我和你一样…”，启娅一眨眼，泪水便顺着太阳穴滑进了柔软的枕头里。
“阿莫斯，那天你在地下室和菲娅的谈话我都听见了。之前我一直都觉得菲娅变了很多，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有问题，直到听见你们的谈话我才明白，原来她根本不是我妹妹。”，启娅将自己偷听到的内容如实道出，一边抹眼泪，一边情绪激动地说着：“而我的母亲，她很早就意识到了，她明知道菲娅不是她的女儿，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站出来挡枪！她爱菲娅，总是胜过我的。”
“阿莫斯，你在另一个世界里活得太辛苦了，所以命运才安排你到这儿来，对吗？”，她吸了吸鼻子，睁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阿莫斯，想要从他口中得到认同。
“启娅，你就像是另一个我。”，阿莫斯爱她，爱她的示弱，爱她的柔软和温柔，或许只有这样的她，才能激起自己的保护欲。
这种病态的爱，可悲到极致，偏偏他意识不到。
“好了，我答应你，不会让你变成怪物，我会尽量保证你现在的样貌。”
阿莫斯弯下腰，吻着她的额头和脸颊，“乖，睡一觉吧。”
他耐心地哄着启娅，直到她不再哭泣，彻底平复心情入睡之后，才穿上衣服离开卧室。
启娅躺在床上，听见房门一开一关。
她哼笑一声，用力掀开被子，悠哉悠哉地走到窗前，直到看见阿莫斯的背影消失在古堡的门口…
房门再次被人推开，一个身穿死侍制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启娅回身朝他笑了笑，说了句：“去告诉你的主人，他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