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灵现世（六）
天快亮的时候，月婆回来了。
白芊晓提前收拾好了柴房，抹去了魔灵的痕迹，听见动静就开心地过去迎接了。
“月婆，你回……”白芊晓看见月婆脸色乌青，快走几步过去扶住了她，“你怎么了？”
月婆瞪了她一眼，“大惊小怪，诺，把药吃了。”她从怀里拿出来一颗药，塞进白芊晓手里。
白芊晓皱眉看着手里的药丸，又问月婆身边红着鼻尖的小黑：“月婆去了哪里？”
小黑哽咽地摇了摇头，没说话。
白芊晓气急，拿起药丸闻了闻，然后仔细看了看，月婆这才露出一点担忧之色，“别看了，快吃。”
白芊晓突然转过身来，眼神炯炯地看着月婆，“你是巫女？会巫术？”
在这里居然能遇到巫女！眼前这位婆婆居然还会使用白家秘术，并且还为了她，用了禁术制药！
白家的历代家主和长老们都是上古巫女的后代，传承着最原始的巫术，她们个个上通天文，下知地理，精通医术，除此之外，还能通灵，能知人以外的其他万物之灵。
有的人能通灵一两种植物，有的人能通灵一两种动物，有的厉害的则是能感知自然之灵，比如火灵等。
到了白芊晓这一代，嗯，她也就只能看见人身上的五种气而已了。
算了，这不是重点。
白芊晓看着月婆身上的火之气越来越弱，便知道，她用自己的心脏和某种药灵做了交换，用来给她治病。
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在救她啊！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豁出命去救她，如果按照《魔灵王》里的情节，小黑不过是个出场即死的炮灰，有什么值得她救的呢？
“阿婆，你别傻了，你献祭的心头血救不了我的命，药你自己给我吃下去，咱们得去救桑枝，不能任由他们欺负了，你说是不是？”
月婆看着手里被退回来的药半晌，然后一仰头吞了下去，哈哈大笑道：“千晓，你终于长大了，你说得对，咱们不能再这么躲下去了！”
啊？！
有谁懂月婆这句话的含金量？
反正白芊晓是听蒙了。
“阿婆，你说什么，什么躲下去，你怎么知道我叫芊晓？”
月婆吃完药，气色一下子便恢复了过来，她中气十足，拉着白芊晓坐下，“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你是我们巫族的传承，桑枝为了救你把你藏在翠楼这么多年，也是为了有一天你继承了家主之位，带着姑娘们一起逃出去啊。”
嗯，知道了，今天也是被桑枝控制的一天，家主之位不继承应该是不行了，白芊晓一边叹气一边扶额，“您详细和我说说情况吧。”小黑也搬了个小板凳过来，准备开始听故事了。
月婆叹了口气，坐下来说：“十二年前，这里还只有封魔山，没有封魔城，白家作为封魔山巫女世族的代表，负责镇守封魔结界的主要阵眼。
据说当年封魔大战的时候，巫族作为主要战力曾经立下汗马功劳，所以在这封魔山，始终有白家一席之地。
而且，巫族作为神女信徒，也受到了所有人的追随，是非常有名望的大族。天下各个国家都有巫族的支系，可以说是一呼百应。
可就在十二年前，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巫族成了背叛神女的叛徒，说我们巫族就是魔灵王的信徒，潜伏多年，都是为了释放魔灵，颠覆世界。”
白芊晓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吐槽道：“这个反转不符合逻辑，什么事情会如此无缘无故的呢？”
月婆叹了口气说：“是啊，我们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多番打听后才得知，似乎是烨国的一位国师，算得巫族有一位五岁继承者，将来要破封魔结界，作乱于天下。
于是，一夜之间，各国的巫族被灭门，到处搜查这位只有五岁的威胁者，他们还用火刑逼问巫女，要求巫女们自证清白，无数同门惨死。”
“哼，这不就是变相地在铲除异己，用个五岁的娃娃当借口，还真有人信不成？”白芊晓最讨厌这种情节了，要是她写一定要让这帮人血债血偿。
“五岁的娃娃是不是威胁不知，但她确实存在。”月婆说着，认真地看向了白芊晓。
白芊晓心梗了一瞬，看看后面没人，又指了指自己，“我？”
“嗯，那个五岁的巫族继承者就是你。当初桑枝护着你来到封魔山寻求白家家主的庇佑，家主命我去接应你们，谁知，我们刚刚来到山下，白家就发生了变故，家主被施以火刑后，白家易主，从那时起，这里才有了封魔城。”
“原来如此，我就觉得奇怪，一个封印魔王的地方，怎么有这么一座灯红酒绿的城池，而且还专门流放罪女？”白芊晓提出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哈哈哈，罪女？不过是恶心巫族、恶心天下女子的手段罢了。巫族的昌盛，让天下女子地位颇高，在这灵气稀薄的时代，天生为巫的女子，能沟通天地，通灵治病，受人尊敬。
很多男子修炼百年不及女子天生的灵力高深，他们怎么能不恨。何况，灵气本就不多，修炼的人越多，越是稀薄，这么循环反复，巫族就成了众矢之的，也是意料之中。
如今所有天生能通灵的女子都背上了魔灵之王信徒的骂名，一旦发现把她们都烧死。所有国家都规定，女子不可读书修行，只能作为财产分配到各族，传宗接代。”
白芊晓沉默了，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难怪小村医会被流放到这里，通过五气治病的人也会被认为拥有灵力，说到底，他们就是剥夺了所有女人获得灵力的机会而已。
一旁的小黑存在感一直很低，这时却低低地抽泣起来，“妈妈是好人，是顶好顶好的人！”
白芊晓鼻子一酸，把小黑搂进怀里，她身上的魔灵微震，也在和她们一起哭泣，魔灵大部分都是有灵力而死的女子，不仅是小村医一个。
“好了好了，别哭了。”月婆吸了吸鼻子，单膝跪在白芊晓面前，郑重地道：“巫族长老月婆拜见新族长，求族长带我们重振山河，还天下女子一个公道！”
白芊晓急忙扶起月婆，眼泪淹没了她的眼睛，让她眼前有些模糊。
这么大的担子，她担不起，担不起啊！
但是如果不担的话是真的生气啊！
凭什么！凭什么呢！？
女人就不是人了吗？
哭着哭着，白芊晓突然想到，咦，不对啊，现在她有了时空轮，今非昔比啊。
“系统？你在吗？”白芊晓用意念说道。
“何事？”千晨听完月婆的讲述，心中对于魔灵产生的原因已经了然，水神说得对，人族真是世界的搅屎棍，自己作天作地作大死，做出来一个魔灵王让他们头疼。
难怪他们几个对于人皇无极都那么嫌弃，他也不是不知道人族贪婪，只是没把精力放在研究人族上而已。毕竟，光是维持世界灵气的运转已经耗尽了祂所有精力了。
“我想要点钱，怎么搞？”白芊晓试探地问。
“钱？金子可以吗？”知道人族利用一些石头来做易物的标准，所以把一些冷冰冰的石头当成宝物，甚至以命相搏的，应该只有人族了吧。
“可以可以，太可以了，多多益善！”白芊晓激动地说。
千晨有些嫌弃，但为了早日解除魔灵的因果，还是妥协了，“行吧，等着。”
太好了，哈哈哈！
白芊晓突然抹了一把泪，扶着月婆和小黑站了起来，两人都不知发生了什么，认真地看着她，等她发话。
“明天我们先去买点东西，吃好喝好，才能说以后不是？”
“啊？”月婆不解，小黑倒是满脸的期待。
白芊晓得意又神秘地笑了笑，你们就等着吧，咱们不走苦情路线哈，要做事，就风风火火地做！
*
翠楼的后花园里，谁也没发现草丛里还躺着一只大白猫，它全身僵硬，不知道的还以为它已经死了呢。
千晨的神识出现在此，不耐烦地踢了它一脚，金色的神力电流般在白猫身上流过，眼歪嘴斜的月空终于醒了。
“哎哟喂呀，我还以为要死了呢！”苏醒过来的月空先伸了个懒腰，发现后面有一股杀气，它这才怂怂地转过身来，看见千晨的神识，惊讶之余，流着眼泪就扑了过去。
“太好了，你没死啊！”
“我谢谢你，盼我点儿好吧。”千晨嘴上骂它，可还是揪着它的脖颈又给它了一些神力，虽然他自己的，也已经不多了。
“我问你，昨晚是谁伤了白芊晓，不是让你跟着了吗？怎么还搞成这样？”
月空不满地挣扎了半天，“你别揪我脖颈子行不行，我只是变成了猫，又不是真的猫！”
这天底下恐怕也只有月空会这样和他说话了，千晨难得地一笑，松了手。
想当年，神狐月空可是世界里最爱美的大妖，如今也沦落到了这副模样。
“你已经知道千晓就是千晓了是不是？”月空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神王，满眼期待。
“她是白芊晓，不是千晓，但她确实有些特别之处，这个我得见到桑枝问个清楚才能定夺。”
“桑枝！那个死树妖就是个骗子，她骗了我们所有人，藏着千晓这么多年不告诉你！”
千晨眼睛微眯：“你有什么证据？”
月空嘴一张想了半天，它，它没有证据啊，“总之就是，桑枝和那个可恶的无极是一伙的，他们害死了千晓，都是他们干的好事！”
神王被它说晕了，“你不是说她就是千晓，怎么又被害死了？”
月空简直欲哭无泪，“千晨啊，这么几千年不见，你怎么感觉变傻了啊，这是千晓的转世啊，她放弃了神力和灵骨，重生了！”
“重生了？你是说，她进入了轮回，放弃了神格？”
月空含泪点了点头。
“可是为什么呢？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千晨呼吸越来越快，心里那一丝侥幸呼之欲出，但他知道，神不可能进入轮回就消失了，她的神识永不会灭的。
“具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我当年大战之后妖力耗尽沉睡了几千年，等我醒来，时代已经更迭，再也没有寻找当年证据的机会了。”
月空何尝不恨，当初害它妖力尽失的罪魁就是那些人，可无奈它醒后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最后那次大战。
“算了，月空，回来之后我确实感受到了时空有一些微妙的扭曲，追究这些也是浪费时间，你去帮我盯着无极，暗中观察，寻找线索吧。”
时空的规则是非常严谨的，再完美的改变也有破绽，千晨从前确实没有细究过，一心只想找千晓，如今看来，这个时空确实已经出现了不对劲。
这一次，他不会再置身事外，一定要查清楚，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空重重地点了点头，“他们昨夜趁你还没来已经抓走了桑枝，一定是心虚了，我这就去看看，他们到底耍什么花样？”说着，月空隐藏了身形，消失在了草丛里。
白芊晓提前收拾好了柴房，抹去了魔灵的痕迹，听见动静就开心地过去迎接了。
“月婆，你回……”白芊晓看见月婆脸色乌青，快走几步过去扶住了她，“你怎么了？”
月婆瞪了她一眼，“大惊小怪，诺，把药吃了。”她从怀里拿出来一颗药，塞进白芊晓手里。
白芊晓皱眉看着手里的药丸，又问月婆身边红着鼻尖的小黑：“月婆去了哪里？”
小黑哽咽地摇了摇头，没说话。
白芊晓气急，拿起药丸闻了闻，然后仔细看了看，月婆这才露出一点担忧之色，“别看了，快吃。”
白芊晓突然转过身来，眼神炯炯地看着月婆，“你是巫女？会巫术？”
在这里居然能遇到巫女！眼前这位婆婆居然还会使用白家秘术，并且还为了她，用了禁术制药！
白家的历代家主和长老们都是上古巫女的后代，传承着最原始的巫术，她们个个上通天文，下知地理，精通医术，除此之外，还能通灵，能知人以外的其他万物之灵。
有的人能通灵一两种植物，有的人能通灵一两种动物，有的厉害的则是能感知自然之灵，比如火灵等。
到了白芊晓这一代，嗯，她也就只能看见人身上的五种气而已了。
算了，这不是重点。
白芊晓看着月婆身上的火之气越来越弱，便知道，她用自己的心脏和某种药灵做了交换，用来给她治病。
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在救她啊！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豁出命去救她，如果按照《魔灵王》里的情节，小黑不过是个出场即死的炮灰，有什么值得她救的呢？
“阿婆，你别傻了，你献祭的心头血救不了我的命，药你自己给我吃下去，咱们得去救桑枝，不能任由他们欺负了，你说是不是？”
月婆看着手里被退回来的药半晌，然后一仰头吞了下去，哈哈大笑道：“千晓，你终于长大了，你说得对，咱们不能再这么躲下去了！”
啊？！
有谁懂月婆这句话的含金量？
反正白芊晓是听蒙了。
“阿婆，你说什么，什么躲下去，你怎么知道我叫芊晓？”
月婆吃完药，气色一下子便恢复了过来，她中气十足，拉着白芊晓坐下，“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你是我们巫族的传承，桑枝为了救你把你藏在翠楼这么多年，也是为了有一天你继承了家主之位，带着姑娘们一起逃出去啊。”
嗯，知道了，今天也是被桑枝控制的一天，家主之位不继承应该是不行了，白芊晓一边叹气一边扶额，“您详细和我说说情况吧。”小黑也搬了个小板凳过来，准备开始听故事了。
月婆叹了口气，坐下来说：“十二年前，这里还只有封魔山，没有封魔城，白家作为封魔山巫女世族的代表，负责镇守封魔结界的主要阵眼。
据说当年封魔大战的时候，巫族作为主要战力曾经立下汗马功劳，所以在这封魔山，始终有白家一席之地。
而且，巫族作为神女信徒，也受到了所有人的追随，是非常有名望的大族。天下各个国家都有巫族的支系，可以说是一呼百应。
可就在十二年前，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巫族成了背叛神女的叛徒，说我们巫族就是魔灵王的信徒，潜伏多年，都是为了释放魔灵，颠覆世界。”
白芊晓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吐槽道：“这个反转不符合逻辑，什么事情会如此无缘无故的呢？”
月婆叹了口气说：“是啊，我们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多番打听后才得知，似乎是烨国的一位国师，算得巫族有一位五岁继承者，将来要破封魔结界，作乱于天下。
于是，一夜之间，各国的巫族被灭门，到处搜查这位只有五岁的威胁者，他们还用火刑逼问巫女，要求巫女们自证清白，无数同门惨死。”
“哼，这不就是变相地在铲除异己，用个五岁的娃娃当借口，还真有人信不成？”白芊晓最讨厌这种情节了，要是她写一定要让这帮人血债血偿。
“五岁的娃娃是不是威胁不知，但她确实存在。”月婆说着，认真地看向了白芊晓。
白芊晓心梗了一瞬，看看后面没人，又指了指自己，“我？”
“嗯，那个五岁的巫族继承者就是你。当初桑枝护着你来到封魔山寻求白家家主的庇佑，家主命我去接应你们，谁知，我们刚刚来到山下，白家就发生了变故，家主被施以火刑后，白家易主，从那时起，这里才有了封魔城。”
“原来如此，我就觉得奇怪，一个封印魔王的地方，怎么有这么一座灯红酒绿的城池，而且还专门流放罪女？”白芊晓提出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哈哈哈，罪女？不过是恶心巫族、恶心天下女子的手段罢了。巫族的昌盛，让天下女子地位颇高，在这灵气稀薄的时代，天生为巫的女子，能沟通天地，通灵治病，受人尊敬。
很多男子修炼百年不及女子天生的灵力高深，他们怎么能不恨。何况，灵气本就不多，修炼的人越多，越是稀薄，这么循环反复，巫族就成了众矢之的，也是意料之中。
如今所有天生能通灵的女子都背上了魔灵之王信徒的骂名，一旦发现把她们都烧死。所有国家都规定，女子不可读书修行，只能作为财产分配到各族，传宗接代。”
白芊晓沉默了，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难怪小村医会被流放到这里，通过五气治病的人也会被认为拥有灵力，说到底，他们就是剥夺了所有女人获得灵力的机会而已。
一旁的小黑存在感一直很低，这时却低低地抽泣起来，“妈妈是好人，是顶好顶好的人！”
白芊晓鼻子一酸，把小黑搂进怀里，她身上的魔灵微震，也在和她们一起哭泣，魔灵大部分都是有灵力而死的女子，不仅是小村医一个。
“好了好了，别哭了。”月婆吸了吸鼻子，单膝跪在白芊晓面前，郑重地道：“巫族长老月婆拜见新族长，求族长带我们重振山河，还天下女子一个公道！”
白芊晓急忙扶起月婆，眼泪淹没了她的眼睛，让她眼前有些模糊。
这么大的担子，她担不起，担不起啊！
但是如果不担的话是真的生气啊！
凭什么！凭什么呢！？
女人就不是人了吗？
哭着哭着，白芊晓突然想到，咦，不对啊，现在她有了时空轮，今非昔比啊。
“系统？你在吗？”白芊晓用意念说道。
“何事？”千晨听完月婆的讲述，心中对于魔灵产生的原因已经了然，水神说得对，人族真是世界的搅屎棍，自己作天作地作大死，做出来一个魔灵王让他们头疼。
难怪他们几个对于人皇无极都那么嫌弃，他也不是不知道人族贪婪，只是没把精力放在研究人族上而已。毕竟，光是维持世界灵气的运转已经耗尽了祂所有精力了。
“我想要点钱，怎么搞？”白芊晓试探地问。
“钱？金子可以吗？”知道人族利用一些石头来做易物的标准，所以把一些冷冰冰的石头当成宝物，甚至以命相搏的，应该只有人族了吧。
“可以可以，太可以了，多多益善！”白芊晓激动地说。
千晨有些嫌弃，但为了早日解除魔灵的因果，还是妥协了，“行吧，等着。”
太好了，哈哈哈！
白芊晓突然抹了一把泪，扶着月婆和小黑站了起来，两人都不知发生了什么，认真地看着她，等她发话。
“明天我们先去买点东西，吃好喝好，才能说以后不是？”
“啊？”月婆不解，小黑倒是满脸的期待。
白芊晓得意又神秘地笑了笑，你们就等着吧，咱们不走苦情路线哈，要做事，就风风火火地做！
*
翠楼的后花园里，谁也没发现草丛里还躺着一只大白猫，它全身僵硬，不知道的还以为它已经死了呢。
千晨的神识出现在此，不耐烦地踢了它一脚，金色的神力电流般在白猫身上流过，眼歪嘴斜的月空终于醒了。
“哎哟喂呀，我还以为要死了呢！”苏醒过来的月空先伸了个懒腰，发现后面有一股杀气，它这才怂怂地转过身来，看见千晨的神识，惊讶之余，流着眼泪就扑了过去。
“太好了，你没死啊！”
“我谢谢你，盼我点儿好吧。”千晨嘴上骂它，可还是揪着它的脖颈又给它了一些神力，虽然他自己的，也已经不多了。
“我问你，昨晚是谁伤了白芊晓，不是让你跟着了吗？怎么还搞成这样？”
月空不满地挣扎了半天，“你别揪我脖颈子行不行，我只是变成了猫，又不是真的猫！”
这天底下恐怕也只有月空会这样和他说话了，千晨难得地一笑，松了手。
想当年，神狐月空可是世界里最爱美的大妖，如今也沦落到了这副模样。
“你已经知道千晓就是千晓了是不是？”月空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神王，满眼期待。
“她是白芊晓，不是千晓，但她确实有些特别之处，这个我得见到桑枝问个清楚才能定夺。”
“桑枝！那个死树妖就是个骗子，她骗了我们所有人，藏着千晓这么多年不告诉你！”
千晨眼睛微眯：“你有什么证据？”
月空嘴一张想了半天，它，它没有证据啊，“总之就是，桑枝和那个可恶的无极是一伙的，他们害死了千晓，都是他们干的好事！”
神王被它说晕了，“你不是说她就是千晓，怎么又被害死了？”
月空简直欲哭无泪，“千晨啊，这么几千年不见，你怎么感觉变傻了啊，这是千晓的转世啊，她放弃了神力和灵骨，重生了！”
“重生了？你是说，她进入了轮回，放弃了神格？”
月空含泪点了点头。
“可是为什么呢？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千晨呼吸越来越快，心里那一丝侥幸呼之欲出，但他知道，神不可能进入轮回就消失了，她的神识永不会灭的。
“具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我当年大战之后妖力耗尽沉睡了几千年，等我醒来，时代已经更迭，再也没有寻找当年证据的机会了。”
月空何尝不恨，当初害它妖力尽失的罪魁就是那些人，可无奈它醒后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最后那次大战。
“算了，月空，回来之后我确实感受到了时空有一些微妙的扭曲，追究这些也是浪费时间，你去帮我盯着无极，暗中观察，寻找线索吧。”
时空的规则是非常严谨的，再完美的改变也有破绽，千晨从前确实没有细究过，一心只想找千晓，如今看来，这个时空确实已经出现了不对劲。
这一次，他不会再置身事外，一定要查清楚，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空重重地点了点头，“他们昨夜趁你还没来已经抓走了桑枝，一定是心虚了，我这就去看看，他们到底耍什么花样？”说着，月空隐藏了身形，消失在了草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