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把门锁好后,你们向着蒙德方向出发。而身后停业的牌子又被重新挂了起来。

    走到城门口,正巧遇到刚刚敲门的两个人,此刻胡桃和香菱正在路边的茶摊喝茶聊天,看到你们过来,俩人热情的挥了挥手。

    打过招呼还没等你们离开,胡桃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走到你们面前。

    “喂,你们可不可以有一点新婚夫妇的样子啊?”

    “什么?”你有些迷茫地问。

    胡桃想了一下,然后打开你和钟离互不干扰的手,把它们握到一起,十指相扣的那种。

    弄好后,她欣赏的看着你们双手紧握的样子,然后拍了拍手。“这才对嘛。”

    “真是的,还要我这个单身人士来教你们。”胡桃有些嗔怨的看着钟离。“要我说,客卿你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怎么面对感情就这么呆啊,对爱月好一点,知道吗?”

    “好的,堂主。”钟离扣着你的手,倒是应得痛快,反倒你有些不好意思。

    “行,那你们旅途愉快啊。”

    “好。”

    一路上你们就这样牵着彼此的手,有些奇怪,有些别扭,又似乎有些温暖……

    他的手掌很大,虽然看起来很有力量,但扣着你的手的力度却是十分轻柔,被握住的感觉就像被温柔包围住……

    奇怪,你在想什么啊。

    钟离察觉到你似乎有些紧张,停下来问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你一边说,一边看他,他反正是看起来蛮自在的。

    一路上风景秀丽,青山明朗。让你想起了那日他护送你到望舒客栈。

    其实钟离他人真的很好,对你很不错。经常会帮你不说,还很会给你的菜肴提一些中肯的意见。想到这儿,你心里感觉更温暖了,真是怪了,怎么自从和他在一起后,你总是心里有种莫名的悸动呢。

    你看着他的侧脸,他没有说话,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想什么呢?”你顺口就问了出来。

    “嗯?”钟离看着前方的路,平静地说,“我只是在想刚才胡堂主的话。”

    “什么?”

    “我想堂主说的有道理,我确实在这段时间没尽到身为凡世间一名普通丈夫的职责,所以我想在这里对你说一句抱歉。”

    他突然说这些话让你有些受宠若惊,你赶紧摇摇头,“不用的,钟离。我知道你不是不负责任的人,你说有事就是有事,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吧。”

    “的确。”钟离点了点头,“是旅行者委托我去矿区办了一些事情,还见了一位多年的老友……”

    钟离的眼神中多了一抹复杂的情绪,你见他不肯往下说,也就识趣的不再去问。

    你转移了话题,“没想到你竟然会和我报备行程。”

    “你我之间,既已成夫妻,这是应该的。”

    “你现在……是在学习怎么做好一个夫君吗?”你偷偷笑了笑。

    “是。”他承认的很大方。“所以你有不开心吗?在我不在的这几天。”

    “也不算不开心吧,只是总会想到你。”

    “是吗?”

    “那你呢?你会想我吗?”你突然很想知道他的想法。

    钟离停在原地,然后直视着你,眼神认真而坦率,“其实我对感情很淡漠,也没有很理解这世间的男女之情,与我而言,成亲倒像是一种历练,去更好的感受尘世。”

    他顿了顿,接着说“据我所知,爱情是比友情更复杂的感情,或许我不会做得很好,但是如果我的做法有什么错处,还请爱月多指教。”

    “没有没有,你很好的。”你赶紧摇了摇头,然后有些心虚地在心里默默地想,其实你自己也是差不多一样吧,对于感情不是很懂,又谈何指教他呢。

    钟离轻轻的笑了。

    赶了一天的路,手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松开了。但是残留的温度与奇怪的滋味,却一天都未挥之而去。

    终于,你们在天黑之际到了蒙德城。

    这是你第一次走出璃月,去到别的国家。看着眼前矗立着很多高耸的巨大风车,在夜晚灯火的辉映下,不停的旋转,你还是很吃惊的。

    走到城门口时,你随手摘下了一颗蒲公英,这个璃月很少见的植被。蓝白色的种子在一阵风的席卷下,轻盈地摇曳飞舞着,像一群蝴蝶自由自在的飞翔。

    “钟离,蒙德的风真的很有趣呢。”你不禁感慨道。

    “这里是自由的国度,想必风也可以在这里自在的徜徉吧。”

    “嗯。”

    “天色已晚,我们不如找个地方休息吧。”钟离说,“要说蒙德最舒适的酒店,要数歌德大酒店了,我们便去那里吧。”

    “好。”你头一次出国,对这里不甚了解,所以只能任由他带着你了。

    一进城,你就发现大街上有很多人在喝酒。或是三三两两,或是成双入对。与白日的喧嚣不同,夜幕下的鼎沸声,不会让人觉得吵闹,反而有一种浓烈的烟火气。

    然后,你们就来到了歌德大酒店。果然很气派,只不过门口站着一个蒙着眼罩的人,你有些奇怪,难道蒙德的服务生都是这种穿衣风格吗?

    正当你们要进入时,那个眼罩男把你们拦了下来。“这里已经被我们愚人众包下了,闲杂人等请勿进入。”

    “愚……愚人众?”你知道这个组织,他们的风评在璃月不是很好,据说还和奥赛尔被放出来有一些关系。怎么蒙德也有他们的踪迹呢?

    钟离不疾不徐,挡在了你的身前,“我们是公子介绍来的,这里是推荐信。”

    “公子大人?”眼罩男半信半疑,拿过了信,细看一番。“果然是公子大人,上面还有他的印章。”

    “所以,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吗?”钟离问。

    “当然,请进。”或许是因为这封信,眼罩男突然变得很好说话了。

    于是,你和钟离就这么顺利的进入了“愚人众的老巢”。

    你有些紧张,下意识地圈住了钟离的胳膊。“这里全都是愚人众诶,我们在这里真的没关系吗?”

    “放轻松,我和他们的长官认识,他们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

    “是你刚刚说的那个公子吗?”

    “嗯。之前他雇佣过我做一些事。”

    “好吧。”你现在倒是不觉得这里有多可怕了,只是这个钟离,怎么和愚人众都扯上关系了啊。

    “两位来的正巧,还剩一件大床房,我带你们过去。”服务生说。

    “大……大床房……”你问。

    “是啊,两位难道不是一对吗?”

    “我们是,还请你带路了。”钟离接过话,淡定的说。

    一进房间,你就开始有些手足无措。要和钟离在一张床上休息,你的心里五味杂陈,但这其中并没有抗拒的意味。

    还没等你说什么,钟离率先开口,“今日我睡沙发就好。”

    “可是你昨天就是在茶桌前的椅子上休息的啊。今日你又赶了这么许久的路,还是别为难自己了。”

    “无妨。”

    你楞在那里,心里有些空落落的。“要不我住沙发,你住床吧。”

    “不用。你睡便好。”

    眼看钟离就要脱下外套就寝,你坐在床上,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你低垂着的失落的眼神,你忍不住地开口,“钟离,你真的拿我当你的妻子吗?”

    “嗯?”钟离顿住脱外套的动作,有些不解的看向你。

    于是你又问了一遍,“你现在是否当我是你的妻呢?”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铜黄色的眼睛似乎要看穿你似的,然后才说,“自然。你我既已立契,自然是要遵守。”

    “那……”你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轻拽他的衣炔,抬起头回望着他的眼睛,“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呢?我们难道不应该分享一张床吗?还是说你讨厌我?”

    三个问题里,钟离先回答了你最后一问,“我没有讨厌你。”

    你们的呼吸在话语间彼此交融,徒增了一分暧昧的气息。

    “那你为什么……”

    钟离顿了一下。才说,“我只是认为,自己还不了解如何在这尘世间做一名合格的丈夫。如何去履行这种职责。不瞒爱月说,我还在学习中。”

    他眼里多了一丝温柔“所以与你无关,是我自己的原因。”

    “这样吗?”

    “对。去休息吧。”

    “好吧。”你松开了他的衣角,然后默默回到床上,

    钟离将未脱完的外套继续脱下,放在一边。

    翌日,你醒来时,沙发上早已没有了男人的身影。

    就在你困惑时,钟离手中提着早餐,从外面走了进来。“你醒了。”钟离把食物放在桌子上,“我买了一些蒙德小吃,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你一大早就出去了吗?”惺忪的眼还未完全睁开,食物的香气就钻进了你的鼻腔。

    “嗯,我买了猎鹿人餐馆里的渔人吐司和煎蛋,正适合早上来吃,爱月是否要试一试?”

    “好……好啊。”

    你下了床,穿着睡衣就和衣着整齐正式的钟离一起在旁边的桌子上用餐,不知为何,你现在竟不觉得这有什么,甚至认为这样在夫妻间应该算是常事。

    或许你现在已经把他当做夫君了吧。

    看着对面连吃面包这种东西,都依然慢条斯理,滴水不漏的模样,你忍不住笑了。

    “怎么了?”钟离闻声,有些奇怪。

    “无事。”你咬了一口吐司,然后转移了话题,“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啊?”

    “蒙德向来以诗歌而闻名,那些吟游诗人演唱的诗句,更是悠扬而动听。不同与璃月的戏曲,蒙德的唱曲,另有一番滋味。不知爱月有没有兴趣,去参赏一番?”

    “诗歌吗?”你咽下咀嚼的吐司,“在璃月倒是听客人说起过,今日到蒙德,自然要去啦。”

    “嗯,那我们吃完便出发吧。”

    走过蜿蜒的阶梯,穿过阴凉的长廊,映入眼帘的就是蒙德的广场。成群结队的白鸽子在砖石上叼啄着行人们投喂的粮食,演奏乐器的吟游诗人,歌唱着一段段美妙而让人沉醉的音乐。

    钟离带着你,在广场上四处走走停停。你一边听着吟游诗人唱诗歌,一边听钟离讲这些诗歌的历史。

    他滔滔不绝的讲,你听的也头头是道。钟离讲起故事来,娓娓道来,细节考究,倒像是自己见识过一般。

    你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你是百科全书吗?钟离。”

    钟离眉眼间有些无奈,“我只是记忆力好一些罢了。”

    在第三次将摩拉放到吟游诗人的包裹里后,你站起身来,看到钟离正左顾右盼,好像在寻找什么。

    “在看什么?”你问。

    “在找一位老友,他也是一位吟游诗人。嗯,他的创作与吟唱能力,在蒙德也可以算是力拔头筹。”

    “所以,他今日是没有过来吗?”

    “我想是。”钟离收回眼神,转头看向你。

    “既然是你蒙德的朋友,我们要不然去拜访一下吧。”你有些好奇,钟离在蒙德的吟游诗人朋友会是什么样子呢。

    “不必了,他向来无拘无束,居无定所。就如同这座城市的风,自由自在。想要找到他,可不是件易事。”

    “这样啊。”蒙德人未免也太自由了一点吧。

    午后,你们用过餐,去往了鹰翔海滩。

    不同于瑶光滩悠然的氛围,这里看起来倒是多了一分寂清与宁静。

    如此放松安宁,竟让你产生了一种不适,毕竟你的心里总是在想着璃月的百姓,已经数不清多少年,你都没有仔细地观赏着蔚蓝的海,感受海风袭来的阵阵凉爽了。

    “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仔细的过海了。”你不仅感慨道。

    “那以后便时常来看一看吧。”

    “还是……不用了。”你内心对于自己贪于玩乐总有一种愧疚感,毕竟你习惯了牺牲自己的一切成全别人。

    钟离的视线从远方无际的海平面转向了你有些落寞的侧脸,他好像知道了什么。

    “曾几何时,我也为了践行契约,而无一分松懈。但我渐渐发现,过度负责,会让他人生出懒怠之心,已然与我的初衷本末倒置。

    你转过头,认真地听他说话。

    “于是我也时常在思考,自己的责任边界在哪里,如何才能不逾矩。而在不久前,我得到了答案。”

    “所以现在,我也想问爱月,你的答案是什么呢?”

    “不逾矩……”你默默地念叨着,细想了一番,却也没得到结论。

    钟离见你神色迷茫,继续道,“我曾听到一个商人对他的下属说,你已经很好的完成了自己的职责,现在,去休息吧。”钟离看着你的眼睛,“现在我也想对你如此说,你做的很好,所以去休息吧。”

    “我……真的做的很好吗?”你有些迟疑不决的问。

    “嗯。”

    “我可以休息吗?”

    “当然可以。”

    钟离矢志坚定的回答,不知为何,让你眼角湿润,“谢谢你,钟离。”

    钟离扬起了一抹淡若清风的笑,“假期不可辜负,爱月。”

    于是,午后在波光粼粼的海水映照下,你赤着脚走在沙滩上,钟离在你身后静静地看着。

    走了好一会儿,忽然脚下传来一下疼痛,望过去你发现有一只螃蟹在你的脚下,“啊~”你连忙跑过去拽着钟离的衣袖,然后可怜兮兮地指着那只罪魁祸蟹,对他说,“钟离,它攻击我。”

    “很疼吗?”钟离蹲了下来,“我看看伤口。”

    “不是很疼,它钳我,我一下就躲开了。”你坐到了一旁的石头上。

    钟离看到一处红痕,“嗯,应该很快就会消下去。”

    “还是把鞋穿上吧。”说完,他就把鞋给你拿了过来。还没等你伸手,他就直接给你套上了。

    “你干嘛?”钟离的行为让你惊慌无措的往后缩了缩。

    “嗯?”钟离抬起头,解释道,“帮你穿鞋。”

    “啊?”你没想到他回答的如此坦诚,“不用,我自己可以……”

    “我来吧。”钟离一边说,一边帮你穿上。

    似乎是不习惯他做如此…如此…亲密的动作,你的脸倏地红了起来,明明早晨在他面前穿寝衣都已经习以为常了,谁承想今天……

    “……”钟离站起身,“我只是学着去做身为你的丈夫应该做的事情,你觉得如何?还是说爱月感觉到困扰呢?”

    钟离回忆起,以前化身成码头工人巡访的他,见过一名妻子给她的丈夫到港口码头送饭时,男人见她鞋带散了,便帮她系上的场景。他清楚的记得,当时女人脸上浮现的那灿烂的笑容。

    “没有困扰。”你摇了摇头,然后略低下头不敢瞧他,“只是有些意外。”

    “意外吗?”钟离若有所思,随即说,“或许再习惯些便好了,嗯,我应该再努力一些。”

    “……”

    这个钟离为什么每次都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说出让人兵荒马乱的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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