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姬老师，小宝的学习多亏你了。”
“也不全是我的功劳，小宝本身就努力聪明。”姬亿摸摸小姑娘的头，微笑着和她的母亲谈话。
小姑娘抬头，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对着姬亿挥挥手：“老师，明天见。”
“明天见。”
女人陪着女儿送姬亿离开，姬亿在离开时，瞥了一眼她们家那扇紧闭的房间门。
小宝曾经告诉过她，那扇门不能开，里面住着他的植物人哥哥。
姬亿从来都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对于别人家的事情，她毫不感兴趣，只是有一天，那扇紧闭的门突然打开了。
半开着，周围也没有什么人，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姬亿忽然很想走过去瞧一眼。
然后，那个场面深深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没有印象中的消毒水和点滴，也没有大片大片苍茫的白色，映入眼帘的是大自然的景象。
地上长满了生机盎然的小草，还点缀着肆意生长的花朵。
要不是亲眼见到，姬亿都怀疑自己做梦了。
花丛里坐着一位身着白衬衫的男子，发丝被微风吹得飘扬，还勾勒了阳光的线条。
他背对着姬亿，正在画画。
至于画布上画了什么东西，还没有等到姬亿看清楚，房间的门就被风带上了。
那是她对那间神秘房间的全部记忆。
-
姬亿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单手摘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卸掉了不达眼底的冷漠，露出她那双明艳的狐狸眼，下半唇点缀了一颗黑痣，看起来像断了翅膀的谪仙。
接着她又从手包里掏出一支正红色的唇釉，随便在嘴唇、颧骨、眼皮上点了几下，草率地晕染摊开，使得原本冷艳矜贵的人染上了尘世的风流俗气。
光靠那张迷惑的脸蛋还不太够，姬亿又从裤腰里抽出自己的白衬衫，分别解开了上面和下面两个口子，上面错位扣了一颗，下面打了个活结。
总结起来就是上面恰好若隐若现性感的锁骨，下面忽隐忽显要命的小蛮腰。
果不其然，一回到那个肮脏贫穷的街巷，坐在小路边嗑瓜子扇扇子的妇女们就开始对姬亿议论纷纷。
“瞅瞅，那狐狸精又浑身骚地回来了。”
“啧啧啧，人家的工作可是做那种特殊家教的呢。”
“这妮儿和她那个不正经的妈一样，整天窝在男人的枕边，手里的钱都不干净。”
“……”
这些话从小到大姬亿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了，她浑不在意。
别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自己也不为她们而活。
不过她们口中自己那位水性杨花的母亲，造谣属真，她确实三天两头更换睡觉的人，也是这个原因，浑水染鱼，邻里邻外也都认为那个不正经女人的女儿也一定不正经。
走到门口，钥匙开门，姬亿还没进去，就闻见了浓烈的酒味。
“哎。”
她叹了口气。
“闺女你回来了。”沙发上的女人懒洋洋地斜着身体，眼神迷离，手上还抓着半瓶晃荡的红酒。
“你就不能少喝点？”姬亿皱眉，烦躁令她的太阳穴砰砰乱跳，她弯腰收拾着地上杂乱的空酒瓶子。
“不不不，闺女，你不用收拾。”女人闭着眼睛笑，“我要喝死在这里！！”
姬亿被酒熏得辣眼睛，简直是一秒钟也不想待在这里：“那你继续喝吧，祝你早点实现你的梦想。”
姬萍醉泱泱的，有种醉生梦死的落拓：“不会的，我的好闺女不会抛弃我的，我还没等到我的好闺女嫁人呢，怎么能轻易喝死呢？”
“我劝你还是别等了。”姬亿关上窗户，把呼啸的晚风挡在了窗外，“我看你是自己过得不幸福也巴不得我快点投身火海。”
醉醺醺的女人脸上淡去了笑意，眼神开始变得幽深莫测：“婚姻可能是女人的坟墓，但也不全是……”
“二十年了，别想他了。”姬亿打断，给母亲找了个软毯子搭在了她的身上。
“小亿，妈这辈子也没有什么宏伟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够找个好男人嫁了，一辈子不受委屈。”
姬亿不想母亲唠叨：“那你嫁了个好男人，这辈子没受委屈吗？”
姬萍深吸了口烟，掸掸指尖的烟灰，不说话了。
-
夜晚，姬亿安顿好母亲，等到人睡着之后，自己又认真把客厅打扫干净。
躺在床上，沿街楼的汽车鸣笛声很是刺耳，姬亿睡不着觉。
她从小就和母亲生活在这个破烂的楼房里，夏天热死，冬天冻死，不过好歹还算是个避风所。
也不知过了多久，睡意侵袭，而姬亿恍惚间似乎听见了母亲在拼命呼唤自己。
她瞬间睡意全无，跳下床，直奔母亲卧室。
映入眼帘的是床头大片的血迹，红彤彤得刺伤眼睛。
“妈！！”姬亿喊道，那张常年挂着假面具的漂亮脸蛋终于还是裂开了慌乱。
她颤抖着拨动腕上的手表，可惜这次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
120赶到，把人迅速拉走，再到手术室抢救，期间过程节奏很快，不过姬亿一直处于掉线状态。
她身上沾着红艳艳的血迹，铁锈的气味不断刺穿着她的神经中枢。
现在连她唯一能说话的人也要离开她了吗？
她甚至有些害怕。
处理结果出来，说姬萍是肝硬化晚期，生命垂危。
姬亿的身和心都被冷夜裹得冷冰冰的。
就这样姬亿拿着家里所剩不多的钱财以及母亲小男朋友送的金银珠宝，每天到医院治疗加交医药费。
可是姬萍的状况还是每况日下。
姬萍带着呼吸罩，半阖着眼睛，病重的疼痛把人折磨得不成气候。
她拉着姬亿的手，嘴里一直嘟囔着——
“妈妈对不起你。”
对不起。
姬亿活到这么大，从来听到的都是别人对她的侮辱和蔑视，鲜少有人说对不起。
她不愿意听见这三个字，尤其不愿意从母亲的口中听见这三个字。
对不起三个字太沉重了，沉重到当场可以撕碎姬亿的灵魂。
女人不知说了多久，一滴泪滑落，心电图仪器上高低不平的曲线也永远拉成了永恒的直线。
姬亿在那一刻彻底慌张了，她拼命拨动着自己腕上表的指针，拨到指尖渗出鲜血，拨到泪流满面。
“明明不是可以时间回溯的吗？为什么现在拨不动了？”
“为什么啊……”
“妈你别走啊。”一向冷漠如冰的姬亿哭得像个丢了糖的孩子，“你要是走了我就彻底没有家了……”
最终姬萍带着遗憾和愧疚走了。
只狠心地留下了姬亿一个人。
-
出了这档子事情之后，邻里邻外的闲言碎语也由原先的不检点变成了恶女的罪有应得。
“瞧瞧姬老狐狸精，估计是平时睡得男人太多了，染上病才死的。”
“哎，快活这么久也够她在阴曹地府炫耀的了。”
“啧啧啧，我听说她可是不知廉耻放荡不羁呢。”
“……”
放在平时，姬亿一定不会和这群无知的人打交道，可是现在她的母亲才刚刚去世，她有点受不了这种欺辱。
“你们有完没完？！”
姬亿很不耐烦，踢翻了大妈周围的瓜子山，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
立刻就有大妈不高兴了，叉着腰站起来：“呦呵，这不是那只老骚狐狸家的小骚狐狸吗，怎么？又出来找私人家教了？”
“这种贱人就是欠收拾！”
姬亿一把钳制住了大妈的即将飞过来的巴掌，冷漠道：“管好你的臭嘴！”
立刻又有充当正义的大妈不要命地接二连三地冲上来：“死婊子，我砸死你！”
结果就是都被姬亿用飞毛腿无情地踹开了。
“你们这群人嘴巴这么烂，也不怕我妈晚上来找你们。”姬亿知道这群爱嚼舌根的妇女平时也最是迷信，故意这么说，“阴曹地府热不热闹我不知道，但是你们过去，铁定吃不了兜着走。”
“￥％……&，小婊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又一位大妈甩过来一把缺了腿的椅子。
姬亿被另外几个大妈桎梏着双手动弹不得，只得用瘦弱的身板挡住。
哐当。
椅子散架了，姬亿后背的衣服破了，瞬间擦出了鲜血。
见红后众人纷纷想要逃走，谁知这时候警察却来了。
仓皇中，姬亿露出一丝得逞的笑。
手机上的短信记录还停留在110上面。
-
警察局里，大妈们疯狂描述着自己刚刚经历了多么不堪凌辱的事情，唯独受害者姬亿只字不提，眼神冷漠有种干练的倔强，不过后背的新鲜伤痕足以证明这群人的恶行。
“好了，经过了解，旁观者已经告知我们事情的来龙去脉，为了方便，你们需要给这位姑娘赔偿精神损失费。”
视财如命的大妈们又纷纷开始抗议：“凭什么啊，她也动手打我们了。”
“那你们有谁身上有伤痕吗？”警察质问。
一旁的姬亿并没有参与这场乱战，倒是被角落的镜子吸引了目光。
这是一面普通的落地穿衣镜，能在里面清晰地看见自己。
她走近，抿唇，咬住了下唇上的那颗黑痣。
自从她来到公安局后，她腕上的手表就总是不听使唤地转，尤其当自己靠近这面穿衣镜时，指针就像是抹了油的滑轨，一直疯狂转动。
这面镜子有蹊跷。
走到最近处，姬亿看清了自己的面容，也隐约看见了不属于周围的背景。
她明明在明亮的大厅内，可镜子里的她周围都是灰蒙蒙的，还夹杂着朦胧的星火。
有些像……
生命尽头的奈何桥。
姬亿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尝试触碰那面镜子，在指尖接触到镜面时，镜面突然开始抖动起来，就像是一颗石子投入湖心，带起了丝丝涟漪。
等到下一秒，她就被吸进了镜子中。
“也不全是我的功劳，小宝本身就努力聪明。”姬亿摸摸小姑娘的头，微笑着和她的母亲谈话。
小姑娘抬头，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对着姬亿挥挥手：“老师，明天见。”
“明天见。”
女人陪着女儿送姬亿离开，姬亿在离开时，瞥了一眼她们家那扇紧闭的房间门。
小宝曾经告诉过她，那扇门不能开，里面住着他的植物人哥哥。
姬亿从来都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对于别人家的事情，她毫不感兴趣，只是有一天，那扇紧闭的门突然打开了。
半开着，周围也没有什么人，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姬亿忽然很想走过去瞧一眼。
然后，那个场面深深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没有印象中的消毒水和点滴，也没有大片大片苍茫的白色，映入眼帘的是大自然的景象。
地上长满了生机盎然的小草，还点缀着肆意生长的花朵。
要不是亲眼见到，姬亿都怀疑自己做梦了。
花丛里坐着一位身着白衬衫的男子，发丝被微风吹得飘扬，还勾勒了阳光的线条。
他背对着姬亿，正在画画。
至于画布上画了什么东西，还没有等到姬亿看清楚，房间的门就被风带上了。
那是她对那间神秘房间的全部记忆。
-
姬亿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单手摘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卸掉了不达眼底的冷漠，露出她那双明艳的狐狸眼，下半唇点缀了一颗黑痣，看起来像断了翅膀的谪仙。
接着她又从手包里掏出一支正红色的唇釉，随便在嘴唇、颧骨、眼皮上点了几下，草率地晕染摊开，使得原本冷艳矜贵的人染上了尘世的风流俗气。
光靠那张迷惑的脸蛋还不太够，姬亿又从裤腰里抽出自己的白衬衫，分别解开了上面和下面两个口子，上面错位扣了一颗，下面打了个活结。
总结起来就是上面恰好若隐若现性感的锁骨，下面忽隐忽显要命的小蛮腰。
果不其然，一回到那个肮脏贫穷的街巷，坐在小路边嗑瓜子扇扇子的妇女们就开始对姬亿议论纷纷。
“瞅瞅，那狐狸精又浑身骚地回来了。”
“啧啧啧，人家的工作可是做那种特殊家教的呢。”
“这妮儿和她那个不正经的妈一样，整天窝在男人的枕边，手里的钱都不干净。”
“……”
这些话从小到大姬亿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了，她浑不在意。
别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自己也不为她们而活。
不过她们口中自己那位水性杨花的母亲，造谣属真，她确实三天两头更换睡觉的人，也是这个原因，浑水染鱼，邻里邻外也都认为那个不正经女人的女儿也一定不正经。
走到门口，钥匙开门，姬亿还没进去，就闻见了浓烈的酒味。
“哎。”
她叹了口气。
“闺女你回来了。”沙发上的女人懒洋洋地斜着身体，眼神迷离，手上还抓着半瓶晃荡的红酒。
“你就不能少喝点？”姬亿皱眉，烦躁令她的太阳穴砰砰乱跳，她弯腰收拾着地上杂乱的空酒瓶子。
“不不不，闺女，你不用收拾。”女人闭着眼睛笑，“我要喝死在这里！！”
姬亿被酒熏得辣眼睛，简直是一秒钟也不想待在这里：“那你继续喝吧，祝你早点实现你的梦想。”
姬萍醉泱泱的，有种醉生梦死的落拓：“不会的，我的好闺女不会抛弃我的，我还没等到我的好闺女嫁人呢，怎么能轻易喝死呢？”
“我劝你还是别等了。”姬亿关上窗户，把呼啸的晚风挡在了窗外，“我看你是自己过得不幸福也巴不得我快点投身火海。”
醉醺醺的女人脸上淡去了笑意，眼神开始变得幽深莫测：“婚姻可能是女人的坟墓，但也不全是……”
“二十年了，别想他了。”姬亿打断，给母亲找了个软毯子搭在了她的身上。
“小亿，妈这辈子也没有什么宏伟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够找个好男人嫁了，一辈子不受委屈。”
姬亿不想母亲唠叨：“那你嫁了个好男人，这辈子没受委屈吗？”
姬萍深吸了口烟，掸掸指尖的烟灰，不说话了。
-
夜晚，姬亿安顿好母亲，等到人睡着之后，自己又认真把客厅打扫干净。
躺在床上，沿街楼的汽车鸣笛声很是刺耳，姬亿睡不着觉。
她从小就和母亲生活在这个破烂的楼房里，夏天热死，冬天冻死，不过好歹还算是个避风所。
也不知过了多久，睡意侵袭，而姬亿恍惚间似乎听见了母亲在拼命呼唤自己。
她瞬间睡意全无，跳下床，直奔母亲卧室。
映入眼帘的是床头大片的血迹，红彤彤得刺伤眼睛。
“妈！！”姬亿喊道，那张常年挂着假面具的漂亮脸蛋终于还是裂开了慌乱。
她颤抖着拨动腕上的手表，可惜这次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
120赶到，把人迅速拉走，再到手术室抢救，期间过程节奏很快，不过姬亿一直处于掉线状态。
她身上沾着红艳艳的血迹，铁锈的气味不断刺穿着她的神经中枢。
现在连她唯一能说话的人也要离开她了吗？
她甚至有些害怕。
处理结果出来，说姬萍是肝硬化晚期，生命垂危。
姬亿的身和心都被冷夜裹得冷冰冰的。
就这样姬亿拿着家里所剩不多的钱财以及母亲小男朋友送的金银珠宝，每天到医院治疗加交医药费。
可是姬萍的状况还是每况日下。
姬萍带着呼吸罩，半阖着眼睛，病重的疼痛把人折磨得不成气候。
她拉着姬亿的手，嘴里一直嘟囔着——
“妈妈对不起你。”
对不起。
姬亿活到这么大，从来听到的都是别人对她的侮辱和蔑视，鲜少有人说对不起。
她不愿意听见这三个字，尤其不愿意从母亲的口中听见这三个字。
对不起三个字太沉重了，沉重到当场可以撕碎姬亿的灵魂。
女人不知说了多久，一滴泪滑落，心电图仪器上高低不平的曲线也永远拉成了永恒的直线。
姬亿在那一刻彻底慌张了，她拼命拨动着自己腕上表的指针，拨到指尖渗出鲜血，拨到泪流满面。
“明明不是可以时间回溯的吗？为什么现在拨不动了？”
“为什么啊……”
“妈你别走啊。”一向冷漠如冰的姬亿哭得像个丢了糖的孩子，“你要是走了我就彻底没有家了……”
最终姬萍带着遗憾和愧疚走了。
只狠心地留下了姬亿一个人。
-
出了这档子事情之后，邻里邻外的闲言碎语也由原先的不检点变成了恶女的罪有应得。
“瞧瞧姬老狐狸精，估计是平时睡得男人太多了，染上病才死的。”
“哎，快活这么久也够她在阴曹地府炫耀的了。”
“啧啧啧，我听说她可是不知廉耻放荡不羁呢。”
“……”
放在平时，姬亿一定不会和这群无知的人打交道，可是现在她的母亲才刚刚去世，她有点受不了这种欺辱。
“你们有完没完？！”
姬亿很不耐烦，踢翻了大妈周围的瓜子山，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
立刻就有大妈不高兴了，叉着腰站起来：“呦呵，这不是那只老骚狐狸家的小骚狐狸吗，怎么？又出来找私人家教了？”
“这种贱人就是欠收拾！”
姬亿一把钳制住了大妈的即将飞过来的巴掌，冷漠道：“管好你的臭嘴！”
立刻又有充当正义的大妈不要命地接二连三地冲上来：“死婊子，我砸死你！”
结果就是都被姬亿用飞毛腿无情地踹开了。
“你们这群人嘴巴这么烂，也不怕我妈晚上来找你们。”姬亿知道这群爱嚼舌根的妇女平时也最是迷信，故意这么说，“阴曹地府热不热闹我不知道，但是你们过去，铁定吃不了兜着走。”
“￥％……&，小婊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又一位大妈甩过来一把缺了腿的椅子。
姬亿被另外几个大妈桎梏着双手动弹不得，只得用瘦弱的身板挡住。
哐当。
椅子散架了，姬亿后背的衣服破了，瞬间擦出了鲜血。
见红后众人纷纷想要逃走，谁知这时候警察却来了。
仓皇中，姬亿露出一丝得逞的笑。
手机上的短信记录还停留在110上面。
-
警察局里，大妈们疯狂描述着自己刚刚经历了多么不堪凌辱的事情，唯独受害者姬亿只字不提，眼神冷漠有种干练的倔强，不过后背的新鲜伤痕足以证明这群人的恶行。
“好了，经过了解，旁观者已经告知我们事情的来龙去脉，为了方便，你们需要给这位姑娘赔偿精神损失费。”
视财如命的大妈们又纷纷开始抗议：“凭什么啊，她也动手打我们了。”
“那你们有谁身上有伤痕吗？”警察质问。
一旁的姬亿并没有参与这场乱战，倒是被角落的镜子吸引了目光。
这是一面普通的落地穿衣镜，能在里面清晰地看见自己。
她走近，抿唇，咬住了下唇上的那颗黑痣。
自从她来到公安局后，她腕上的手表就总是不听使唤地转，尤其当自己靠近这面穿衣镜时，指针就像是抹了油的滑轨，一直疯狂转动。
这面镜子有蹊跷。
走到最近处，姬亿看清了自己的面容，也隐约看见了不属于周围的背景。
她明明在明亮的大厅内，可镜子里的她周围都是灰蒙蒙的，还夹杂着朦胧的星火。
有些像……
生命尽头的奈何桥。
姬亿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尝试触碰那面镜子，在指尖接触到镜面时，镜面突然开始抖动起来，就像是一颗石子投入湖心，带起了丝丝涟漪。
等到下一秒，她就被吸进了镜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