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陆知晓准时出现在苏瑾年的院外,意料之中的看着依旧空荡的院落,抬手敲了敲门。

    门内无人应声,她再次敲了敲,耐心的等待着。

    少许,门“吱呀”一声被拉开,睡眼惺忪的少年出现在她的眼前,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之前听闻母亲身体一直不大好,近日怎么有时间来回往我这院子跑?”

    许是刚睡醒,苏瑾年的白衣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浑身透着一种懒散,也没有了昨日的血腥味儿,消弭了许多压迫感。

    陆知晓抬起头盯着他的双眸,笑得格外真诚:

    “我不是说了吗,担心你的伤呀。”她说着,朝苏瑾年的后背瞄了两眼,一脸认真,“我昨日看过了,你伤的实在有点重,若无人上药还不知道得养多久,万一感染了就危险了。”

    陆知晓停顿几秒,见苏瑾年不接话,暗自咬了咬牙,一边说着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苏瑾年身旁的空隙进到屋中。

    “你既然叫我一声母亲,我是万不能看着这样的情况发生的。”她眼尖的看到了昨日的药膏还放在桌上,快走两步将它拿起来。

    “所以接下来几日,我会尽可能的每日都来帮你上药。”

    苏瑾年意味不明的侧靠在门上看着她,让陆知晓无端的感到几分紧张,她的眼睫快速眨动了几下,就看到少年缓缓勾起了唇角:

    “既如此,那就谢过母亲,挂念。”最后两个字苏瑾年刻意加重了读音,似是意有所指。

    陆知晓装作没听出来的样子,无害的冲他笑了笑。左右他也不是为了害苏瑾年,他说什么也影响不了她。

    她昨日仔细思考了,不管以哪种感情为切入口,她一定都得贴近苏瑾年,经常出现在他面前,真心实意的为他好。

    还得让苏瑾年知道她的付出,默默无闻只背后做事的做派不适合她,三个月的时间别说润物细无声,能让她俩的感情冒个芽就不错了。

    所以她不光下雨,还得打雷。

    现如今对她来说最好的拉进关系渠道,就只有上药这一条路。

    又关心了苏瑾年,又能天天在苏瑾年面前晃悠,坚持一段时间,怎么也能涨点好感度。

    要是没涨,也算是留下一个好印象,做一个铺垫。

    唯一麻烦的就是她随时得避着府里其他人,尽可能的不被发现。

    不过好在她住的偏,苏瑾年院落附近也没什么人,估计是苏远将人撤走的缘故。

    这府中的防卫也大都集中在苏远附近,陆知晓觉得大概率是心虚。但这也便利了她,她只要顺着小路小心走,也不是很困难。

    想着想着,陆知晓不免有些神游,怔愣了几秒,回过神来,就见苏瑾年站在她面前,一只手还放在领口上,眉尾微挑:

    "母亲这是……还想看些什么?"

    反应过来的陆知晓耳朵蓦然红了,颜色晕染开来,直蔓延到了双颊,她急忙挥挥手背过身去:

    "我刚刚有些走神,没注意。"

    "哦~"陆知晓听到了衣带被缓慢抽开的声音,"原来是在走神呀。"

    "我看母亲盯着我,还以为……"苏瑾年拉长了尾音,又突然停住,留下一片令人遐想的空白。

    陆知晓大气都不敢出,听着苏瑾年慢条斯理的将衣服褪去,本就泛红的耳朵更是染上了血色。

    苏瑾年看她像一只受惊的小猫一般,紧张的站在原地,眼中透过一丝笑意。转过身去,只堪堪露出后背:

    "母亲不是要给我上药吗?"

    陆知晓快速的应了一声,有些踌躇的回身,磨磨蹭蹭的走到陆瑾年的身后,惊奇的发现苏瑾年的鞭痕竟有许多都已开始结痂。

    她低头看看手里的翠绿色的小瓶子,这药膏效果这么好的吗?

    "怎么了母亲?"苏瑾年感受到陆知晓在他身后停住便没了动作,微微启唇,好听的声音传入陆知晓的耳中。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药膏效果很好,一日的时间就能让这么深的伤口结痂。"

    苏瑾年眼底含有一丝暗芒,稍纵即逝。

    "这不是好事吗?"

    "是。"陆知晓并未多想,跪坐在苏瑾年身后。

    结痂后的伤口没有昨日那般的血腥可怖,陆知晓的压力小了许多,但还是放轻了力度。

    可谁知昨日那般疼痛都没叫一声的苏瑾年,今日却不住的发出些声响,这本倒没什么,就是……

    听的陆知晓有些面红耳赤。

    "可是我下手太重了?"

    "无碍,只是伤口有些痒。"苏瑾年的声音微微有些发哑,"母亲不必在意。"

    这声音听的陆知晓更不自在了,她暗暗压下有些发抖的手,在心里唾弃自己,苏瑾年随口的一句玩笑都能让她想东想西这么久,不知道还以为她才是那个被攻略的。

    而且,好感值的事还没边,她现在可还是以继母的身份来的呢。

    想起她那可怜的,数值只有3的好感值。陆知晓脑子凉凉的,瞬间就清醒了。

    虽说脑海中思绪纷飞,但一回生二回熟,伤口又已经开始结痂,今日上药比昨日快了许多。

    再次将药瓶放好,陆知晓犹豫了片刻,本想走到苏瑾年身前,但一想起苏瑾年刚刚没说完的半句话,还是止住了脚步。

    "我明日还会再来。"

    苏瑾年轻笑一声,没有回头:

    "那就期待明天再见到母亲了。"

    陆知晓咬着下唇,目不斜视的快步走出了屋子,轻轻呼出一口气。

    她调出面板,看到粉色的好感值已经从3跳到了5,内心总算有些宽慰。

    虽说上升的不多,但是能升就是好事,总比原地踏步强。

    一时间,陆知晓的心中带上了几分轻松,走路的步伐都比平时欢快了不少。

    但一切的好心情,在看到站在院门口的花红时戛然而止。

    与柳绿温和稳重的模样不同,花红有一双细长眼,眼角向上斜。若是碰上苏远这种惹不起的主子时,就耷拉下来,带上几分怯弱;而一但对上陆知晓这种软弱可欺的,就高高扬起,格外刻薄。

    此时她双手叉腰站在院门前,下巴高高扬起,眼神倨傲,死死盯着陆知晓,神色间藏有几分不屑。

    还没等陆知晓张口,花红尖锐的质问声就响了起来:

    "夫人这是去哪了?就您这身体不好好在屋里待着,乱跑什么?"

    陆知晓学着原身之前的样子,怯怯的走了过去,低着头小声回道:

    "我嫌屋里太闷,就想,就想出去走走。"

    她的声音在花红的注视下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夫人。"花红走到她的身边,仍是瞪着她。

    "病秧子就要有病秧子的自觉,别给奴婢找事。您要是半路发病倒在什么地方……",她冷笑一声,"奴婢可担待不起。"

    "我,我知道了。"陆知晓神色讷讷,轻声应道。

    花红鼻子间发出一声冷哼,就像一只骄傲自满的大公鸡般扭头进了院子。

    陆知晓跟在她身后小心回了屋,将屋门一关,收起了怯懦的表情,揉了揉眉心。

    这个花红确实是有些麻烦。

    说话难听尚且不论,最怕的就是她手伸的太长,管的太多。

    对于她做什么事,柳绿向来是只关心,不过多过问。

    但花红不一样。她自觉拿捏住了陆知晓,反而认不清身份,将自己当成了主子。

    她现在为了不引起其他人注意,还得装作被她欺负的样子。但这样下去花红迟早是个隐患。

    她得提前把这个隐患解决掉,起码不能影响到她的行程。

    桌上熟悉的药碗已经如往常一般放好,隔着几步远都能闻到苦味儿。陆知晓仍捏着鼻子将药倒入花盆中,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几盆花比她刚进来的时候萎靡了不少。

    可能是被苦到了吧。她有些好笑的想,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接下来的几天,陆知晓每日坚持去苏瑾年的院中打卡上药,虽然为了避着人时间不太固定,但一次不落,她都想给自己颁个

    全勤奖了。

    也因此,她亲眼见证了苏瑾年惊人的恢复速度,等到她第七日来的时候,有的伤痕浅一些的地方,结的痂也已经脱落,只留

    下一些浅浅的白色印记,不凑近看并不明显。

    陆知晓在心中谋划着回来再去药房拿几瓶自己药膏放好,她的任务虽是化解执念,但剧情正常推进后她还得待到书中剧情走完,也就是萧徐然成为千古女帝的时候。

    这药膏如此好用,苏远被处死之后家都被抄了,肯定留不下一点。她提前准备些有备无患,真不济将来还能拿去换钱。

    只是与苏瑾年飞快的恢复速度截然相反的,是他的好感值涨幅。

    陆知晓勤勤恳恳了这么多天,寒心的发现苏瑾年对她的好感度涨到10就不再动了,这种程度也就是比陌生人强上一点点。

    系统给出的临界值是80 ,也就是说她得刷到80以上才能与苏瑾年的关系有突破性的进展。

    现在看来,这得等到猴年马月!

    陆知晓寻思着她对苏瑾年了解还是不够,得想办法下一剂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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