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上钩啦，正好让她这个八面玲珑的大明星给自己出出主意。
鸥鹭暗自偷笑两声，故意装出有气无力的样子，“还能有什么办法？我已经把甲方得罪死了。”
“喂，还没做就说不行？这不是你鸥鹭的风格啊。”路窈说。
“讲讲吧，怎么就把甲方得罪死了？”
“咋说呢，”鸥鹭点开公放，抱着靠枕趴在床上，掰着指头数，“合作第一天就和甲方公司的部门主管吵了一架，他们总裁助理直接把那个主管开了……”
“这不挺好吗？说明是那个主管有问题啊。”
“那人家还顺便表达了对我们的不满，希望能换个团队呢。”
路窈呆了呆，有点拿不准这个剧情走向了，“呃，那现在换了吗？”
“换了啊，新团队明早的飞机到杭城。”
“那你问我……咋的，他们要当二五仔啊？”路窈问。
“One hundred percent.”鸥鹭肯定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这个项目已经已交给新团队了，就算他们有人出幺蛾子，和你也没关系啊？”
“我这不是有内部情报嘛。”鸥鹭说：“如果我没打算泡甲方老板的话，确实和我没关系。”
“但我这不是有一点儿小小的邪念吗？他们把人得罪死了，我可不就没希望了。”
“嚯，”路窈人傻了，震惊道：“天上下红雨了？来来来，照片有没有，让我看看，究竟是什么大帅哥能让我们欧鹭美女放弃她的人渣前男友，弃暗投明了？”
“啧，照片没有，要命一条。赶紧帮我想办法吧，还管什么照片不照片的。”
鸥鹭哪敢给她看照片啊，这要真见着了，路窈还不得喷死自个儿。
“行吧，”路窈悻悻道：“那你得手了可要带来给我看看啊。”
“嗯嗯嗯嗯嗯。”鸥鹭连忙答应，把跑偏的话题飞快掰回来，“据可靠消息，新团队负责人没多久就要铁窗泪了，到时候东窗事发，我们领导肯定会让我伏低做小的去跟甲方赔礼道歉。”
“这也太狗了吧？”路窈想了一下她道歉时可怜巴巴的样子，忍不住怜爱道：“快辞职吧，亲，奇瑞达真是越来越不做人了。”
“你要是真想追甲方Boss的话，我给你支个招。”
“去道歉的时候，一定要卖惨，要哭啊，梨花带雨懂不懂？”场记已经在叫人了，路窈不得不长话短说，“最主要的是你得跟他说清楚，是公司强迫你去的，你也没办法，你哭不是因为公司不做人，而是因为这样你就没办法给他留一个好印象了。”
“女追男隔层纱，只要你会装，绿茶YYDS！”
被经纪人捉走的路窈声嘶力竭的对着手机话筒嘶吼，“拿出之前你追黎司衡的劲头来，加油宝贝儿！”
鸥鹭满头黑线的挂了电话，怎么听怎么觉得这像是个馊主意。
但如果仔细想想的话，她换了个姿势躺平成一个大字，好像还是有操作性的。
而且路窈叫她辞职那句话确实给了她灵感。
这件事情说起来，是他们奇瑞达失职在先，第一次派去的团队合作不顺，第二次派去的团队更是直接给甲方来了记背刺。
换做是她，也得解约。
以袁朗的抠门属性，不会再为这种没希望的项目多投一分钱，多半是派自己这个大冤种上门给人家出出气就得了。
这种情况下，要是她还留在奇瑞达，势必是没机会再接触奕鸣了。
那换个思路想想，如果一鸣和奇瑞达解约，下一个得利者会是谁呢？
把范围圈在杭城内，这些网络安全公司里，估计只有易科联能被他们瞧得上眼了吧？
当然，他们也有可能会请非杭城内的排名靠前的网络安全公司。
但首先，易科联在业内排名也算顶尖，其次，在和奇瑞达合作如此不愉快的前提下，鸥鹭不认为他们还会再次舍近求远。
要不，赌一把？
鸥鹭摸着下巴，拿起了手机。
傍晚六点，暮色西沉。
奕鸣拿起办公桌上仅剩的最后一份文件，松了口气。
规律的敲门声响起，他手中的签字笔在空中顿了一顿，朗声道：“进。”
门被推开，罗絮迈着大步走进来，甩掉高跟鞋，斜斜的往沙发上一躺，扇着风说：“天爷，可累死我了。”
“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她这随便的样子看上去实在是不怎么雅观，奕鸣轻哼一声，状似不满，但还是走到茶台旁边给她接了杯凉白开递过去。
他这嘴硬心软的毛病罗絮早习惯了，她见怪不怪地坐起来，接过水三两口灌下肚，这才有力气吐槽，“女生也太惨了吧，这穿的哪是鞋啊，刑具吧这是。”
“你说奕诚是不是有毛病？今天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来视察情况我能理解，那他干嘛不找你，反倒来问我啊？”
“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还不是因为你蠢好套话。”轻轻踢了她两脚，奕鸣找空坐了下来，“一回来就唉声叹气的，老爷子又问你什么了？”
“还能有什么啊，除了老生常谈的那些，还有就是今天这事儿呗。”罗絮说。
“他问我，岚山别苑刚开盘，咱们最近是不是得罪人了，会不会有人故意针对。”
“呵，”她嗤笑两声，嘲讽道：“开玩笑呢，一鸣地产就算再开十个盘也没有他老人家发家那会儿得罪的仇家多啊。”
“就这？没了？”奕鸣左手抵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罗絮叫他看得寒毛直竖，坐直了，一本正经地说着不正经的话，“还有日常催婚呗。”
“这话题从我刚开始跟着你做助理到现在，经久不衰，次次都问，他就差质疑你性取向是不是正常了。”
“要我说你家老爷子可真是不挑啊，今天明里暗里旁敲侧击好几回了，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说服我凑合凑合和你在一起得了。”
“何必呢？全杭城多少名媛排着队等着和他小儿子交往呢，以奕氏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找个门当户对的大家千金联姻不是更好吗？”
“你以为大家千金都是傻的吗？奕氏怎么起家的你是不是都忘了？”奕鸣对她的单线程感到无语。
“不说其它豪门大族愿不愿意，就说奕诚，他敢吗？如果我未来的夫人娘家势力太过强大，到时候只有一个结果，他不光掌控不了我夫人，更掣肘不了我。”
“到时候，奕家可能还是奕家，但这个奕，到底是奕鸣的奕还是奕诚的奕可就不好说了。”
“唉，”罗絮烦躁的薅了几把头发，不耐烦地说：“所以我就不乐意和你们这些人打交道，心眼儿也太多了吧。”
“但不管怎么说，这次杭城商会的周年晚宴他已经定下要带你去了，这终归是个好信号。”
“是啊，三年了，这第一步的考察期可算是熬过来了。”奕鸣把戴着的平光镜摘下来，揉了揉被压痛的鼻梁，语气感慨，“我一个学心理学的，赶鸭子上架玩了三年商战，这考察期再不过去，我都想撂挑子不干了。”
“不过也别高兴的太早了，奕川烂泥扶不上墙，奕氏集团这个烂摊子奕诚早就想交给我了。”
“可奕氏，不过是奕家势力浮在水面上的冰山一角罢了。奕家早就从根上烂透了，多得是见不得光的生意，这些东西奕诚藏得很深，我们目前一点门路都摸不到。”
“说来也怪了，看他现在大方放权的样子，不像是不信任你，可最关键最要命的这部分，他又始终防着你不让你接近……”罗絮嘀咕。
“正常，”奕鸣插着胳膊冷笑一声，“当初奕山可是明里暗里的生意都接手了不少，老爷子对他够信任了吧？不还是叫奕峰做他的左右手，两个人互相牵制吗？”
“你以为老爷子为什么恨毒了奕峰？他是叫老二去监视老大，可没叫老二把把老大坑死在仰光。”
“对他自己一手带大的继承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我这个半路才认回来的小儿子？要不是奕川实在是蠢得没救，我现在连插手奕氏的机会都不可能有。”
“奕诚那个老狐狸，没等到咱们这帮人双手染血的那一天，是不可能让我真正接触到奕家核心业务的。”
“你看看上边那三兄弟，谁身上没背着几条人命？”
说到底，奕诚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信不过，所以才要捏着这些把柄让他们不得不为自己卖命。
说起这些污糟事情，奕鸣的眼神控制不住的冰冷下来。
这些年，奕家像是魔窟一样，吞噬了多少无辜性命。
不算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就说杭城乃至浙省警方在二十余年间派来的卧底，折在奕家的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可奕家的水太深了，这么多人前仆后继，还是连点水花都没溅起来，就悄没声的被淹没。
所以，可想而知，那天在会议室外看到鸥鹭的那一刻，奕鸣第一时间感受到的不是喜悦，而是惶恐。
他不想让她掺和进来，但那丫头就像是天生反骨，明明都说了要换人，她却还能想方设法往他跟前凑。
想到这里，他问：“对了，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那个啊，”罗絮叹了口气，“已经联系过黑魔那边了，他们老大说是下边的人接的私活，但具体是谁接的，客户是哪位，他们都没有透露。”
奕鸣点点头，这个情况在他的意料之中，如果这些消息都能随便打探出来的话，黑魔这种组织早就被它的客户们联起手来搞死了。
“那怎么办？还往下查吗？”
“不用了，换个方向查吧，”奕鸣拿出手机来给她发了条消息，“我发给你一个银行账户，你让他们想办法查查，这个账户最近有没有什么大额资金流动，把明细发来。”
“行，我马上去办。”
罗絮答应下来，穿好鞋准备加班干活去，临出门前，她突然回过头问：“如果真是她，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
奕鸣有一瞬间的恍神。
到现在，他们是留在奕家内部且未暴露也未被灭口的，硕果仅存的唯一一组卧底。
天时地利人和，多少有利条件组合到一起，才给他们创造出的绝佳时机。
如果这次行动失败，几年内都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这期间，又会有多少人悄无声息的丧命于奕家这个噬人怪物口中。
胜利的曙光来之不易，所以，奕鸣绝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影响他执行任务。
“是她的话，就向上级打报告吧。”
“妨碍执行公务，申请对其使用能力。”
“到时候我会亲自出手，让她走。”
鸥鹭暗自偷笑两声，故意装出有气无力的样子，“还能有什么办法？我已经把甲方得罪死了。”
“喂，还没做就说不行？这不是你鸥鹭的风格啊。”路窈说。
“讲讲吧，怎么就把甲方得罪死了？”
“咋说呢，”鸥鹭点开公放，抱着靠枕趴在床上，掰着指头数，“合作第一天就和甲方公司的部门主管吵了一架，他们总裁助理直接把那个主管开了……”
“这不挺好吗？说明是那个主管有问题啊。”
“那人家还顺便表达了对我们的不满，希望能换个团队呢。”
路窈呆了呆，有点拿不准这个剧情走向了，“呃，那现在换了吗？”
“换了啊，新团队明早的飞机到杭城。”
“那你问我……咋的，他们要当二五仔啊？”路窈问。
“One hundred percent.”鸥鹭肯定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这个项目已经已交给新团队了，就算他们有人出幺蛾子，和你也没关系啊？”
“我这不是有内部情报嘛。”鸥鹭说：“如果我没打算泡甲方老板的话，确实和我没关系。”
“但我这不是有一点儿小小的邪念吗？他们把人得罪死了，我可不就没希望了。”
“嚯，”路窈人傻了，震惊道：“天上下红雨了？来来来，照片有没有，让我看看，究竟是什么大帅哥能让我们欧鹭美女放弃她的人渣前男友，弃暗投明了？”
“啧，照片没有，要命一条。赶紧帮我想办法吧，还管什么照片不照片的。”
鸥鹭哪敢给她看照片啊，这要真见着了，路窈还不得喷死自个儿。
“行吧，”路窈悻悻道：“那你得手了可要带来给我看看啊。”
“嗯嗯嗯嗯嗯。”鸥鹭连忙答应，把跑偏的话题飞快掰回来，“据可靠消息，新团队负责人没多久就要铁窗泪了，到时候东窗事发，我们领导肯定会让我伏低做小的去跟甲方赔礼道歉。”
“这也太狗了吧？”路窈想了一下她道歉时可怜巴巴的样子，忍不住怜爱道：“快辞职吧，亲，奇瑞达真是越来越不做人了。”
“你要是真想追甲方Boss的话，我给你支个招。”
“去道歉的时候，一定要卖惨，要哭啊，梨花带雨懂不懂？”场记已经在叫人了，路窈不得不长话短说，“最主要的是你得跟他说清楚，是公司强迫你去的，你也没办法，你哭不是因为公司不做人，而是因为这样你就没办法给他留一个好印象了。”
“女追男隔层纱，只要你会装，绿茶YYDS！”
被经纪人捉走的路窈声嘶力竭的对着手机话筒嘶吼，“拿出之前你追黎司衡的劲头来，加油宝贝儿！”
鸥鹭满头黑线的挂了电话，怎么听怎么觉得这像是个馊主意。
但如果仔细想想的话，她换了个姿势躺平成一个大字，好像还是有操作性的。
而且路窈叫她辞职那句话确实给了她灵感。
这件事情说起来，是他们奇瑞达失职在先，第一次派去的团队合作不顺，第二次派去的团队更是直接给甲方来了记背刺。
换做是她，也得解约。
以袁朗的抠门属性，不会再为这种没希望的项目多投一分钱，多半是派自己这个大冤种上门给人家出出气就得了。
这种情况下，要是她还留在奇瑞达，势必是没机会再接触奕鸣了。
那换个思路想想，如果一鸣和奇瑞达解约，下一个得利者会是谁呢？
把范围圈在杭城内，这些网络安全公司里，估计只有易科联能被他们瞧得上眼了吧？
当然，他们也有可能会请非杭城内的排名靠前的网络安全公司。
但首先，易科联在业内排名也算顶尖，其次，在和奇瑞达合作如此不愉快的前提下，鸥鹭不认为他们还会再次舍近求远。
要不，赌一把？
鸥鹭摸着下巴，拿起了手机。
傍晚六点，暮色西沉。
奕鸣拿起办公桌上仅剩的最后一份文件，松了口气。
规律的敲门声响起，他手中的签字笔在空中顿了一顿，朗声道：“进。”
门被推开，罗絮迈着大步走进来，甩掉高跟鞋，斜斜的往沙发上一躺，扇着风说：“天爷，可累死我了。”
“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她这随便的样子看上去实在是不怎么雅观，奕鸣轻哼一声，状似不满，但还是走到茶台旁边给她接了杯凉白开递过去。
他这嘴硬心软的毛病罗絮早习惯了，她见怪不怪地坐起来，接过水三两口灌下肚，这才有力气吐槽，“女生也太惨了吧，这穿的哪是鞋啊，刑具吧这是。”
“你说奕诚是不是有毛病？今天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来视察情况我能理解，那他干嘛不找你，反倒来问我啊？”
“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还不是因为你蠢好套话。”轻轻踢了她两脚，奕鸣找空坐了下来，“一回来就唉声叹气的，老爷子又问你什么了？”
“还能有什么啊，除了老生常谈的那些，还有就是今天这事儿呗。”罗絮说。
“他问我，岚山别苑刚开盘，咱们最近是不是得罪人了，会不会有人故意针对。”
“呵，”她嗤笑两声，嘲讽道：“开玩笑呢，一鸣地产就算再开十个盘也没有他老人家发家那会儿得罪的仇家多啊。”
“就这？没了？”奕鸣左手抵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罗絮叫他看得寒毛直竖，坐直了，一本正经地说着不正经的话，“还有日常催婚呗。”
“这话题从我刚开始跟着你做助理到现在，经久不衰，次次都问，他就差质疑你性取向是不是正常了。”
“要我说你家老爷子可真是不挑啊，今天明里暗里旁敲侧击好几回了，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说服我凑合凑合和你在一起得了。”
“何必呢？全杭城多少名媛排着队等着和他小儿子交往呢，以奕氏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找个门当户对的大家千金联姻不是更好吗？”
“你以为大家千金都是傻的吗？奕氏怎么起家的你是不是都忘了？”奕鸣对她的单线程感到无语。
“不说其它豪门大族愿不愿意，就说奕诚，他敢吗？如果我未来的夫人娘家势力太过强大，到时候只有一个结果，他不光掌控不了我夫人，更掣肘不了我。”
“到时候，奕家可能还是奕家，但这个奕，到底是奕鸣的奕还是奕诚的奕可就不好说了。”
“唉，”罗絮烦躁的薅了几把头发，不耐烦地说：“所以我就不乐意和你们这些人打交道，心眼儿也太多了吧。”
“但不管怎么说，这次杭城商会的周年晚宴他已经定下要带你去了，这终归是个好信号。”
“是啊，三年了，这第一步的考察期可算是熬过来了。”奕鸣把戴着的平光镜摘下来，揉了揉被压痛的鼻梁，语气感慨，“我一个学心理学的，赶鸭子上架玩了三年商战，这考察期再不过去，我都想撂挑子不干了。”
“不过也别高兴的太早了，奕川烂泥扶不上墙，奕氏集团这个烂摊子奕诚早就想交给我了。”
“可奕氏，不过是奕家势力浮在水面上的冰山一角罢了。奕家早就从根上烂透了，多得是见不得光的生意，这些东西奕诚藏得很深，我们目前一点门路都摸不到。”
“说来也怪了，看他现在大方放权的样子，不像是不信任你，可最关键最要命的这部分，他又始终防着你不让你接近……”罗絮嘀咕。
“正常，”奕鸣插着胳膊冷笑一声，“当初奕山可是明里暗里的生意都接手了不少，老爷子对他够信任了吧？不还是叫奕峰做他的左右手，两个人互相牵制吗？”
“你以为老爷子为什么恨毒了奕峰？他是叫老二去监视老大，可没叫老二把把老大坑死在仰光。”
“对他自己一手带大的继承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我这个半路才认回来的小儿子？要不是奕川实在是蠢得没救，我现在连插手奕氏的机会都不可能有。”
“奕诚那个老狐狸，没等到咱们这帮人双手染血的那一天，是不可能让我真正接触到奕家核心业务的。”
“你看看上边那三兄弟，谁身上没背着几条人命？”
说到底，奕诚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信不过，所以才要捏着这些把柄让他们不得不为自己卖命。
说起这些污糟事情，奕鸣的眼神控制不住的冰冷下来。
这些年，奕家像是魔窟一样，吞噬了多少无辜性命。
不算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就说杭城乃至浙省警方在二十余年间派来的卧底，折在奕家的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可奕家的水太深了，这么多人前仆后继，还是连点水花都没溅起来，就悄没声的被淹没。
所以，可想而知，那天在会议室外看到鸥鹭的那一刻，奕鸣第一时间感受到的不是喜悦，而是惶恐。
他不想让她掺和进来，但那丫头就像是天生反骨，明明都说了要换人，她却还能想方设法往他跟前凑。
想到这里，他问：“对了，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那个啊，”罗絮叹了口气，“已经联系过黑魔那边了，他们老大说是下边的人接的私活，但具体是谁接的，客户是哪位，他们都没有透露。”
奕鸣点点头，这个情况在他的意料之中，如果这些消息都能随便打探出来的话，黑魔这种组织早就被它的客户们联起手来搞死了。
“那怎么办？还往下查吗？”
“不用了，换个方向查吧，”奕鸣拿出手机来给她发了条消息，“我发给你一个银行账户，你让他们想办法查查，这个账户最近有没有什么大额资金流动，把明细发来。”
“行，我马上去办。”
罗絮答应下来，穿好鞋准备加班干活去，临出门前，她突然回过头问：“如果真是她，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
奕鸣有一瞬间的恍神。
到现在，他们是留在奕家内部且未暴露也未被灭口的，硕果仅存的唯一一组卧底。
天时地利人和，多少有利条件组合到一起，才给他们创造出的绝佳时机。
如果这次行动失败，几年内都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这期间，又会有多少人悄无声息的丧命于奕家这个噬人怪物口中。
胜利的曙光来之不易，所以，奕鸣绝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影响他执行任务。
“是她的话，就向上级打报告吧。”
“妨碍执行公务，申请对其使用能力。”
“到时候我会亲自出手，让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