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纲拜师之前常来家里拜访,也要来向顾一问好,一来二去两人也算是能说得上话,顾一仗着辈分高抄了不少便宜。

    顾一应着辈分如此又不能拜自家,后来马老先生拍板拜入少马爷门下。

    之后的顾一与郭德纲逐渐熟识,师父忙时她都跟在郭德纲后面打转,她和郭德纲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一些,郭德纲也乐意护着小先生。

    郭德纲和朋友办了个北京相声大会,顾一经常去听,毕竟正统出生,学艺多年又有天资,眼光毒辣的不行,常常语出惊人。

    再者顾一声名在外,谁都不敢小瞧她。

    顾一上台时郭德纲也经常来捧场,顾一也乐得教他。看在顾一面子上,少马爷偶尔也会指点他几句,偶尔在活动里碰到,也会把他引荐给其他前辈,郭德纲这才算是在相声界露了脸。

    郭德纲总戏说小师爷是小菩萨。瞧这普度众生的劲,不是菩萨是什么。

    斗转星移,小萝卜尾巴后面有了个小土豆,顾一的生活开始多姿多彩起来。

    好日子不长久,没有新作品,来听相声的人越来越少,迫于压力相声大会停办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郭德纲找到了搭档,是石富宽的弟子于谦。这人她随着师父见过几次,不骄不躁,是个有能力的。

    对于两人合作顾一乐见其成,郭德纲于谦没有嫌顾一年龄小,量活经常会请她来掌眼。尽管两人才开始合作,但配合相得益彰,两人渐渐在相声界展露头脚。

    随着拜师候师兄,郭于二人声名鹊起。

    慕名而来拜师的人也多了起来,顾一就是这时候认识的曹云金张云雷,那时侯曹云金还是位剑眉星目的谦谦君子,只可惜世事无常变幻莫测。

    张云雷还叫张磊,虽然比她大一岁但整个人幼稚得不行。虽说是师爷,但是还是一古灵精怪小女孩,张云雷爱逗她,经常把她惹生气,又割地求饶的哄她,顾一在外装模作样的稳重师叔样被他撕碎得粘都粘不起来。

    郭德纲和于谦却喜闻乐见,本来也不到十岁小女孩就该活泼开朗些,快快乐乐就好。

    后来家里人越来越多,就这样郭德纲和于谦一边说着相声,一边把孩子拉扯长大。

    顾一回想起这段日子,有恩师,有待她如亲女的郭德纲于谦,有兄长有小林崽崽,忙时学艺闲时逗趣儿,三五好友,嬉戏打闹,这是她最轻松自在的时光。

    顾一和张云雷关系也曾两小无猜亲如一人,是什么时候变的呢?

    大概是倒仓回来后发现默契无间的顾一曹云金,还有许多他插入不了的话题以及曹云金是顾一的优先选。

    他不甘心也只能逃避

    在小辫和顾一的助攻下,郭德纲和王惠修成正果。

    郭德纲于谦决定再开相声大会,顾一也自然加入其中。

    德云社自此成立。

    起初相处也算是和和气气,时间久了某些人就暴露了本性。

    顾一这才知道一向老实的岳哥总是被师兄欺负,这人对自己也是关心爱护,没想到对待师弟们就是这样的人,但毕竟不是自己家里的事她也不好管,只能隐晦提点郭德纲。

    只是那孙子太会装模作样了,郭德纲还真以为他是个好东西,拿他当亲儿子。

    顾一于是常和岳哥他们在一起,关系越来越好形影不离。

    没想到这狗东西狗仗人势,竟然直接在台上捂崽崽的嘴,这可真是把顾一气坏了。

    虽然崽崽自己报仇了,但顾一还觉得不够,直接在陶阳后又升了调。

    未央宫是吧,我让你唱个够。

    整整一周没给人好脸色,阴阳怪气让他下不来台,后来曹云金替何云伟求情,顾一想着不能让郭德纲没脸才作罢。

    何云伟总算是收敛了点,虽没敢明目张胆的欺负师弟,但背地里依旧不是个东西。

    好歹有所顾忌,师弟们的日子这才好过起来。

    虽早知此人人品令人咋舌,但没想到居然会在郭德纲生日当天作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更没想到同伙竟然还有她视如兄长的曹云金。

    看着郭于二人的震惊,栾云平在何云伟面前低三下气,顾一气得眼冒金星,疾步走上去。

    “孙子,我带你醒醒酒去”

    何云伟一看是顾一立马跟鹌鹑一样,嬉皮笑脸讨好道:“师爷,刚刚没看见您,早知道先拜见您了”

    郭德纲看他这谄媚样更加失望。一旁的徒弟看他如此捧高踩低气得青筋暴起。

    顾一没理他,拍拍栾云平的肩膀示意他让开,掐着何云伟后脖颈拎着他往门口走。

    期间路过曹云金,曹云金不敢看她,“你也一起吧,”

    栾云平开始打圆场,“今个大日子,我们师哥喝高兴了,大家别停啊,该吃吃该喝喝,千万尽兴啊”

    顾一将二人关在了隔壁房间里,让陶阳守着结束之前不准他们出来。

    郭德纲今天请来了不少人,没想到出来这么个插曲,尽管客人都装作若无其事,但气氛依然尴尬。

    顾一展示了八音迭奏,弄管调弦攒着陶阳献礼祝寿,又和张云雷等人吹拉弹唱,挽回颓势场面热闹极了,先生们都赞不绝口。

    酒席散去,众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顾一跪拜东方朔,郭德纲懂她的意思,也跟着拜,起身的时候眼角湿润。

    今日事对二人来说是打击,顾一让栾云平送二老回去。

    看着瞬间像是老了几岁的郭德纲,顾一心里也不是滋味。

    等到二老先离开了,顾一这才让陶阳将二人放出来。

    大家的怒火早已熊熊燃烧,以张云雷为首的立马扑了上去。

    一时之间场面十分混乱,顾一没办法上去拦住了张云雷打向曹云金的拳头,倒不是她念旧情护着曹云金,只是不想事闹大影响德云社和他们。

    总不能让张云雷他们也跟着进派出所吧,到时候那些人又该如何诋毁德云社。

    显然张云雷没想到这里,看着顾一拦住自己更加气恼,甩开顾一的手扬长而去。

    其他人还在原地踟蹰,顾一让他们都散了。

    曹云金头都要抬不起来喏喏道:“对不起,我只是……”对上顾一的眼睛却说不出来后半句。

    “你没有对不起我,这么多年大哥的照顾,岁岁感激于心”顾一轻声道“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望珍重”

    曹云金可能对不起所有人但是唯独没有对不起她,所以她没办法去苛责他,人各有命。

    但是他做出这样的行为来,顾一就已经没办法和他言归于好。

    愧对郭于二人的事她不能做也不会做。

    没等他反应直接走了,在路上听见树叶被吹的沙沙作响。

    北京的冬天真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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