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鲁是个好奇宝宝。

    他见过你和孙策一起出行。

    张鲁:“姐姐,那个大哥哥会抓我们回去砍头吗?”

    你:“不会。”

    张鲁:“他好凶啊!扯我头发还要剥我的皮,下手好狠!”

    你:“干吉先生有受伤吗?”

    干吉:“多谢关心,只是被砍了一条手臂。”

    你:“……”

    你:“好的。”

    张鲁是个好吃宝宝。

    张鲁:“姐姐!我饿了!”

    张鲁:“我什么都能吃!”

    你左看看干吉,他身上最值钱的就是他自己,不提也罢。

    右看看张鲁,这小孩身上一点能卖的东西都没有,还老想着啃干吉。

    再看看自己,被暴雨淋得一贫如洗,一枚五铢都拿不出来。

    三个人凑不出一顿饭钱。

    “淑女,你手上的镯子就值不少钱,不如就当这个……”

    “不当。”

    拒绝别有用心的掌柜,你带着张鲁走在大街上,一间间看着店铺门前有没有挂着你想要的招牌。

    干吉不知道去哪了,只留一个张鲁跟着你,两眼放光,和八岁小孩一样。

    你进了一家胭脂坊。

    “您这缺人吗?我可以打零工,日结就行。”

    “一个人?”

    你看着身后眨着大眼扑闪扑闪望你的小朋友,语重心长道:“干多少活,吃多少饭,劳动最光荣,靠自己得来的饭最香。”

    于是你对老板说:“两个。”

    张鲁是个漂亮宝宝。

    水润的大眼睛泛着疑惑,他委委屈屈地问你:“姐姐,我为什么要穿女装?”

    你强压着ak也难压的嘴角,把最后一件披肩挂在他身上,他不适应毛绒绒的触感,使劲伸脖子摇摇头,但是身体还是乖乖的一动不动。

    穿好了,你拍拍手,仔细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

    不愧是刘辩的儿子,就是漂亮。

    比刘辩乖,比刘辩听话,还比刘辩懂事。

    你奖励他一个亲亲,小孩睁着大大的眼睛,趁你收拾首饰的时候也迅速在你脸上偷袭一个亲亲,给你吓一跳。

    手里的金钗还没戴到他头上,就听他在讲:“我觉得姐姐很喜欢我。”

    你没忍住笑,没看他,只给他戴首饰的时候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不喜欢就没有亲亲。”

    亲亲就是喜欢。

    小孩子的想法没有大人那么弯弯绕绕,尤其是张鲁,喜欢还是讨厌,纯粹敏感如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终于打扮好了,给他抹上最后的口脂,把他推到镜子前,让他看清楚自己的模样。

    他懵懂地看着镜中那个柔和了轮廓,美艳又英气的自己,问你好看吗?

    你说当然,于是他很开心。

    你把他带到门口,让他站那就行,不要开口说话,你负责招揽生意。

    许是张鲁实在好看,或者铺子里上新的产品用在他身上将作用体现得淋漓尽致,今天的生意非常好,你忙得脚不沾地,连喝水的机会都没有,一瞬间好像回到了最初打工的时候,倒是有点怀念。

    太阳落山了,铺子也要关门了。

    你带站了一天的张鲁进去卸妆,出来就得到了满满一袋子的工钱,多了不少,你望向她,老板笑道,有空再来。

    张鲁是个能吃宝宝。

    “好吃!好吃!”

    “我好久好久没吃这么饱了,师父老是忘记给我喂东西,一直都好饿。”

    “姐姐,这个好吃!”

    “这是馄饨,蟹黄的特别香。”

    ……

    “张鲁?你吃慢点!”

    “张鲁!”

    “张——啊!快喝水!拍拍,别锤!!”

    ……真是个不省心的孩子。

    这里快离开江东了,江南风情淡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北域和中原,今天用的许多护肤产品,都是从汝南进的货。

    干吉没有告诉你要往哪走,你也没有问过他。

    许久没有回家了,不如趁此机会回去看看。

    妈妈应该想你了,你也好想妈妈。

    带小坛子回去看看,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史君见了他会很开心。

    好像答应了谁什么事来着……是什么?

    想不起来了。自从醒来后记性就变得不太好,算了。

    你被谁拍了一下,抬头一看,面前突然冒出了一个惊喜。

    “姐姐,花!”

    张鲁捧着一大束花,手没轻没重,花被拽得七歪八扭,他很努力给它们摆正型。

    你接过去,“怎么买了这个。”

    “姐姐喜欢吗?”他绕着你转圈,满脸写着“快夸我快夸我”。

    你笑起来,眉眼弯弯。

    “喜欢。”

    张鲁是个贴心宝宝。

    你们给干吉买了疗愈用的药膏,晚上就着昏黄的烛光给他细细涂上,坑坑洼洼,旧的不去又添新伤,看得你眉目紧锁。

    “先生仁心,世人有你是他们的福气,可肉体凡胎,再强悍也经不住这般蹉跎,下次带我去,我会一些救人的手脚功夫,先生不必事事都以己救世。”

    你最真诚的地方就是注视对方的双眼,眼睛能传递一切情绪,有许多时候都不言而喻,眼神交汇间,彼此都懂。

    可是这都对一个盲人不起作用。

    他只微微点头,你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外边张鲁已经开始捉蝴蝶,你和干吉挤在一间不足十平方米的茅草屋,他不说话时压迫感十足的氛围让你有些呼吸困难,于是你站起身,准备出去看着小朋友玩。

    “您好好休息,床已经铺好了,就在身后,您躺下就行,若有事可随时叫我。”

    你走出去,张鲁把捉到的蝴蝶给你看,你看他手里断掉一半翅膀、奄奄一息的红蝴蝶,心情不是很好。

    摸了摸他毛燥的头发,想着该给他洗头了,还没想好到哪条河去洗,下一秒就被他紧紧拽住,语气听起来很不开心。

    “姐姐走神,姐姐没听我说话。”

    你强迫自己聚精会神,示意他你在听。

    你听见他说:“姐姐跟我们去益州。”

    你点点头:“嗯,益州......”

    ......

    嗯?

    张鲁在那摇摇晃晃。

    “师父不知道去哪了,本来要去找爹爹,但是爹爹不在广陵...路上又遇到这个道士,他的肉闻着就很...”他吞了下口水。

    张鲁飞快地看你一眼,接着说:“爹爹没找到,我也要饿死了,前几天打听到消息,爹爹现在就在益州,所以我们回去找爹爹!”

    你揉揉他的脑袋,把一团乱毛揉得更乱。

    他问:“好不好好不好?”

    他有一副和你的心上人相似的容貌。

    那样的目光望着你,根本说不出一个不字。

    你当然很想见他。

    于是你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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