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咳、咳,想不出就先别想了,我打算在这住两天,咳,压根儿不想回去,糟心。”话题被岔开了,几人也顺势而下。

    “我昨天知道你要来,按你的喜好叫人给你布置了一间房,去看看吧。”说着南倾落就拉着纳兰语烟出了去。

    房内,傅汐阮撇了撇嘴,酸道,“哼,都不带我的。”一旁的傅雨晗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回房吧。”

    而南倾落拽上纳兰语烟手腕时,眉头不自觉锁了起来,她拉着人到了她的厢房,脸色不太好,“说吧,你这身体怎么回事?”

    “原主天生就是病秧子,咳咳,一句话,咳,能咳不知道几次,咳咳咳咳。”纳兰语烟无奈一笑。

    “我给你配一副药,你以后每天吃一副。”

    “不是吧,我来你这儿就是药吃烦了,你这……”纳兰语烟无奈的笑了笑。

    “哼,好好吃药,你这病没意外的话,可以治好。”

    “好吧。”

    ……

    这天夜里,随着一场大雨到来,褚烨发起了高烧,顾辞言悄悄的找了几个太医院德高望重的老人来,诊出的结果都是体内毒发而引起的,但这毒有些复杂,没个上把月解不了

    一位穿着素白衣裳的男子缓缓推开门,把那把红伞缓缓放到地上,“救谁?”汪殊和脸色冷冷的。

    顾辞言边把人带到御书房的密室中,边“啧”了一声,“能不能好好说话?”

    “哼,大半夜的,我刚出城就被人找回来,我可太开心了!”汪殊和暗戳戳地翻了个白眼道。

    顾辞言:“……”

    他沉默了一秒,缓缓道:“要不是你师傅找不着人,谁找你。”他头也不回的道,“过来看看他。”

    汪殊和黑着脸上前,替已经昏迷的褚烨把了把脉,起先他还阴阳怪气的怼着顾辞言,但渐渐地他说不出话来了,黑着的脸转黑为紫、转紫为青,他拿出金针,扎在了几个重要的穴位,缓解了毒素的蔓延,但他也不敢贸然用药,“这下毒之人,医术绝对也很高,这毒是由十几味毒药,和几味剧毒混合起来的,每味毒的解药几乎都会加重另一味毒,是简版的石烟笑啊!”

    “能解吗?”

    汪殊和摇摇头,“如果是师父的话应该可以,但我只能想办法把烧退了,缓解他毒素的蔓延。如果没有解药他是活不了的。”

    说完他就转身继续忙活了,大概一个半时辰后,才把褚烨稳定住。

    汪殊和伸了个懒腰,转身好奇的问,“这毒是谁下……啊,不。谁造的?找到了能叫我见见吗?”汪殊和眼底透露着狂热。

    顾辞言扶额,这小子和他师傅还真是一摸一样啊。

    “嗯,你在宫里呆几天,找到了告诉你。”

    “好”

    ……

    这天过后的第二天顾辞言从陈太后手中拿到了琴,送到了南倾落这边,她和纳兰语烟闲谈时,后者给她透露着打探来的消息:为了快些拿到古琴,顾辞言拿当初那场夺嫡之争的真相来威胁陈太后。

    听说了这事的南倾落可是疑惑的不能不过再疑惑了,她还以为顾辞言会拿凤位什么的威胁她呢,她还做好了说不在乎,气一气他呢。

    再者,她不由得想了想那场夺嫡之争着实诡异,那年先皇驾崩,太子遇刺变为废人。政权暂由准备告老还乡摄政王代理,等太子之位定下后就归还政权,隐居山林。除了远在边关的承瑞王——顾宸言,其余几位皇子皆相争皇位,先皇的后宫除了几个品阶小的妃子逃出生天,其余全都死的死、伤的伤,也包括那个前朝后代,唯一活下来的只有陈慈华——陈太后。怀疑真相的人有很多,但最后都是无渊病死或者直接失踪的,此后在无人敢提夺嫡之争。而那些底层人民也压根不知道这些事。最后,那些皇子除了几个略有本事的人早早退出,其余人除了顾辞言,都死的差不多了,前者则直接坐收渔翁之利。

    南倾落有预感,当年的真相也许比前朝后代更为重要。

    三天后,南倾落和顾辞言相遇在御花园里,南倾落故意呆在他下朝回宫的必经之路上。虽说她还未等到夺嫡之争的真相,但却等来了另一封信,信上说:顾辞言和顾宸言暗中做了一笔交易,具体内容只知道是和皇位有关,原因不详,细节不详;而这场交易中最大的阻碍是宰相逍遥恩城和赤武将军杜金池。

    巧的是多年前玄悠门建立初,她们救过杜金池一命,杜金池是个重情重义的,就加入了她们,现在“退休”至帝冯国,也干出了一番事业。

    “陛下今日可有空来臣妾宫中一叙?吃顿晚饭?”南倾落上前扬起了笑容。

    “你有事?”顾辞言并不打算去,以免又被坑。

    “臣妾听说您与承瑞王……”

    顾辞言神色未变,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呵,走吧。”

    两人同行,顾辞言默默地把周围的的人调成心腹,“你是不是会医术。”也许别人没有注意到,那天傅汐阮提出那几株名贵药材时南倾落脸上曾浮现出一丝喜色。

    南倾落转过身来,对着他展颜一笑,“陛下当真是料事如神。”她的眼里好似装着星星,定定地看着顾辞言,空气好像静止了,顾辞言耳朵稍有些发热。

    “咳,走吧。”顾辞言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道。

    “嗯!”

    这一路两人之间的气氛再没有了之前的箭拔弩张,时不时能说上一两句。到了凤仪宫,顾辞言带来的人驱散了宫里的下人,关上门,“你想说什么?”

    “陛下坐下说。”南倾落为其倒了一杯茶,茶水还尚温,两人坐在了桌子的两头,南倾落继续说,“听说陛下与承瑞王在合议一件有关皇位的事,可对?”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顾辞言打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后者也不徐不恼,大大方方任人看。

    “是的话,臣妾有一交易想与陛下做;如若不是,那便是臣妾逾矩了,甘愿受罚。”南倾落道,“所以敢问陛下,是与不是呢?”

    “什么合作?”

    “我帮你除掉两个最大的阻碍,你无偿满足我一个条件。”

    “朕知道你在找什么。”顾辞言特意咬重了“朕”。

    “什么?”南倾落怀疑自己听错了,但又觉得不太可能。

    “没什么。”顾辞言很快当作什么事没发生,“如果朕不答应呢。”

    南倾落被他噎了一下,顿了顿又道:“陛下是信不过臣妾?”

    “嗯。”顾辞言毫不犹豫的回答,他总觉得这人有点不对劲,这么自信肯定是留后手了。(

    “那陛下要怎么才会信?”

    “朕要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还有你的目的才会考虑。”顾辞言对上南倾落的视线,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茶。

    “臣妾说了,陛下也不会信的,不是吗?”南倾落再次为顾辞言倒了一壶茶,“陛下要听吗?”

    顾辞言驱走了其他人,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静悄悄的,没有声音,还是顾辞言率先打破了沉默,“说吧。这里没别人,也别老是自称臣妾,听着不别扭?”

    “嗯。”南倾落道,“我确实是燕国的公主,但因母妃不受宠一直在冷宫待着,母妃也在我三岁时死了,我才得以大大方方的发展自己的势力,与各国不受宠的贵族出来发展了玄悠门。在七八年前,受了伤,遇到了师父才习得一身医术。至于目地,我朋友生病了,听闻前朝有一位神医留下了三本书,一本琴谱,两本医术。”

    听她这么说,顾辞言直觉去否定,虽说他知道她在找什么药引,但他一个土生土长的前朝人都从未听说有什么神医,倒是玩毒玩蛊的不少,。他也只是顿了一下,就回答:“过两天给你回复。”他又看了看南倾落,“饭呢?”

    “嗯?”

    “你不是说找朕吃饭?”

    “呃……”这人怎么还真要吃啊。

    正当南倾落顶着顾辞言询问的目光,汗流浃背之际,一阵敲门声传了进来,“进。”顾辞言道。

    外面的傅汐阮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推开了门,后面几个人就把饭菜端了上去,五菜一汤,都比较清淡。顾辞言皱了皱眉,“母后让人克扣你的伙食了?”

    “没有,这是宫里小厨房做的。臣妾有位朋友暂住在这,身体不太好。”南倾落尴尬的笑了笑,“嗯…事先没有考虑到陛下真的会来。就是按平常做的。”

    “……”

    “没考虑到朕?”顾辞言心里无语极了,这人真是。

    看着这两人,傅汐阮识趣的带走了其余人,带上了门,这种场景搞不好下一秒就要扯上她。

    南倾落看着她就这么走了心里气得牙痒痒,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陛下是将就一下,还是我现在让人再做一遍?”

    “就这样吧。”顾辞言也不是很挑嘴,跟何况,这些东西放在冷宫已经算好的了。

    过了大概两柱香,两人都吃好了,还剩下的一点饭,叫下人撤了下去,顾辞言又重新盯着南倾落看。

    南倾落被他盯的毛毛的,不由得出声,“陛下可是有什么想说的?”

    “说实话,如果可以,你愿不愿意当这个皇后?”

    南倾落愣了一下,笑了笑,“如果可以,我不想。”南倾落打开窗户。

    打开的窗沿正好打在偷听的傅汐阮头上,要不是她姐反应快,用手托住她的后背,用轻功带着她飞走,估计就会被顾辞言给发现了。

    南倾落:“……”

    “如果能做自由的鹰,谁有愿意做笼中鸟?”南倾落背靠着窗台,笑着说,夕阳的余晖打在她的身上,美极了。

    ……

    出了凤仪宫,顾辞言不知为何感到她的眼里好似是空洞、麻木,看的人心颤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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