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哥,怎么又对着这石头发呆。”

    是玉禅,玉飞回过神来。

    “哎,我只是觉得,灵石也没有当初想的那样好嘛,我现在基本都已经用不着了。极品灵石,也终归是赶不上天灵根。我觉得你说的什么火灵珠,也应该宝贝不到哪里去。”

    然后玉禅就一板一眼地给他纠正了。

    “这你就错了!极品灵石与极品灵材,当两个极品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就有了根本的不同啦。近乎天灵根般的灵气感知与亲和,如人体一般的存储肚量,同时还是绝佳的灵力介质,对修士就有了如第二仙胎般的作用。”

    “第二仙胎?”

    “可不就是第二仙胎。当然了,那只是个比方,是辅助自身仙胎的第二仙胎。因为修士自身的仙胎,某种层度上最重要的,就是可以消化灵气并成长。而吸收存储灵气、释放灵力这两方面,五行灵珠都可以给以辅助!”

    “对我们天灵根也有用?”

    “杂灵根者可以用来弥补资质,我们天灵根者,也可以用来补齐五行属性啊。要是你这颗是火灵珠,对我而言不就有火木两种属性啦?”

    玉飞看着石头,回忆了一遍他小时候对于灵石的痴迷,对五行灵珠有过的懵懂渴望,以及妹妹为他耐心讲解这些基础的点滴。

    然后,又回忆起师祖对他的谆谆教诲,并同火灵珠有关的问答来。

    “玉飞,你现在对于结丹,可有了感悟?”

    “回禀师祖,除了空中火之外,弟子现在已基本掌握了木中火与石中火,火中三昧尽知其法。争取,大典之后结成金丹。”

    “嗯,不错。那你现在对于土属性法术的感悟呢?”

    “这个......这个就。禀师祖,尚在了解。”

    “嗯!不急,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你能由火及木及金,得其三者,便算已经掌握了重阳的基础。不过你还是须谨记,只知阴阳,而不知阴阳平衡,更不知缺阳重阴者,终究难登大雅之堂,也难窥重阳真谛。”

    “可师祖,那为什么干脆就让我们跟您学艺直到结婴呢?这一结丹就要下山,岂不是半途而废?”

    “傻孩子!人生处处皆学问,无论生活也罢、读书也罢、修道也罢,哪有学得完的道理?”

    “可......”

    “唉!叫你们下山,也并不是就不要你们回来了嘛。为师幸苦培养你们,哪有不自珍自惜的道理。

    其实山门与江湖,不是同那三与万物的关系一样吗?山门与三,终究都太过狭隘。只有江湖与万物,才称得上道之广袤啊。

    想要修为有成,山门所给终究有限,或限一二,或限于三,为师也不例外。放你们入江湖,还不是希望,你们能自己拼出那份为师给不了的来。

    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再回来看看为师,或者又帮村帮村你们师叔,这落凤山哪有不欢迎的道理?”

    “师祖......”

    “好啦好啦,不要再多想啦,咱抓紧时间,继续答疑。”

    “是,师祖。对了师祖,弟子最近一直困扰于一个问题,重阳极限的火,重阴极限的水,可是完全相对的两极。中间虽然有个阴阳平衡的土,但终究如雾里看花、水中观月,难得本真。

    所以弟子想到了一物,或可助我参悟。只是弟子对于这个想法,也是茫然得很,故而请教师祖,是否可以循着这个方向摸索?”

    “你说的,可是五行灵珠?”

    “正是!”

    “嗯!其实,为师也不是完全反对你们修炼借助外物。只不过,机缘这种东西,终归有一多半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从小学会自力更生、自给自足,将来踏入江湖只会对你们有好处。

    不过你现在问到了,为师也跟你说道说道。

    五行灵珠嘛,可是个稀罕物。你别只光盯着它能助你结丹期的修行,它能被称作第二仙胎,对于那些已经五行合一了的元婴修士可也是有用的。”

    “啊!还这么宝贝。本以为对元婴修士就没用了呢,这才想想。这都五行合一了,还需要它干嘛?”

    “因为进阶元婴虽然需要五行合一,却并不必须五行圆满。五行灵珠毕竟是为道之一极,你说,元婴修士又怎么会放弃呢?只不过,五行灵珠终究脆弱,并不适合直接用作法宝,很难将那一极发挥得尽致,因此价值也还是有限。当然,那也只对于真正的能者而言。”

    玉飞缓缓从回忆中跳脱而出,眼前又逐渐清晰起来。别看他现在表面上不惊,其实内心早已汹涌澎湃了,犹胜过湖面的粼波片片。

    从符号对五行灵珠的描述来看,他对这些了解,绝对是及不上玉飞的。若能得五行灵珠,再不济也能找回一定程度的灵气亲和,情况再好一点能属性补充的话,完全还可以让修为很快更进一尺。当然,这机缘任谁得到,自己个儿也容易琢磨明白,并不需要别人来教。

    至于毒龙丸,再生之丹的另外一个名字,玉飞就真是第一次听说了。但二者消失的时间,倒确实有着大致的吻合。毕竟是消耗品,幻波池被封之后的一二百年内,流出品逐渐消耗殆尽,所以连师祖、赵灵儿也没有见过。

    虽然都只是可能,但如今这二者的可能同时出现,玉飞是无论如何要探究一番。

    所以,玉飞捏紧了拳头,奋力从地上站起,看了那湖面最后一眼,留下钓竿,头也不回的走了。

    ......

    “就知道你还会来找我。”

    “别急,我还要先问你一个问题。”

    玉飞找到了符号。

    符号自是有着准备:“好吧,但问无妨。”

    “五行灵珠可是宝贝,但这么珍贵的东西,当初怎么没被拿走,还被用在大五行仙阵里?”

    对于这个问题,符号也只是有考虑,并不确定:“我打听这莲花玉钥的时候,也一起问过。据老人说,众英豪已经从幻波池里得到足够多的宝藏,五行灵珠也只算其中一小份,为了圣姑法体不再被继续打扰,故而才有此一举。也算是因果善缘,桃李互报!”

    “哦”,玉飞恍然。听完更还不由感慨,“连五行灵珠都只算小份,啧啧,倒真的很期待,还有没有别的什么留下了!”

    然后,符号倒笑着反问了:“你刚刚说要问我一个问题,而且只关于五行灵珠。看来,你似乎对治你内伤更有价值的毒龙丸,没报太大的希望咯?”

    玉飞不答反问:“怎么?你还能确定那毒龙丸有剩的?”

    符号没有全卖关子,一句一句讲到了重点:“毒龙丸有没有剩的,我不敢说。其他的东西有没有留下,我也不敢说。但有一样东西,幻波池里是必定还有。”

    玉飞终于露出了急切:“什么东西,真与毒龙丸有关?”

    符号郑重道来:“准确地说,是一类,那就是灵草。但只能说,很有可能与毒龙丸有关。”

    但这话还是有点让人糊涂。

    解释在继续:“你以为幻波池里的那些丹药怎么来的,自然是圣姑炼的。那些可也不是普通的丹,其中一些主味灵草,就是幻波池的特产,其中就包括炼制毒龙丸的毒龙草。”

    “毒龙草”,一语,又让玉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他还是按奈着,“只是很可能,就是也不能保证没被采光吧。”

    符号微微一笑,笃定道:“凡人采药尚且知道留根留苗,会舍得五行灵珠封印幻波池的人,必定做不出绝户之事来。”

    玉飞心中的□□,已成功被点起。

    符号微顿,再补充,“我相信,叟大夫与唐七公子也正是看到了这点。这都过去了三百年......”,说着用眼盯着玉飞,似在等他的意思。

    “确实很有可能。”玉飞给予肯定。但他做出最后的决定前,必须把心中那些大的疑问解完。

    微一沉默,也反盯着符号直问了:“但这些东西,好像只对我有用,你又为什么这么大兴趣?”

    符号微懵,旋即想了过来,立刻怼了:“那是因为我知道这对你有用,才专门挑出来对你说。”

    玉飞尴尬了,愣着。

    符号自然不满意,还要接着怼:“你以为人家幻波池就指着那毒龙草一样活?五行灵珠我会嫌弃吗?关键是连五行灵珠都只是其中一小份!其他什么先天神泥、幻辰矿石、娑罗蒲团、五色灵气、天府奇珍、镇山三宝啊什么的一大堆,我有必要对你提吗。”

    玉飞赶紧讪笑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没别的意思、真没别的意思。”

    “而且告诉你”,符号还犹不满意地最后补刀,“其他宝贝你看见了,别要有非份之想。”

    “是、是。”

    “最好摸都别摸。”

    “这么严重,摸都不能摸?”

    “不然我要看见毒龙草了,也就没你的份!”

    “那不成!”

    符号一愣:“怎么不成?”

    “要摸都不能摸,那我如何将其他那些宝贝,双手奉到号哥的面前呢?”

    “哦......这样啊”,符号这才大笑了起来,“孺子可教、孺子可教,那我就许你,在那种特殊的情况下,才能摸一摸。”

    “去你的!怎么跟我家二哥一个尿性。”

    “喂,说好了可不能反悔。”

    “知道啦。”

    “你家二哥又哪位?”

    “以后跟你慢慢说,保证你俩若碰面了,嘴巴肯定停不下来。”

    “有这么厉害?”

    玉飞点头,有点招架不住符号的嘴上功夫了。

    “比我还厉害?”

    玉飞甘拜下风,疲于应付:“你俩不相上下,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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