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笄为妆代胭脂,舞将长剑胜罗裙。

    青年,高大挺拔,英俊潇洒。

    远远看去,真真一对金童玉女。二人在练剑,你来我去,意兴浓浓,好不和谐。

    哪里注意得到,正有两个人聊着他们,也是一男一女,亦很欢畅。

    “怎么样?也还是天灵根,修道的好根骨。”

    “好个年青后生,有点你当年的风范。”

    男的却不乐意了,有点发急:“瞧你说的,这哪能赶得上我呢!”

    女的一愣,旋即就是对他不屑一瞪。

    男的反应了过来,赶紧自己纠正:“我是说,他的花花肠子没那时候的我多。这样才好,同蝉儿在一起,咱才放心不是?”

    二人自然是吴骄与玉骄龙。

    女尼一听,自然是颇为赞同:“这倒是,这点及不上你,才好!亏得在这件事上,你还有自知之明。”

    绕来绕去,结果把自己绕进去了,被女尼借着一顿数落,吴骄一阵无语。

    “那他师傅呢?”女尼又说到其他。

    吴骄一听就不对:“干嘛?”

    “赶紧向人提亲,快把事情定了呀。这么好的条件,多般配!”女尼搂起袖子,就只差自告奋勇。

    “我的姑奶奶耶”,吴骄哪能不急,简直不知该用什么话来说她,“也不知道,当初你是怎样骗得那两位人物,拜在你裙下的。”就只能挖苦她了。

    女尼欲言又止,自己确实也糊涂得紧,不然那两人又怎么会都死了呢?就是想不明白,觉得都很冤屈,才念了十年的佛经!

    眼见揭了伤疤还疼了她,吴骄也识趣停嘴,而后还是自己转到眼前:“你呀,就还是全交给我来办吧。”

    女尼安静半响,这才又跳脱出来,兴头早已被挫,也乐得全甩给他师兄:“好吧,冲你是蝉儿干爹,让你一回。”

    这一口把吴骄堵得,用心办事,倒好像占了多大便宜似地。这蜀山双骄的心气儿,哪有一个简单的!不过这事儿吴骄懒得同她抬杠,捏着鼻子忍了。

    但女尼还意犹未尽:“难得呀,你我都能满意,抓点紧吧。”

    如此,吴骄终于开始爆发了:“玉骄龙,不是我说你,感情一事上,你这态度真有问题。”

    这般突然,让玉骄龙一愣:“怎么?”

    吴骄一看她那带了帽子的秃头,狠话到嘴边又不忍了,还是转为苦口婆心:“好歹你也是过来人!”

    而女尼还犹未自知地回了:“是啊,就是作为过来人我才觉得,还是老辈儿的眼睛毒辣,挑的人准没错。”

    “那你还跟你老子反着来?”吴骄听不下去了,干脆将她打断。“这事儿还真不是你我能定的!”

    女尼终于愣了下。

    “你女儿,现在压根不需要什么夫婿!”吴骄直接将事情挑明。

    女尼愣得无以复加,这同刚才谈的完全不一样啊。

    “所以,你我也不要硬给她凑姻缘。”吴骄把话说完。

    而女尼再有这一段时间思量,也反应过来了,也没纠结吴骄话外的意思,就事论事:“那你我费力那么大的劲,干嘛来了,难不成没事儿找事儿?”

    质问完,犹不解气:“别忘了,这事儿还是你极力怂恿的呢。”

    吴骄无语,想怼她还不能,这事儿不是开玩笑的:“我那是提供了一个大方向,可这大方向,也得分段实施不是?你还想一口气就吃成个胖子,急着明年就抱外孙不成?”

    女尼还是被怼得无语,纠结几合,还是服软:“那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直接说清楚,别拐那么多弯儿。”

    如此,吴骄揉了揉脑袋,整理了下思路,再慢慢道了:“蝉儿现在的心里,还是放不下玉飞的。”

    女尼忍不住插言:“你这不是废话,不然要替她再另寻良缘?”

    “她现在需要的是陪伴、是倾诉、甚至是认同,而不是被否定。”吴骄强力纠正。微顿,又安抚住她,“我这只带她出来散心了两月,重新顺利结丹,不就很好地证明了嘛!”

    这些成果,女尼自然是看着眼里的,无话可说。但其他的,就有意见了:“所以他们两个这般孤男寡女,就只是朋友。”

    吴骄肯定点头:“朋友!”

    见女尼还有怨言,便又补充了,甚至还有着小小的得意:“当然,那小子还是对蝉儿有意思的,不然哪能成天陪着她。”

    但让女尼一听,这其他的地方又不对了:“那你这不害人害己嘛。我的师兄,这种事随便,最后吃亏的还是女儿家。”

    吴骄脑袋现在真有点疼,憋了半天,甩回去:“那你可想好咯,你到底是想女儿好,还是面子好。这万一,俩人还修成正果了呢?”

    女尼无语。但从旁的,还是能怼:“就知道什么样的人,只会有什么样的主意。”

    吴骄愣愣,有点没听明白。

    女尼说完:“还是你那套,‘渔之乐,不在鱼’是不是?”

    吴骄明白了些,但是:“你这又扯哪儿去了。”

    女尼愤愤,“不在鱼就别下勾,钓上来了又扔,也只有你这种祸害还能说得那么好听。”

    吴骄苦口婆心:“可对于蝉儿,不补不足嘛,她不会有心害人的。而且难得有情郎,即便不能贴心,那也是暖心。”

    女尼愣愣无语,一口深呼吸,默默继续同行。

    ......

    “来,你我三人,再满饮此杯。”

    “娘子。”

    “相公。”

    “我说你们两个,要不要那么肉麻。”提议之人有点看不下去了,干脆放下杯子,微气,“是不是觉得我这舅哥送你多余,直说。”

    “来、来、来”那相公终于有了反应,微微讪笑,“快给你八哥敬酒,嫌咱冷落他啦。”

    那八哥这才复举酒杯,但仍有抱怨:“不是我说你们,这都老夫老妻啦,至于嘛!”

    但他妹妹就真不乐意,这又把酒杯放下:“怎么不至于,这次可不比平常出远门,出了大明国了呢!”

    他哥干脆也放下酒杯,斗嘴:“那东洋扶桑,离这长白山远吗!”

    妹妹听这般再一提起,都伤心得快要掉眼泪了,之前肯定也没少流:“再怎么说,也是异族夷邦。”

    哥哥更加无语:“那你哥我还要下南洋远,远多了,也没见你掉一滴眼泪。”

    妹妹却回敬得轻松:“要人疼啊,你自己找一个啊?”

    一语将哥哥堵得没了脾气。

    那相公却又插言了,严肃认真:“怎么,姬兄要远下南洋?”

    三人自然乃魔门三少,姬少、姜少、少奶奶。

    再提此事,姬少郁闷至极,“也不知道我妈是怎么想的,要我去那什么蛮荒南洋。”抱怨犹不解气,“干嘛不直接让去西洋,那样更远更省心。”

    姜少认真追问:“这可是才听你说,原还以为就我被发配了呢。”

    这一次,三人才把酒正常地干了。

    放下酒杯,姬少仍是长叹一口气:“所以我这苦水啊,只能向你倒!虽然生得比普通人好,但也架不住兄弟姐妹多。资质凑合,便只能用勤奋来补,卖命来讨爹妈欢心。”

    姜少还是宽慰他:“放心吧,家里已经打点了,不会真吃苦。”

    “你说得轻巧”,姬少才不信他,“我那么用心同哥哥姐姐们争为了啥,不就图个舒坦嘛。却直接被一脚踢到国外,这不明摆着偏心?怕我抢他们风头!”

    “姬兄,严重啦”,姜少不像是宽慰,更像是赞同,“还不是希望你我多学点本事回来。”

    姬少也不仅是抱怨,而是真心抗拒:“那干嘛不派她天灵根的儿子去?学本事不比我快!”

    “你又不是不知道”,姜少也劝得随意,“他们才是真少爷、真小姐......除开洋阳......都比咱娇贵,真办起事来,还是得靠谱些的。”

    姬少同样回得也随意:“看吧,你也这么说了。凭什么啊,能者就活该多劳啊!”

    姬洋阳一旁不作声,只默默又把哥哥与相公的酒倒好。

    姜少再劝,又深了些:“这多劳,不自然还多得嘛。”

    姬少丝毫没为所动,一声冷哼,“我又不像你,我家那些产业,我才不稀罕。”转念,又自语了起来,“我琢磨着,还是得自己闯出点名堂来。”

    姜少无语摇头,又嘿嘿一笑转道:“这事儿,二姑那边肯定是认真的,同我家那老头子一样。天书之事犹在眼前,我不信你拗得过去。”

    姬少却似乎另有盘算:“切,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听闻此话,姜少就不得不严肃且郑重,放下酒杯:“兄弟,这夷仙传承之事,可开不得玩笑。加上九星之事近在眼前,不能添乱子。”

    但姬少也是重重把杯一放,同样郑重了:“可你不觉得,这事儿本身就是一个玩笑吗?那夷仙留在外国的传承,那自然是人家外国人的!咱去就是异类,凭什么传给咱啊?就凭她死的时候,同咱扯上的那点渊源?”

    姜少自己,却决心已定:“事在人为!那夷仙之举......不也是相信了这点么?”

    姬少给他一个白眼,没泄他气。还是说到自己:“是啊,退一步说,扶桑那边,至少还你有个明确的目标,瞳术!而南洋呢,她到底留下过何种传承,还完全是未知呢。”

    说到此处,姜少就没再接他唠叨了,而是热情满满地计划自己:“是啊,瞳术!倒真的很期待,这日本人的眼睛,又能拥有哪些秘法。”

    然后却又看向姬少。

    姬少一愣,多少还是应付了:“放心吧,我去指定得去。只是我去,怎么也得让他们掉层皮。”

    ......

    海边三人,一人远远而立。

    两人依依不舍。

    “等我回来,咱就圆房!”

    二人粘得就更紧了,似乎得一直相拥到天黑,也不会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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