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这里是我们的议会堂,负责研习商讨以及待客的地方。”云敬简单解释道。

    云清轻声:“嗯。”虽然小,但是还算简单干净。

    他们领着云清沿路往里走。

    “这是息园,我与四位长老住的地方,虽有些破旧,倒是还好住。”

    云清站定,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一排木屋,心情些许复杂。

    木屋看似还立着,可周围斜撑着那一圈小臂粗的木棍,足以清晰地说明,它有多么不牢固。

    这是,怕房子塌了吧……真的可以住人?

    “……先去别处看看吧。”云清舌尖扫过上颚,缓缓说道。

    “好的。”

    他们又往后走。

    大概一炷香后,“您看,这边就是咱们门派弟子练功的地方。”云敬向前伸手展示。

    “老祖宗,您别看咱们在这儿放置的武器少,但绝对保证所有弟子都可以拿上一件,而且,咱们的地方大啊,这一整座后山都可以用来训练,弟子们再也不用担心施法打到旁边的同门了!”

    云清看了眼不远处搁置的武器架,不忍直视地别开眼,抬首放眼望去云敬说得一整座后山,继续保持沉默。

    确实大,不过云敬说的还是保守了 ,这平均分开站,别说打到同门了,怕是一眼看去都找不到人。

    云清沉沉闭眼。

    “……派内弟子们呢?”云清按着晴明穴问道。

    “哦,他们正在午休。”云梅抢答,说完,被没抢上话的其他四人瞪了一眼。

    云梅看天:……不管,谁说上谁的。

    云清闻言看了眼太阳的位置:“午休到现在?”

    这次被早有准备的云竹接上了话:“马上就到点了!”说完,接收到旁边的眼神,默默看地。

    云清绷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会儿,她转身对主掌派内大小事的云敬说道:“云敬掌门,派人通知他们,半个时辰后此地集合,我有事要说,还有,你们都先下去吧,我要一个人走走。”

    云敬一行人弓腰,异口同声回道:“是。”

    待人走远了些,云清挥手设了个结界,她手中结出法球,挥手甩出去,法球撞到结界上,爆发出巨大响声,云清立在中央,任由狂风扫及面庞,神色却像无事发生,她冷着脸接着结出一个个法球以同样招式挥出去。

    “邦!邦!邦!”

    力量之大,结界都在颤动。

    已经走远的几人听见身后忽有忽无的响动,回头踮脚张望,可惜除一片祥和外什么都没看到,于是云兰长老猜测道:“此声,虽耳生但富有节奏,你们说,某不是老祖宗在弹琴?”

    听此,几人露出一副恍然模样。

    云竹夸赞道:“原来如此,我说此音怎如此灵动悦耳,令人心驰神往。”

    云菊眼神怪异地瞟他一眼:“不是,你这老头每天画符懂音律吗,怕是连音符都不识几个吧哎呦!”

    他怒火冲冲地盯着扯他胡子的罪魁祸首,云梅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他随意扔掉手中那几根花白胡子,质问他:“哦?那你的意思是云竹说错了,老祖宗的琴音不是灵动悦耳,令人驰往?”

    云菊顿时偃旗息鼓,呐呐道:“你明知我不是这意思,老祖宗仙姿绰约,如清风明月,有此琴音最是相映,我就是……”他就是纯粹没抢上第一个赞扬老祖宗的位置,酸人而已。

    可这让他怎么说得出口,堂堂一派长老,竟还因此活成了三岁小儿,云菊嗫嚅半天,憋不出来一个字。

    云敬见此出面:“好了,一个个的都像什么样子,罢了,我也懒得管你们了,我还要去做老祖宗亲口吩咐的事呢,毕竟谁让我的名字第一个被老祖宗记住了呢。”

    说完,袖袍一甩,抛下众人独自离开了。

    站在原地的长老们看着掌门装模作样的背影,嘴角抽搐。

    半个时辰后。

    已经聚集在后山的弟子们,看着立在最前面,一副等人模样的掌门与长老们,三五成群的将脑袋凑在一起嘀咕:“唉唉,掌门今天把咱们叫到这里做什么呀?我台阶还没来得及扫呢。”

    一个从某位长老那里打听到小道消息的弟子故作高深道:“你们这就不知道了吧,告诉你们吧,咱们现在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咱们门派的老祖宗回来了!”

    一人惊诧低声叫到:“什么,老祖宗?!”

    旁边有人轻撞他的胳膊催促他往下讲:“快说,什么老祖宗!”

    那人眼睛轻眯,将听来的三言两语讲述得抑扬顿挫,扣人心弦:“咱们这位老祖宗可不简单,她的归来,是由我们门派建派以来,历代供奉了万年才换取来的,虽不知这位老祖宗的真实身份,但是,愿以此漫长岁月守护的,非神唯尔,必是世间不可得之人也!”

    那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阵突来的怪风打断,众人急忙抬袖遮掩,风过,放下袖袍之时,却见一人已悄然无息立于掌门身侧,白衣飘然,有种遗世而独立之感。

    云清视线扫过台下众人,很淡,但每一个弟子与之对上眼神,都感觉到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自己身上,不过几息时间,所有人都自觉以极标准的站姿对着云清。

    还算有眼色。

    云清见差不多了,眼神一转开口说道:“等候你们许久了,为了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我是云清,你们应该不认识我,或有所耳闻,”说到这,她分去下面一个眼神,把刚才八卦的弟子吓得打一激灵后,继续道,“不过,现在认识了便可。我以后会作为你们修仙路上的半个引路人,帮助你们晋升。”

    “现在,你们五十二名弟子中,炼气阶段的有三十二名,十八名筑基,最高的金丹只有两人,我会在一年之内让你们每个人都至少提高一个大阶段。”

    “不过提前说明,根据我的要求,你们这一年内将会活得暗无天日,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有谁觉得自己坚持不住,就站出来,否则,别说我没给过你们放弃的机会。”

    说完,云清略过身旁掌门及长老们震惊的目光转身看向远处,给他们考虑的时间。

    台下,一开始还在沉寂中,等反应过来云清说了什么,迅速骚动起来。

    “哇!你们听见没,她说可以让我们在一年内提升一个大阶段耶!”一人招揽着周围的人激动道。

    “这是不是代表我修仙十八年终于可以脱离炼气了!”

    这回说话的人怒其不争地敲了他一下脑袋:“你小子能不能有点志气!不过,她真的可以吗?”

    ……

    台下五十二名弟子都在激动地讨论云清是否真的可以做到,没有一人记得她说得暗无天日究竟是怎样的难熬,或许,更多的是无人在意,踏上这条路的,没有人会怕苦。

    他们修炼多年几乎止步不前,不是偷懒贪恋闲余,而是因为极度缺乏修炼所必须的灵石资源,久而久之,即使大多都被时间消磨得没有了刚开始踏入仙途的冲劲,但也没有想过放弃。

    现在告诉他们,有一个前进的机会?

    注视着背立的少女,他们的声音逐渐消弭,随之出现的,是他们眼中涌出的源源不断的火热与渴望。

    这个机会,他们已经等了太久。

    没有人站出来!

    云清转回身,任由上百束炽热的眼神肆无忌惮地落在她身上:“好,你们过了第一关,归云派不需要软弱、缺乏意志的人。”

    “明天卯时,归云派众弟子此处集合,开始第一阶段的训练,记住了吗?”

    他们声音撕裂几乎是吼出来:“记住了!”

    之后,云清明言表明自己喜静,才把自己与云敬等人从众弟子的围堵中“解救”出来。

    云清静静站在一颗快要枯死的小树下面,抬起手,细细感受着微风拂过的气息。

    与之沉静不同的是,云敬他们内心无法控制的震颤。

    “老祖宗,您真的可以……”云敬欲言又止,他期盼,但他,不敢说。

    在他一片焦急地等待中,云清没有明确回答,她抬着的手转而抚上小树细小的枝干,不过片刻,原本活不过开春的它,便在他们亲眼见证下长出新芽,重新焕发了生机。

    这是,云清给他们的回答。

    几个老家伙眼中不由蒙上泪水,回去的路上不停用衣袖擦拭,无人出言,直至路过云清设置屏障之处,才有人说了第一句话。

    云菊:“……那儿怎么荒了,草呢?”

    云梅心不在焉回他:“……或是叫鸟吃了。”

    云菊出神地点头:“哦。”

    他们没有一个人心思在这上面,要是这话让别人听到了一定会大声反驳,在仙界这片土地上,哪有鸟吃草啊?!

    长老们更无法想到,这片荒地的始作俑者,是他们心中月霁风清的老祖宗搞出来的。

    把人都送走之后,云清神识覆盖整片地域,然后飞身来到山谷的一条小溪上方,她垂眸看着脚下溪水流动时泛起的波光,思绪间,关于明日弟子们的修炼计划逐渐成型。

    云清掐诀,将溪水分出了十分之一二引到不远处的空地上,人为制造出了条泥潭带后,施法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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