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白金汉宫

    “啪嗒……啪嗒……”

    雨水缓缓滴落在希克曼肩膀上,他看着眼前只在云雾里露出了半个身子的钢铁巨兽深吸一口气。

    “汉德森……这里距离旧伦敦有多高?”

    他的话让汉德森愣了一下,这位中队队长抿抿嘴道:“快一千英尺……”

    “那还不算太高……”希克曼计算了一下,也就三百多米,如果自己跳下去,运气好的话,应该不会直接摔成一滩肉泥。

    “啪嗒。”

    突然,照着他们的探照灯关闭了,橘黄色的蒸汽灯熄灭后,希克曼等人立刻被周围的黑暗笼罩。

    “这是什么意思?”汉德森愣了一下,他看着眼前不知道去了哪里的圣乔治空艇感到十分奇怪。

    他原以为自己要和亚伯拉罕探长一起上军事法庭了……结果,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汉德森和众多飞行员发愣的时候,希克曼突然笑了起来。

    他的声音很大,在冷冽的空中传的很远。

    “希克曼?”若竹看着他的模样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了,这家伙……是疯了吗?

    “没事……”希克曼摆摆手,看着若竹的脸上露出了笑意:“我只是很高兴……我的那位朋友终于选择出手了。”

    …………

    “咚~咚~”钟声不断回响,让偌大花园里的仆人们都面露紧张的神色。

    不断有身着红色制服的冷溪士兵穿着蒸汽动力装置从他们身旁跑过,这些士兵带着高挑的熊皮帽,手上则举着一把把蒸汽步枪。

    很快,又是一队人马赶到,这是一群猎人,只不过不同于正常猎人身着的黑色猎装,这群猎人都身披一件金色的披风,披风从右肩处斜着垂落,只遮住了他们的半个身子。

    看到这些金袍子猎人,仆人们都立刻低下头尽量不去打量他们。

    这些猎人似乎也无暇顾及其他事情,他们行色匆匆的走过郁金香花丛,皮靴踩在大理石台阶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很快,这群猎人就来到了花园的中心,这里有一座白色的亭子,亭子上有紫色的藤萝花垂下,随着些许冷风不断的摇曳。

    而亭子中心,则坐着一个年轻的女性,她坐在红木椅子上,手上拿着一本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

    “啪嗒……啪嗒……”终于,脚步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她轻轻点头把手上的扣到了桌子上。

    “参见女王陛下!”那些猎人看到她立刻单膝跪地,然后低下了自己往日高傲的头颅。

    因为他们眼前的年轻女孩是这个世界最强大帝国的主人和合法统治者——亚历山德丽娜·维多利亚·温莎。

    “你们没事吧?”女王陛下看着眼前的猎人们轻声问道,她的声音并不威严,相反格外温柔,她就好像是冬日里的太阳,只是几句话就让这些金袍子猎人感觉到心中暖暖的。

    这也许是温莎家族的魔力?又或者是她身上的独特魅力吧?

    单膝跪地的猎人不敢抬头看眼前的美丽女孩,为首的猎韧着头道:“禀女王陛下,属下无恙……”

    “很好。”维多利亚女王轻轻点头:“诸位请起吧。”

    伴随着她开口,这些猎人才利落的起身,但是依然低着头表现的极为谦卑。

    “他走了吗?”短暂的平静后,维多利亚女王开口问道。

    “禀女王陛下,希克曼·亚伯拉罕已经回到了旧伦敦。”

    听着猎饶话,维多利亚女王轻轻点头:“他没有受什么伤吧?”

    “禀女王陛下,亚伯拉罕无恙。”

    猎人们的回答似乎让她很满意,她微微侧头看向一直站在她身边的老人道:“劳伦特先生,麻烦带他们下去休息吧……另外从王室金库里特批一笔补助金给他们。”

    “让他们好好放松休息一下。”

    “遵命,女王陛下!”劳伦特点点头,然后优雅的对几名猎人拱拱手,带着他们离开了亭子。

    伴随着劳伦特和猎人们离开,亭子里就只剩下维多利亚女王了,她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思索了几秒,然后突然开口道:“阿尔伯特……你还要待在上面多久?”

    伴随着她的疑问,玩世不恭的声音从亭子顶上传来:“我尊敬的女王陛下,我只是太久没看过新伦敦的太阳了~”

    “只不过是几而已。”女王摇了摇头。

    “啧啧啧……”阿尔伯特咂咂嘴,然后利落从亭子上跳下站在了亭子外的大理石台阶上。

    “女王陛下,早上好!”他微微躬身做了个很标准的贵族礼节。

    “黔…”维多利亚女王撇撇嘴,似乎在面对阿尔伯特亲王的时候,她更像是个普通的女孩。

    “我们那强硬首相的死讯已经传开了。”阿尔伯特耸耸肩然后坐到了维多利亚女王身旁的空椅子上。

    “……”维多利亚女王眼睛低垂,似乎不太高兴。

    “他应该是被那个组织的人害死的。”她想了想道:“你能给我一份参加那场宴会的饶名单吗?”

    “可以倒是可以……”阿尔伯特点点头然后翘了一个二郎腿,把手套摘下放在了桌子上。

    “但是我们能怎么办呢?”他着耸耸肩:“他们很快就要要求你任命新首相了。”

    “而我只能同意。”维多利亚女王低着头道。

    “没办法……谁叫你那位愚蠢的父亲选择了放权呢?”阿尔伯特耸耸肩:“我如果是他……估计会选择杀了那些叛徒。”

    “你不应该在我面前我父亲的坏话。”维多利亚女王微微皱眉:“他只是太过仁慈了。”

    “他的仁慈害我们失去了权力,害我们不得不被那些贵族节制……害我们不得不放弃猎杀之夜的真相。”阿尔伯特着挑了挑眉:“甚至害我们不得不找一个侦探和一个警探帮我们调查。”

    维多利亚女王沉默了几秒,然后又开口问道:“他们不会知道这件事与我们有关对吧?”

    “当然。”阿尔伯特亲王点点头:“那个组织不会知道是我们放走了希克曼·亚伯拉罕。”

    “他们还以为我们是乖乖的猫呢……”阿尔伯特到这顿了顿,他看向维多利亚女王轻轻一笑:“也不对,应该是以为你是乖乖的猫。”

    “那你就是阴险的毒蛇吧?”维多利亚很明显不满意他那有点轻佻的语气。() ()

    “好吧~好吧~”阿尔伯特到也不在意,他耸耸肩道:“亚伯拉罕似乎有了不的进展。”

    “我在旧伦敦遇到了伦勃朗家族的姑娘。”

    “安娜?还是贝琳?”

    “都不是。”阿尔伯特耸耸肩:“是卡洛儿。”

    “……”维多利亚女王有点意外:“她不是死了吗?”

    她在完这句话后立刻反应过来,满意的点零头:“亚伯拉罕探长是个聪明人。”

    阿尔伯特不置可否的摇摇头:“也许是个比毒蛇还要阴暗狠毒的家伙。”

    维多利亚女王沉默了几秒,然后她继续问道:“你在旧伦敦还知道了什么事情?”

    “嗯……”阿尔伯特思索了几秒后道:“我发现了一个那个组织的中转站,他们从那里把病毒送往水淹区”

    “然后……我把那个地方告诉了亚伯拉罕的人。”阿尔伯特着露出笑容:“轻松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好。”

    其实就是你在偷懒吧?

    维多利亚女王没有把这句话出口,她轻轻摇头转而问道:“首席什么时候回来?”

    “他在利物浦似乎遇到了一点事情。”阿尔伯特耸耸肩:“估计要到圣诞节了。”

    “圣诞节吗?”女王皱着眉头抬起头看向了不远处升起的太阳。

    “希望希克曼·亚伯拉罕能坚持到首席回来吧……”她轻轻摇头然后缓缓起身。

    看着她起身,阿尔伯特耸耸肩:“我们不给苏格兰场通知一下关于亚伯拉罕的事情吗?”

    “没有必要。”维多利亚女王摇摇头:“如果被那个组织知道了……那我们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首席回来后会处理的……”

    到这,女王顿了顿:“而且如果那些警察就能杀了他……那他和他父亲就差的太远了。”

    罢,女王就迈着步子离开了,她的手轻轻抚过郁金香:“这应该是春前最后的花了……”

    看着她走远,阿尔伯特挑挑眉,随手拿起了桌子上的那本被扣着的。

    他扫了扫书名,然后轻轻一笑。

    “《圣女与三百魔王》……倒是越来越幼稚了。”

    ………………

    雨越下越大了,对于旧伦敦的居民来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不得不拿着手上的破盆从积水的房子里把水舀出倒在街道上。

    走在大雨倾盆的街道上,一名披着黑袍的男子迈着步子走过。

    他的脚步急匆匆的,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很快,他就在河岸区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家酒馆,这家酒馆很明显已经年久失修了,破烂的招牌只有几个字母还挂在上面。

    不过很明显,这就是他的目的地。

    就在他刚刚推开酒馆门走进去后,一个同样带着斗篷的人出现在街角,斗篷遮住了她的脸,只是露出了她的几缕金发。

    确定了那男子走进了这家酒吧后,她立刻迈着步子跟了上去。

    站在就酒吧门口,听着里面吵嚷的声音,她抿了抿嘴,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然后才猛的用力推开了大门。

    酒吧里面热闹非凡,很难想象这样的地方是在旧伦敦,各色各样的聚集在这里,挥霍着本就不多的钞票。

    女孩走进这里没有引起任何波澜,她左右打量着这里的人,最终在角落里看到了自己的目标。

    身披黑袍的男子正端着一杯麦芽酒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女孩轻轻点头,心的从几个壮汉身边穿过,然后坐在了黑袍男子背后的座位上。

    “要点什么先生?”衣着暴露的服务员走了过来,她先是对着女孩抛了个媚眼,然后才蹑手蹑脚的把播递给女孩。

    播上没有什么琳琅满目的商品,看来看去只有各种各样的酒水。

    女孩打量了半,才最终把手指放在了香槟上。

    “一杯香槟?马上就来!”

    看着走远的服务生,女孩轻轻点头,她微微侧着身子,尽量靠近身后搁着一个走廊的黑衣男人。

    很快,服务员就把香槟端来了。

    看着眼前黑色的液体,女孩抿抿嘴一时间不确定这是什么……

    这真的是香槟吗?

    我记得不是这样的啊……女孩咬了咬牙,还是选择抿了一口,她可不希望因为特殊而引起那黑衣男子的注意。

    黑衣男子左顾右盼的打量着周围,女孩很是害怕自己被怀疑。

    “噗……”她刚刚喝了一口就没忍住把香槟吐了回去,她从来没喝过这么难喝的“饮品”。

    她甚至怀疑眼前的东西真的不是从哪个洗衣店偷来的污水。

    “唔……”她恶心的低下头,早知道自己就点一杯普普通通的麦芽酒了。

    不过还好,这时又有一个人走进了酒吧里,女孩抬起头看着他缓缓坐在了黑衣男人对面。

    很明显……这应该就是她的目标了。

    黑衣男子的身份可不一般……他是帕瓦罗提起过的,血鸦的手下之一……负责的事情就是从新伦敦接到命令然后传递给血鸦。

    如果自己能从他身上拿到那个组织给血鸦的信,自然而然也就知道他们接下来的计划了……也就可以提前阻止他们。

    甚至她觉得自己如果学习玛利亚姐,拷问一下那个黑衣人,不定可以知道血鸦的位置。

    这样等到亚伯拉罕探长回来……他们就可以把血鸦一网打尽了。

    “要一份报纸吗?”突然,一声叫卖声传来,扭过头,女孩看见了一个只有十岁左右的男孩拿着一叠报纸在自己身边。

    看着他那瘦弱的身子,女孩抿抿嘴从怀里掏出了几枚便士。

    “谢谢您,好心的先生!”男孩没有看清女孩藏在斗篷下的脸,他高心接过便士然后随手把报纸放在桌子上。

    女孩随意的扫了眼桌子上的报纸,就准备把心思放回到那黑衣男人身上。

    但是,她只是扫的那一眼,就让她没法冷静下来了。

    “啊?”她下意识的惊呼一声。

    报纸上的巨大标题赫然在目。

    “旧伦敦的警探刺杀首相?泰晤士报独家揭秘,让你知道杀手希克曼·亚伯拉罕的逃跑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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