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我终是我
“唔,不是。”</P>
莫川摇头,继续低头吃着馄饨。</P>
“我瞧着也不像本地人……瞧先生如此行色匆匆,这是遇到了什么事情?”</P>
那中年人又问道。</P>
正在吃馄饨的莫川,动作顿了顿,抬起头来,看向中年人。</P>
只是看了一眼,中年人浑身微震,他仿佛从那眼神中看到了宇宙洪荒,看到了无尽虚无!</P>
这种怪诞感觉,甚至令他有种遭了黑手之感。</P>
然而任他如何检查仙体,也发现不了任何蹊跷,一时间,内心愈发古怪起来。</P>
“是啊,遇到点事情。”</P>
“哦,不知是何事情?可需要本……鄙人帮忙?”</P>
“你说,人生若是大梦一场,那……这人生还有意义吗?”</P>
“先生所问,倒有意思。正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纵然是大梦一场,躯壳还土之际,自有神明清算一生……”</P>
“若无神明呢?”莫川插话问道。</P>
“先生之言……”</P>
“贫道说的是如果……”</P>
“如果……”</P>
中年人一怔,俄而略一沉默道:“既读圣贤书,当明事理,人生在世,父母俱存,兄弟无故,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便足矣,纵然是大梦一场,亦不枉为一桩美梦,先生以为呢?”</P>
莫川沉默,许久,放下筷子,拱了拱手:“受教了!”</P>
说完,转身离去。</P>
中年人坐在原地,看着莫川离去背影,许久不曾起身。</P>
“爷,您看可要派日游神盯着?”随行书吏走近,躬身问道。</P>
“远远瞧着便是,莫要跟得太近,坏了人家的道心。”</P>
中年人点了点头,身影逐渐淡去。</P>
再次出现时,已经落于地下冥府,冥府不大,错综复杂,有道家法阵,隔绝阴阳,显得阴气森森。</P>
不过对于中年人仙体来说,倒是如鱼得水,颇为舒坦。</P>
他迈入主殿,正要从侧门,迈入后院,脚步倏然一僵,下意识看向主殿神像。</P>
主殿供奉着三座神像。</P>
当中乃是道庭太上开天执符天尊,右侧则是道庭大明王慎全法师,左侧则是当地城隍何水公。</P>
中年人目光下意识落到当中不知参拜多少日夜的太上开天执符天尊,那张惟妙惟肖的面孔,令他脸上血色尽失。</P>
满心惶恐……不会是他老人家吧?</P>
想到这,他连忙传讯日游神,得知那天降修士已然不知所踪之后,他愣住了。</P>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向心尖。</P>
“兴许只是本官错觉。”</P>
他摇了摇头,自我宽慰道。</P>
……</P>
……</P>
麾下一名不知名城隍的回答,并未令莫川心境恢复正常。</P>
不过,那积极向上的心态,还是感染了他。</P>
让他仿佛遭受诅咒的虚无心境,隐隐去了三分。</P>
他索性再度捡起入道初心,行于九州山峦之间,或行侠仗义,或红尘炼心,在市井人烟中,一点点回忆着元石道君的记忆,直面令他惊悸的恐惧。</P>
一日,盘坐于道旁槐树下的他,倏然轻轻吐了一口气,睁开双眸。</P>
眸中最后一抹余悸,在红尘洗炼中,渺渺散去。</P>
“我是你也好,你是我也罢,我终究是我!”</P>
莫川在呢喃中,一挥手,一缕缕香火萦绕于指尖,循香火望去,赫然是道庭的上报。</P>() ()
“乱世之秋啊!”</P>
他摇了摇头,应香火而去。</P>
……</P>
……</P>
瀛洲道庭,星陨宫。</P>
一道道流光从天而降,赫然是镇守各地的九天真君。</P>
待众真君踏入大殿,瞧见盘膝于中央的莫川,终于松了一口气,纷纷拱手,致礼。</P>
“九天紫阳真君,拜见道祖。”</P>
“九天青童君……”</P>
随着九天真君归位,莫川道:“贫道近日正在闭关,让诸位道友担心了。”</P>
众道君脸色凝重:“敢问道祖,可知元石道君破境化神,举霞飞升之事?”</P>
莫川颔首:“略知一二。”</P>
九大真君在面面相觑中,妙庭道君忧心忡忡道:“瀛洲道君宣称已然发现化神之秘,凭此招兵买马,天下大势为之逆转,道庭若再无举动,只怕……危矣!”</P>
在莫川消失的这几天,瀛洲局势可谓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P>
元石道君破境化神之举,可谓令天下修士为之震惊。</P>
瀛洲道君的宣称,更是吸引无数修士的加入。</P>
道庭凭封神体系建立的优势,在“举霞飞升”面前,几乎荡然无存。</P>
其实,如果无经络修复之法,瀛洲毫无优势。</P>
偏偏经络修复之法,已然随着道庭的扩张,大白于天下,因此人人都有可能修改灵根,冲击至臻之境!</P>
“莫慌,贫道这段时间的闭关,正是在参悟化神之秘,如今略有所得,破境化神不成问题。”</P>
莫川慢条斯理道。</P>
此言一出,九天真君无不大惊失色。</P>
“道祖此言……当真?”</P>
“贫道有一至宝,名曰三生镜,可窥探过去未来,以此镜照射之下,是真是假,一目了然。”</P>
莫川平静道,看向九天道君的眼神带着几分复杂。</P>
古语有言:</P>
——天虽好生,亦难救求死之人;人能造福,亦可邀悔祸之天。</P>
这句话,如今回想起来何其讽刺?</P>
大道无情方为本质!</P>
不过,他依旧决定尝试做点什么,此不为旁人,乃是为了他自己。</P>
“敢问道祖,这化神之秘是?”青童君忐忑不安问道,心中已经做好被狮子大开口的准备。</P>
“天灵根之上,还有完美天灵根。”</P>
莫川抬手,掌心悄然浮现出一副立体光影。</P>
如果瀛洲道君见状,定然大吃一惊,因为这赫然跟他们推演而出的完美灵根一模一样。</P>
这幅灵根,并非莫川从瀛洲道君提供的资料中,整合而出。</P>
实际上,乃是他自己推演而出。</P>
别忘了,执掌滴血凝神之法的他,随时可诱导灵根二次发育,进而培育无数种灵根。</P>
因此他很容易就能搜集到各种形态的天灵根。</P>
之所以还找瀛洲合作,只是保险起见罢了!</P>
——毕竟以人工手段诱导而出的经络,令他多少有些不太自信。</P>
不过,当他看到瀛洲向他展示的“开放式”灵根时,他便意识到,他诱导而出的灵根没有问题,它们依旧遵循着大道法则。</P>
“贫道愿以三生镜为诸位道友推演破境概率,不知哪位道友敢为天下先?”
莫川摇头,继续低头吃着馄饨。</P>
“我瞧着也不像本地人……瞧先生如此行色匆匆,这是遇到了什么事情?”</P>
那中年人又问道。</P>
正在吃馄饨的莫川,动作顿了顿,抬起头来,看向中年人。</P>
只是看了一眼,中年人浑身微震,他仿佛从那眼神中看到了宇宙洪荒,看到了无尽虚无!</P>
这种怪诞感觉,甚至令他有种遭了黑手之感。</P>
然而任他如何检查仙体,也发现不了任何蹊跷,一时间,内心愈发古怪起来。</P>
“是啊,遇到点事情。”</P>
“哦,不知是何事情?可需要本……鄙人帮忙?”</P>
“你说,人生若是大梦一场,那……这人生还有意义吗?”</P>
“先生所问,倒有意思。正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纵然是大梦一场,躯壳还土之际,自有神明清算一生……”</P>
“若无神明呢?”莫川插话问道。</P>
“先生之言……”</P>
“贫道说的是如果……”</P>
“如果……”</P>
中年人一怔,俄而略一沉默道:“既读圣贤书,当明事理,人生在世,父母俱存,兄弟无故,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便足矣,纵然是大梦一场,亦不枉为一桩美梦,先生以为呢?”</P>
莫川沉默,许久,放下筷子,拱了拱手:“受教了!”</P>
说完,转身离去。</P>
中年人坐在原地,看着莫川离去背影,许久不曾起身。</P>
“爷,您看可要派日游神盯着?”随行书吏走近,躬身问道。</P>
“远远瞧着便是,莫要跟得太近,坏了人家的道心。”</P>
中年人点了点头,身影逐渐淡去。</P>
再次出现时,已经落于地下冥府,冥府不大,错综复杂,有道家法阵,隔绝阴阳,显得阴气森森。</P>
不过对于中年人仙体来说,倒是如鱼得水,颇为舒坦。</P>
他迈入主殿,正要从侧门,迈入后院,脚步倏然一僵,下意识看向主殿神像。</P>
主殿供奉着三座神像。</P>
当中乃是道庭太上开天执符天尊,右侧则是道庭大明王慎全法师,左侧则是当地城隍何水公。</P>
中年人目光下意识落到当中不知参拜多少日夜的太上开天执符天尊,那张惟妙惟肖的面孔,令他脸上血色尽失。</P>
满心惶恐……不会是他老人家吧?</P>
想到这,他连忙传讯日游神,得知那天降修士已然不知所踪之后,他愣住了。</P>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向心尖。</P>
“兴许只是本官错觉。”</P>
他摇了摇头,自我宽慰道。</P>
……</P>
……</P>
麾下一名不知名城隍的回答,并未令莫川心境恢复正常。</P>
不过,那积极向上的心态,还是感染了他。</P>
让他仿佛遭受诅咒的虚无心境,隐隐去了三分。</P>
他索性再度捡起入道初心,行于九州山峦之间,或行侠仗义,或红尘炼心,在市井人烟中,一点点回忆着元石道君的记忆,直面令他惊悸的恐惧。</P>
一日,盘坐于道旁槐树下的他,倏然轻轻吐了一口气,睁开双眸。</P>
眸中最后一抹余悸,在红尘洗炼中,渺渺散去。</P>
“我是你也好,你是我也罢,我终究是我!”</P>
莫川在呢喃中,一挥手,一缕缕香火萦绕于指尖,循香火望去,赫然是道庭的上报。</P>() ()
“乱世之秋啊!”</P>
他摇了摇头,应香火而去。</P>
……</P>
……</P>
瀛洲道庭,星陨宫。</P>
一道道流光从天而降,赫然是镇守各地的九天真君。</P>
待众真君踏入大殿,瞧见盘膝于中央的莫川,终于松了一口气,纷纷拱手,致礼。</P>
“九天紫阳真君,拜见道祖。”</P>
“九天青童君……”</P>
随着九天真君归位,莫川道:“贫道近日正在闭关,让诸位道友担心了。”</P>
众道君脸色凝重:“敢问道祖,可知元石道君破境化神,举霞飞升之事?”</P>
莫川颔首:“略知一二。”</P>
九大真君在面面相觑中,妙庭道君忧心忡忡道:“瀛洲道君宣称已然发现化神之秘,凭此招兵买马,天下大势为之逆转,道庭若再无举动,只怕……危矣!”</P>
在莫川消失的这几天,瀛洲局势可谓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P>
元石道君破境化神之举,可谓令天下修士为之震惊。</P>
瀛洲道君的宣称,更是吸引无数修士的加入。</P>
道庭凭封神体系建立的优势,在“举霞飞升”面前,几乎荡然无存。</P>
其实,如果无经络修复之法,瀛洲毫无优势。</P>
偏偏经络修复之法,已然随着道庭的扩张,大白于天下,因此人人都有可能修改灵根,冲击至臻之境!</P>
“莫慌,贫道这段时间的闭关,正是在参悟化神之秘,如今略有所得,破境化神不成问题。”</P>
莫川慢条斯理道。</P>
此言一出,九天真君无不大惊失色。</P>
“道祖此言……当真?”</P>
“贫道有一至宝,名曰三生镜,可窥探过去未来,以此镜照射之下,是真是假,一目了然。”</P>
莫川平静道,看向九天道君的眼神带着几分复杂。</P>
古语有言:</P>
——天虽好生,亦难救求死之人;人能造福,亦可邀悔祸之天。</P>
这句话,如今回想起来何其讽刺?</P>
大道无情方为本质!</P>
不过,他依旧决定尝试做点什么,此不为旁人,乃是为了他自己。</P>
“敢问道祖,这化神之秘是?”青童君忐忑不安问道,心中已经做好被狮子大开口的准备。</P>
“天灵根之上,还有完美天灵根。”</P>
莫川抬手,掌心悄然浮现出一副立体光影。</P>
如果瀛洲道君见状,定然大吃一惊,因为这赫然跟他们推演而出的完美灵根一模一样。</P>
这幅灵根,并非莫川从瀛洲道君提供的资料中,整合而出。</P>
实际上,乃是他自己推演而出。</P>
别忘了,执掌滴血凝神之法的他,随时可诱导灵根二次发育,进而培育无数种灵根。</P>
因此他很容易就能搜集到各种形态的天灵根。</P>
之所以还找瀛洲合作,只是保险起见罢了!</P>
——毕竟以人工手段诱导而出的经络,令他多少有些不太自信。</P>
不过,当他看到瀛洲向他展示的“开放式”灵根时,他便意识到,他诱导而出的灵根没有问题,它们依旧遵循着大道法则。</P>
“贫道愿以三生镜为诸位道友推演破境概率,不知哪位道友敢为天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