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泠鸢低头胡乱揉了揉泛红的眼圈，双手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强逼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无论怎样，她是不能回家的。
想起那日那个说完就消失的小妖怪，泠鸢更觉茫然。
它光说要去取东西，却又没说到底要什么。泠鸢心里打起了鼓，若是取错了，或若是取不到，小妖怪会不会把赠予她们的药水收回去，那妖潮会不会……
再次攻击她们村子？
“不管了不管了，若是小妖怪不愿意再帮助我们……”她眯着眼坚定的看着前方，那里透露着的一丝光亮彰显着这片密林的出口正在前方。
“我就去找晏昭仙子好啦！”
虽然现在有些狼狈，但她眼睛亮晶晶的。看到明亮阳光那一刻，泠鸢略微放松了警惕，目视前方，脚步轻快的跑起来。
可危险往往在你放松警惕的时候来临。
“哎呦！”被脚下一团黑乎乎的不明物体绊倒，泠鸢抱着小腿慢慢摸索着站起来，伤口处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她暗叹了一口气，怪自己粗心大意。没想太多，揉了揉小腿泠鸢便摸索着想要站起来继续赶路。
一摸却吓了一跳，纵然密林中看不见阳光，但此时正值盛夏，土地本该是温暖坚硬的，可她入手却是一片柔软中带着几分阴凉。
脑海中想起一系列鬼故事的泠鸢打了个激灵，瞬间从那坨黑乎乎的物体上跳起来。
借着出口的微光，泠鸢依稀看清了地下躺着个什么东西，但却更加惊讶。
这明明……明明是个人啊！
虽然看不清五官，却能感觉到这人现在状态不太好。
原因无它，泠鸢的手上还沾着刚刚不小心按压到这人伤口的血。
她顿然心慌，一想到可能因为自己刚刚的不长眼导致别人伤口加重就觉得十分愧疚。
正欲蹲下查看那人情况，突闻一声穿透力极强的钟声在整个密林中响起。泠鸢猛然回头看身后的出口，果不其然外面的世界已近黄昏。
而第二关的考核，正是在黄昏之前通关密林。
泠鸢咬牙，不知该如何是好。
“宿主！你在这愣着干什么？！时间马上就到了！”
连着消失几天的0319这时却突然出现，它焦急的对泠鸢说道。
泠鸢却有些犹豫：“可是这个人……”
“他又不会死！”0319急迫的催促泠鸢，“你不记得了吗？我可是会预知的，我说他不会他肯定不会死。倒是你，你如果进不去玄云宗我们的合作可就到此为止了。你村子里的人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泠鸢闻言愣住了，但随后她看了看远处的出口，又看了看脚下的人，不由的咬了下下唇。
“你确定这人会没事吗？”
“确定，确定。快些走吧。”
0319见她磨蹭，还想继续催促，泠鸢却突然后退几步对那人抱拳做了个揖。
她话里哽咽：“对不住，这位公子还是姑娘。我进玄云宗实在是有要事，您吉人自有天相，今日实在是我对不住您，我叫泠鸢，日后您来寻我，我定再做补偿。”
说罢，她又拜了拜。直起身擦了擦泪眼，慌忙向出口跑去。
不过许是她太过匆忙，忽视了刚转身身后那人的手就动了动。
那人幽幽转头，直到看见泠鸢跑出出口才缓缓坐起身。
他歪了下头凝视着自己手里的玉佩，不屑的嗤笑一声。
给旁人这么多东西，却吝啬的连句道别都没给他留。
虽这么想，手指却慢慢摩挲着玉佩的花纹，轻柔的不成样子。
……
泠鸢跑出去后本想立刻告知考核长老密林中有人受伤，可孱弱的身体却控制不住在出密林的瞬间倒了下去。
“这……”
终点处的师兄师姐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要算她过了吗？”一个师兄犹豫的问道。
“虽然掐着点，但也确实在日落之前出来了。”女长老看着昏迷的泠鸢皱了皱眉，太阳的光芒在她身后正好被山峰完全遮住“快些将她送去药峰疗伤，别误了别日大典。”
身侧的弟子低声答是，几人扶着泠鸢匆匆离开。
女长老转头正要离开，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扭头询问：“密林里面的弟子全部出来了吗？”
弟子恭敬的答道：“全部出来了，长老。”
“那就好。”女长老听到回答满意的赞许道：“做的不错。”
她原本还有些担心有凌云子这个浑不吝的在，这十年一次的收徒大典会出什么乱子，毁了玄云宗千年清誉。
现在看来，他倒还算老实。
……
周围股股药香萦绕在泠鸢鼻尖，外面时有吵闹的声音。
闭着的眼睫微微颤动，泠鸢茫然的睁开双眼，这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
屋子各个角落还摆放着药材，泠鸢动作缓慢的从床上坐起来，身体各位传来阵阵疼痛。
“嘶。”床帏一不小心碰着了脸，泠鸢眼里被疼的泛起泪花，她这才发现自己脸上被贴了膏药。
屋外吵闹突然安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位青衣少女走了进来。
“你没事吧？”少女走到床边，眼带关切。
自从离开村子，泠鸢已经许久没受到过旁人关怀，乍一听到这话眼泪不争气的就掉了下来。
又怕遭到轻视，她胡乱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软声道：“谢谢，我很好，没有什么事。”
少女听她这么说眯起眼睛笑了笑，她伸手亲昵的摸了摸泠鸢的头，对她温柔的说道：“睡吧。”
少女为她换了药，又送了些吃食就离开了。
泠鸢狼吞虎咽的吃完晚饭后又起了倦意，她躺在床上眼睛疲惫的有些睁不开。但她还是强撑着睁眼透过窗户看着夜空中的月亮。
不知此时，爹娘是否也在看着月亮思念她呢？
这么想着，她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
昨晚的少女为她送来了早饭和合身的新衣服，并热情的让泠鸢叫她阿梧。
“不要紧张。”阿梧在送她去问道殿的路上悄悄对她说：“基本通过第二关就可以留在我们宗啦。不过掌门有事不在宗内，但其它尊主、长老看上你，你依然能成为内门弟子哦。”
泠鸢有些忐忑：“要是没有人看上我呢？”
“那也不用担心，可以从外门弟子做起。等年底的外门大比，若是名次出众或是得了哪位大佬青眼也能来到内门。”看出泠鸢的不自信，阿梧拍拍她的背安慰道。
“我们玄云宗同别的宗门不同，比赛绝对公平、公正、公开哦。”她俏皮的对泠鸢眨眼，两个小姑娘相视一笑。
大殿外的广场上已然到了不少人，泠鸢还记挂着昨天密林里那个人，她像阿梧打听过知道密林里的人全部出来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她在广场上东张西望，试图找到那人看自己有没有什么能帮到他的。
一声悠然鹤鸣响起。
全场气氛陡然肃穆起来，大家都默契的排列起来，泠鸢茫然的看着四周却也赶紧跟着他们低着头排好队。
几位仙人飘然而至，竖立在两侧。台上突然出现一排明显摆列有序的坐椅
长老清了清嗓开始讲述本次大典的规则，泠鸢偷偷抬头想看清楚上面坐着的高人们。
正中间的座位空着，想必就是阿梧所说有事不能来的掌门吧。
掌门座位左手边一位青年斜倚着扶手，一条腿吊儿郎当的弯曲着放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他正侧着身子好像在和隔壁座位的长老调笑什么。
突然他偏过身来，寻着人群好像正看向她的方向。
泠鸢以为自己冒犯到了高人，低头不敢再看。
实际高人并没有看向她，而是注意着她身后西南方向的黑衣少年。
凌云子手撑着扶手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右歪头询问身旁的剑峰长老。
“那就是第二关的魁首？”
谢安长老面不改色，伸出一根手指将凌云子快歪到他肩头的头推回去，然后才惜字如金的回答。
“是。”
凌云子啧了一声，终于正儿八经的坐直身子。他眯起眼睛，眉毛向上一挑，胸有成竹的说道：“我要他。”
“不可。”谢安抱着剑目不斜视。
“为何？”
“我要。”
“呵。”凌云子气的笑了一声，“你要了我就不能要了？”
“你有晏昭。”谢安面瘫一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不同的神色。晏昭一手无情剑法使得出神入化，他剑峰多少好苗子都曾败在她手上。
每每思及此，他就悔恨痛心，悔不该在晏昭初次上山时嫌她年幼体弱不愿收她入剑峰门下。
恨凌云子有如此一个剑道天才却不对晏昭悉心教导。
想着，谢安悄悄对凌云子丢了一个鄙夷的眼神。
凌云子本想生气，可看着谢安的小眼神儿也想到了当年这桩事，突然就不气了
“嘿嘿。”他嘿嘿一笑，哥俩好的揽住谢安肩膀，哄道：“我不和你抢，不和你抢。”
不抢，但若那少年主动选他那就管不得凌云子了。
思及此，他一阵傻笑。
谢安颇为嫌弃的推开他，更加抱紧了怀中的剑。
“那么，废话讲到这里。”
白发须眉的长老笑呵呵的看向台下众人。
他缓缓张开手中的名单，目光依次从一个个名字划过，终于出声。
“上关魁首，沈柏寂。你可有属意的师尊？”
现在无论怎样，她是不能回家的。
想起那日那个说完就消失的小妖怪，泠鸢更觉茫然。
它光说要去取东西，却又没说到底要什么。泠鸢心里打起了鼓，若是取错了，或若是取不到，小妖怪会不会把赠予她们的药水收回去，那妖潮会不会……
再次攻击她们村子？
“不管了不管了，若是小妖怪不愿意再帮助我们……”她眯着眼坚定的看着前方，那里透露着的一丝光亮彰显着这片密林的出口正在前方。
“我就去找晏昭仙子好啦！”
虽然现在有些狼狈，但她眼睛亮晶晶的。看到明亮阳光那一刻，泠鸢略微放松了警惕，目视前方，脚步轻快的跑起来。
可危险往往在你放松警惕的时候来临。
“哎呦！”被脚下一团黑乎乎的不明物体绊倒，泠鸢抱着小腿慢慢摸索着站起来，伤口处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她暗叹了一口气，怪自己粗心大意。没想太多，揉了揉小腿泠鸢便摸索着想要站起来继续赶路。
一摸却吓了一跳，纵然密林中看不见阳光，但此时正值盛夏，土地本该是温暖坚硬的，可她入手却是一片柔软中带着几分阴凉。
脑海中想起一系列鬼故事的泠鸢打了个激灵，瞬间从那坨黑乎乎的物体上跳起来。
借着出口的微光，泠鸢依稀看清了地下躺着个什么东西，但却更加惊讶。
这明明……明明是个人啊！
虽然看不清五官，却能感觉到这人现在状态不太好。
原因无它，泠鸢的手上还沾着刚刚不小心按压到这人伤口的血。
她顿然心慌，一想到可能因为自己刚刚的不长眼导致别人伤口加重就觉得十分愧疚。
正欲蹲下查看那人情况，突闻一声穿透力极强的钟声在整个密林中响起。泠鸢猛然回头看身后的出口，果不其然外面的世界已近黄昏。
而第二关的考核，正是在黄昏之前通关密林。
泠鸢咬牙，不知该如何是好。
“宿主！你在这愣着干什么？！时间马上就到了！”
连着消失几天的0319这时却突然出现，它焦急的对泠鸢说道。
泠鸢却有些犹豫：“可是这个人……”
“他又不会死！”0319急迫的催促泠鸢，“你不记得了吗？我可是会预知的，我说他不会他肯定不会死。倒是你，你如果进不去玄云宗我们的合作可就到此为止了。你村子里的人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泠鸢闻言愣住了，但随后她看了看远处的出口，又看了看脚下的人，不由的咬了下下唇。
“你确定这人会没事吗？”
“确定，确定。快些走吧。”
0319见她磨蹭，还想继续催促，泠鸢却突然后退几步对那人抱拳做了个揖。
她话里哽咽：“对不住，这位公子还是姑娘。我进玄云宗实在是有要事，您吉人自有天相，今日实在是我对不住您，我叫泠鸢，日后您来寻我，我定再做补偿。”
说罢，她又拜了拜。直起身擦了擦泪眼，慌忙向出口跑去。
不过许是她太过匆忙，忽视了刚转身身后那人的手就动了动。
那人幽幽转头，直到看见泠鸢跑出出口才缓缓坐起身。
他歪了下头凝视着自己手里的玉佩，不屑的嗤笑一声。
给旁人这么多东西，却吝啬的连句道别都没给他留。
虽这么想，手指却慢慢摩挲着玉佩的花纹，轻柔的不成样子。
……
泠鸢跑出去后本想立刻告知考核长老密林中有人受伤，可孱弱的身体却控制不住在出密林的瞬间倒了下去。
“这……”
终点处的师兄师姐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要算她过了吗？”一个师兄犹豫的问道。
“虽然掐着点，但也确实在日落之前出来了。”女长老看着昏迷的泠鸢皱了皱眉，太阳的光芒在她身后正好被山峰完全遮住“快些将她送去药峰疗伤，别误了别日大典。”
身侧的弟子低声答是，几人扶着泠鸢匆匆离开。
女长老转头正要离开，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扭头询问：“密林里面的弟子全部出来了吗？”
弟子恭敬的答道：“全部出来了，长老。”
“那就好。”女长老听到回答满意的赞许道：“做的不错。”
她原本还有些担心有凌云子这个浑不吝的在，这十年一次的收徒大典会出什么乱子，毁了玄云宗千年清誉。
现在看来，他倒还算老实。
……
周围股股药香萦绕在泠鸢鼻尖，外面时有吵闹的声音。
闭着的眼睫微微颤动，泠鸢茫然的睁开双眼，这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
屋子各个角落还摆放着药材，泠鸢动作缓慢的从床上坐起来，身体各位传来阵阵疼痛。
“嘶。”床帏一不小心碰着了脸，泠鸢眼里被疼的泛起泪花，她这才发现自己脸上被贴了膏药。
屋外吵闹突然安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位青衣少女走了进来。
“你没事吧？”少女走到床边，眼带关切。
自从离开村子，泠鸢已经许久没受到过旁人关怀，乍一听到这话眼泪不争气的就掉了下来。
又怕遭到轻视，她胡乱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软声道：“谢谢，我很好，没有什么事。”
少女听她这么说眯起眼睛笑了笑，她伸手亲昵的摸了摸泠鸢的头，对她温柔的说道：“睡吧。”
少女为她换了药，又送了些吃食就离开了。
泠鸢狼吞虎咽的吃完晚饭后又起了倦意，她躺在床上眼睛疲惫的有些睁不开。但她还是强撑着睁眼透过窗户看着夜空中的月亮。
不知此时，爹娘是否也在看着月亮思念她呢？
这么想着，她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
昨晚的少女为她送来了早饭和合身的新衣服，并热情的让泠鸢叫她阿梧。
“不要紧张。”阿梧在送她去问道殿的路上悄悄对她说：“基本通过第二关就可以留在我们宗啦。不过掌门有事不在宗内，但其它尊主、长老看上你，你依然能成为内门弟子哦。”
泠鸢有些忐忑：“要是没有人看上我呢？”
“那也不用担心，可以从外门弟子做起。等年底的外门大比，若是名次出众或是得了哪位大佬青眼也能来到内门。”看出泠鸢的不自信，阿梧拍拍她的背安慰道。
“我们玄云宗同别的宗门不同，比赛绝对公平、公正、公开哦。”她俏皮的对泠鸢眨眼，两个小姑娘相视一笑。
大殿外的广场上已然到了不少人，泠鸢还记挂着昨天密林里那个人，她像阿梧打听过知道密林里的人全部出来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她在广场上东张西望，试图找到那人看自己有没有什么能帮到他的。
一声悠然鹤鸣响起。
全场气氛陡然肃穆起来，大家都默契的排列起来，泠鸢茫然的看着四周却也赶紧跟着他们低着头排好队。
几位仙人飘然而至，竖立在两侧。台上突然出现一排明显摆列有序的坐椅
长老清了清嗓开始讲述本次大典的规则，泠鸢偷偷抬头想看清楚上面坐着的高人们。
正中间的座位空着，想必就是阿梧所说有事不能来的掌门吧。
掌门座位左手边一位青年斜倚着扶手，一条腿吊儿郎当的弯曲着放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他正侧着身子好像在和隔壁座位的长老调笑什么。
突然他偏过身来，寻着人群好像正看向她的方向。
泠鸢以为自己冒犯到了高人，低头不敢再看。
实际高人并没有看向她，而是注意着她身后西南方向的黑衣少年。
凌云子手撑着扶手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右歪头询问身旁的剑峰长老。
“那就是第二关的魁首？”
谢安长老面不改色，伸出一根手指将凌云子快歪到他肩头的头推回去，然后才惜字如金的回答。
“是。”
凌云子啧了一声，终于正儿八经的坐直身子。他眯起眼睛，眉毛向上一挑，胸有成竹的说道：“我要他。”
“不可。”谢安抱着剑目不斜视。
“为何？”
“我要。”
“呵。”凌云子气的笑了一声，“你要了我就不能要了？”
“你有晏昭。”谢安面瘫一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不同的神色。晏昭一手无情剑法使得出神入化，他剑峰多少好苗子都曾败在她手上。
每每思及此，他就悔恨痛心，悔不该在晏昭初次上山时嫌她年幼体弱不愿收她入剑峰门下。
恨凌云子有如此一个剑道天才却不对晏昭悉心教导。
想着，谢安悄悄对凌云子丢了一个鄙夷的眼神。
凌云子本想生气，可看着谢安的小眼神儿也想到了当年这桩事，突然就不气了
“嘿嘿。”他嘿嘿一笑，哥俩好的揽住谢安肩膀，哄道：“我不和你抢，不和你抢。”
不抢，但若那少年主动选他那就管不得凌云子了。
思及此，他一阵傻笑。
谢安颇为嫌弃的推开他，更加抱紧了怀中的剑。
“那么，废话讲到这里。”
白发须眉的长老笑呵呵的看向台下众人。
他缓缓张开手中的名单，目光依次从一个个名字划过，终于出声。
“上关魁首，沈柏寂。你可有属意的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