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你的报应
呵，终于来了，他的好大儿要出手了。
建元帝心底一阵冷笑。
“衍儿，你是有话要说吗？可是朕乏了，明日再说吧！”
“父皇，您走不得！”元衍转身，眼神凉到极致，建元帝心尖一颤，猛然反应过来，如今之势元衍恐怕不是只要一个储君之位那么简单，他要逼宫夺位。
建元帝再次将目光一一扫过殿下众官员，最后回到元衍的身上，生辰宴赴宴之人除了皇室成员就只有三品以上官员和其女眷，元衍明摆的是利用女眷可以参加的宴会攥住她们的性命，逼迫心腹们伙同那些心性不定左右摇摆的大臣探路。
他们想退也退不了，若反抗，杀而诛之。
不同于早朝议储，没有把柄在手，那些墙头草心志不坚，元衍也拿他们没办法。
建元帝如鹰隼般犀利的目光盯住元衍，果然，他的性格最像他，残暴不仁，无情无义，为了皇位可以不惜一切手段。
这样的人适合做皇帝，确实能将一个国家治理好，可是不知为何，他始终不喜欢他，自始至终未想过将皇位交给他，哪怕曾经起过心思，也被自己毫不留情的掐断。
他太像自己，仿佛是镜子里另一个自己，时刻在窥探他，令人心底生怵，不得不防。
那么以他的性子，太子之位填充不了他的欲望之壑，他花了十年的时间，怎么可能再等下去，直接抢了龙椅岂不更快。
果不其然，在一阵尖叫声中，禁军破门而入，将大殿团团包围。
几位胆子小的夫人躲进案几，抱着双腿瑟瑟发抖，有的直接晕了过去。
元昭趁机拉过章婉清的手，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嘱咐她：“西侧有个小门，稍后我会趁乱将你送出去，林正候在外面，你跟他一起走！”
“那你呢？”章婉清抓住他的手臂，眉眼尽是忧色。
她在担心他。元昭枯竭许久的心口涌进一股暖流，将章婉清揽进怀里，在她耳边低语：“婉婉，谢谢老天让我遇见你。”
章婉清双眼睁大，他这话是甚么意思？
“阿山，我不允许你出事！”思来想去，元衍逼宫，元昭不可能置身事外，以她对他的了解，建元帝诛杀他的母族，他绝对会趁势反杀，报仇雪恨。
元昭唇角抿出一丝笑意，手掌在她脸颊轻轻抚摸，“好，我答应你，等一切结束，我们一起回桃花里。”
他转头望向大殿上方对峙的两人。
建元帝如寒潭的双眸淡淡一扫，禁军十六卫中六卫的精兵强将都在这里，元衍是下了十足的狠心和决心要将皇位抢到手。
“衍儿，你这是做什么？”
元衍冷笑，“父皇，何必明知故问，当然是劝你让位！”
“你要软禁朕？”建元帝心底寒意丛生，和胸腔滔天的怒火夹杂在一起，愤然道：“来人！”
他一声令下，羽林军、龙武军、神武军三队亲军一列列从大殿东侧整齐而出，挡在建元帝的面前，形成一道坚实的人墙。
“父皇，您确定区区几百人的北衙禁军，要与我数以万计的南衙禁军对抗？即使您逮住了我，也出不了皇城，您要知道十六卫的人远不止这些，他们正在宫城外守您这只兔子呢！”
“你……”建元帝无言，他是何时将势力渗透进十六卫，还渗得个彻彻底底。
“是吗？”元昭遥声相问，他松开章婉清的手，一步一步迈向两人，每一步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坎上，那脚步似有千钧之力，将空气凝固，众人屏息凝神，等待他可能带来的转机。
“五哥，父皇的亲军，都是万里挑一的好手，以一挡百，你的十六卫恐怕不敌吧！”
元衍：“九弟，莫说风凉话，不试怎么知道，反正今日你们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建元帝大惊，甚么叫做“活着出去”，元衍难道不止要挟他退位，而是要弑父。
元昭瞧出了建元帝的震惊，“父皇，您竟然还存侥幸心理，以为五哥寻几个老顽固只是投石问路，以为他最多是逼您退位，然后将您供起来。错！他是要您死啊！”
元昭不明白，建元帝阴险狡诈、冷酷无情，明知元衍为了太子之位可以不择手段，却异想天开的以为元衍只是逼宫，做不得弑父。
此刻，元衍毫不遮掩，大大方方承认，“父皇，九弟所言不假，您在位三十七载，这龙椅坐的够久了，该由儿臣来替你，您还是早日下去享福吧！”
“父皇，五哥可是在向您学习！”元昭对建元帝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说完，他轻轻一笑，笑容诡异，紧接着唤了一声“神策军”，数十名黑衣人从天而降，与十六卫刀剑相对。
元衍嘴角一扯，“九弟，这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用得甚好啊，父皇多年不用的神策军也能被你所用！”
元昭笑道：“不及五哥，能让十六卫的人都顺从你，五哥果真聪慧过人，深谋远虑。”话落，只见建元帝身侧的内侍总监忽而迈出人墙，同元昭并肩而立，朝建元帝行礼，“陛下！”
“给我杀！”元衍眸中似有冲天血光，极为可怖，在他这声竭斯底里的怒吼中，殿外又涌进来一批十六卫的人。
顷刻，刀剑四起，喊杀声、呼救声、血溅声震耳欲聋。
元衍红了眼，像只嗜血的怪物，“元昭，让你看轻了，本王的人可不止这么多。”
*
章婉清拼命往宫外跑，林正根本拦不住。
“章娘子，方向错了，我们应该从西城门出城！王爷嘱咐我好生照顾你，你勿跑偏了。”
章婉清甩开他的手臂，“林内侍，很抱歉，我要去寻曾侍郎，他定有法子派兵过来救阿山。”
曾子昂前两日上任兵部右侍郎。
“娘子，不可！”林正死死拖住章婉清，“他调不了兵，他父亲尚书令都调不了兵，他更调不得。”
“可是，阿山有危险！”章婉清此刻万般后悔，就不该听元昭的话逃出来，以为自己会是累赘，可是累赘又怎样，总比眼睁睁看他身陷囹圄要强，大不了替他挡刀受死。
“不是还有西南二十万大军吗？阿山能知晓元衍的计划，定然是提前部署，调遣了西南军的精兵强将到京城！”
林正面露难色，心底的话在喉咙滚了多次，终于脱口而出，“上次为了救你，王爷将虎符作为交换。”
章婉清怔住，半响说不出话来。
“不会，不会！”章婉清面色发白，终于意识到元昭的那句话是甚么意思，他是置死地而后生，而这个“生”他根本无法掌控，因为他要报仇的对象不止建元帝。
她转身望向含香殿的方向，大殿隐在黑暗与重楼叠殿中，厮杀声仿佛隔空传来，震破她的耳膜。
她猛然回首，“对，还有郭黎郭将军，我们去寻郭将军。”
话将说出口，郭黎率一众将领驾马而来，甲胄上虽是血迹斑斑，眼神却如虎豹凶猛和坚毅，他略显粗旷的声音直穿章婉清的耳朵，“章娘子，勿要小瞧咱们王爷，十六卫的人已经全部被诛，臣这就去助王爷。”
轻骑绝尘而去，章婉清懵了一会儿，连忙追赶在后，奔向含香殿的方向。
“阿山，千万莫出事！”沿路她都在默默祈祷，只要元昭不出事，她就原谅他的欺骗，再也不同他赌气，但是当她冲进含香殿，面对眼前触目惊心的景象，嘴唇颤抖，再也说不话来。
元昭倒在建元帝旁边，胸前被刺了个血窟窿，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他的衣衫。
“阿山！”章婉清奔向元昭，将他抱进怀里，眼泪止不住往下流，“你个骗子，答应我带我回桃花里，怎么可以受伤！”
元昭气息微弱，双眼将闭不闭，朝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声音沙哑，“婉婉，莫怕，我不会有事的。”
“怎么会没事，你的胸口流了好多血！”此前昏迷两次他都没有流这么多血，那个时候章婉清能强行淡定，不停宽慰自己，如今她根本淡定不了，胸口的鲜血尤为刺目，她颤抖的手捂住元昭的胸口，竭力呼喊：“太医呢，太医在哪里。”
内侍总监回答：“已经去请了！”
元衍被擒，被两个神策军将士压跪在地，他吐了一口血唾沫，语气极为不甘，“九弟，你比我想象中更聪明，置死地而后生用得甚是妙啊！”
元昭轻哂一笑，“对付你自然要用最特别的办法！”
“真没想到，东宫十率的老部下会被你驱使！”
“元衍，你没想到的事多了去，这就是你谋害太子哥哥的下场，一切都是你的报应……咳咳咳！”
“阿山，莫要说了！”章婉清望向殿外，愈发慌张与焦灼，太医连个人影都没有，他要是撑不下去怎么办？
“昭儿！”一旁的建元帝唤了一声元昭，想起方才突然从神策军里窜出来的黑衣杀手，趁乱中猛然杀死保护在他身边的两名神龙军，向他直直刺去，他无法躲闪，以为就此一死时，是元昭扑向他，用身子挡在他的前面。
元昭从未在建元帝的身上看到如此真实的关切之情，可是他不稀罕，那是他用自己性命换来的。
建元帝的下场还在后头呢！
元昭欲再开口，头顶忽而袭来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接着由头顶传至五脏六腑，直达脚底。
“阿山，你怎么了！”章婉清瞧见他面色潮红，额头和颈部的青筋变成如蜈蚣爬行一样可怖的线条。
“太医到了！”内侍总监喊道。
“章娘子，快，戌时已到，送王爷回王府！”林正急忙吩咐，“你们几个将王爷抬进马车，太医就在马车里瞧病。”
建元帝心底一阵冷笑。
“衍儿，你是有话要说吗？可是朕乏了，明日再说吧！”
“父皇，您走不得！”元衍转身，眼神凉到极致，建元帝心尖一颤，猛然反应过来，如今之势元衍恐怕不是只要一个储君之位那么简单，他要逼宫夺位。
建元帝再次将目光一一扫过殿下众官员，最后回到元衍的身上，生辰宴赴宴之人除了皇室成员就只有三品以上官员和其女眷，元衍明摆的是利用女眷可以参加的宴会攥住她们的性命，逼迫心腹们伙同那些心性不定左右摇摆的大臣探路。
他们想退也退不了，若反抗，杀而诛之。
不同于早朝议储，没有把柄在手，那些墙头草心志不坚，元衍也拿他们没办法。
建元帝如鹰隼般犀利的目光盯住元衍，果然，他的性格最像他，残暴不仁，无情无义，为了皇位可以不惜一切手段。
这样的人适合做皇帝，确实能将一个国家治理好，可是不知为何，他始终不喜欢他，自始至终未想过将皇位交给他，哪怕曾经起过心思，也被自己毫不留情的掐断。
他太像自己，仿佛是镜子里另一个自己，时刻在窥探他，令人心底生怵，不得不防。
那么以他的性子，太子之位填充不了他的欲望之壑，他花了十年的时间，怎么可能再等下去，直接抢了龙椅岂不更快。
果不其然，在一阵尖叫声中，禁军破门而入，将大殿团团包围。
几位胆子小的夫人躲进案几，抱着双腿瑟瑟发抖，有的直接晕了过去。
元昭趁机拉过章婉清的手，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嘱咐她：“西侧有个小门，稍后我会趁乱将你送出去，林正候在外面，你跟他一起走！”
“那你呢？”章婉清抓住他的手臂，眉眼尽是忧色。
她在担心他。元昭枯竭许久的心口涌进一股暖流，将章婉清揽进怀里，在她耳边低语：“婉婉，谢谢老天让我遇见你。”
章婉清双眼睁大，他这话是甚么意思？
“阿山，我不允许你出事！”思来想去，元衍逼宫，元昭不可能置身事外，以她对他的了解，建元帝诛杀他的母族，他绝对会趁势反杀，报仇雪恨。
元昭唇角抿出一丝笑意，手掌在她脸颊轻轻抚摸，“好，我答应你，等一切结束，我们一起回桃花里。”
他转头望向大殿上方对峙的两人。
建元帝如寒潭的双眸淡淡一扫，禁军十六卫中六卫的精兵强将都在这里，元衍是下了十足的狠心和决心要将皇位抢到手。
“衍儿，你这是做什么？”
元衍冷笑，“父皇，何必明知故问，当然是劝你让位！”
“你要软禁朕？”建元帝心底寒意丛生，和胸腔滔天的怒火夹杂在一起，愤然道：“来人！”
他一声令下，羽林军、龙武军、神武军三队亲军一列列从大殿东侧整齐而出，挡在建元帝的面前，形成一道坚实的人墙。
“父皇，您确定区区几百人的北衙禁军，要与我数以万计的南衙禁军对抗？即使您逮住了我，也出不了皇城，您要知道十六卫的人远不止这些，他们正在宫城外守您这只兔子呢！”
“你……”建元帝无言，他是何时将势力渗透进十六卫，还渗得个彻彻底底。
“是吗？”元昭遥声相问，他松开章婉清的手，一步一步迈向两人，每一步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坎上，那脚步似有千钧之力，将空气凝固，众人屏息凝神，等待他可能带来的转机。
“五哥，父皇的亲军，都是万里挑一的好手，以一挡百，你的十六卫恐怕不敌吧！”
元衍：“九弟，莫说风凉话，不试怎么知道，反正今日你们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建元帝大惊，甚么叫做“活着出去”，元衍难道不止要挟他退位，而是要弑父。
元昭瞧出了建元帝的震惊，“父皇，您竟然还存侥幸心理，以为五哥寻几个老顽固只是投石问路，以为他最多是逼您退位，然后将您供起来。错！他是要您死啊！”
元昭不明白，建元帝阴险狡诈、冷酷无情，明知元衍为了太子之位可以不择手段，却异想天开的以为元衍只是逼宫，做不得弑父。
此刻，元衍毫不遮掩，大大方方承认，“父皇，九弟所言不假，您在位三十七载，这龙椅坐的够久了，该由儿臣来替你，您还是早日下去享福吧！”
“父皇，五哥可是在向您学习！”元昭对建元帝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说完，他轻轻一笑，笑容诡异，紧接着唤了一声“神策军”，数十名黑衣人从天而降，与十六卫刀剑相对。
元衍嘴角一扯，“九弟，这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用得甚好啊，父皇多年不用的神策军也能被你所用！”
元昭笑道：“不及五哥，能让十六卫的人都顺从你，五哥果真聪慧过人，深谋远虑。”话落，只见建元帝身侧的内侍总监忽而迈出人墙，同元昭并肩而立，朝建元帝行礼，“陛下！”
“给我杀！”元衍眸中似有冲天血光，极为可怖，在他这声竭斯底里的怒吼中，殿外又涌进来一批十六卫的人。
顷刻，刀剑四起，喊杀声、呼救声、血溅声震耳欲聋。
元衍红了眼，像只嗜血的怪物，“元昭，让你看轻了，本王的人可不止这么多。”
*
章婉清拼命往宫外跑，林正根本拦不住。
“章娘子，方向错了，我们应该从西城门出城！王爷嘱咐我好生照顾你，你勿跑偏了。”
章婉清甩开他的手臂，“林内侍，很抱歉，我要去寻曾侍郎，他定有法子派兵过来救阿山。”
曾子昂前两日上任兵部右侍郎。
“娘子，不可！”林正死死拖住章婉清，“他调不了兵，他父亲尚书令都调不了兵，他更调不得。”
“可是，阿山有危险！”章婉清此刻万般后悔，就不该听元昭的话逃出来，以为自己会是累赘，可是累赘又怎样，总比眼睁睁看他身陷囹圄要强，大不了替他挡刀受死。
“不是还有西南二十万大军吗？阿山能知晓元衍的计划，定然是提前部署，调遣了西南军的精兵强将到京城！”
林正面露难色，心底的话在喉咙滚了多次，终于脱口而出，“上次为了救你，王爷将虎符作为交换。”
章婉清怔住，半响说不出话来。
“不会，不会！”章婉清面色发白，终于意识到元昭的那句话是甚么意思，他是置死地而后生，而这个“生”他根本无法掌控，因为他要报仇的对象不止建元帝。
她转身望向含香殿的方向，大殿隐在黑暗与重楼叠殿中，厮杀声仿佛隔空传来，震破她的耳膜。
她猛然回首，“对，还有郭黎郭将军，我们去寻郭将军。”
话将说出口，郭黎率一众将领驾马而来，甲胄上虽是血迹斑斑，眼神却如虎豹凶猛和坚毅，他略显粗旷的声音直穿章婉清的耳朵，“章娘子，勿要小瞧咱们王爷，十六卫的人已经全部被诛，臣这就去助王爷。”
轻骑绝尘而去，章婉清懵了一会儿，连忙追赶在后，奔向含香殿的方向。
“阿山，千万莫出事！”沿路她都在默默祈祷，只要元昭不出事，她就原谅他的欺骗，再也不同他赌气，但是当她冲进含香殿，面对眼前触目惊心的景象，嘴唇颤抖，再也说不话来。
元昭倒在建元帝旁边，胸前被刺了个血窟窿，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他的衣衫。
“阿山！”章婉清奔向元昭，将他抱进怀里，眼泪止不住往下流，“你个骗子，答应我带我回桃花里，怎么可以受伤！”
元昭气息微弱，双眼将闭不闭，朝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声音沙哑，“婉婉，莫怕，我不会有事的。”
“怎么会没事，你的胸口流了好多血！”此前昏迷两次他都没有流这么多血，那个时候章婉清能强行淡定，不停宽慰自己，如今她根本淡定不了，胸口的鲜血尤为刺目，她颤抖的手捂住元昭的胸口，竭力呼喊：“太医呢，太医在哪里。”
内侍总监回答：“已经去请了！”
元衍被擒，被两个神策军将士压跪在地，他吐了一口血唾沫，语气极为不甘，“九弟，你比我想象中更聪明，置死地而后生用得甚是妙啊！”
元昭轻哂一笑，“对付你自然要用最特别的办法！”
“真没想到，东宫十率的老部下会被你驱使！”
“元衍，你没想到的事多了去，这就是你谋害太子哥哥的下场，一切都是你的报应……咳咳咳！”
“阿山，莫要说了！”章婉清望向殿外，愈发慌张与焦灼，太医连个人影都没有，他要是撑不下去怎么办？
“昭儿！”一旁的建元帝唤了一声元昭，想起方才突然从神策军里窜出来的黑衣杀手，趁乱中猛然杀死保护在他身边的两名神龙军，向他直直刺去，他无法躲闪，以为就此一死时，是元昭扑向他，用身子挡在他的前面。
元昭从未在建元帝的身上看到如此真实的关切之情，可是他不稀罕，那是他用自己性命换来的。
建元帝的下场还在后头呢！
元昭欲再开口，头顶忽而袭来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接着由头顶传至五脏六腑，直达脚底。
“阿山，你怎么了！”章婉清瞧见他面色潮红，额头和颈部的青筋变成如蜈蚣爬行一样可怖的线条。
“太医到了！”内侍总监喊道。
“章娘子，快，戌时已到，送王爷回王府！”林正急忙吩咐，“你们几个将王爷抬进马车，太医就在马车里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