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帕克先生,婚礼事情繁多,需要预留多一点时间,保险起见,定下个月6号如何?”德洛丽丝云淡风轻,几句话炸得另一边是沉默了又沉默。

    下个月6号距离今天只剩3周!

    这几句话确定是连在一起说的吗?联邦通用语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晦涩难懂?

    尼尔轻咳,“这会不会太……”

    普林霍尔的长子,奥利弗在一旁解释说:“蒙格马利先生请放心,当初我和妹妹的婚事筹备差不多也是三周的时间,只要我们配合好,舒言小姐和基诺的婚礼肯定是没问题的。”

    不是,你们家结婚敢情是照着劫匪的架势去的?火急火燎的,深怕对面跑了不成?

    普林霍尔一家笑眯眯,满脸写着,是的。

    斯帕克一言难尽,没有马上同意,“我们当然是放心的,只是……”

    “叔叔们如此疼爱姐姐,想必是很舍不得。其实推迟婚礼的时间也没什么,只要姐姐心里有我,我不在意这些的。”

    基诺语调幽幽,这话是对着斯帕克说的,可看着的却是舒言的方向。看就看,还非得怕着怯着躲着去看,刚和舒言对视又马上移开。

    看得在座的围观群众们眼睛辣辣的,总觉得有什么脏东西糊在眼睛上,真想呸呸呸。

    别问为什么眼睛不舒服要从嘴里吐东西,人家就是想呸呸呸。

    舒言咽了一口口水。

    这是什么时候办婚礼的问题吗?这分明是你妈和你老婆掉水里,你要先救谁的问题!

    慈母娇妻中间夹了个舒言,这碗水若端不平,怕是要淹死。

    “说到婚礼,我记得刚才伍德先生(蒙格马利的大管家)的其中一个方案是户外婚礼,宣誓场地选的是屋外这片花海是吗?”

    “大小姐,是的。”

    这片花海中的所有花都是尼尔,斯帕克和伊薇特为舒言一一收集而来。特地选了品相与适应性兼具,好开耐活,能种出一大片的花种。

    与其说是管家的方案,不如说是蒙格马利一家的方案。

    “这些花我很喜欢,这个场地也非常好,不知道它们的花期还有多久呢?”舒言问。

    “回大小姐,这些花都是老爷和二小姐为您精心挑选又特殊育种过的,现在才刚刚开放,要说什么时候开得最好,至少要再等一个半月。到那时这片花海才能当之无愧地被称为花海呢。”

    “嗯嗯,这片花海现在已经这么美了,想来一个半月之后会更美,如果没能等到花开就举办婚礼,我也觉得好可惜,基诺,德洛丽丝夫人,你们说呢?”

    其实婚礼的场地和形式也都还没确定,只停留在讨论的阶段,舒言这一反问,几乎等同于定下了。

    “如此珍贵的心意,自然是要等的。”舒言都这样说了,基诺当然不会反对。儿子答应,德洛丽丝自然不会驳他的面子。

    这不单是推迟,更是把重要的婚礼场地直接定在蒙格马利家,斯帕克喘气都顺了许多。

    “方才我听斯特林女士(普林霍尔家的公关负责人)提到了希望在三日后正式宣布我们的婚讯是吗?”

    “是的,舒言小姐。”

    “我猜等婚讯发布后,一定有数不清的人明里暗里找两家人打探求证。说来不怕大家笑话,其实我也会担心基诺哪天跑了找不到,我身体不好,他要是想跑,我就只能派黑珍珠去追了。”

    这番话说得可爱,双方父母忍俊不禁,其他人得知黑珍珠是谁后也是捂嘴笑个不停。

    “若是能在婚讯公布前登记,手里拿着个小本本的话,就是他跑了,我起码也能名正言顺地让联邦警察为我做做主不是?爸爸,你说我想的对不对?”

    虽然早已步入高电子信息化时代,但在联邦登记结婚依旧可以领取纸质的结婚证,而且为表彰结婚,结婚证做得非常精致。

    联邦政府每年都会聘请设计大师为各地区的民政局重新设计结婚证,如果婚讯存续期内出了新设计,可以免费领取一个新的结婚证。

    收集并显示不同的结婚证书成为现下许多夫妻秀恩爱的重要途径之一。

    基诺听了心花怒放,就差变成原型仰天长啸了。领证!三天!三天内他就能和舒言成为合法夫妻,就算婚礼推迟到一个半月之后,舒言和他也是板上钉钉没得跑了!

    斯帕克不得不感叹自家宝贝的端水技术和观察力,婚礼时间之所以有争议,根源在于双方都没有足够的安全感。

    蒙格马利这边的安全感来自于舒言的停留,自然希望婚礼时间越迟越好。

    而基诺的安全感来源于与舒言有更进一步的关系确认,自然希望婚礼能尽早举办,德洛丽丝不过是替基诺说出来罢了。

    一个婚礼时间是无法同时满足两个相反需求的,舒言也聪明地跳过用一个答案解决两个问题的难题,改为用不同的答案解决不同问题。

    尼尔扶住斯帕克的肩膀晃了晃,一句话没说,斯帕克却能感受到他的安慰与鼓励,“是了,要是真为追基诺跑断黑珍珠的腿,怕是我家言言要哭到眼泪都干了,还是领个本本让联邦警察代为效劳吧。”

    舒言起身抱住斯帕克和尼尔,“谢谢爸爸心疼言言。”

    基诺也激动地马上接话,“多谢叔叔们的支持,我一定照顾好姐姐,不让她有机会流一滴眼泪!”

    一番你来我往结束,两队人马继续推进婚事的其他部分。

    基诺坐在座位上不自觉地笑个没完,把好好一张高贵冷艳的脸都给笑傻了。那笑看着真是让人很想上去给他,咳咳,跳过这个话题。

    “难怪我们婚事定下时,我哥一脸嫌弃得想揍我几顿。”基诺的二姐,艾尔莎望着基诺,终于能体会一点大哥当时的心情。

    二姐夫,兰斯洛特面带微笑,优雅地喝了一口茶。

    “我想起我们去登记的那天。”艾尔莎一手撑着腮帮子,一手在投影不到的桌底下……

    兰斯洛特微微地挺直了腰,不着痕迹地喘了一口气,一只手也伸到桌下按住了什么,他侧过脸,泛着水光的一双媚眼瞪着艾尔莎。

    “亲爱的,你还记得我们登记那天吗?”艾尔莎问得轻飘飘,目光看着前面,似乎注意力并不在兰斯洛特身上,可手上的动作是越来越放肆,兰斯洛特的表情已经有点稳不住了。

    兰斯洛特把光脑拿出投影范围,用单手打字,结婚这些年,艾尔莎的秉性他算是摸得透透的。

    对着别人,她就是个铜墙铁壁,多少人脱光了躺她面前,她都是面色不改,直接无视。

    可一遇上他,她就像是几年没开过荤的色中饿鬼般,随时随地都能发情,结婚这么些年,她把他从头到尾,里里外外吃了个遍还是不够,总想变着花样解馋。

    这种时候不给点甜头就别指望她会停。

    艾尔莎在投影外翻看光脑,看完下手更狠了。兰斯洛特趁着没人找他们讨论,光速把投影传送的声音停掉拖延一下,继续艰难地发消息。

    艾尔莎挑挑眉,追加了好几个要求。兰斯洛特看着屏幕上那几个字,脸上泛起潮红,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努力压下去,挣扎地停顿一番,最终手抖着同意了。

    艾尔莎悠哉悠哉地用自己的衣服把自己和亲亲“老婆”的手擦干净,重新放回桌面。

    兰斯洛特缓过劲之后,狠狠地在桌底踩了她几脚泄愤,可隔壁跟个没事人一样,对他笑了起来。

    她每次都这样,惹他生气后就……一看到那双带笑的绿色眼睛,他的怒火连着底线齐齐一降再降。不甘心,好不甘心,凭什么她随随便便就能让他的心情起起落落,若是,若是哪一天她对他腻了……

    那他就亲手杀了她,再连皮带骨全部吃下去,一滴血都不留。既然招惹了,就别妄想能脱身,他才不会允许有下一个人拥有她。

    想到这里,兰斯洛特总算是舒服了一点,再环顾四周,心情又更好了一些。

    左右普林霍尔家霍霍的也不止他一个,这个“受害者联盟”很快要来新成员了,真是让人拭目以待呢。

    婚事的后续沟通进展顺利,花费一整个下午,该拍板的事情已经全部拍板,剩下的便是执行层的工作。

    日渐黄昏,小木屋窗外黑珍珠探头探脑,好奇地看着投影陆续消散。舒言走到窗边,摸了摸它的耳朵。

    “聊了一下午,各位都辛苦了,也是时候移步正厅用晚餐了。”尼尔吩咐管家备车。

    望着窗口,德洛丽丝站起身狠狠伸了个懒腰,美人不愧是美人,伸懒腰都格外养眼。

    “尼尔先生,坐了一下午坐得我全身都酸了,外面夕阳正正好,不如骑马回去吧,也算是放松一下。”

    “哈哈哈哈,也是,坐太久,骑马回去也好。”

    夕阳落在地平线上,马上就要落下,黄昏的余辉穿过高耸的树梢,洒落在回马厩的路上。

    德洛丽丝兴致起来,像小朋友一样要比谁先到马厩。大家说是不争,跑起来六亲不认,迎着最后的晚霞,一窝蜂地笑着冲进马厩。

    美味的晚餐过后,两家人在内院正门道别。

    临走前,帕特里克转达了艾尔莎的邀请函,“下周一晚是她的生日宴会,今天下午忙忘了,如果蒙格马利家方便,可以过来玩。”

    尼尔夫夫应下,“多谢艾尔莎的邀请,我们到时一定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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