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空间。
云梦瑶心脏狂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云梦瑶狂笑。
笑声变成了呜咽。
她笑了哭了，状若疯癫，几分钟后归于平静。
手心中的铜钱滴泪未沾。
上辈子她听过有人变异出了空间能力，最有名的就是临海基地的城主。
他的空间据传有一万平方，甚至有给物件开辟空间的能力。
不过像她这样的垃圾人，是无缘得见的。
但是她从没听说过末世前有东西自带空间。
难道……是铜钱上的细菌什么的变异出了空间？
云梦瑶觉得自己的想法匪夷所思，但又觉得不是没有可能。
末世开启，生物变异，自然也包括微生物。
对于所有生物来说，更大的危机也是机遇的，便是末世开始的基因融合。
在□□接触或者食用一类变异生物后，所有生物可能遭受被食用生物的基因污染，或是正向的基因融合。
但是，一种生物一般只能融合一类生物基因。
譬如一个人，第一次融合的基因是植物，那么他的基因树便倾向植物，再融合动物基因的可能性极低。
所以末世里的人大多或是吃素或是吃肉，都是根据自己的基因树倾向决定。
毕竟大部分人最多只能融合八次基因，如果一个植物倾向的人随便食用植物，有可能会因为食物进行二次变异，融合垃圾基因还好，要是遭受污染影响神志就惨了。
云梦瑶见过有融合昆虫基因的，却从没听过有融合微生物基因的。
想想也很正常，微生物无处不在，如果融合了微生物，很容易在生活中遭受污染，这部分人估计很难存活。
看着手中的铜钱，云梦瑶难以决定。
终究，云梦瑶眼一闭，伸长舌头舔了上去。
正反面。
结果可能有四种，第一种是她成功融合基因，获得了空间能力，第二是她融合的基因小概率的产生了变异，她获得了其他能力，第三种是她遭受了基因污染，第四种是融合失败，空间消失。
云梦瑶睁开眼睛，她没有感觉到自己有任何变化。
云梦瑶心中一片冰凉。
手中静静躺着那枚铜钱，云梦瑶不甘心地抬手，看向铜钱孔。
空间仍在。
云梦瑶又惊喜又疑惑，难道她没接触到变异的微生物？或者末世前不能基因融合？
云梦瑶想起了林茜茜。
上一世，末世前期生物变异，大家都生活的艰难，但林茜茜的状态却比大家好上很多，还有那掏不完的背包……
前世没有注意到的细节，现在回想起来处处都是破绽。
一定有办法在末世前使用空间。
云梦瑶打开手机，点击千度——
如何使用空间。
搜索。
页面出现了一些网盘空间的广告以及怎样合理的规划空间的小妙招。
云梦瑶略作思考，重新搜索——
物品里有个空间怎么使用。
云梦瑶看向搜索第二条——假如自己有个随身空间……
随身空间？
点进去，云梦瑶略扫了一眼，重新搜索——
随身空间小说。
云梦瑶念书的时候只顾着学习，打工的时候晚上还要兼职，只偶尔看看视频，从来不看网络小说。
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种小说，它们的主角拥有各种不同的金手指空间。
这样的小说常识，她一个小说女主竟然完全没听说过，略显讽刺。
第一本小说主角是系统给的空间，第二个，是滴血认主。
云梦瑶想到了自己小说女主的身份，起身拿着铜钱进了厨房。
刀口毫不吝惜地横跨掌心，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的泉涌而出，几乎将手心中的铜钱埋没过去。
手心一阵灼热，云梦瑶眼睁睁地看着那枚铜钱在她的血液中融化、消失，最后变成一枚五角硬币大小的黑色铜钱印记长在了掌心。
成了？
云梦瑶擦去手心的血液，看着掌心纹身一样的铜钱，试探着在心中想——进去。
眨眼间，已身处一片绿水青山中。
半小时后，云梦瑶打车去了最近的银座。
负一楼超市区，云梦瑶从零食区逛起，看什么像好吃的就拿什么，完全不看价格。
零食、饮料、水果、海鲜、肉蛋，还有熟食区的各种，云梦瑶足足堆高了两个推车。
“一共是四千二百八十。”
收银台钱，云梦瑶掏出手机扫码，十几条的消息提醒让她的动作一顿，而后付了款。
一边推着小车往地下室走，云梦瑶一边从购物袋里掏出一个面包吃。
末世十年让她习惯了饥饿，忘记午饭的她此时饥肠辘辘，只好先吃个面包垫垫肚子。
云梦瑶找了个角落用身体挡着摄像头，手掌伸入推车袋子里，榴莲、苹果、罐头等比较重的东西便消失不见了。
收银员塞的满满当当的四个袋子，现在只留下撑地方的膨化零食一类，云梦瑶轻松提起，从另一边的电梯上了商场一楼，出门、打车——
看了一眼不远处戴着帽子墨镜的林茜茜，云梦瑶直接上了出租回家。
脑海中空间草坪的角落里，杂乱地堆了些吃用，在一片静谧的绿水青山中显得格格不入。
云梦瑶看着角落里的小块物资，心里无比满足。
这就是空间啊，真好。
回到家，云梦瑶直接闪身进了空间。
心念一动，四个购物袋就落在了远处那堆杂货上。
空间中一片宁静，只有云梦瑶双脚踩在青草上的声音，沙沙作响。
绿水青山中似乎除了植物和微生物，就没有其他生物了。
云梦瑶早就查看过空间中的溪流，清澈见底但连条鱼虾都没有。
深深吸了口气，云梦瑶只觉脑袋似乎比方才更清醒了许多。
倒不是空间里的空气有神奇的功效，而是因为空间中都是植物，氧气浓度比外界高上许多。
因为氧气充足，空间中的树木都比外界高大许多，杂草茂盛，有的长到了云梦瑶膝盖那么高。
云梦瑶蹲下身子，手中忽然出现一个炒菜的铁铲，开始刨地。
空间中泥土湿润，云梦瑶几下就清理好一小块土地。
手中铁铲消失，又出现了一个小塑料袋，上面画了一只蓝白猫。
云梦瑶撕开包装掏出一把猫草种子随意撒了下去，然后又拿铁铲翻了翻土。
她想试一试空间能不能种植，超市里的种子只有猫草，反正是实验，云梦瑶就买了一小包。
猫草好活，云梦瑶没再多做处理，闪身到了小溪边洗了洗手。
正打算再逛一逛，空间中的天色却渐渐暗了下来。
轰隆——
一道闪电瞬息消失，豆大的雨点砸在了云梦瑶头顶，接着便像是泄了洪一般哗啦啦成片成片砸了下来。
云梦瑶目瞪口呆。
她的物资！
云梦瑶慌忙闪身出了空间，脚边杂乱堆放着超市买的东西。
只这一秒钟，她的头发已经湿了，购物袋上的水渍也提醒她，空间中的雨水不是假的。
她的空间竟然还有天气变化……
云梦瑶皱眉，这样一来，空间里放物资的地方至少得搭个棚子。
一阵饥饿感袭来，云梦瑶才想起，从早晨之后她就没正经吃东西。
牛油火锅底煮的冒泡，新买的原切羊肉片、牛肉片、鱼丸、苦菊、豆皮、金针菇陆续下锅，再来一杯加冰的微醺小青梅，云梦瑶微醉。
简单冲了个澡，云梦瑶借着酒意躺到了床上，心里默默祈祷好眠。
目光沉入黑暗，云梦瑶身体紧绷。
属于上一世的机警，却成了她安眠的最大障碍。
焦虑、恐惧、担忧，各种负面情绪接踵而来。
那些末世惨死的尸体，或是她亲手杀的人，或是被欧兰蕊折磨的场景，一幕幕惨剧，轮回播放。
鼻尖的血腥，皮肤的刺痛，五感犹如真实。
那些极致痛苦的回忆，仿佛有毒的香烟，戒不掉，她忍不住一遍遍细品其中的苦味，深入骨髓。
品多了，想起那些痛苦，她甚至会变得兴奋，强迫自己回忆起每个细节，折磨到灵魂疯癫。
一小时后，失眠的云梦瑶挂着黑眼圈点开了手机。
十几个未接电话，还有一堆消息。
消息时间今早7.35：
[瑶瑶，起了没？你在医院吗？]
消息时间今早9.03:
[瑶瑶，我买了点水果，弟弟在哪个医院？我去探病下，给未来岳父刷一波好感，亲亲.jpg]
消息时间今早10.23:
[瑶瑶怎么又不理我了？]
消息时间中午12.03：
[瑶瑶吃饭了没？回消息。]
……
一长串连续的消息几乎每隔一个小时就有一条，直到下午三点半，何超的消息语气陡然一变，变得密集起来。
[云梦瑶你在哪？我在医院看见你弟弟了。]
这么巧？
云昊天去医院很正常，他奶的金孙肿成了猪头，肯定得去医院瞧瞧，免得毁容，但是这辈子她并没有求助何超，何超为什么还是去了医院？
云梦瑶忽然想到了一个词——主角光环。
这是今天她在那本穿书空间小说中学到的新词。
看来何超已经知道了她的变化，也知道自己的钱被骗了。
啧，看来不能继续骗钱了，可惜。
每隔五到十分钟就有一条何超的质问或是催促。
云梦瑶关掉飞信，点开了短信，里面有两条陌生人的短信。
消息时间下午4.12：
[你个贱丫头死骗子，敢骗我儿子的钱！现在就还回来！我告诉你，那是我救命的钱，你要是不还，我死了也得拉你个垫背！]
消息时间下午4.30：
[还钱！还钱！现在就还钱！你个贱蹄子还想进我们家门？呸！你这种不孝的玩意，我们老何家可不要，把钱还回来，不然现在我就报警！]
时隔太久，云梦瑶看见这两条骂骂咧咧的短信，才恍然想起何超的母亲，那个死在末世第一年的乡下老太，嘴里的不干净比肩云康威。
前世她跟何超在一起后，何超他妈就瞧不起她，经常唉声叹气地说些“你能找到我儿子是你的福气”，“可惜了我儿子怎么找了你这样的人家”。
只要何超不在，何超他妈就会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要是她反驳一句，接着就是掺杂着她听不懂的乡音的破口大骂。
因为这老太婆死在了末世第二年，以至于她早就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东西存在。
云梦瑶吃下最后一口面包，截图了那两条消息，发给了何超，附字：
[这是什么意思？这也是你的意思吗？我算是知道了，咱们的感情就这么不值钱，才借了一天，你妈就对我骂脸上了。
我真是看错了你，还以为你真的能给我一辈子的幸福！
你妈既然瞧不上我，我也不强求，分手吧！
这三万，就当是你给我的青春补偿费了。]
这年头欠钱的才是大爷。
云梦瑶心情颇好的翘起嘴角，打定主意，除非刘超和他妈跪下来痛哭流涕的求她——她也不还。
啧，约莫云康威应该也要发现他的钱没有了。
云康威不舍得花钱，精神病院就不会费劲找她，但帽子会。
不是什么恶性案件，数额也不大，而且一个是“拿”家里的钱，一个是谈婚论嫁的男友提前给的彩礼，嗯……应该不会太快被逮起来。
何超那边也不会这么快就报警。
至少今天不会。
虽然就算逮起来，这种小案子过几天也会有人捞她，但还是预防一下的好。
云梦瑶点开手机下单了一张明天上午十点、宏瑞画廊的画展门票。
两家臭虫都应激了，是时候把欧兰蕊也集齐了。
那个欧氏集团千娇万宠的独生女，那个偷了她二十一年人生，又将她踩在脚下十年的东西。
又要见面了。
云梦瑶陷入安眠。
云梦瑶心脏狂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云梦瑶狂笑。
笑声变成了呜咽。
她笑了哭了，状若疯癫，几分钟后归于平静。
手心中的铜钱滴泪未沾。
上辈子她听过有人变异出了空间能力，最有名的就是临海基地的城主。
他的空间据传有一万平方，甚至有给物件开辟空间的能力。
不过像她这样的垃圾人，是无缘得见的。
但是她从没听说过末世前有东西自带空间。
难道……是铜钱上的细菌什么的变异出了空间？
云梦瑶觉得自己的想法匪夷所思，但又觉得不是没有可能。
末世开启，生物变异，自然也包括微生物。
对于所有生物来说，更大的危机也是机遇的，便是末世开始的基因融合。
在□□接触或者食用一类变异生物后，所有生物可能遭受被食用生物的基因污染，或是正向的基因融合。
但是，一种生物一般只能融合一类生物基因。
譬如一个人，第一次融合的基因是植物，那么他的基因树便倾向植物，再融合动物基因的可能性极低。
所以末世里的人大多或是吃素或是吃肉，都是根据自己的基因树倾向决定。
毕竟大部分人最多只能融合八次基因，如果一个植物倾向的人随便食用植物，有可能会因为食物进行二次变异，融合垃圾基因还好，要是遭受污染影响神志就惨了。
云梦瑶见过有融合昆虫基因的，却从没听过有融合微生物基因的。
想想也很正常，微生物无处不在，如果融合了微生物，很容易在生活中遭受污染，这部分人估计很难存活。
看着手中的铜钱，云梦瑶难以决定。
终究，云梦瑶眼一闭，伸长舌头舔了上去。
正反面。
结果可能有四种，第一种是她成功融合基因，获得了空间能力，第二是她融合的基因小概率的产生了变异，她获得了其他能力，第三种是她遭受了基因污染，第四种是融合失败，空间消失。
云梦瑶睁开眼睛，她没有感觉到自己有任何变化。
云梦瑶心中一片冰凉。
手中静静躺着那枚铜钱，云梦瑶不甘心地抬手，看向铜钱孔。
空间仍在。
云梦瑶又惊喜又疑惑，难道她没接触到变异的微生物？或者末世前不能基因融合？
云梦瑶想起了林茜茜。
上一世，末世前期生物变异，大家都生活的艰难，但林茜茜的状态却比大家好上很多，还有那掏不完的背包……
前世没有注意到的细节，现在回想起来处处都是破绽。
一定有办法在末世前使用空间。
云梦瑶打开手机，点击千度——
如何使用空间。
搜索。
页面出现了一些网盘空间的广告以及怎样合理的规划空间的小妙招。
云梦瑶略作思考，重新搜索——
物品里有个空间怎么使用。
云梦瑶看向搜索第二条——假如自己有个随身空间……
随身空间？
点进去，云梦瑶略扫了一眼，重新搜索——
随身空间小说。
云梦瑶念书的时候只顾着学习，打工的时候晚上还要兼职，只偶尔看看视频，从来不看网络小说。
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种小说，它们的主角拥有各种不同的金手指空间。
这样的小说常识，她一个小说女主竟然完全没听说过，略显讽刺。
第一本小说主角是系统给的空间，第二个，是滴血认主。
云梦瑶想到了自己小说女主的身份，起身拿着铜钱进了厨房。
刀口毫不吝惜地横跨掌心，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的泉涌而出，几乎将手心中的铜钱埋没过去。
手心一阵灼热，云梦瑶眼睁睁地看着那枚铜钱在她的血液中融化、消失，最后变成一枚五角硬币大小的黑色铜钱印记长在了掌心。
成了？
云梦瑶擦去手心的血液，看着掌心纹身一样的铜钱，试探着在心中想——进去。
眨眼间，已身处一片绿水青山中。
半小时后，云梦瑶打车去了最近的银座。
负一楼超市区，云梦瑶从零食区逛起，看什么像好吃的就拿什么，完全不看价格。
零食、饮料、水果、海鲜、肉蛋，还有熟食区的各种，云梦瑶足足堆高了两个推车。
“一共是四千二百八十。”
收银台钱，云梦瑶掏出手机扫码，十几条的消息提醒让她的动作一顿，而后付了款。
一边推着小车往地下室走，云梦瑶一边从购物袋里掏出一个面包吃。
末世十年让她习惯了饥饿，忘记午饭的她此时饥肠辘辘，只好先吃个面包垫垫肚子。
云梦瑶找了个角落用身体挡着摄像头，手掌伸入推车袋子里，榴莲、苹果、罐头等比较重的东西便消失不见了。
收银员塞的满满当当的四个袋子，现在只留下撑地方的膨化零食一类，云梦瑶轻松提起，从另一边的电梯上了商场一楼，出门、打车——
看了一眼不远处戴着帽子墨镜的林茜茜，云梦瑶直接上了出租回家。
脑海中空间草坪的角落里，杂乱地堆了些吃用，在一片静谧的绿水青山中显得格格不入。
云梦瑶看着角落里的小块物资，心里无比满足。
这就是空间啊，真好。
回到家，云梦瑶直接闪身进了空间。
心念一动，四个购物袋就落在了远处那堆杂货上。
空间中一片宁静，只有云梦瑶双脚踩在青草上的声音，沙沙作响。
绿水青山中似乎除了植物和微生物，就没有其他生物了。
云梦瑶早就查看过空间中的溪流，清澈见底但连条鱼虾都没有。
深深吸了口气，云梦瑶只觉脑袋似乎比方才更清醒了许多。
倒不是空间里的空气有神奇的功效，而是因为空间中都是植物，氧气浓度比外界高上许多。
因为氧气充足，空间中的树木都比外界高大许多，杂草茂盛，有的长到了云梦瑶膝盖那么高。
云梦瑶蹲下身子，手中忽然出现一个炒菜的铁铲，开始刨地。
空间中泥土湿润，云梦瑶几下就清理好一小块土地。
手中铁铲消失，又出现了一个小塑料袋，上面画了一只蓝白猫。
云梦瑶撕开包装掏出一把猫草种子随意撒了下去，然后又拿铁铲翻了翻土。
她想试一试空间能不能种植，超市里的种子只有猫草，反正是实验，云梦瑶就买了一小包。
猫草好活，云梦瑶没再多做处理，闪身到了小溪边洗了洗手。
正打算再逛一逛，空间中的天色却渐渐暗了下来。
轰隆——
一道闪电瞬息消失，豆大的雨点砸在了云梦瑶头顶，接着便像是泄了洪一般哗啦啦成片成片砸了下来。
云梦瑶目瞪口呆。
她的物资！
云梦瑶慌忙闪身出了空间，脚边杂乱堆放着超市买的东西。
只这一秒钟，她的头发已经湿了，购物袋上的水渍也提醒她，空间中的雨水不是假的。
她的空间竟然还有天气变化……
云梦瑶皱眉，这样一来，空间里放物资的地方至少得搭个棚子。
一阵饥饿感袭来，云梦瑶才想起，从早晨之后她就没正经吃东西。
牛油火锅底煮的冒泡，新买的原切羊肉片、牛肉片、鱼丸、苦菊、豆皮、金针菇陆续下锅，再来一杯加冰的微醺小青梅，云梦瑶微醉。
简单冲了个澡，云梦瑶借着酒意躺到了床上，心里默默祈祷好眠。
目光沉入黑暗，云梦瑶身体紧绷。
属于上一世的机警，却成了她安眠的最大障碍。
焦虑、恐惧、担忧，各种负面情绪接踵而来。
那些末世惨死的尸体，或是她亲手杀的人，或是被欧兰蕊折磨的场景，一幕幕惨剧，轮回播放。
鼻尖的血腥，皮肤的刺痛，五感犹如真实。
那些极致痛苦的回忆，仿佛有毒的香烟，戒不掉，她忍不住一遍遍细品其中的苦味，深入骨髓。
品多了，想起那些痛苦，她甚至会变得兴奋，强迫自己回忆起每个细节，折磨到灵魂疯癫。
一小时后，失眠的云梦瑶挂着黑眼圈点开了手机。
十几个未接电话，还有一堆消息。
消息时间今早7.35：
[瑶瑶，起了没？你在医院吗？]
消息时间今早9.03:
[瑶瑶，我买了点水果，弟弟在哪个医院？我去探病下，给未来岳父刷一波好感，亲亲.jpg]
消息时间今早10.23:
[瑶瑶怎么又不理我了？]
消息时间中午12.03：
[瑶瑶吃饭了没？回消息。]
……
一长串连续的消息几乎每隔一个小时就有一条，直到下午三点半，何超的消息语气陡然一变，变得密集起来。
[云梦瑶你在哪？我在医院看见你弟弟了。]
这么巧？
云昊天去医院很正常，他奶的金孙肿成了猪头，肯定得去医院瞧瞧，免得毁容，但是这辈子她并没有求助何超，何超为什么还是去了医院？
云梦瑶忽然想到了一个词——主角光环。
这是今天她在那本穿书空间小说中学到的新词。
看来何超已经知道了她的变化，也知道自己的钱被骗了。
啧，看来不能继续骗钱了，可惜。
每隔五到十分钟就有一条何超的质问或是催促。
云梦瑶关掉飞信，点开了短信，里面有两条陌生人的短信。
消息时间下午4.12：
[你个贱丫头死骗子，敢骗我儿子的钱！现在就还回来！我告诉你，那是我救命的钱，你要是不还，我死了也得拉你个垫背！]
消息时间下午4.30：
[还钱！还钱！现在就还钱！你个贱蹄子还想进我们家门？呸！你这种不孝的玩意，我们老何家可不要，把钱还回来，不然现在我就报警！]
时隔太久，云梦瑶看见这两条骂骂咧咧的短信，才恍然想起何超的母亲，那个死在末世第一年的乡下老太，嘴里的不干净比肩云康威。
前世她跟何超在一起后，何超他妈就瞧不起她，经常唉声叹气地说些“你能找到我儿子是你的福气”，“可惜了我儿子怎么找了你这样的人家”。
只要何超不在，何超他妈就会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要是她反驳一句，接着就是掺杂着她听不懂的乡音的破口大骂。
因为这老太婆死在了末世第二年，以至于她早就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东西存在。
云梦瑶吃下最后一口面包，截图了那两条消息，发给了何超，附字：
[这是什么意思？这也是你的意思吗？我算是知道了，咱们的感情就这么不值钱，才借了一天，你妈就对我骂脸上了。
我真是看错了你，还以为你真的能给我一辈子的幸福！
你妈既然瞧不上我，我也不强求，分手吧！
这三万，就当是你给我的青春补偿费了。]
这年头欠钱的才是大爷。
云梦瑶心情颇好的翘起嘴角，打定主意，除非刘超和他妈跪下来痛哭流涕的求她——她也不还。
啧，约莫云康威应该也要发现他的钱没有了。
云康威不舍得花钱，精神病院就不会费劲找她，但帽子会。
不是什么恶性案件，数额也不大，而且一个是“拿”家里的钱，一个是谈婚论嫁的男友提前给的彩礼，嗯……应该不会太快被逮起来。
何超那边也不会这么快就报警。
至少今天不会。
虽然就算逮起来，这种小案子过几天也会有人捞她，但还是预防一下的好。
云梦瑶点开手机下单了一张明天上午十点、宏瑞画廊的画展门票。
两家臭虫都应激了，是时候把欧兰蕊也集齐了。
那个欧氏集团千娇万宠的独生女，那个偷了她二十一年人生，又将她踩在脚下十年的东西。
又要见面了。
云梦瑶陷入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