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兮起身坐到了江时译的身边,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他的肩上,神情放松享受。江时译也顺势搂住了她。

    林兮道:“我已经好久没见到你了。”见不到他才不高兴。

    他一开始是不愿与林兮这样亲近的,只是为了利用才刻意逢迎,只是不知何时习惯了她的靠近。

    只不过他回江家以后,再也不能如从前一般。想到这,江时译心中竟生出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这种感觉让他难受非常。

    “你回江府后,我就不能这样靠着你了。”林兮戳了戳他,说,“今天让我多靠一会……”

    江时译低头,一直看着林兮,他的身上仿佛燃起了一股火,刺激着他的理智。林兮抬头与他对视时,才发觉江时译有些不对劲。

    下一刻,江时译突然将她抱起,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他的双手搭在她的手臂上,隔着布料林兮能感受到他掌心的炽热。

    “兮儿……”这一声将他的这表情实感流露出来,他着迷的抚上她的脸。

    江时译头低下去,去触碰她柔软的唇瓣。他的手抚上了她的发丝,唇微微张开轻咬着她的唇瓣。林兮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亲吻。

    他们的唇紧密贴合,呼吸纠缠在一起,身体紧紧相拥,不愿分离。

    半刻钟后,他们的唇才不舍的分开了。他们的头抵在一起,呼吸打在彼此的脸上,相视一笑。

    林兮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她拿出一个令牌,放在江时译面前。

    江时译看到这东西,有些惊讶,道:“这是影卫的令牌。”

    林兮点点头道:“给你了。”

    “不行。”江时译推了回去。

    林兮将令牌塞回了他的手中,说:“这支影卫,是当年从江老将军所带领的军队中抽出五十名精兵组成的,我这样也算是物归原主。”

    “这到底太宗皇帝亲赐的,留着也能护着你……”

    林兮摇摇头,打断他道:“一朝天子一朝臣,都过去一百多年了,如今不一定还有人愿意认这些。让他们回到你手中,对他们来说或许会安全。”

    “我这也算是借花献佛,恭喜你回到江家。”

    “多谢大小姐。”

    两人分别,林兮目送江时译入了江府,才让人驾马车回去。

    一回到星月阁,羽羽就跑去找管事了。大小姐把影卫给了江时译,那她身边就没人保护,得尽快去找管事的招些护院进来。

    — — — — — — — — — — — —

    三天后,林兮带人去砸了一间铺子,而那件铺子的幕后掌权的正是孟家。后又在星月阁清理了胡鸣余党。

    行事嚣张至极,搅得玉城人心慌慌。江湖各家都欲除之而后快。

    林兮去找的人都是当初与她父母之死有关的人,她这么做,那些心虚之人自然会露出马脚。

    这日,林兮刚回到星月阁,便被人告知江时译来了。不过几天不见,她的心中就有些思念。

    不过这几日外头听到的那些传闻,让她有些在意……

    江时译被侍女邀请到了她的书房中等待,他心中仿佛有心事,眉头始终松展不开。林兮进门便看到了他这一副神态。

    江时译看向她,道:“江家与孟家联姻了。”

    林兮在一旁坐下,问:“所以外面传你与胡曼儿在议亲,是真的喽?”

    “没错……我祖父应了……”

    林兮端起茶壶为他倒茶,问道:“那你呢,怎么想的?”

    “我应了……”

    江老将军不止江时译一个孙子,但他刚回江家根基不稳。孟家虽行商起家,可与京城的高门贵族有生意上的往来,有这一层关系在玉城官府自然会给一些薄面。

    这时候应了,有利于自己在江府站稳脚跟。

    “大小姐,收手吧。官府已经与孟家鹿家站在一起,如今你星月阁孤身一人……”

    林兮走到他面前,俯身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问:“所以你要我放下仇恨?”

    “不是,你把证据给我,我交给官府评判。”江时译道。

    “官府?”林兮起身往后退了几步,“孟家对你有利,你真的会让我把证据交到官府手中吗?”

    “现在不会……”

    “以后会咯?”林兮看着他,笑了,“你在利用我。”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江时译避开了她的视线。

    她状若疯魔的大笑起来,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江时译心中担忧,想上前扶住她却被躲开了。

    看到她眼眶里的一滴泪落下,才知道她这笑是多么的逞强。她停下大笑看向江时译,她脸上的妆容被她的泪水染花,因为刚刚昂头大笑发鬓也显得有些凌乱。这副模样越是衬显她的疯魔。

    “你知道吗?我本应像羽羽一样的。”

    “如果我的父母、我的祖父尚在,星月阁也没有遭遇十年前变故,我也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大小姐。”她将手横在身前比划,道,“如果没有十年前的人祸,我还有个十岁的弟弟。”

    林兮红着眼眶看着他,道:“所以这仇要报,我还要亲自报,我要让他们尝到失去一切的痛苦!”

    “我懂,我都懂……”

    “你不懂,”林兮双手捧住他的脸,细细端详了一会后,将他推开,“我本以为那天以后你会来找我提亲,可你转头就应了与胡曼儿的婚事。胡曼儿是孟家的人,三年前你被孟家迫害的事你忘了吗?”

    “不你没忘,在你心里没有什么比回到江家,稳固自己在江家的地位重要。”

    “这些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保住你的命,”江时译抓住她的肩膀,心中焦急担忧,“跟他们认错道歉还来得及,这样我能保住你。”

    林兮与他对视,一字一句道:“我为什么要认错?错的从来都不是我,是他们!”

    是他们害了她、害了她全家,如今却想打着惩恶扬善的旗号来围剿她?凭什么!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

    听到这句话,林兮终于平静了下来,她坐在椅子上,低垂着眼眸。就在江时译以为她要想明白时,她却说道:“我已经等了十年了,不想等了。我这次就是要与他们争个鱼死网破,不死不休!”

    “林兮……”

    林兮看到他这副担忧的模样,苦笑道:“我早就认识你了,在我五岁的时候。”

    江时译一愣,回道:“我并不记得有此事……”

    林兮深吸一口气,不再看他,道:“你走吧,我的事不需要你过问。”

    江时译离开后,她便呆呆坐着。不知过了多久,羽羽跑了进来,在她面前蹲下,手中还拿着根糖葫芦。

    羽羽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她将糖葫芦递到林兮手中,还抓着林兮的手,让林兮拿住糖葫芦。

    林兮强撑着笑意,抚了抚羽羽的发,羽羽高兴的蹭了蹭她的手心。羽羽对她来说就像原来的自己,是她所憧憬的模样。

    林兮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果子,却也压不住心中的苦涩。

    羽羽抬手轻轻拭去了她脸上的泪水,她才察觉到自己哭了。

    羽羽虽然平时只顾着吃喝玩乐,但也聪明,想到外面的传闻,刚刚回来时又碰到江时译,她就明白大小姐为什么哭了。

    “小姐什么好东西没吃过,不过几文钱的糖葫芦哪值得小姐这么喜欢。”

    是啊,不过是根糖葫芦,她是记了好久,可被她惦记的人却何曾记得此事呢。

    她用帕子擦去了脸上的泪,接着一口一口吃完了糖葫芦,独留一根竹签捏在手中。

    “羽羽,你去找几个护院,去把之前往昔楼抓的贼人带出来,然后给我备辆马车,我去趟孟氏,”林兮看着羽羽,道,“这次你不许跟着。”

    “啊,为什么?”羽羽有些委屈的问。

    林兮轻轻抚了她的背,道:“乖,听我的。”

    “好吧。”羽羽起身,去找人办小姐吩咐的事。

    胡曼儿定亲,她总该去送个礼物的,不仅要送还要送个绝的。林兮把玩着手中的竹签,眼中露出一抹阴狠。

    江时译与胡曼儿议亲的传言传了几天,终于在今天传来了准确消息,他们定亲了!

    街上人们谈论的热火朝天,他可没要为这婚事庆祝的想法,只是之前有传言说,江时译在林兮身边当了三年男宠。

    有人反驳这是谣言却被怼了:“我可是打听了,那个叫阿译的可真是被她当成男宠养在身边的,江公子回了江家,林大小姐身边那个叫阿译的就不见了,就连影卫现在也是跟着江公子。你要说这没一点关联我可不信。”

    那人听着也有道理,可也觉得荒谬,却又说不上反驳的语言,便扬长而去。其他人,喝着茶嗑着瓜子继续谈论着这趣事。

    有人啧啧惊叹:“之前和林大小姐甜甜蜜蜜,如今却和胡家小姐定亲。”

    林兮与胡曼儿也算是名义上的姐妹,林兮若是知道了此事,怕不是要找上胡曼儿的门了。以林兮的手段,这胡曼儿不死也要掉块肉。

    这事还是孟氏提出来的,只怕还要去孟氏闹上一闹。

    一直注意着星月阁动静的人跑了过来,道:“林大小姐去孟氏了!”

    林兮让护院去敲了门,守门的一见这阵仗立马跑去禀报。

    胡曼儿一听说这事,就先赶了过来,她看着林兮,不满的问道:“你来做什么?”

    林兮看了一眼被护院押住的男子,不答反问:“不请我进去坐坐?”

    胡曼儿看到这人,心虚想要拒绝,恰巧此时守门的赶了回来,道:“家主请林阁主入门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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