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大雨倾盆，如雷贯耳。
雾月族长躺在族人怀里，鲜血流了一地，伤口像破碎的镜子，裂痕不均，偏又只能忍着一点声音都不能出。
临别之际，他交代着下一任族长：“古月溪，你生来便是命定之人，我命你护住玊月，护住溪源镇，你必须战死在族人前面，绝不可叛逃。”
古月溪面色苍白，神色迷茫，不见悲痛，似是还不知道如何应对这一幕，更不知道如何应对接下来的重担。
她的皮肤很白，在灰暗的帐篷内耀眼夺目，头戴世代相承的族长帽，从此她便是玊月族的新族长，无上荣光却肩负重任。
“我……我会护住族人的。”她的声音坚定清冷，面上无奈。
雾月族长死了。
古月溪就这样站着，目光冷淡，死的好像只是一位陌生人。
玊月族族人悲痛欲绝，却不敢出声，残灵在外不停游荡，只要捕捉到声响或者气味，便如恶狗扑食一般。
雾月族长刚死，族中不服古月溪继任的已经等不及了，前任族长刚过世，他们便张牙舞爪的站出来。
族中有人不忍，出口直言：“古月溪，你明明能救雾月族长，却为了族长的虚名看着他死去，族长一位你担的起吗？”
其他人虽无言，可眼神中却透露出愤恨。
她一一扫过去，目光落在每一个人的身上，“雾月族长命数已到，生死由不得你们。”
人群中渐渐走出一人，朱唇皓齿，头发乌黑亮丽，她直视古月溪的眼睛，目光含有恨意，“古月溪，你一个对本族族长见死不救的人，何谈能护住玊月族族人，你凭什么？”
古月溪轻轻一瞥，语言清冷，像是寒天大雪里刺骨的寒冷，“凭我生来就是族长，凭我接受了苦于你们几倍的训练，凭我仙能高于你们，凭这族中只我一人能护住你们。”
宁溪和古月溪同岁，两人又是幼时好友，当然知道古月溪从小承受了怎样的痛苦，也知道如何戳中对方的痛点，“当年古书预言，月上孕育两个族长，为何最后只剩你一人，你敢说吗？”
古月溪冷笑一声撩开门帘一角观察外面情况，“宁溪，你不会以为另外一任族长是你吧？你贪生怕死，好吃懒做，父母娇养…”短短几分钟，残灵便包围了整个帐篷，她的鼻腔里全是那股腥臭刺鼻的味道。
宁溪还在喋喋不休，声音又细又尖，古月溪听得心烦，大力拉过她的衣领，“我不见你有任何悲伤情绪，但你要在这时出什么茬子，我就让你受一下身体之痛。”
她说的身体之痛当然是把她丢出去喂残灵！
雨声盖住了一切，帐篷内人潮涌动，空气稀薄，再不出去，他们极有可能会被憋死。
她悄悄拉开帘子的一角，残灵模糊的脸就出现在她眼前。
忍着反胃的难受，她轻轻放下帘子，屋外残灵感应到气味，吱呀乱吼着往帐篷上撞。
帐篷有仙能固体，一时半会不至于崩塌，不过也支撑不了多久。
一下，两下……它们不怕疼地撞着门，撞击声引来别地的残灵。
古月溪强行克制住内心的恐惧，能力时好时坏，她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否打退这帮残灵，但绝对能保证战死在族人前面。
以她这副躯体，能为族人做的也就那么多了。
她回头看着缩在一团瑟瑟发抖的族人，安慰道：“灵仙帮助妇女儿童调动仙灵，找机会逃走，男人等在这里，若我战死，你们就替她们拖延时间。”
族人们神色各异，担心，怀疑，不信任……
古月溪落落大方地接受了各异的眼光，手拿权杖，面不改色，“我死后，你们重建部落，生活依旧。”
冷冽的眼光扫过在场众人，“今日，若有人出岔子，当逃兵，我若逃得生天定亲手把他丢去残灵老巢。”
族人的脸色转变苍白，因为继任族长她真的不讲情面！
出帐篷后，她才发现情形大有不同，围在帐篷周围嘶吼的残灵倒在地上，看样子，似乎有人比她还快。
残灵没有神智，只会听命于身后的人，而溪源镇设有结界，除玊月族族人以外没人能找到入口。
看来是背后的人？
大雾袭来，漫天白茫茫一片，一个人从雾中款款而来，白雾贴身勾勒出他的身线，修长身姿，宽肩细腰。
柏泓霖梳着大背头，几根碎发凌落在前，神色不明。
仙者周身萦绕颜色，颜色由自身能力决定，尽管白雾茫茫，她依然能肯定来人不是仙者！
柏泓霖腾空而起，轻笑一声：“原来传说中的玊月族也不过如此，几只丧尸都打不过。”
她安静听着，手起偷偷藏在身后运法，等到全身能量聚在手掌，她推着那股气往前一送，去势汹汹。
他似是有所察觉，不慌不忙地摘掉眼镜，等那团气体到眼前时，轻轻挥动眼镜腿打散，又轻吹了一口气，轻嗤道：“忘了介绍，我叫柏泓霖。”
古月溪心下大惊：这人居然能轻飘飘破解她的仙能，不，不对！是她的仙能不稳。
她把手放下来，赤裸裸地打量柏泓霖，良久，才开口道：“说吧，你是如何进来的，外人擅闯溪源镇，可是死罪。”
柏泓霖听到她的声音，眉头一皱，不小心偏离了语言重心，“是你？你杀了我曾祖父？”
古月溪重新审视对方，不缺头不缺四肢，理解事物怎么就这么困难，重心是这个吗？“有病看病。”
柏泓霖听到她的话，怒不可遏，跨步走下来，这下，她才注意到他的眼睛——散发着奇异光芒的双色瞳孔。
左眼黑瞳，右眼蓝瞳，妖异美丽。
古月溪注视着那双眼睛，久久回不了神。
恍然间，柏泓霖已走到跟前，修长纤细的五指握住了她白皙的脖颈，用力，越来越紧：“口气这么大，你贵姓？”
大脑缺氧，心脏跳动得不知频率，危机关头，能量重聚，她一掌将柏泓霖打飞，“不愧是仙神体，手感就是不一样，传闻仙神体百年难遇，双色瞳孔更是千年难遇，不仅能呼风唤雨还能运用万物作武器。”
“你真是德不配位。”
柏泓霖被打倒在地上的那一刻，觉着有点尴尬，硬生生换了一个撑地的造型。
古月溪目不斜视，他站起来，眉宇之间很是疑惑，“你，你怎么会？”
古月溪淡定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会打过你吗？还打的服服帖帖？狂傲自大，你了解这个世界有多久？”
她将权杖轻松抛至半空，“月结生灵，收”，残灵气味被收复，她转身就走。
帐篷内的一部分人其实早注意到了柏泓霖，只是并未告知古月溪。
族人一窝蜂出来，看到柏泓霖时装作脸色慌乱：“族长，怎么会有外来人？”
有鼻子灵的已经闻出了他的气味：“族长，他是人类？”仔细闻了一下，才发觉自己判断有误：“不对，应该说是混在人类族群中太久的仙者。”
古月溪点点头，看着他：“说对了，你们违反我的族规，明天一早，洗洗干净，我送你们去残灵老巢。”
柏泓霖背着手，看了一眼古月溪，显然不信她是这的领导人：“有没有搞错？一个小姑娘？族长？”
族人们刚还手足无措，现在找到聚集点，你一言我一语，火力集中攻击柏泓霖，“你一个与人类厮混的仙者有什么权利管？”
古月溪被吵得烦了，权杖往地上一掷，砸出不小的声响：“先办继任大典。”
族人们面面相觑，谁也不肯动身，也不肯当出头鸟。
宁溪刚刚被古月溪驳面子，心里还有怨恨，她站出来，声音响亮，“古月溪，族人不需要只会冷言冷语，无情无义的族长，况且族中不是没有比你厉害的人。”
像是不解气，她补充道：“你只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说到底，你没有这个资格当族长。”
话头一开，族人三言两语地说起来，不知不觉间，也分成了两支队伍。
古月溪身后站了不少族人，不过大多是女人儿童。
而另一边，居然是前不久才从人类世界回来的朝凌。
他的身后也站了不少人，细数下来，竟然比古月溪身后的族人还要多一半！
柏泓霖站起身，走到古月溪身旁，笑容满面，“没想到，你一族长居然那么不受族人尊敬。”
朝凌看到柏泓霖，脸上很是不悦，“族长，我并没有夺族长之位的心思，可你也看到了，族人们抬举我。”
古月溪点点头，这种情况她不是不清楚，平日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原以为只是小打小闹，没想到竟然摆在明面，可有些规矩不是想不顾就能不顾的，“玊月族族长可不是选举制选出来的，族长无父无母，无牵无挂，我们诞生在月光下，生来就是。”
朝凌不出声，反倒是他身边的族人群情激昂，人群中，一道粗犷的男声打断了争吵，“当年古书预言有两位族长，一位由月上诞育，另一位生在人群中里，你若不是为了族长虚名，何不敢一试？”
古月溪知道这是一场有备而来的战争，“试？那便试试。”
柏泓霖刚刚还随着女人堆攻击朝凌，现在听到古月溪说试，心里也慌张，急忙跑过去劝阻她：“你别听他的，对方显然有备而来。”
她丝毫不害怕，甚至还比了一个挑衅的动作，“我旁边这位，是我的手下败将，他跟你们打。”
柏泓霖“啊”了一声，压低声音说道：“这是你们族人的事，跟我没关系，再说了，我连你都打不过，我给人当沙包累死啊？”
古月溪向他解释：“我自有我的顾虑，也清楚你的实力。”
朝凌并不想跟柏泓霖动手，急忙说道：“族长，这样怕是胜之不武。”
古月溪：“那你就是想跟我打咯？”
朝凌：“不敢，这位兄弟毕竟是外来人，更何况是个新手，怕是连仙者是何都不懂，恐怕不合规矩。”
古月溪大手一挥：“无碍。”
朝凌笑了一会，而后说道：“族长，单纯打架可不好玩，不如加点赌局？”
柏泓霖目瞪口呆，他越看朝凌越是不爽，看着斯文懂礼，实际一点情面不留，他抱着手，将心里的不满一吐为快，“对面这人，你能不能大度一点，这边可都是小女孩，真看不惯你。”
可古月溪替他做了决定：“好。”
朝凌：“赌约赢后定。”
他带着一帮人走开。
古月溪身后有不少已婚的妇女，此刻面红耳赤，羞声气愤：“月溪族长，我家那个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汤，非要去朝凌那，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怪罪于他。”
“对啊，我今日回去必定好好说他。”
女人们害怕她记仇，日后报仇，七嘴八舌的开始为自家丈夫求情，她全部应下，再三保证不会伤及无辜，她们才带着自家小孩离开。
古月溪转身回到帐篷，听到族人的禀报，短短几分钟，雾月族长尸首竟然消失不见。
她沉默着，柏泓霖跟在她身后，“被本族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话说，他们为什么这样对你啊？”
古月溪环顾着屋内陈设，细心向他解释，“忠心爱戴的族长为了保护族人死在残灵的手下，继任族长见死不救，毫无悲痛，还是个年轻小丫头。”
柏泓霖想起外面她说的无父无母，看她的样子也才二十七八，父母早逝？想到这心里也有些怜惜，“你多少岁了？”
“几百岁。”她看向跟过来的柏泓霖：“害怕我是个会吃人的老妖精？”
柏泓霖哑然，急忙解释：“没有没有。”
他突然想到了某些至关重要的事情，“他们说的赌约会是什么？”
输了不会是他承受吧？
古月溪为了安慰他，还是决定说出真相：“我们两人的命已经被绑到一起了，要死一起死，朝凌是灵仙，善于操控亡魂，迷惑人心。”
柏泓霖想一出是一出，“他说，我连仙者是什么都不知道。”他挠了一下头：“好像说的是真的。”
“仙者具有超凡的力量，而仙者则分五能，术仙，掌握世间万物的咒语法术；兽仙，能控制神兽动物；木仙，控制植物花草，大地石头，提取植物毒素具，蛊惑人心；物仙能巧妙地运用各种武器，机械；最后一种，则是灵仙。”
解释的很精细，唯独说到最后一种，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柏泓霖不明所以，但又控制不住内心的好奇，“最后一种怎么了？”
她转过身，瞳孔乱颤，尽力压制住内心的躁动不安，“没怎么。”
柏泓霖也不好再刨根问底，只好换了一种问法：“那我属于哪种？”
古月溪摇摇头：“不好说，传闻仙神体五种皆通。”
雾月族长躺在族人怀里，鲜血流了一地，伤口像破碎的镜子，裂痕不均，偏又只能忍着一点声音都不能出。
临别之际，他交代着下一任族长：“古月溪，你生来便是命定之人，我命你护住玊月，护住溪源镇，你必须战死在族人前面，绝不可叛逃。”
古月溪面色苍白，神色迷茫，不见悲痛，似是还不知道如何应对这一幕，更不知道如何应对接下来的重担。
她的皮肤很白，在灰暗的帐篷内耀眼夺目，头戴世代相承的族长帽，从此她便是玊月族的新族长，无上荣光却肩负重任。
“我……我会护住族人的。”她的声音坚定清冷，面上无奈。
雾月族长死了。
古月溪就这样站着，目光冷淡，死的好像只是一位陌生人。
玊月族族人悲痛欲绝，却不敢出声，残灵在外不停游荡，只要捕捉到声响或者气味，便如恶狗扑食一般。
雾月族长刚死，族中不服古月溪继任的已经等不及了，前任族长刚过世，他们便张牙舞爪的站出来。
族中有人不忍，出口直言：“古月溪，你明明能救雾月族长，却为了族长的虚名看着他死去，族长一位你担的起吗？”
其他人虽无言，可眼神中却透露出愤恨。
她一一扫过去，目光落在每一个人的身上，“雾月族长命数已到，生死由不得你们。”
人群中渐渐走出一人，朱唇皓齿，头发乌黑亮丽，她直视古月溪的眼睛，目光含有恨意，“古月溪，你一个对本族族长见死不救的人，何谈能护住玊月族族人，你凭什么？”
古月溪轻轻一瞥，语言清冷，像是寒天大雪里刺骨的寒冷，“凭我生来就是族长，凭我接受了苦于你们几倍的训练，凭我仙能高于你们，凭这族中只我一人能护住你们。”
宁溪和古月溪同岁，两人又是幼时好友，当然知道古月溪从小承受了怎样的痛苦，也知道如何戳中对方的痛点，“当年古书预言，月上孕育两个族长，为何最后只剩你一人，你敢说吗？”
古月溪冷笑一声撩开门帘一角观察外面情况，“宁溪，你不会以为另外一任族长是你吧？你贪生怕死，好吃懒做，父母娇养…”短短几分钟，残灵便包围了整个帐篷，她的鼻腔里全是那股腥臭刺鼻的味道。
宁溪还在喋喋不休，声音又细又尖，古月溪听得心烦，大力拉过她的衣领，“我不见你有任何悲伤情绪，但你要在这时出什么茬子，我就让你受一下身体之痛。”
她说的身体之痛当然是把她丢出去喂残灵！
雨声盖住了一切，帐篷内人潮涌动，空气稀薄，再不出去，他们极有可能会被憋死。
她悄悄拉开帘子的一角，残灵模糊的脸就出现在她眼前。
忍着反胃的难受，她轻轻放下帘子，屋外残灵感应到气味，吱呀乱吼着往帐篷上撞。
帐篷有仙能固体，一时半会不至于崩塌，不过也支撑不了多久。
一下，两下……它们不怕疼地撞着门，撞击声引来别地的残灵。
古月溪强行克制住内心的恐惧，能力时好时坏，她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否打退这帮残灵，但绝对能保证战死在族人前面。
以她这副躯体，能为族人做的也就那么多了。
她回头看着缩在一团瑟瑟发抖的族人，安慰道：“灵仙帮助妇女儿童调动仙灵，找机会逃走，男人等在这里，若我战死，你们就替她们拖延时间。”
族人们神色各异，担心，怀疑，不信任……
古月溪落落大方地接受了各异的眼光，手拿权杖，面不改色，“我死后，你们重建部落，生活依旧。”
冷冽的眼光扫过在场众人，“今日，若有人出岔子，当逃兵，我若逃得生天定亲手把他丢去残灵老巢。”
族人的脸色转变苍白，因为继任族长她真的不讲情面！
出帐篷后，她才发现情形大有不同，围在帐篷周围嘶吼的残灵倒在地上，看样子，似乎有人比她还快。
残灵没有神智，只会听命于身后的人，而溪源镇设有结界，除玊月族族人以外没人能找到入口。
看来是背后的人？
大雾袭来，漫天白茫茫一片，一个人从雾中款款而来，白雾贴身勾勒出他的身线，修长身姿，宽肩细腰。
柏泓霖梳着大背头，几根碎发凌落在前，神色不明。
仙者周身萦绕颜色，颜色由自身能力决定，尽管白雾茫茫，她依然能肯定来人不是仙者！
柏泓霖腾空而起，轻笑一声：“原来传说中的玊月族也不过如此，几只丧尸都打不过。”
她安静听着，手起偷偷藏在身后运法，等到全身能量聚在手掌，她推着那股气往前一送，去势汹汹。
他似是有所察觉，不慌不忙地摘掉眼镜，等那团气体到眼前时，轻轻挥动眼镜腿打散，又轻吹了一口气，轻嗤道：“忘了介绍，我叫柏泓霖。”
古月溪心下大惊：这人居然能轻飘飘破解她的仙能，不，不对！是她的仙能不稳。
她把手放下来，赤裸裸地打量柏泓霖，良久，才开口道：“说吧，你是如何进来的，外人擅闯溪源镇，可是死罪。”
柏泓霖听到她的声音，眉头一皱，不小心偏离了语言重心，“是你？你杀了我曾祖父？”
古月溪重新审视对方，不缺头不缺四肢，理解事物怎么就这么困难，重心是这个吗？“有病看病。”
柏泓霖听到她的话，怒不可遏，跨步走下来，这下，她才注意到他的眼睛——散发着奇异光芒的双色瞳孔。
左眼黑瞳，右眼蓝瞳，妖异美丽。
古月溪注视着那双眼睛，久久回不了神。
恍然间，柏泓霖已走到跟前，修长纤细的五指握住了她白皙的脖颈，用力，越来越紧：“口气这么大，你贵姓？”
大脑缺氧，心脏跳动得不知频率，危机关头，能量重聚，她一掌将柏泓霖打飞，“不愧是仙神体，手感就是不一样，传闻仙神体百年难遇，双色瞳孔更是千年难遇，不仅能呼风唤雨还能运用万物作武器。”
“你真是德不配位。”
柏泓霖被打倒在地上的那一刻，觉着有点尴尬，硬生生换了一个撑地的造型。
古月溪目不斜视，他站起来，眉宇之间很是疑惑，“你，你怎么会？”
古月溪淡定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会打过你吗？还打的服服帖帖？狂傲自大，你了解这个世界有多久？”
她将权杖轻松抛至半空，“月结生灵，收”，残灵气味被收复，她转身就走。
帐篷内的一部分人其实早注意到了柏泓霖，只是并未告知古月溪。
族人一窝蜂出来，看到柏泓霖时装作脸色慌乱：“族长，怎么会有外来人？”
有鼻子灵的已经闻出了他的气味：“族长，他是人类？”仔细闻了一下，才发觉自己判断有误：“不对，应该说是混在人类族群中太久的仙者。”
古月溪点点头，看着他：“说对了，你们违反我的族规，明天一早，洗洗干净，我送你们去残灵老巢。”
柏泓霖背着手，看了一眼古月溪，显然不信她是这的领导人：“有没有搞错？一个小姑娘？族长？”
族人们刚还手足无措，现在找到聚集点，你一言我一语，火力集中攻击柏泓霖，“你一个与人类厮混的仙者有什么权利管？”
古月溪被吵得烦了，权杖往地上一掷，砸出不小的声响：“先办继任大典。”
族人们面面相觑，谁也不肯动身，也不肯当出头鸟。
宁溪刚刚被古月溪驳面子，心里还有怨恨，她站出来，声音响亮，“古月溪，族人不需要只会冷言冷语，无情无义的族长，况且族中不是没有比你厉害的人。”
像是不解气，她补充道：“你只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说到底，你没有这个资格当族长。”
话头一开，族人三言两语地说起来，不知不觉间，也分成了两支队伍。
古月溪身后站了不少族人，不过大多是女人儿童。
而另一边，居然是前不久才从人类世界回来的朝凌。
他的身后也站了不少人，细数下来，竟然比古月溪身后的族人还要多一半！
柏泓霖站起身，走到古月溪身旁，笑容满面，“没想到，你一族长居然那么不受族人尊敬。”
朝凌看到柏泓霖，脸上很是不悦，“族长，我并没有夺族长之位的心思，可你也看到了，族人们抬举我。”
古月溪点点头，这种情况她不是不清楚，平日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原以为只是小打小闹，没想到竟然摆在明面，可有些规矩不是想不顾就能不顾的，“玊月族族长可不是选举制选出来的，族长无父无母，无牵无挂，我们诞生在月光下，生来就是。”
朝凌不出声，反倒是他身边的族人群情激昂，人群中，一道粗犷的男声打断了争吵，“当年古书预言有两位族长，一位由月上诞育，另一位生在人群中里，你若不是为了族长虚名，何不敢一试？”
古月溪知道这是一场有备而来的战争，“试？那便试试。”
柏泓霖刚刚还随着女人堆攻击朝凌，现在听到古月溪说试，心里也慌张，急忙跑过去劝阻她：“你别听他的，对方显然有备而来。”
她丝毫不害怕，甚至还比了一个挑衅的动作，“我旁边这位，是我的手下败将，他跟你们打。”
柏泓霖“啊”了一声，压低声音说道：“这是你们族人的事，跟我没关系，再说了，我连你都打不过，我给人当沙包累死啊？”
古月溪向他解释：“我自有我的顾虑，也清楚你的实力。”
朝凌并不想跟柏泓霖动手，急忙说道：“族长，这样怕是胜之不武。”
古月溪：“那你就是想跟我打咯？”
朝凌：“不敢，这位兄弟毕竟是外来人，更何况是个新手，怕是连仙者是何都不懂，恐怕不合规矩。”
古月溪大手一挥：“无碍。”
朝凌笑了一会，而后说道：“族长，单纯打架可不好玩，不如加点赌局？”
柏泓霖目瞪口呆，他越看朝凌越是不爽，看着斯文懂礼，实际一点情面不留，他抱着手，将心里的不满一吐为快，“对面这人，你能不能大度一点，这边可都是小女孩，真看不惯你。”
可古月溪替他做了决定：“好。”
朝凌：“赌约赢后定。”
他带着一帮人走开。
古月溪身后有不少已婚的妇女，此刻面红耳赤，羞声气愤：“月溪族长，我家那个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汤，非要去朝凌那，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怪罪于他。”
“对啊，我今日回去必定好好说他。”
女人们害怕她记仇，日后报仇，七嘴八舌的开始为自家丈夫求情，她全部应下，再三保证不会伤及无辜，她们才带着自家小孩离开。
古月溪转身回到帐篷，听到族人的禀报，短短几分钟，雾月族长尸首竟然消失不见。
她沉默着，柏泓霖跟在她身后，“被本族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话说，他们为什么这样对你啊？”
古月溪环顾着屋内陈设，细心向他解释，“忠心爱戴的族长为了保护族人死在残灵的手下，继任族长见死不救，毫无悲痛，还是个年轻小丫头。”
柏泓霖想起外面她说的无父无母，看她的样子也才二十七八，父母早逝？想到这心里也有些怜惜，“你多少岁了？”
“几百岁。”她看向跟过来的柏泓霖：“害怕我是个会吃人的老妖精？”
柏泓霖哑然，急忙解释：“没有没有。”
他突然想到了某些至关重要的事情，“他们说的赌约会是什么？”
输了不会是他承受吧？
古月溪为了安慰他，还是决定说出真相：“我们两人的命已经被绑到一起了，要死一起死，朝凌是灵仙，善于操控亡魂，迷惑人心。”
柏泓霖想一出是一出，“他说，我连仙者是什么都不知道。”他挠了一下头：“好像说的是真的。”
“仙者具有超凡的力量，而仙者则分五能，术仙，掌握世间万物的咒语法术；兽仙，能控制神兽动物；木仙，控制植物花草，大地石头，提取植物毒素具，蛊惑人心；物仙能巧妙地运用各种武器，机械；最后一种，则是灵仙。”
解释的很精细，唯独说到最后一种，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柏泓霖不明所以，但又控制不住内心的好奇，“最后一种怎么了？”
她转过身，瞳孔乱颤，尽力压制住内心的躁动不安，“没怎么。”
柏泓霖也不好再刨根问底，只好换了一种问法：“那我属于哪种？”
古月溪摇摇头：“不好说，传闻仙神体五种皆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