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起床,潋禾和邓灵睡得并不是很深。潋禾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有没有刷牙,直到迷迷糊糊的吃早饭。
陈嘉迦:导演!今天有什么任务呀?
导演:融入当地,自给自足。
赵澈清:又来?!!
邓灵:我有个好主意!我们能不能给村民们干点活,让他们赏我们一口饭吃。
陈嘉迦:诶!好主意~
卜一:我没意见。
邓灵:姐姐姐!你呢?
潋禾:啊……哦。
潋禾突然又想到了昨晚的哭声。
潋禾:陈老师!昨晚的哭声是怎么回事?
陈嘉迦:诶……别说村庄里了,就是城里嘛也并不是每个人都对自己的孩子有耐心的,只不过欺负孩子年纪小离不开大人罢了。
潋禾:那也不至于把人打成那样吧……哭声隔这么远都能听见。
看着陈老师的皱起的脸,潋禾突然意识到什么。
潋禾:陈老师?你没事吧?
陈嘉迦:没事!就是想起一些旧事。
潋禾:那你要不要说出来听听?让我替你排忧一下。
说完,潋禾喝了一口陈老师替所有人准备的豆浆。
陈嘉迦:因为我小时候就这么过来的。那时候我爸讨生活嘛,家里过的并不富裕,有些时候在外受了气,没地方发泄只能在我身上找痛快。再后来,我长大了开始工作,逐渐往家里寄钱,我突然觉得我爸好陌生,对我那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逢人都说他老陈生了个好儿子,羡慕他把孩子培养的这么好。哈哈哈…… 只有我知道关键时候是我自己拉了着自己一把,拼命的通过念书走出了大山远离了他。
短短几句话,听的在场的人都很震惊,平时荧幕前的开朗大叔,在私下还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纷纷不知道怎么搭腔。
潋禾:好在都过去了,您也温暖了很多人的童年。
陈嘉迦:是啊。参加工作后,我突然发现我也能以我的工作方式带给跟我相同经历的人一些温暖,然后我就在综艺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吗?
潋禾:我理解。生活是自己给自己的。你很了不起,因为你把自己照顾的很好。还给了很多人温暖的童年包括我。陈老师~
潋禾现在都能回想起,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那种孤独和无助的感觉。半夜睡不着不敢上厕所,只能把陈嘉迦的综艺打开,伴随哈哈大笑的声音快速的排泄。
陈嘉迦:没想到啊……
潋禾打趣道:老来得知己的感觉如何?
陈嘉迦:说实话。我都年过半百了,到现在都不敢结婚要小孩,就是怕我会像我爸一样,毕竟我从小就这么过来的,某些时候行事也像我爸。也怕自己的故事会重蹈在他身上,对孩子来说来说不公平。
潋禾:这确实!但要不要小孩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也不用为此感到负担。
怪不得昨天到那里,陈老师的脸色会变的这么难看,原来是代入了自己的视角。潋禾才意识到原来每个人都过得各有苦衷。
早饭过后,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大家分别一人一机位出门化缘去了。说白了就是让他们独自整活……
白雪覆盖在地上,远处的山坡上树木丛生,这个雪就好像不是从天上下的是从地上长出来的一样,风景美不胜收。
潋禾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决定抽空去昨天地方看看。万一是被拐的妇女儿童呢?救人一命胜七级浮屠!
出门转了个弯,又走了一段路,有一个路口坐着很多老人坐在那里话家常。潋禾拐过那个路口,走到门前向院子里张望。
“有人吗?”
柴堆那个地方明显动了一下。
“你好……”潋禾小心的打着招呼,柴堆后面探出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小脑袋,畏畏缩缩的看了潋禾一眼就往房间走了。
“诶!”
潋禾没有闯入打扰,犹豫片刻就转身往回走了。
路过一个路口,一个大妈指着潋禾说道:“这姑娘长的好看哩。”
潋禾朝她礼貌笑一笑,问道:“阿婆,我想问你一下,那个院子里的小姑娘昨晚为啥哭呀?”
“哦!她家啊。诶……她爸是个瘸子,早些年干活摔断了腿。他妈就跟别人跑了。她家就生了她一个丫头片子,她奶奶和她爸爸就经常打她出气。这不前些天她奶奶想找媒人给她说亲换点钱回来,给他爸娶个新媳妇想再生个儿子哩。都怪她妈!不跑不就没事了嘛!”
“说亲事?我看她也不大呀!她不上学吗?”
“上什么学?女孩子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了。没结婚前给家里做做活,不然家里生你干嘛哩。”
“……”如鲠在喉,潋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姑娘你嫁人了不?我给你介绍介绍啊~”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
一下子心情真是变得好差的呢……
潋禾在村里游荡,发现前面有一条没有冻结的小河。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想的,想下去抓条鱼上来。
这里的天气和蒙西不太一样,虽然也下雪,但是要比蒙西暖和的多。抓了半天没抓到,自己却差点滑进了河里,吓得潋禾立马爬上了岸。
潋禾:太难了……我还是看看风景吧。
然后就往地上一躺,开始吟诗作赋。
「远看是座山,近看也是山。走近再一看,好大的一山。」
“难道我就是传说中的天才吗?呵呵……我可太厉害了。”
赵澈清:真是好诗啊。
潋禾:诶……你怎么来了?
赵澈清:我远远看到一人以为他要冬泳,走近一看是你在这里潇洒自在啊。
潋禾:本来想抓鱼的,是我高估我自己了……诶!你进展怎么样了?
赵澈清:问前面的阿姨家要了一袋土豆和几株菜。
潋禾立马弹起身子,说:我怎么没想到呢?我还以为要靠我们自己打猎呢。
赵澈清:那边有个农场,农场主愿意收留我们干活,接下来几天可以去那里混吃混喝。
潋禾:你怎么就这么厉害呢!
赵澈清晃了晃食指:嗯嗯~那不是我厉害,是卜一去谈的。
潋禾:哦,那他也厉害吧。
赵澈清:走吧!等会也该吃午饭了。
潋禾:我空着手回去啊!
赵澈清:你也可以空着脚回。
潋禾:……
回到住处,傅绎已经开始帮陈老师打下手了。傅绎一抬头看见潋禾和赵澈清有说有笑的进来,脸都黑了一个度。
吃饭的时候,故意背朝潋禾。桌上有一份可乐鸡翅,潋禾想自己夹一块,傅绎眼疾手快的把 潋禾看中的鸡翅夹走了。
潋禾无语的看了傅绎一眼,这人又怎么发癫了……
潋禾只好换一块鸡翅夹。忽然刺耳的求饶声穿过众人的耳膜。
“为什么饭又没烧好!”
“对不起……阿爸,我……”
随之而来的就是“啪”的一声
“你就是个贱人跟你妈一样贱!”
叮铃哐啷的声音夹杂着女孩痛苦的呻吟一阵阵的传入耳朵里。
潋禾突然想起那个纤细的身影和那双小心翼翼的眼睛。
潋禾慌忙放下碗筷冲了出去,朝着之前走过的路狂奔。傅绎看见潋禾跑了出去,剩下的半个鸡翅也不吃了,跟在潋禾屁股后面跑了过去。摄制组紧随其后,屁股后面跟着乌泱泱的一片人。
陈嘉迦:潋禾!
赵澈清:陈老师我先去看看情况啊。
陈嘉迦:等等我!一起!
邓灵:啊……我……那我也来好了。
潋禾到门口时,透过院子的矮墙看见女孩脸颊被扇得通红,蜷缩在角落里。男人手里拿起了棍棒,朝她挪了过去。
“你干嘛?!”
男人回头看了一眼潋禾,就一个丫头片子。
“你是谁?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的事你也不能打人吧!”
“你再废话,连你一起打。”
傅绎和摄制组前后脚赶了过来。
“大哥!咱有话好好说。”
“说什么说?我在自己家打我自己女儿还需要跟你们说吗?”
他把脸转回女孩那边,用棍棒指着她吼道:“都是你!跟你那不要脸的妈一个贱人样。”
女孩看到有人来为自己说话,忽然鼓足了勇气说道:“我妈才……才不是贱人……”
“你说什么?我看你狗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说完就扬起木棍,潋禾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踹开了门,把男人往旁边一推,把女孩拉到自己身后。女孩的表情很是震惊。潋禾看了她一眼,她又害怕的低下了头。这男的一看就是欺软怕硬的主。傅绎怕他觉得潋禾一个女孩子好欺负,索性就站在了潋禾的前面护着她。陈嘉迦也走了进来看了看女孩的伤。
这时,女孩的奶奶扛着锄头跑了进来。
“哎呀!儿子啊!”
“你!你们!竟然跑到我家里把我儿子打了!老天爷诶!真是活不下去了啊……哎哟喂!”
潋禾看着女孩奶奶就快唱起来了,头疼的瘪了瘪嘴,终于不耐烦的喊道:“闭嘴!”
唱戏声戛然而止变成了呜咽声:“呜呜呜……”
潋禾转头看了看女孩的伤势,问道:“你怎么样了?”
陈嘉迦:我感觉得上点药。
“我……我没事。”她难为情的从潋禾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臂。
“你要不要跟我回去吃饭。”
女孩看了眼爸爸和奶奶。奶奶恶狠狠的盯着她。
潋禾看到了她奶奶的眼神,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把她拉了回去。
“走吧!我带你吃好吃的。”
回到住处,潋禾拿出了之前在南迪娜家做的黄油饼干给女孩吃,替她涂抹了伤药。女孩也大口大口的吃着,委屈的眼泪止不住的流。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哽咽的说道:“翠……翠翠。”
“你今年多大了?”
“12岁。”
“扣扣扣……”
邓灵:姐!我进来喽。
潋禾:嗯。进吧
翠翠看了看着装精致的邓灵和潋禾,又看了看自己邋遢的衣服羞臊的低下了头。
邓灵:你好!我是邓灵。这些衣服都是新的,我没穿过的。你要不要去换一下?
翠翠:谢谢……
潋禾:卫生间在车上,我带你去吧。
翠翠:嗯。
等翠翠换好衣服,下了车局促的跟在潋禾身后回到了餐厅。
陈嘉迦:来啦翠翠!我给你下了碗面条。
说完就吧面条端了上来。
陈嘉迦:你就将就先吃吧。
大家围着翠翠,看她一口一口的吃着面条,直到把汤都喝干净了。
潋禾:我有个问题啊。翠翠你为什么不上学?
翠翠:家里不让。
赵澈清:这违法了吧!
潋禾:我还听说你奶奶想给你说亲事啊?
翠翠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委屈的哭道:“我想我妈妈了。”
陈嘉迦:那你妈妈呢?
翠翠:被爸爸打跑了。
潋禾:那你想回学校念书吗?
翠翠:想!但是奶奶和爸爸不让。
翠翠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翠翠:你们不应该帮我的,我等会回去只会被打的更惨。
潋禾:别着急!你先在这住几天,我帮你联系学校。
这时导演组走了进来,傅绎起身走了出去。
导演组:卜老师!这件事不应该归我们管的,这也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了。
傅绎:我理解你们的想法。但是这也是可以作为节目组的一个看点不是?
傅绎:要不这样!妇联和学校这边我们自己搞定。旅途嘛!终归是多姿多彩的。这也能体现这个节目另一种意义。宋导您觉得呢?
宋导犹豫了片刻,回答道:按你说的办吧。
翠翠在家里休息,导演组的姑娘们也特别关照着她。潋禾一行人这才放心的去了农场主家干活。
农场主:来来来~我远方的朋友们!今天你们的任务就是把我的马场里的马弄干净。羊圈也需要清理。再来两个人去帮我放羊。
马场不大,只需要一个人,但是羊群的数量让大家叹为观止。
陈嘉迦:我们黑白猜吧!剩下的人就孤独的清理马场,马场也不大的。
邓灵:我同意!
赵澈清:那来来来……
全体:黑白猜!
邓灵:yes!陈老师~跟你在一块老开心啦~
剩下三人:黑白猜!
潋禾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
赵澈清:我发现了!节目开始就属我最霉!洗碗是我,现在孤身一人还是我。5555……
说着就往傅绎怀里去了。
傅绎嫌弃的把他的脸一掰。
卜一:别把鼻涕挂我衣服上了。
陈嘉迦:我感觉放羊轻松一点吧!公平起见,让女孩们石头剪刀布决胜负吧。
邓灵:潋禾姐!我不会客气的。
潋禾:放马过来吧!
石头剪刀布!!
邓灵:啊……陈老师!我对不起你哇!!让你一把年纪跟我去铲屎。
陈嘉迦:没关系的灵灵!人生奥义在于勇于尝试。
之后的灵灵边铲屎边yue,陈老师还嘲笑她,结果自己下一秒也yue了……
傅绎问场主借了两匹马,这次特意挑了一匹乖顺的,就喜滋滋的和潋禾一起去放羊。
潋禾:你是怎么说服农场主收留我们的?
傅绎:秘密。
潋禾:不说算了!
潋禾鞭子一挥,“驾”了一声。扬长而去……
沿途的风景很是撩人,潋禾也从未感到如此满足和清闲。大冷天的傅绎不知道从哪里摘来了两个果子。
“给!”
“没毒吧?”
“没有。”
风吹过山间,扬起了潋禾的发丝,把她的小脸冻得通红。不知道傅绎从哪里搞来了两个暖宝宝拆给了潋禾。
“拿着吧,你手本来就凉。”
潋禾也不客气,啃着果子,握着暖宝宝坐在马背上跟着羊群走到了一处没结冰的小河。心里的前所未有的轻松。
“好美啊~”
“那以后可以常来。”
“哪有时间……”
“你想来就有。”
“再说吧。”
潋禾总是这样,喜欢模凌两可的拒绝。
放完羊,潋禾看着牧羊犬赶着羊群往回走。路过之前的那个山,没忍住朝它大喊了一声:“呜喂呜喂呜~”
傅绎也跟着喊了一声:“呜呼~”
这时天空响起了鸟叫:嘎嘎嘎……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发出了爆笑声。
回到了农场,场主准备了特色美食招待了来宾。
场主:来来来~我亲爱的朋友,欢迎你们的到来,希望你们在这里的时光可以玩的开心吃的舒心。
赵澈清和邓灵:“呜呼~”
场主干了一碗酒,又指了指傅绎,说道:“特别谢谢这位老师!解决了我们当地的一个大问题。我们的羊肉肉质很鲜美,但是由于交通运输不便利,很多人不愿意来这边收购。现在也算是结了我们的燃眉之急哩!我敬你一杯!”
傅绎站了起来,回敬道:“您客气!好东西没有卖不出去的道理。”
怪不得场主愿意我们来混吃混喝呢……不得不承认,在大家伙儿都迷茫的时候,傅绎总是最有办法的一个,默默带大家找到出路。这让人无比的安心,也让人觉得此刻的他有无尽的魅力。
酒饱饭足后,大家回到了自己小屋。
因为翠翠意外的到来,大家开始犯了难,加上录制节目的原因也不能老让她出镜。这家是回不了了……
潋禾:翠翠,你介意睡房车吗?那里反而还方便些。
翠翠:我不知道。
邓灵:那我先带你去看看吧,熟悉熟悉。
翠翠:嗯……
潋禾:那灵灵你先带她去,我先收拾下屋子,看看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给翠翠送过去。
邓灵:好~
翠翠:那个……谢谢你们。
潋禾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脸说道:没关系的!这不是你的错。关关难过我们就慢慢过昂。
翠翠乖乖的点了点头。
邓灵:走吧翠翠~
潋禾开始拆下设备,慢慢收拾屋子,没一会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嘈杂的声音。
“走!跟我回家!”
“我不回去!”
邓灵:你们干什么放开她。
潋禾觉得大事不妙,朝外面跑去。
翠翠的奶奶拿着扁担威胁着,使劲的拽着翠翠想把她拉出门。
她爸爸拿着镰刀威胁着邓灵:“滚!听见没?!”
邓灵哪见过这场面,吓得直往后退。
翠翠:我不回去!
翠奶:你别以为城里人给你一套新衣服你就忘了你是谁了!小贱人净想着吃里扒外。
潋禾:你们干嘛呢?
翠爸:又是你是吧!下午就是你打的我!他妈的……
说着翠爸就挥着镰刀劈向潋禾,傅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翠爸一下子手没了力气,傅绎急匆匆赶来没穿外套,镰刀从空中掉了下来,刺向了傅绎的手臂,翠爸反手一抓把柄,顿时给傅绎的手臂拉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赵澈清猛的往前一冲,把翠爸按在了地上。
“快报警!!”
“傅绎!”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潋禾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回过神连忙拽着傅绎进了屋处理伤口。
那伤口属实吓了潋禾一跳,因为真的好长一条。那件单薄的T恤都被傅绎的血打湿了一块。
陈嘉迦抱着医药箱进来跟潋禾嘱咐道:潋禾,卜一这里交给你处理了。外面乱作一团了,我去盯着些。
潋禾:好,你去吧。
潋禾帮傅绎把衣服和设备都脱了下来。
嗯!有腹肌。这让潋禾多看了一眼又迅速转移了视线。
“你想看就看嘛,又不是没摸过。”傅绎得意的调戏道。
“你闭嘴。”
双氧水划过伤口疼痛袭来,让傅绎忍不住“嘶”了一声。
“很痛吗?”潋禾紧张的问道,又开始给他的伤口吹气。
傅绎盯着她认真的脸,她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轻描淡写的说道:“嗯,很痛。”
“那我轻点。”
“好。”
处理的差不多了,傅绎还是盯着潋禾的脸看,眼里全是柔情蜜意,手臂也不疼了……
“别看了,望穿了都。”潋禾眼皮都不抬一下
“你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吗?”
“什么?”
“我在想我要是亲你。你应该不会生气吧?或许……还会回吻我?”
这间房间没有架摄影机,傅绎连讲话都嚣张了起来。
“你想试试啊?”潋禾继续眼皮都不抬一下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开口说道,傅绎一听,眼睛立马亮了。
“做梦吧你!”
“行,下次不问你了。我直接上吧。”
“想屁吃?你可以试试是你的嘴快还是我的巴掌快。老孔雀最近怎么老开屏……”
潋禾合上了药箱。
“但还是谢谢你。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你能不能把我当自己人啊?!别老是欠不欠的……”
“我的自己人是周洲,不是你。”
潋禾拿起药箱往外走。气人这一块,潋禾向来是专业的。
外面天都黑了,村干都来看看什么个情况。一听是翠翠爸,恨铁不成钢的直摇头。
村干:同志,你们好!我是这里的村长。希望你们大人有大量别跟他计较,他老婆跑了,腿也瘸了。日子也是这么的得过且过的,他上还有七十多岁老母,下还有翠翠一个小孩。我们也是没办法了……
刚出门的潋禾听到了村长在为翠翠爸求情,气不打一出来。
潋禾:什么叫没办法?我倒想问问你们这村干部怎么当的?翠翠一个12岁的女孩在家里成天喂鸡劈柴学也不让上。九年制义务教育她念到几年级你们知道吗?你们到底有在落实国家政策吗?
村干:这她爸爸不让上,也是他们家的家务事。我们怎么插手呀?
潋禾:光吃皇粮不办事是吧?把人打成这样也是家务事?!那她奶奶要给她说亲是怎么回事?未满14岁都犯法了你们也不阻止?还是你们同流合污啊?!
村干:我们这里都这样啊。
其他村民:是啊是啊……
这可把潋禾气炸了。
潋禾:是个屁是!翠翠她是猪啊还是狗啊?就光想着给人女孩配种了是吧?
看热闹的村民:哎呀!翠翠她就是个女孩!女孩子长大就是别人家的了,不值当的去念书的。
女孩……不值当的!
这一句话在潋禾的脑海里与幼时奶奶所说的话重叠在一起瞬间炸开了花。
潋禾:什么叫女孩不值当?!你不也是女人吗?凭什么你们吃过的苦就得让不谙世事的孩子再吃一遍?作为女孩她天生欠你们的啊?凭什么不让她上学?这不公平!凭什么!
村干也没想到村民的一番话会激的潋禾直接爆发。村长他们自觉理亏,但在这落后的地方,他们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也只能随波逐流想着尽快把事情糊弄过去。
村干:我们不是不愿意他们上学,只是最近的一所学校离我们这里好几里地哩。交通条件差要从天黑走到天亮才能赶得上学,在家里干干活反而还省力些哩。
潋禾:你说的好听!学校没有宿舍吗?
村民:住宿舍伙食费一个月得100 块!我们哪有这么多钱啊!反正我是舍不得的。
潋禾:管生不管养是吧?那你还生什么小孩?
村民:她要是个儿子我还能咬咬牙,我肯定要为自家人好噻。
潋禾高血压犯了,撸起袖子正准备好好说道说道。
陈嘉迦算看清潋禾的脾气了,这么一下真怕她能和村民们打起来,赶忙说道:潋禾你先进去。这样解决不了问题,这里交给我来。
潋禾:不是!陈老师……我今天非得……
陈嘉迦朝里屋喊道:灵灵啊!你来!带你姐进去休息一下。
陈嘉迦想着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要真起冲突了不划算。说完就推着潋禾进了屋。
邓灵:来了!
邓灵推拉着潋禾进了屋。
邓灵:姐!快来,我一个人害怕。
进屋后,邓灵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潋禾坐在餐桌前被气哭了,傅绎给潋禾开了一瓶水递到了她跟前。
“给。喊这么大声,该润润嗓了。”
“凭什么……不公平。”潋禾嘟着嘴边念叨着。
傅绎安慰道:“人文落后的地方不是没有原因的。她们也知道自己遭受的不公,但她们能依靠的只有她们自己,就像陈老师一样。决定权不在我们。”
“但这阻碍也太多……太……太莫名其妙了……”潋禾抽噎道。
“人各有天命,但人定胜天。”
陈嘉迦和赵澈清在导演组的帮助下同翠翠家人一起商议着安置翠翠的事宜,最后达成一致。这段时间先暂住房车,再根据翠翠自己的想法决定她是去念书还是回家嫁人。
陈嘉迦:导演!今天有什么任务呀?
导演:融入当地,自给自足。
赵澈清:又来?!!
邓灵:我有个好主意!我们能不能给村民们干点活,让他们赏我们一口饭吃。
陈嘉迦:诶!好主意~
卜一:我没意见。
邓灵:姐姐姐!你呢?
潋禾:啊……哦。
潋禾突然又想到了昨晚的哭声。
潋禾:陈老师!昨晚的哭声是怎么回事?
陈嘉迦:诶……别说村庄里了,就是城里嘛也并不是每个人都对自己的孩子有耐心的,只不过欺负孩子年纪小离不开大人罢了。
潋禾:那也不至于把人打成那样吧……哭声隔这么远都能听见。
看着陈老师的皱起的脸,潋禾突然意识到什么。
潋禾:陈老师?你没事吧?
陈嘉迦:没事!就是想起一些旧事。
潋禾:那你要不要说出来听听?让我替你排忧一下。
说完,潋禾喝了一口陈老师替所有人准备的豆浆。
陈嘉迦:因为我小时候就这么过来的。那时候我爸讨生活嘛,家里过的并不富裕,有些时候在外受了气,没地方发泄只能在我身上找痛快。再后来,我长大了开始工作,逐渐往家里寄钱,我突然觉得我爸好陌生,对我那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逢人都说他老陈生了个好儿子,羡慕他把孩子培养的这么好。哈哈哈…… 只有我知道关键时候是我自己拉了着自己一把,拼命的通过念书走出了大山远离了他。
短短几句话,听的在场的人都很震惊,平时荧幕前的开朗大叔,在私下还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纷纷不知道怎么搭腔。
潋禾:好在都过去了,您也温暖了很多人的童年。
陈嘉迦:是啊。参加工作后,我突然发现我也能以我的工作方式带给跟我相同经历的人一些温暖,然后我就在综艺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吗?
潋禾:我理解。生活是自己给自己的。你很了不起,因为你把自己照顾的很好。还给了很多人温暖的童年包括我。陈老师~
潋禾现在都能回想起,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那种孤独和无助的感觉。半夜睡不着不敢上厕所,只能把陈嘉迦的综艺打开,伴随哈哈大笑的声音快速的排泄。
陈嘉迦:没想到啊……
潋禾打趣道:老来得知己的感觉如何?
陈嘉迦:说实话。我都年过半百了,到现在都不敢结婚要小孩,就是怕我会像我爸一样,毕竟我从小就这么过来的,某些时候行事也像我爸。也怕自己的故事会重蹈在他身上,对孩子来说来说不公平。
潋禾:这确实!但要不要小孩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也不用为此感到负担。
怪不得昨天到那里,陈老师的脸色会变的这么难看,原来是代入了自己的视角。潋禾才意识到原来每个人都过得各有苦衷。
早饭过后,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大家分别一人一机位出门化缘去了。说白了就是让他们独自整活……
白雪覆盖在地上,远处的山坡上树木丛生,这个雪就好像不是从天上下的是从地上长出来的一样,风景美不胜收。
潋禾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决定抽空去昨天地方看看。万一是被拐的妇女儿童呢?救人一命胜七级浮屠!
出门转了个弯,又走了一段路,有一个路口坐着很多老人坐在那里话家常。潋禾拐过那个路口,走到门前向院子里张望。
“有人吗?”
柴堆那个地方明显动了一下。
“你好……”潋禾小心的打着招呼,柴堆后面探出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小脑袋,畏畏缩缩的看了潋禾一眼就往房间走了。
“诶!”
潋禾没有闯入打扰,犹豫片刻就转身往回走了。
路过一个路口,一个大妈指着潋禾说道:“这姑娘长的好看哩。”
潋禾朝她礼貌笑一笑,问道:“阿婆,我想问你一下,那个院子里的小姑娘昨晚为啥哭呀?”
“哦!她家啊。诶……她爸是个瘸子,早些年干活摔断了腿。他妈就跟别人跑了。她家就生了她一个丫头片子,她奶奶和她爸爸就经常打她出气。这不前些天她奶奶想找媒人给她说亲换点钱回来,给他爸娶个新媳妇想再生个儿子哩。都怪她妈!不跑不就没事了嘛!”
“说亲事?我看她也不大呀!她不上学吗?”
“上什么学?女孩子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了。没结婚前给家里做做活,不然家里生你干嘛哩。”
“……”如鲠在喉,潋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姑娘你嫁人了不?我给你介绍介绍啊~”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
一下子心情真是变得好差的呢……
潋禾在村里游荡,发现前面有一条没有冻结的小河。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想的,想下去抓条鱼上来。
这里的天气和蒙西不太一样,虽然也下雪,但是要比蒙西暖和的多。抓了半天没抓到,自己却差点滑进了河里,吓得潋禾立马爬上了岸。
潋禾:太难了……我还是看看风景吧。
然后就往地上一躺,开始吟诗作赋。
「远看是座山,近看也是山。走近再一看,好大的一山。」
“难道我就是传说中的天才吗?呵呵……我可太厉害了。”
赵澈清:真是好诗啊。
潋禾:诶……你怎么来了?
赵澈清:我远远看到一人以为他要冬泳,走近一看是你在这里潇洒自在啊。
潋禾:本来想抓鱼的,是我高估我自己了……诶!你进展怎么样了?
赵澈清:问前面的阿姨家要了一袋土豆和几株菜。
潋禾立马弹起身子,说:我怎么没想到呢?我还以为要靠我们自己打猎呢。
赵澈清:那边有个农场,农场主愿意收留我们干活,接下来几天可以去那里混吃混喝。
潋禾:你怎么就这么厉害呢!
赵澈清晃了晃食指:嗯嗯~那不是我厉害,是卜一去谈的。
潋禾:哦,那他也厉害吧。
赵澈清:走吧!等会也该吃午饭了。
潋禾:我空着手回去啊!
赵澈清:你也可以空着脚回。
潋禾:……
回到住处,傅绎已经开始帮陈老师打下手了。傅绎一抬头看见潋禾和赵澈清有说有笑的进来,脸都黑了一个度。
吃饭的时候,故意背朝潋禾。桌上有一份可乐鸡翅,潋禾想自己夹一块,傅绎眼疾手快的把 潋禾看中的鸡翅夹走了。
潋禾无语的看了傅绎一眼,这人又怎么发癫了……
潋禾只好换一块鸡翅夹。忽然刺耳的求饶声穿过众人的耳膜。
“为什么饭又没烧好!”
“对不起……阿爸,我……”
随之而来的就是“啪”的一声
“你就是个贱人跟你妈一样贱!”
叮铃哐啷的声音夹杂着女孩痛苦的呻吟一阵阵的传入耳朵里。
潋禾突然想起那个纤细的身影和那双小心翼翼的眼睛。
潋禾慌忙放下碗筷冲了出去,朝着之前走过的路狂奔。傅绎看见潋禾跑了出去,剩下的半个鸡翅也不吃了,跟在潋禾屁股后面跑了过去。摄制组紧随其后,屁股后面跟着乌泱泱的一片人。
陈嘉迦:潋禾!
赵澈清:陈老师我先去看看情况啊。
陈嘉迦:等等我!一起!
邓灵:啊……我……那我也来好了。
潋禾到门口时,透过院子的矮墙看见女孩脸颊被扇得通红,蜷缩在角落里。男人手里拿起了棍棒,朝她挪了过去。
“你干嘛?!”
男人回头看了一眼潋禾,就一个丫头片子。
“你是谁?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的事你也不能打人吧!”
“你再废话,连你一起打。”
傅绎和摄制组前后脚赶了过来。
“大哥!咱有话好好说。”
“说什么说?我在自己家打我自己女儿还需要跟你们说吗?”
他把脸转回女孩那边,用棍棒指着她吼道:“都是你!跟你那不要脸的妈一个贱人样。”
女孩看到有人来为自己说话,忽然鼓足了勇气说道:“我妈才……才不是贱人……”
“你说什么?我看你狗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说完就扬起木棍,潋禾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踹开了门,把男人往旁边一推,把女孩拉到自己身后。女孩的表情很是震惊。潋禾看了她一眼,她又害怕的低下了头。这男的一看就是欺软怕硬的主。傅绎怕他觉得潋禾一个女孩子好欺负,索性就站在了潋禾的前面护着她。陈嘉迦也走了进来看了看女孩的伤。
这时,女孩的奶奶扛着锄头跑了进来。
“哎呀!儿子啊!”
“你!你们!竟然跑到我家里把我儿子打了!老天爷诶!真是活不下去了啊……哎哟喂!”
潋禾看着女孩奶奶就快唱起来了,头疼的瘪了瘪嘴,终于不耐烦的喊道:“闭嘴!”
唱戏声戛然而止变成了呜咽声:“呜呜呜……”
潋禾转头看了看女孩的伤势,问道:“你怎么样了?”
陈嘉迦:我感觉得上点药。
“我……我没事。”她难为情的从潋禾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臂。
“你要不要跟我回去吃饭。”
女孩看了眼爸爸和奶奶。奶奶恶狠狠的盯着她。
潋禾看到了她奶奶的眼神,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把她拉了回去。
“走吧!我带你吃好吃的。”
回到住处,潋禾拿出了之前在南迪娜家做的黄油饼干给女孩吃,替她涂抹了伤药。女孩也大口大口的吃着,委屈的眼泪止不住的流。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哽咽的说道:“翠……翠翠。”
“你今年多大了?”
“12岁。”
“扣扣扣……”
邓灵:姐!我进来喽。
潋禾:嗯。进吧
翠翠看了看着装精致的邓灵和潋禾,又看了看自己邋遢的衣服羞臊的低下了头。
邓灵:你好!我是邓灵。这些衣服都是新的,我没穿过的。你要不要去换一下?
翠翠:谢谢……
潋禾:卫生间在车上,我带你去吧。
翠翠:嗯。
等翠翠换好衣服,下了车局促的跟在潋禾身后回到了餐厅。
陈嘉迦:来啦翠翠!我给你下了碗面条。
说完就吧面条端了上来。
陈嘉迦:你就将就先吃吧。
大家围着翠翠,看她一口一口的吃着面条,直到把汤都喝干净了。
潋禾:我有个问题啊。翠翠你为什么不上学?
翠翠:家里不让。
赵澈清:这违法了吧!
潋禾:我还听说你奶奶想给你说亲事啊?
翠翠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委屈的哭道:“我想我妈妈了。”
陈嘉迦:那你妈妈呢?
翠翠:被爸爸打跑了。
潋禾:那你想回学校念书吗?
翠翠:想!但是奶奶和爸爸不让。
翠翠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翠翠:你们不应该帮我的,我等会回去只会被打的更惨。
潋禾:别着急!你先在这住几天,我帮你联系学校。
这时导演组走了进来,傅绎起身走了出去。
导演组:卜老师!这件事不应该归我们管的,这也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了。
傅绎:我理解你们的想法。但是这也是可以作为节目组的一个看点不是?
傅绎:要不这样!妇联和学校这边我们自己搞定。旅途嘛!终归是多姿多彩的。这也能体现这个节目另一种意义。宋导您觉得呢?
宋导犹豫了片刻,回答道:按你说的办吧。
翠翠在家里休息,导演组的姑娘们也特别关照着她。潋禾一行人这才放心的去了农场主家干活。
农场主:来来来~我远方的朋友们!今天你们的任务就是把我的马场里的马弄干净。羊圈也需要清理。再来两个人去帮我放羊。
马场不大,只需要一个人,但是羊群的数量让大家叹为观止。
陈嘉迦:我们黑白猜吧!剩下的人就孤独的清理马场,马场也不大的。
邓灵:我同意!
赵澈清:那来来来……
全体:黑白猜!
邓灵:yes!陈老师~跟你在一块老开心啦~
剩下三人:黑白猜!
潋禾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
赵澈清:我发现了!节目开始就属我最霉!洗碗是我,现在孤身一人还是我。5555……
说着就往傅绎怀里去了。
傅绎嫌弃的把他的脸一掰。
卜一:别把鼻涕挂我衣服上了。
陈嘉迦:我感觉放羊轻松一点吧!公平起见,让女孩们石头剪刀布决胜负吧。
邓灵:潋禾姐!我不会客气的。
潋禾:放马过来吧!
石头剪刀布!!
邓灵:啊……陈老师!我对不起你哇!!让你一把年纪跟我去铲屎。
陈嘉迦:没关系的灵灵!人生奥义在于勇于尝试。
之后的灵灵边铲屎边yue,陈老师还嘲笑她,结果自己下一秒也yue了……
傅绎问场主借了两匹马,这次特意挑了一匹乖顺的,就喜滋滋的和潋禾一起去放羊。
潋禾:你是怎么说服农场主收留我们的?
傅绎:秘密。
潋禾:不说算了!
潋禾鞭子一挥,“驾”了一声。扬长而去……
沿途的风景很是撩人,潋禾也从未感到如此满足和清闲。大冷天的傅绎不知道从哪里摘来了两个果子。
“给!”
“没毒吧?”
“没有。”
风吹过山间,扬起了潋禾的发丝,把她的小脸冻得通红。不知道傅绎从哪里搞来了两个暖宝宝拆给了潋禾。
“拿着吧,你手本来就凉。”
潋禾也不客气,啃着果子,握着暖宝宝坐在马背上跟着羊群走到了一处没结冰的小河。心里的前所未有的轻松。
“好美啊~”
“那以后可以常来。”
“哪有时间……”
“你想来就有。”
“再说吧。”
潋禾总是这样,喜欢模凌两可的拒绝。
放完羊,潋禾看着牧羊犬赶着羊群往回走。路过之前的那个山,没忍住朝它大喊了一声:“呜喂呜喂呜~”
傅绎也跟着喊了一声:“呜呼~”
这时天空响起了鸟叫:嘎嘎嘎……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发出了爆笑声。
回到了农场,场主准备了特色美食招待了来宾。
场主:来来来~我亲爱的朋友,欢迎你们的到来,希望你们在这里的时光可以玩的开心吃的舒心。
赵澈清和邓灵:“呜呼~”
场主干了一碗酒,又指了指傅绎,说道:“特别谢谢这位老师!解决了我们当地的一个大问题。我们的羊肉肉质很鲜美,但是由于交通运输不便利,很多人不愿意来这边收购。现在也算是结了我们的燃眉之急哩!我敬你一杯!”
傅绎站了起来,回敬道:“您客气!好东西没有卖不出去的道理。”
怪不得场主愿意我们来混吃混喝呢……不得不承认,在大家伙儿都迷茫的时候,傅绎总是最有办法的一个,默默带大家找到出路。这让人无比的安心,也让人觉得此刻的他有无尽的魅力。
酒饱饭足后,大家回到了自己小屋。
因为翠翠意外的到来,大家开始犯了难,加上录制节目的原因也不能老让她出镜。这家是回不了了……
潋禾:翠翠,你介意睡房车吗?那里反而还方便些。
翠翠:我不知道。
邓灵:那我先带你去看看吧,熟悉熟悉。
翠翠:嗯……
潋禾:那灵灵你先带她去,我先收拾下屋子,看看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给翠翠送过去。
邓灵:好~
翠翠:那个……谢谢你们。
潋禾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脸说道:没关系的!这不是你的错。关关难过我们就慢慢过昂。
翠翠乖乖的点了点头。
邓灵:走吧翠翠~
潋禾开始拆下设备,慢慢收拾屋子,没一会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嘈杂的声音。
“走!跟我回家!”
“我不回去!”
邓灵:你们干什么放开她。
潋禾觉得大事不妙,朝外面跑去。
翠翠的奶奶拿着扁担威胁着,使劲的拽着翠翠想把她拉出门。
她爸爸拿着镰刀威胁着邓灵:“滚!听见没?!”
邓灵哪见过这场面,吓得直往后退。
翠翠:我不回去!
翠奶:你别以为城里人给你一套新衣服你就忘了你是谁了!小贱人净想着吃里扒外。
潋禾:你们干嘛呢?
翠爸:又是你是吧!下午就是你打的我!他妈的……
说着翠爸就挥着镰刀劈向潋禾,傅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翠爸一下子手没了力气,傅绎急匆匆赶来没穿外套,镰刀从空中掉了下来,刺向了傅绎的手臂,翠爸反手一抓把柄,顿时给傅绎的手臂拉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赵澈清猛的往前一冲,把翠爸按在了地上。
“快报警!!”
“傅绎!”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潋禾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回过神连忙拽着傅绎进了屋处理伤口。
那伤口属实吓了潋禾一跳,因为真的好长一条。那件单薄的T恤都被傅绎的血打湿了一块。
陈嘉迦抱着医药箱进来跟潋禾嘱咐道:潋禾,卜一这里交给你处理了。外面乱作一团了,我去盯着些。
潋禾:好,你去吧。
潋禾帮傅绎把衣服和设备都脱了下来。
嗯!有腹肌。这让潋禾多看了一眼又迅速转移了视线。
“你想看就看嘛,又不是没摸过。”傅绎得意的调戏道。
“你闭嘴。”
双氧水划过伤口疼痛袭来,让傅绎忍不住“嘶”了一声。
“很痛吗?”潋禾紧张的问道,又开始给他的伤口吹气。
傅绎盯着她认真的脸,她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轻描淡写的说道:“嗯,很痛。”
“那我轻点。”
“好。”
处理的差不多了,傅绎还是盯着潋禾的脸看,眼里全是柔情蜜意,手臂也不疼了……
“别看了,望穿了都。”潋禾眼皮都不抬一下
“你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吗?”
“什么?”
“我在想我要是亲你。你应该不会生气吧?或许……还会回吻我?”
这间房间没有架摄影机,傅绎连讲话都嚣张了起来。
“你想试试啊?”潋禾继续眼皮都不抬一下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开口说道,傅绎一听,眼睛立马亮了。
“做梦吧你!”
“行,下次不问你了。我直接上吧。”
“想屁吃?你可以试试是你的嘴快还是我的巴掌快。老孔雀最近怎么老开屏……”
潋禾合上了药箱。
“但还是谢谢你。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你能不能把我当自己人啊?!别老是欠不欠的……”
“我的自己人是周洲,不是你。”
潋禾拿起药箱往外走。气人这一块,潋禾向来是专业的。
外面天都黑了,村干都来看看什么个情况。一听是翠翠爸,恨铁不成钢的直摇头。
村干:同志,你们好!我是这里的村长。希望你们大人有大量别跟他计较,他老婆跑了,腿也瘸了。日子也是这么的得过且过的,他上还有七十多岁老母,下还有翠翠一个小孩。我们也是没办法了……
刚出门的潋禾听到了村长在为翠翠爸求情,气不打一出来。
潋禾:什么叫没办法?我倒想问问你们这村干部怎么当的?翠翠一个12岁的女孩在家里成天喂鸡劈柴学也不让上。九年制义务教育她念到几年级你们知道吗?你们到底有在落实国家政策吗?
村干:这她爸爸不让上,也是他们家的家务事。我们怎么插手呀?
潋禾:光吃皇粮不办事是吧?把人打成这样也是家务事?!那她奶奶要给她说亲是怎么回事?未满14岁都犯法了你们也不阻止?还是你们同流合污啊?!
村干:我们这里都这样啊。
其他村民:是啊是啊……
这可把潋禾气炸了。
潋禾:是个屁是!翠翠她是猪啊还是狗啊?就光想着给人女孩配种了是吧?
看热闹的村民:哎呀!翠翠她就是个女孩!女孩子长大就是别人家的了,不值当的去念书的。
女孩……不值当的!
这一句话在潋禾的脑海里与幼时奶奶所说的话重叠在一起瞬间炸开了花。
潋禾:什么叫女孩不值当?!你不也是女人吗?凭什么你们吃过的苦就得让不谙世事的孩子再吃一遍?作为女孩她天生欠你们的啊?凭什么不让她上学?这不公平!凭什么!
村干也没想到村民的一番话会激的潋禾直接爆发。村长他们自觉理亏,但在这落后的地方,他们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也只能随波逐流想着尽快把事情糊弄过去。
村干:我们不是不愿意他们上学,只是最近的一所学校离我们这里好几里地哩。交通条件差要从天黑走到天亮才能赶得上学,在家里干干活反而还省力些哩。
潋禾:你说的好听!学校没有宿舍吗?
村民:住宿舍伙食费一个月得100 块!我们哪有这么多钱啊!反正我是舍不得的。
潋禾:管生不管养是吧?那你还生什么小孩?
村民:她要是个儿子我还能咬咬牙,我肯定要为自家人好噻。
潋禾高血压犯了,撸起袖子正准备好好说道说道。
陈嘉迦算看清潋禾的脾气了,这么一下真怕她能和村民们打起来,赶忙说道:潋禾你先进去。这样解决不了问题,这里交给我来。
潋禾:不是!陈老师……我今天非得……
陈嘉迦朝里屋喊道:灵灵啊!你来!带你姐进去休息一下。
陈嘉迦想着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要真起冲突了不划算。说完就推着潋禾进了屋。
邓灵:来了!
邓灵推拉着潋禾进了屋。
邓灵:姐!快来,我一个人害怕。
进屋后,邓灵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潋禾坐在餐桌前被气哭了,傅绎给潋禾开了一瓶水递到了她跟前。
“给。喊这么大声,该润润嗓了。”
“凭什么……不公平。”潋禾嘟着嘴边念叨着。
傅绎安慰道:“人文落后的地方不是没有原因的。她们也知道自己遭受的不公,但她们能依靠的只有她们自己,就像陈老师一样。决定权不在我们。”
“但这阻碍也太多……太……太莫名其妙了……”潋禾抽噎道。
“人各有天命,但人定胜天。”
陈嘉迦和赵澈清在导演组的帮助下同翠翠家人一起商议着安置翠翠的事宜,最后达成一致。这段时间先暂住房车,再根据翠翠自己的想法决定她是去念书还是回家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