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月和亓官霞在山丘上戏耍了一会,他们聊了很多。亓官霞一反常态就只是听着崔月说,每当崔月说起那些辛酸时,亓官霞自己也跟着揪心。不过持续不了多久,崔月就被亓官霞逗笑了,二人下马追逐,也算舒缓了多日来的紧张。

    亓官霞拉住了崔月,笑吟吟地说:“抓到你了。”崔月看着亓官霞那副得瑟的样子,也终于回归了正常,白了他一眼,嗔笑道:“你耍赖。重来!”两人注视片刻,突然亓官霞抱住了崔月,崔月就这么被他闷在怀里,两只手有些无助的在空中划拉,她感觉到亓官霞用了很大的力气,紧紧抱住自己,而自己的胸膛贴着他的胸膛,听到了不同的心跳,感受到不同的热度。“怎?”崔月还没说完,就听到亓官霞小声说了句:“我们都还活着,真好。”崔月顿住了,任由亓官霞抱着,然后她发狠一般的使劲回抱亓官霞,感受到那宽实的背从紧绷再到放松,崔月安心了下来。

    在外面逗留许久,也该回去了,两人便骑马回到梁国宫殿。刚下马,崔月就碰上了崔雯,不过崔雯只是找亓官霞有事,因此崔月撇撇嘴自己离开。不过今天可能是大家都说好了,走几步就能遇见熟人——崔月遇见了裕王。此时的裕王也卸下了负担,难得悠闲地散步。“裕王殿下。”崔月向裕王行了个礼。裕王点点头,之后就没有下文了,场面一度尴尬。崔月在内心纠结了一下,便对裕王说:“阜城数日,得殿下相助,崔月十分感恩。”说完,又向裕王行了份大礼。裕王听罢,仔细端详了崔月说:“崔家女郎不同往日了。”说完冲崔月微微一笑,又主动让出路来,两人擦肩而过,崔月只听到裕王开口说:“今晚的宴会莫要迟到。”

    梁国国主击败敌国,大喜,遂设宴。宴会很简单,众人围坐在篝火四周,吃些羊肉,喝着烈酒。时不是就有本土人民起身围着篝火跳舞,还有被火光映着的伴奏。仔细一看,这中间竟端坐着裕王。季元澈被这热情鼓舞,又因为自己喜好乐曲,便主动伴奏,在这里,没有等级之分,就连梁王都表演过一轮了。崔月兴致大起,正好自己从小黑那里学了舞蹈。想起小黑,崔月也不知道她在哪里,西域这么大,也许小黑现在也该在西域的某个地方跳舞吧,崔月想。

    随着裕王击鼓的节奏渐快,崔月便迎着篝火跳起来。崔月每落下一步,恰好踩在裕王的鼓点上,舞姿灵动,就好像舞于鼓面,神采飞扬。崔月跳得起劲,兴奋之余,眼神也就瞟到了裕王身上,裕王本人面带微笑,撇着头望向篝火中心舞动的人群,火光使得裕王更加亲切,崔月突然意识到,似乎裕王并不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正想着,对面的人却突然转过头,两人在火光中对视。崔月心里突然狠狠跳了一下,她不由得有些僵硬地跳完这一曲,然后愣了愣,抚摸上自己的胸口,周围嬉闹大笑声不曾停歇,可崔月此刻仿佛割离开这喧闹,耳畔是火噼里啪啦的声音。

    崔月用力晃了晃脑袋,又恢复了从前。她今晚十分开心,不由得想再舞一曲。于是崔月再次走向篝火中央,这时,余光瞥到了崔雯。

    崔月从来到西域,一直都没有和崔雯说过话,后来因为两国冲突,崔雯和崔月直接分开,直到最近才又一次见到崔雯。崔月心眼小,崔雯如何冒犯她种种崔月都记在内心的小本本上。但是,今晚的崔雯,只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好像有些寂寞。崔月想,发生了这么多事,今晚如此美好,每一个人都不可或缺,而且崔雯看着挺可怜,又没什么人在她身边,‘我就当可怜她!’崔月想好了。

    崔月走到崔雯的面前,冲她眯眼一笑,然后拽起她的胳膊,将她拉起来,边往篝火方向走边说:“来跳舞吧!”崔雯一听,有一瞬间脑袋空白,心想着崔月这是要干什么,但是口头说着:“我不会跳。”

    “没事,我教你,很简单。”崔月也不管崔雯怎么想,就这么拉着崔雯,然后站定,开始比划动作,“你跟着我的动作学,你不是挺聪明嘛。”崔雯看起来有点怔愣,但是节庆欢快的气氛洗刷了她的尴尬。“好。”崔雯说,开始有点僵硬地模仿崔月的动作。众人见状不由得练练叫好。

    但是事实上,崔雯可能在舞蹈方面确实没有天赋。“哎呀,不是那只脚…不对,要扭腰…对对,啊不对,刚刚是对的…”这样的对话不停上演。崔月看着崔雯扭曲的舞蹈,笑得停不下来,她突然觉得,崔雯也不是这么厉害嘛,至少在舞蹈方面,崔雯还不如自己。笑着笑着,突然一阵画面冲击了崔月的脑海:那是他们两人在崔雯屋子里的画面。那天,崔雯说要让她正视自己。正视自己,崔月想了想,又抬头看着崔雯生硬的舞姿,突然觉得没意思了。没意思,和崔雯这么多年的对峙突然索然无味,想想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这么做,崔月已经忘记了。莫名的,身体感觉轻松很多,‘管他呢。’崔月心里想,随后投入其中,教着崔雯跳舞。

    一晚上,崔月都没有停止发笑,当然崔雯也在崔月的指点中,认识到自己跳的有多好笑。

    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妙,两个人,共同经历了一些事,心,便走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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