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记起,少年往事,淳淳相伴,只此一处。

    “师姐名唤楚碧空。”郭铭奇似乎在回忆,却像是站在故事之外,诉说着别人,“师姐将我从小带大,却在某一天下山游历后,再无音信。”

    崔月有点饿了,她无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肚子,还是决定克服一下,等郭铭奇说完。她想,那位师姐一定很爱郭铭奇吧,将他保护的这么好。

    见崔月在聆听,一瞬间,话匣子就打开了,郭铭奇曾经以为,这些故事只会缄默,成为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一闪而过,可面对崔月,他的内心拒绝了隐瞒,他像是控制不住一般,继续说到:“我寻了她好久,好久。我以为她不在了。可后来,我得知了她的消息。”

    “她已香消玉损,只留下了一个女儿。”说到此,郭铭奇深深看了一眼崔月,说:“是崔雯小姐。”

    崔月一个晴天霹雳,难怪当日在镇南王府,郭铭奇会答应的如此痛快,她还为自己的小心思得逞而窃窃自喜呢。“所以你才同意去的江州医馆吗?”崔月接上了话题。

    “传承需要两人,两人的关系越好传承越顺利,我那时以为,是好的…”郭铭奇垂下眼帘,面露悲哀,“后来在南疆,凤前辈透露了一些隐情后,我才明白何为传承。”

    此刻,一阵风从桃源吹来,星星点点的花瓣落入湖中。

    “我将所有后果都告诉了崔雯小姐,她也欣然前往,于是这才有了这一趟。”郭铭奇平淡地叙述,可在崔月听来,信息量过于巨大。

    “所以,你早就知道崔雯的身份?所以,你在南疆的时候就知道了一切,不,甚至更早?”崔月差点控制不住脾气,“而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个,全都是崔雯,只有崔雯配知道真相,我只是附加品?”信念决堤,崔月一遍遍的自我安慰,都不如板上钉钉的事实来的强烈。话说完,崔月安静下来,转头看向湖对岸。

    爆发后的沉默,是两个人的心在拉近。“我没有权利让你一无所知,但是,有些事,只有他亲口说才有用。我已经把我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郭铭奇轻叹了口气,想要上前一步,将破碎的宝贝紧紧揽入怀中,可,伸出的手停下了,他没有这个资格,也永远不会,这是已经说好的。

    “什么?”崔月被莫名的说辞消得没了脾气,一头雾水地看着郭铭奇,“崔雯?”

    “不止。”郭铭奇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崔月愣了愣,心中无奈,也开始寻找话题:“我们什么时候出去,我饿了。”她睨了一眼郭铭奇,打算先解决眼前的事。

    “不了,崔小姐,你从生门离开吧。”郭铭奇还是平静的语气,仿佛漠不关心。

    “为什么不能两个人一起从生门离开呢?”

    又是一阵沉默,随后,郭铭奇说:“对,我们一起,走死门。”语气依旧淡漠,可崔月就是知道,她面前的医者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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