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佳乐深吸了一口气，拨出了电话。
“哔嘟”两声之后，电话接通了，他听到一个干净清澈的女声：“喂？请问你是？”
张佳乐短暂地宕机了。
孙哲平也没说是个女孩子啊？，
“喂，听得到吗？……你好？”
“你好！”张佳乐惊醒，“摇舟你好！我是张佳乐。大孙……孙哲平应该有跟你提起过我吧。”
“张队你好，孙哲平说过百花会来跟我联系，但我以为会是战队经理之类的人。”
“咳……”
张佳乐不想承认是自己太心急了。
“嗯，不介意的话，咱们先单独聊一聊嘛，经理那边需要考量的因素会更多一些，涉及薪资待遇之类我决定不了的东西。”
“百花这边的情况呢，你应该也了解一点吧。不管是战队经营的角度，还是我个人的习惯，都希望会有一个强势的狂剑选手加入队伍。”
这一刻，张佳乐想起了很多东西。
两次止步亚军，张佳乐也有想过，狂剑+弹药专家的组合是否从根本上就走错了路，但孙哲平说不是，就是你小子运气太差了，抽卡游戏老是吃大保底的人建议比赛前去庙里拜拜。
他大喊着大孙你个欧狗怎么这么现眼包，但心中的迷茫却消散了。是的，现实没有保底，但他们都还是当打之年，是联盟官方盖章认证的“最佳搭档”，有他们在的百花一定会有冠军的。
大孙退役的那天，说就算没有他，你小子也要努力拿下冠军啊，他难受得说不出话，还是强忍着，说孙哲平你小子，百花以后的冠军没你的份。
而或许真是他的运气太差，才一语成谶。第六赛季，百花缭乱被抓出了队形，其他人救援不及，百花季后赛一轮游，经理拍着他的肩，说要是队里有个狂剑，队伍前排就不会那么脆了。
后来他们有了唐昊，他是个很优秀的流氓，填补了百花前排的空缺，但百花缭乱不管怎么主动配合，都难以和德里罗步调一致，流氓毕竟和狂剑不同。
“现在联盟里保证有季后赛门票的战队就那么几家，霸图有韩文清，蓝雨有于锋，嘉世有叶秋，微草有刘小别，这几家战队的核心位置不是那么好争取的。”
“至于其他战队……虚空的后排和治疗太薄弱，烟雨的老板人品一般，雷霆的食堂味道非常可怕……”
张佳乐一边说一边绞尽脑汁，还有什么可以拿来打动人心的东西吗？
落花狼藉？这种肌肉壮汉形象好像对女孩子的吸引力有限。
战队待遇？百花不像虚空雷霆那么缺钱，但也不会给新成员开出什么天价。
美□□惑？不对啊啊啊啊张佳乐你到底在想什么……
直到听见陆摇舟轻轻笑了一声，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胡言乱语了什么，一下子捂住了脸。
“……总之，我看过了孙哲平发给我的录像，你打的很好，也很有想法，如果你来百花，我可以保证，我绝对支持你成为百花的战术核心，甚至，百花缭乱都可以为你让路。”
他没有什么话说了，自暴自弃地心想自己的表现可真不怎么样，说话没有条理，甚至连大饼都画不出来……
“嗯。我明白张队的意思。”女孩子的声音很温和，“这些情况我都有了解过，百花确实很好。”
……原来在她眼里百花这么好吗？嘿嘿嘿，他还怪不好意思的。
“那，你最近有没有空，来战队这边看看……没有催你下决定的意思，嗯，就是问问。”
“有的，大概下周吧。”
“嗯。那，”
天色已晚，深浓的夜色之中，百花训练室的灯光突然亮起来，那是吃完晚餐后继续训练的青训营小孩们。
张佳乐突然觉得心情很好，于是他轻声说“——下周见。”
*
张佳乐一手抓了抓睡了一觉后蓬乱的头发，一手拎着保温杯，打着呵欠走向训练室。
和往常不同，训练室的门关着，窗口挤着一圈人，向里面探头探脑。
“……你们在这干什么，怎么不进去？”张佳乐奇怪道。
“早上来了个新人，在跟唐昊pk呢，经理不让我们进去打扰。”
“新人？哪来的？”
“经理肯定不会怪你，不如张队你去看看？”
“啊？”
尚未完全清醒的张佳乐推开了训练室的门，开门的声响让里面的几个人都朝他看来。
矮胖的中年人，发际线很高，笑容因为太殷勤了所以看起来略显油腻，这是战队经理。
坐在电脑前的男孩子，长得挺帅，表情很臭，这是唐昊。
站在一旁的青年，长得挺帅，有点眼熟，正在瞪他，这是吴雪峰，这人怎么在这？自己认错人了还是脑子不太清醒？
另一台电脑前的女孩子，朝他露出一个微笑，不认识，但长得很可爱，瞳孔很圆很黑，波光潋滟……
不对，百花哪有妹子。
张佳乐清醒了。
战队经理热情道∶“小张啊，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陆摇舟，小陆，今天来试训狂剑士的。”
女孩子的声音和电话里听到的一样干净温和，“你好，张队。”
“你、你好。”张佳乐有些结巴，满脑子都是天哪，他头发还乱的像鸡窝。
“刚刚小陆跟小唐打了一场，赢了，打得很好。”
一旁唐昊哼了一声，但认输认得干脆，“我输了。”
“小张你看，要不要跟小陆打一场看看？”
“好的，”张佳乐木然道，“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钻进洗手间的张佳乐洗了把脸，扎好了头发，黑眼圈没办法，但比刚才看起来像样了些，他郁闷地抹了抹下眼睑，在手机扣扣找到吴雪峰发出质问∶
[百花缭乱]∶老吴你怎么来百花了啊？？
[wxf]∶我陪陆摇舟来的啊
[wxf]∶她又不太清楚职业圈子的事，我给她当参谋，免得被坑了
[百花缭乱]∶？？我靠，你徒弟？
[wxf]∶我学妹
……孙哲平看比赛能捡到狂剑苗子，吴雪峰出国能有漂亮学妹，他只有臭着脸的唐昊，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腹诽着坐在电脑前的张佳乐登录了百花缭乱，陆摇舟就在他的对面，透过显示屏之间的缝隙，张佳乐能看见她的白衬衣，袖口有一枚珍珠白的纽扣。
“房间是？”
“5286。”
百花缭乱进了房间，id为旋风仓鼠的女性狂剑持剑而立，风衣轻甲，姿态凛凛，剑身纤长不似重剑，反而像某种长刀。
——这个看起来不太像狂剑的狂剑士，在穿越子弹和手雷的封锁，将裹挟着血光的武器指向他时，却分明毫不掩饰自己的狂妄姿态。
荣耀！
经理笑得见牙不见眼，“跟张队打到这个局面，小陆很优秀啊，关于合同之类的事，要不要来办公室细谈？张队也来？”
张佳乐吐出一口气，有些恍惚地想，原来非保底抽出ssr，是这种感觉——这一刻，他无比地期待第七赛季的百花。
*
“两年合同，每年300万。”战队经理把两份合同递给陆摇舟和吴雪峰。
这个价格对于刚出道的选手而言，算是比较优厚的了，两年的时间也很合理，不存在卡合同的问题，看得出来，百花这边确实比较厚道。
“可不可以改成一年？”
“……有什么顾虑吗？”
“之后，可能会有其他安排。”陆摇舟没有多说的意思。
“那战队这边给出的待遇会低一些，一年200万？”
一下子少了三分之一，但两人都没有什么反对之色，甚至连讨价还价的意思都没有。
“除去日常的比赛和训练之外，战队也会为队员选择适当的代言活动，小陆的形象很不错，可以配合赞助活动吗？”
“可以。”
“联盟出道时间只有夏休期和冬季窗口期，得等到季后赛，小陆你才有机会上场。”
“没关系。”
战队经理很是欣慰，小姑娘看起来很温和听话，和刺头唐昊简直形成了两个极端，加之技术确实好得不得了，那手指在键盘上跳动的时候就像在弹钢琴一般迅捷而优雅。
“那，欢迎你加入百花战队，”战队经理颇有仪式感地将一张账号卡塞进陆摇舟的手里。
“希望赛场上的你，可以重现双花的锋芒。”
陆摇舟∶“？”
她露出困惑的神色∶“这是干什么？”
“这是落花狼藉的账号卡，现在，它是你的了。”战队经理含情脉脉，口吻煽情，他相信这样一张联盟顶级的神级账号卡，一定会让这个小姑娘惊喜不已。
陆摇舟愣住了∶“……啊？”
“我不能用我自己的账号卡吗？”
战队经理以为这只是因为小姑娘跟自己账号卡的感情深厚，“你自己的账号可以私下里用的。”
“不，”她微拧着眉，“我想用我自己的账号卡。”
战队经理∶“……“
明明前面交流挺顺利的，怎么在这种意想不到的环节卡住了？
张佳乐同样疑惑∶“为什么不想用落花狼藉？”
“因为我的账号更好。”
这是实话。之所以和张佳乐说是下周，是因为陆摇舟忙着给旋风仓鼠升级，现在的旋风仓鼠已经是神之领域的满级大号了。
她收拢了之前在论坛上发帖收购的材料，给旋风仓鼠穿上了做好的银装，现在这个账号确实看起来十分地像模像样了。
至于装备属性问题，陆摇舟从来不会怀疑自己马仔（？）们的工作能力，他们保证过的“最好”，那一定是绝大多数普通人能力都不可及的“最好”。
“怪不得之前听说公会在神之领域的材料收购一直都没什么收获，都是被你买走了吧。”
张佳乐翻看着旋风仓鼠的属性面板，不得不承认，这个账号的装备确实要优于落花狼藉。
银装制作不难，但想要做出属性优良的银装，从专业人员的研发，到试错洗炼的成本，每一项都意味着巨大的支出。
即使是对于聘请了专业团队，同时有自家公会的野图收获，因而成本大大降低了的的俱乐部而言，收入的大头，也大多都投入在了账号卡的装备改良上。
普通银装尚且如此，张佳乐难以想象旋风仓鼠这一身比落花狼藉还要优越的银装，到底花了多少钱。
她没有战队支持，在短时间内在散人手中收购材料想必要付出更加高昂的价格，而外面的银武设计工作室，要价也同样惊人，何况是这么完美的设计稿。
陆摇舟是不太理解为什么张佳乐和经理两人都如此震惊，但吴雪峰懂。
他露出一个低调含蓄的笑容∶“我们不缺钱。”
暴击！
张佳乐终于明白为什么谈到大多数人最关心的薪水时，这两人都一副兴致缺缺随你们便的兴致了。
“确、确实很不错。”战队经理有点汗流浃背了，“但是落花狼藉这个账号，除去本身的优良属性之外，对于我们战队而言，还附带着精神价值和商业价值，这一部分也是需要考量的……”
陆摇舟无意为难经理，但她确实很喜欢自己的账号，如果可以，她不想让步。
“那，落花狼藉一年可以给你们带来多少收益呢？”
“第五赛季，和落花狼藉有关的衍生周边出售和广告代言，收益总和应该有六百多万吧。”
经理硬着头皮往多了说，希望陆摇舟可以退一步，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特别漂亮之外没有什么富人特征的女孩子，面不改色地掏出一张黑卡。
纯黑色洒金的卡面，衬得夹着卡的手指越发白皙纤长，卡上印着优美的、线条黏连的花体英文，张佳乐发誓他认不出来这个单词不是因为他英语盲，他六级考了500分呢！
“卡里有两千万。”
陆摇舟的口吻轻飘，似乎并不将这些钱放在眼里，“如果你们同意用我用自己的账号卡上场，卡上的钱就是你的了。”
经理办公室里寂静无声，好半天才听见张佳乐的喃喃∶“富婆，饿饿，饭饭……喂，老吴你突然踢我干什么！”
吴雪峰泰然自若地收回脚。
“哔嘟”两声之后，电话接通了，他听到一个干净清澈的女声：“喂？请问你是？”
张佳乐短暂地宕机了。
孙哲平也没说是个女孩子啊？，
“喂，听得到吗？……你好？”
“你好！”张佳乐惊醒，“摇舟你好！我是张佳乐。大孙……孙哲平应该有跟你提起过我吧。”
“张队你好，孙哲平说过百花会来跟我联系，但我以为会是战队经理之类的人。”
“咳……”
张佳乐不想承认是自己太心急了。
“嗯，不介意的话，咱们先单独聊一聊嘛，经理那边需要考量的因素会更多一些，涉及薪资待遇之类我决定不了的东西。”
“百花这边的情况呢，你应该也了解一点吧。不管是战队经营的角度，还是我个人的习惯，都希望会有一个强势的狂剑选手加入队伍。”
这一刻，张佳乐想起了很多东西。
两次止步亚军，张佳乐也有想过，狂剑+弹药专家的组合是否从根本上就走错了路，但孙哲平说不是，就是你小子运气太差了，抽卡游戏老是吃大保底的人建议比赛前去庙里拜拜。
他大喊着大孙你个欧狗怎么这么现眼包，但心中的迷茫却消散了。是的，现实没有保底，但他们都还是当打之年，是联盟官方盖章认证的“最佳搭档”，有他们在的百花一定会有冠军的。
大孙退役的那天，说就算没有他，你小子也要努力拿下冠军啊，他难受得说不出话，还是强忍着，说孙哲平你小子，百花以后的冠军没你的份。
而或许真是他的运气太差，才一语成谶。第六赛季，百花缭乱被抓出了队形，其他人救援不及，百花季后赛一轮游，经理拍着他的肩，说要是队里有个狂剑，队伍前排就不会那么脆了。
后来他们有了唐昊，他是个很优秀的流氓，填补了百花前排的空缺，但百花缭乱不管怎么主动配合，都难以和德里罗步调一致，流氓毕竟和狂剑不同。
“现在联盟里保证有季后赛门票的战队就那么几家，霸图有韩文清，蓝雨有于锋，嘉世有叶秋，微草有刘小别，这几家战队的核心位置不是那么好争取的。”
“至于其他战队……虚空的后排和治疗太薄弱，烟雨的老板人品一般，雷霆的食堂味道非常可怕……”
张佳乐一边说一边绞尽脑汁，还有什么可以拿来打动人心的东西吗？
落花狼藉？这种肌肉壮汉形象好像对女孩子的吸引力有限。
战队待遇？百花不像虚空雷霆那么缺钱，但也不会给新成员开出什么天价。
美□□惑？不对啊啊啊啊张佳乐你到底在想什么……
直到听见陆摇舟轻轻笑了一声，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胡言乱语了什么，一下子捂住了脸。
“……总之，我看过了孙哲平发给我的录像，你打的很好，也很有想法，如果你来百花，我可以保证，我绝对支持你成为百花的战术核心，甚至，百花缭乱都可以为你让路。”
他没有什么话说了，自暴自弃地心想自己的表现可真不怎么样，说话没有条理，甚至连大饼都画不出来……
“嗯。我明白张队的意思。”女孩子的声音很温和，“这些情况我都有了解过，百花确实很好。”
……原来在她眼里百花这么好吗？嘿嘿嘿，他还怪不好意思的。
“那，你最近有没有空，来战队这边看看……没有催你下决定的意思，嗯，就是问问。”
“有的，大概下周吧。”
“嗯。那，”
天色已晚，深浓的夜色之中，百花训练室的灯光突然亮起来，那是吃完晚餐后继续训练的青训营小孩们。
张佳乐突然觉得心情很好，于是他轻声说“——下周见。”
*
张佳乐一手抓了抓睡了一觉后蓬乱的头发，一手拎着保温杯，打着呵欠走向训练室。
和往常不同，训练室的门关着，窗口挤着一圈人，向里面探头探脑。
“……你们在这干什么，怎么不进去？”张佳乐奇怪道。
“早上来了个新人，在跟唐昊pk呢，经理不让我们进去打扰。”
“新人？哪来的？”
“经理肯定不会怪你，不如张队你去看看？”
“啊？”
尚未完全清醒的张佳乐推开了训练室的门，开门的声响让里面的几个人都朝他看来。
矮胖的中年人，发际线很高，笑容因为太殷勤了所以看起来略显油腻，这是战队经理。
坐在电脑前的男孩子，长得挺帅，表情很臭，这是唐昊。
站在一旁的青年，长得挺帅，有点眼熟，正在瞪他，这是吴雪峰，这人怎么在这？自己认错人了还是脑子不太清醒？
另一台电脑前的女孩子，朝他露出一个微笑，不认识，但长得很可爱，瞳孔很圆很黑，波光潋滟……
不对，百花哪有妹子。
张佳乐清醒了。
战队经理热情道∶“小张啊，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陆摇舟，小陆，今天来试训狂剑士的。”
女孩子的声音和电话里听到的一样干净温和，“你好，张队。”
“你、你好。”张佳乐有些结巴，满脑子都是天哪，他头发还乱的像鸡窝。
“刚刚小陆跟小唐打了一场，赢了，打得很好。”
一旁唐昊哼了一声，但认输认得干脆，“我输了。”
“小张你看，要不要跟小陆打一场看看？”
“好的，”张佳乐木然道，“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钻进洗手间的张佳乐洗了把脸，扎好了头发，黑眼圈没办法，但比刚才看起来像样了些，他郁闷地抹了抹下眼睑，在手机扣扣找到吴雪峰发出质问∶
[百花缭乱]∶老吴你怎么来百花了啊？？
[wxf]∶我陪陆摇舟来的啊
[wxf]∶她又不太清楚职业圈子的事，我给她当参谋，免得被坑了
[百花缭乱]∶？？我靠，你徒弟？
[wxf]∶我学妹
……孙哲平看比赛能捡到狂剑苗子，吴雪峰出国能有漂亮学妹，他只有臭着脸的唐昊，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腹诽着坐在电脑前的张佳乐登录了百花缭乱，陆摇舟就在他的对面，透过显示屏之间的缝隙，张佳乐能看见她的白衬衣，袖口有一枚珍珠白的纽扣。
“房间是？”
“5286。”
百花缭乱进了房间，id为旋风仓鼠的女性狂剑持剑而立，风衣轻甲，姿态凛凛，剑身纤长不似重剑，反而像某种长刀。
——这个看起来不太像狂剑的狂剑士，在穿越子弹和手雷的封锁，将裹挟着血光的武器指向他时，却分明毫不掩饰自己的狂妄姿态。
荣耀！
经理笑得见牙不见眼，“跟张队打到这个局面，小陆很优秀啊，关于合同之类的事，要不要来办公室细谈？张队也来？”
张佳乐吐出一口气，有些恍惚地想，原来非保底抽出ssr，是这种感觉——这一刻，他无比地期待第七赛季的百花。
*
“两年合同，每年300万。”战队经理把两份合同递给陆摇舟和吴雪峰。
这个价格对于刚出道的选手而言，算是比较优厚的了，两年的时间也很合理，不存在卡合同的问题，看得出来，百花这边确实比较厚道。
“可不可以改成一年？”
“……有什么顾虑吗？”
“之后，可能会有其他安排。”陆摇舟没有多说的意思。
“那战队这边给出的待遇会低一些，一年200万？”
一下子少了三分之一，但两人都没有什么反对之色，甚至连讨价还价的意思都没有。
“除去日常的比赛和训练之外，战队也会为队员选择适当的代言活动，小陆的形象很不错，可以配合赞助活动吗？”
“可以。”
“联盟出道时间只有夏休期和冬季窗口期，得等到季后赛，小陆你才有机会上场。”
“没关系。”
战队经理很是欣慰，小姑娘看起来很温和听话，和刺头唐昊简直形成了两个极端，加之技术确实好得不得了，那手指在键盘上跳动的时候就像在弹钢琴一般迅捷而优雅。
“那，欢迎你加入百花战队，”战队经理颇有仪式感地将一张账号卡塞进陆摇舟的手里。
“希望赛场上的你，可以重现双花的锋芒。”
陆摇舟∶“？”
她露出困惑的神色∶“这是干什么？”
“这是落花狼藉的账号卡，现在，它是你的了。”战队经理含情脉脉，口吻煽情，他相信这样一张联盟顶级的神级账号卡，一定会让这个小姑娘惊喜不已。
陆摇舟愣住了∶“……啊？”
“我不能用我自己的账号卡吗？”
战队经理以为这只是因为小姑娘跟自己账号卡的感情深厚，“你自己的账号可以私下里用的。”
“不，”她微拧着眉，“我想用我自己的账号卡。”
战队经理∶“……“
明明前面交流挺顺利的，怎么在这种意想不到的环节卡住了？
张佳乐同样疑惑∶“为什么不想用落花狼藉？”
“因为我的账号更好。”
这是实话。之所以和张佳乐说是下周，是因为陆摇舟忙着给旋风仓鼠升级，现在的旋风仓鼠已经是神之领域的满级大号了。
她收拢了之前在论坛上发帖收购的材料，给旋风仓鼠穿上了做好的银装，现在这个账号确实看起来十分地像模像样了。
至于装备属性问题，陆摇舟从来不会怀疑自己马仔（？）们的工作能力，他们保证过的“最好”，那一定是绝大多数普通人能力都不可及的“最好”。
“怪不得之前听说公会在神之领域的材料收购一直都没什么收获，都是被你买走了吧。”
张佳乐翻看着旋风仓鼠的属性面板，不得不承认，这个账号的装备确实要优于落花狼藉。
银装制作不难，但想要做出属性优良的银装，从专业人员的研发，到试错洗炼的成本，每一项都意味着巨大的支出。
即使是对于聘请了专业团队，同时有自家公会的野图收获，因而成本大大降低了的的俱乐部而言，收入的大头，也大多都投入在了账号卡的装备改良上。
普通银装尚且如此，张佳乐难以想象旋风仓鼠这一身比落花狼藉还要优越的银装，到底花了多少钱。
她没有战队支持，在短时间内在散人手中收购材料想必要付出更加高昂的价格，而外面的银武设计工作室，要价也同样惊人，何况是这么完美的设计稿。
陆摇舟是不太理解为什么张佳乐和经理两人都如此震惊，但吴雪峰懂。
他露出一个低调含蓄的笑容∶“我们不缺钱。”
暴击！
张佳乐终于明白为什么谈到大多数人最关心的薪水时，这两人都一副兴致缺缺随你们便的兴致了。
“确、确实很不错。”战队经理有点汗流浃背了，“但是落花狼藉这个账号，除去本身的优良属性之外，对于我们战队而言，还附带着精神价值和商业价值，这一部分也是需要考量的……”
陆摇舟无意为难经理，但她确实很喜欢自己的账号，如果可以，她不想让步。
“那，落花狼藉一年可以给你们带来多少收益呢？”
“第五赛季，和落花狼藉有关的衍生周边出售和广告代言，收益总和应该有六百多万吧。”
经理硬着头皮往多了说，希望陆摇舟可以退一步，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特别漂亮之外没有什么富人特征的女孩子，面不改色地掏出一张黑卡。
纯黑色洒金的卡面，衬得夹着卡的手指越发白皙纤长，卡上印着优美的、线条黏连的花体英文，张佳乐发誓他认不出来这个单词不是因为他英语盲，他六级考了500分呢！
“卡里有两千万。”
陆摇舟的口吻轻飘，似乎并不将这些钱放在眼里，“如果你们同意用我用自己的账号卡上场，卡上的钱就是你的了。”
经理办公室里寂静无声，好半天才听见张佳乐的喃喃∶“富婆，饿饿，饭饭……喂，老吴你突然踢我干什么！”
吴雪峰泰然自若地收回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