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于氏之愚（一）
云山派，十年一次的收徒大典正进行得如火如荼。
楚长歌脱了白袜，坐在溪边用清水冲脚。
远处，一群叽叽喳喳的仙女正围着一个一身红衣的小贵女眼含艳羡，吹捧不断。
“于姐姐，此次选拔结束，您就该是仙君弟子了。”
“是啊是啊，等姐姐当上了仙君弟子后，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好妹妹啊。”
各种或羡慕或打趣或讨好的声音形成了此地的环境音，吵得人脑壳疼。
楚长歌无奈扶了扶额头，有些头疼。
从山门等接见开始到云山派入门试炼完成，就是这群人一直在说个不停。
楚长歌被吵了一路了，眼下脑瓜子嗡嗡的，这群仙女是真的能说。
就算那位于小姐天生额角生有莲纹。
——和云山派那位不得了的仙君被天机阁占卜出来的他未来会有的唯一弟子的模糊预言形象有了吻合。
在这个天生神纹早已绝种了的朱三上界里，算是板上钉钉的仙君弟子了。
就算如此……
她们也不能这么吵啊！
真的吵死了，一口一个明微仙君，一口一个带着羡慕的于姐姐。
声音倒是不大，就是叽叽喳喳叠在一起烦到恼人。
楚长歌深深叹了口气，将玉足从清水中拿出。
甩了甩水，水珠落在如镜面一样的水面上，摔碎了镜中人影。
一闪而过的错觉里，那破碎的水镜里人影上明媚但深不见底的眼眸中，好似闪过了一丝同情。
楚长歌套上白袜穿上白鞋，徐徐站起了身。
余光瞥见那立于人群当中的一抹红衣倩影，那于家的小贵女正骄傲地昂着脖子。
神态很是春风得意，就像是一个被捧杀坏了的孩子。
这下楚长歌眼里的同情不再一闪而过了，而是赤裸裸地流于表面了。
因为楚长歌知道，这位出身修仙世家的、身份无比尊贵的完全有资格当仙君弟子的于家小贵女。
根本不是命定中的那个仙君弟子。
会在云山派收徒大典上惊艳四……或者说震惊四座的那个命运中的仙君弟子。
——是她楚长歌。
而有此前提下，那么此时此刻的这位为了预言而强行把自己打造成符合预言模样的于小贵女：
……就显得无比可怜又可悲了。
话说，即便天机阁的占卜说那仙君未来唯一的亲传弟子是一个身穿红衣额带莲纹的女子。
也不能因为如此，就拼命穿着红衣强行往条件上靠拢啊。
那预言里所谓的“红衣”条件本是神族本相的外皮。
并非什么衣服这种范围极其广泛的条件。
只是如今神族早已灭族，关于神族的记载哪怕是朱三上界也不甚明晰。
这才叫如今的朱三上界的仙人和仙修将那神族本相显衣的颜色，误解成了穿红衣服或者说喜穿红衣的女子。
其实仔细想想基本逻辑，天机阁的窥天级别的天命卦怎么可能算出一个“身穿红衣”这种：
范围那么广泛几乎人人都能做得到的窥天卦条件。
虽说窥天卦确实也是有极限的。
比如说对明微仙君这种能决定上界命运存亡的关键人物来说，就算是窥天卦也是算不精确的。
算来算去，也只得出了一个：
“亲传弟子是额角带莲纹的红衣女子”这种在天机阁众人眼里乃至期盼凭借此卦改变上界现状的上界众仙眼里。
——都是无用至极的解卦结果。
但好歹窥天卦也是上界里最厉害的卦，想当初为了算这一卦，都不知耗费了多少上界这些年来各门各派内积攒的死囚罪犯。
所以窥天卦虽说算得不全面，但也是能窥探到天机的一角的效用强大的卦。
级别……虽比不上楚长歌知道的那些神族手里的乾坤十二卦盘，但也算是个有地级小卦盘碎片级别的存在了。
所以姑且根正的窥天卦，算出来的东西不可能是有误的。
它可能算得不够全面，也可能算得片面且容易让人误会。
但绝对不可能算不准确。
窥天卦算出来的条件是绝对准确的，什么叫绝对准确？
就是绝对不会出现[红衣]这种人人皆可模仿、模棱两可到跟没算过卦一样的结果出现。
是上界仙人对解卦的理解出了差错，卦象本身是没有问题的。
到了窥天卦这种级别的卦，一旦施展成功，那么被算出来的条件必定是唯一限定的、独一无二的。
“穿红衣服”这种大众化的条件，根本不会出现在窥天卦级别的卦象结果里。
窥天卦算出来的卦象结果，那必定是唯一的限定条件。
只是如今的上界毕竟不比曾经的神族昌盛，连个对天机有所理解的人物都不存在。
如今的天机早就不是上古时期里那种可以被理解、可以被学习的一门明确学说了。
凭借如今朱三上界仙人的水平，天机已经成为了一种令人恐惧、不可名状又十分神秘的概念。
连天机阁那群修了一辈子占星之道的算天修士们，都没能搞明白一点天机的门道。
他们甚至无知到连这一卦的窥天卦到底有没有算成功都无法确认。
——当真是废物。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本身为了算仅这一个仙君相关的窥天卦的卦象而已，整个上界就用了少说十代人的努力。
十代人准备了那么久，各种大乘期的天机阁老祖耗费一生都只能为这窥天卦添加仅一滴水量级的进度。
这窥天卦之理解上的艰难，已经非如今的修者乃至仙者所能理解的存在了。
是说以非神之躯的凡人仙等级，能做到像这样窥得天机一角，已经是很不错了。
……
只是，客观事实归事实，就是可怜了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于家小姑娘。
她会因为由那些仙人的无能而造成的失误，而终究会面临沦为整个上界最大的笑柄的下场。
如今这个名为于盛儿的傲慢天骄有多么骄傲，如一只明艳的小凤凰一般精神抖擞。
之后她在残酷的事实真相前就会有多么狼狈。
说起来这于氏孩子身上还确实有点凤凰血脉，于家也和比上古神族时期还要久远的洪荒怪志时期的大妖凤凰血有着一点血脉亲缘关系。
所以算算这位于小姐还能算是楚长歌的半个同党呢。
——仅从都是具有邪性血脉属性上的本质来说的话。
只是可惜看于盛儿那明显被明微仙君迷了心眼的样子，心怕不是已经完全倒向仙的那边了。
就算有同源血脉的本质，也绝对是个叛徒的命。
话说回来，因为那个窥天卦的预言。
所以天生额角生有莲纹的于盛儿可谓是带着使命与光环降生的。
她自出生起就被全上界的仙和仙修当做仙君弟子来看待，也被家族倾全家之力精心往仙君弟子的方向培养。
可以说于盛儿的一生就是为了仙君而存在的，成为仙君弟子就是她这个人的价值所在。
无论她喜欢与否或者愿意与否。
况且于盛儿也没有不愿意。
一个孩子被几个人捧杀而已，都尚且会让这个孩子长成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
而被整个家族的人乃至全上界的人追捧艳羡，自小就受到万众瞩目级别的对待的于盛儿。
心性也是难免长歪了。
于盛儿从一开始的只是一心想要成为仙君弟子而已，慢慢地在那“只有我才是仙君日后唯一的弟子”的独一无二的特殊对待下。
竟由殊荣产生了不应该的非分之想：
——她竟是爱慕上了明微仙君。
这其实也不稀奇，毕竟全上界爱慕这位明微仙君的美人数不胜数。
上到一方大能的宗门领袖，下到门派里挑水种地的小小杂役。
是说上界里的任何一位仙女心里，都总有那么一点或者半点想要成为仙君夫人的想法在。
而像于盛儿这样一个天生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仙君弟子这种仙君身边最为近身存在的名额的、一个不过十五六七八的小姑娘。
她自然会在此之上奢望更多。
自然会对唾手可得之事往上想入非非，不知天高地厚地觊觎一些有近水楼台便利的本不该肖想的存在。
哪怕那人是上界最至高无上的仙君大人。
不如说正是因为仙君的这份高不可攀的身份，才让虚荣能得到的满足更加美味。
才更让这份近水楼台的唯一特例，显得更加勾人心痒难耐。
所以于盛儿为了使自己更加符合预言里的标准模样，自小就从来不穿红颜色以外的任何衣物。
她的所有衣服的颜色都是红的，包括贴身的亵衣亵裤。
甚至，于小仙子为了证明她真的是天选的仙君弟子，从而追求红色过分病态到从衣食住用乃至使用的武器，都不能出现红色以外的颜色。
可怕到连生活用品上小到一根牙签的物件，都也得只能用红色的地步。
……这于氏小姐对于红色的狂热推崇上，固然有她的家族为了攀附仙君而做的故意引导和推动在里面。
但病态到连本命武器和所有随身武器以及日常工具一类的用品都必须以红铁打造……
那就真的太过了。
要知道本命武器这东西和修士的根源是直接相通的，那本武该会有什么样的状态都是天生定好了的。
强行将本武扭转成非原本的样子，只会百害而无一利。
那于盛儿的资质本是三灵根主水的不太优秀的苗子。
于家为了充面子，同时也是为了不想丢了仙君弟子的位置。
便给于盛儿的三灵根洗成了单水灵根的天灵根，并对外宣称他们家的未来准仙君弟子是个单灵根资质的天才。
洗灵根的做法倒是还能理解，毕竟灵根这东西确实是属性越少越好。
哪怕于盛儿不是仙君弟子，于家为了家族强盛，也是会给主家出身的于盛儿洗灵根的。
只是洗灵根一事无可厚非，洗灵根的做法对修士的身体也没有太大的损害和坏处。
但是瞒着外界大众，宣称自家有个单灵根的仙君弟子，并且强行把一个洗成单水灵根的三灵根废物硬是说成是属性相克的单火灵根这种事……
就太离谱，也太缺德了。
这种扭曲修士的属性，让一个修士一辈子只能使用相克的灵气，每输出一点灵气都犹如刀割灵脉痛苦万分的做法。
不仅仅是欺骗外人于道德上的不应该，更是压迫剥削于自家孩子的缺德行径。
并且在此之上，于盛儿还把自己本该主水属性的本命武器给强行扭转打造成了主火属性的相性完全相反相克的模样。
于盛儿的存在就是一个被极致扭曲了的傀儡。
更离奇的就是把本命武器强行打造成属性相克的模样的这件事，并非是于家的主意。
而是于盛儿私自干的。
毕竟就算于家再怎么把于盛儿当做棋子来利用，再怎么不关心于盛儿这个小辈的幸福感受。
他们也不会闲的没事把一个能决定他们家族命运的宝贵棋子给随意祸祸了的。
楚长歌脱了白袜，坐在溪边用清水冲脚。
远处，一群叽叽喳喳的仙女正围着一个一身红衣的小贵女眼含艳羡，吹捧不断。
“于姐姐，此次选拔结束，您就该是仙君弟子了。”
“是啊是啊，等姐姐当上了仙君弟子后，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好妹妹啊。”
各种或羡慕或打趣或讨好的声音形成了此地的环境音，吵得人脑壳疼。
楚长歌无奈扶了扶额头，有些头疼。
从山门等接见开始到云山派入门试炼完成，就是这群人一直在说个不停。
楚长歌被吵了一路了，眼下脑瓜子嗡嗡的，这群仙女是真的能说。
就算那位于小姐天生额角生有莲纹。
——和云山派那位不得了的仙君被天机阁占卜出来的他未来会有的唯一弟子的模糊预言形象有了吻合。
在这个天生神纹早已绝种了的朱三上界里，算是板上钉钉的仙君弟子了。
就算如此……
她们也不能这么吵啊！
真的吵死了，一口一个明微仙君，一口一个带着羡慕的于姐姐。
声音倒是不大，就是叽叽喳喳叠在一起烦到恼人。
楚长歌深深叹了口气，将玉足从清水中拿出。
甩了甩水，水珠落在如镜面一样的水面上，摔碎了镜中人影。
一闪而过的错觉里，那破碎的水镜里人影上明媚但深不见底的眼眸中，好似闪过了一丝同情。
楚长歌套上白袜穿上白鞋，徐徐站起了身。
余光瞥见那立于人群当中的一抹红衣倩影，那于家的小贵女正骄傲地昂着脖子。
神态很是春风得意，就像是一个被捧杀坏了的孩子。
这下楚长歌眼里的同情不再一闪而过了，而是赤裸裸地流于表面了。
因为楚长歌知道，这位出身修仙世家的、身份无比尊贵的完全有资格当仙君弟子的于家小贵女。
根本不是命定中的那个仙君弟子。
会在云山派收徒大典上惊艳四……或者说震惊四座的那个命运中的仙君弟子。
——是她楚长歌。
而有此前提下，那么此时此刻的这位为了预言而强行把自己打造成符合预言模样的于小贵女：
……就显得无比可怜又可悲了。
话说，即便天机阁的占卜说那仙君未来唯一的亲传弟子是一个身穿红衣额带莲纹的女子。
也不能因为如此，就拼命穿着红衣强行往条件上靠拢啊。
那预言里所谓的“红衣”条件本是神族本相的外皮。
并非什么衣服这种范围极其广泛的条件。
只是如今神族早已灭族，关于神族的记载哪怕是朱三上界也不甚明晰。
这才叫如今的朱三上界的仙人和仙修将那神族本相显衣的颜色，误解成了穿红衣服或者说喜穿红衣的女子。
其实仔细想想基本逻辑，天机阁的窥天级别的天命卦怎么可能算出一个“身穿红衣”这种：
范围那么广泛几乎人人都能做得到的窥天卦条件。
虽说窥天卦确实也是有极限的。
比如说对明微仙君这种能决定上界命运存亡的关键人物来说，就算是窥天卦也是算不精确的。
算来算去，也只得出了一个：
“亲传弟子是额角带莲纹的红衣女子”这种在天机阁众人眼里乃至期盼凭借此卦改变上界现状的上界众仙眼里。
——都是无用至极的解卦结果。
但好歹窥天卦也是上界里最厉害的卦，想当初为了算这一卦，都不知耗费了多少上界这些年来各门各派内积攒的死囚罪犯。
所以窥天卦虽说算得不全面，但也是能窥探到天机的一角的效用强大的卦。
级别……虽比不上楚长歌知道的那些神族手里的乾坤十二卦盘，但也算是个有地级小卦盘碎片级别的存在了。
所以姑且根正的窥天卦，算出来的东西不可能是有误的。
它可能算得不够全面，也可能算得片面且容易让人误会。
但绝对不可能算不准确。
窥天卦算出来的条件是绝对准确的，什么叫绝对准确？
就是绝对不会出现[红衣]这种人人皆可模仿、模棱两可到跟没算过卦一样的结果出现。
是上界仙人对解卦的理解出了差错，卦象本身是没有问题的。
到了窥天卦这种级别的卦，一旦施展成功，那么被算出来的条件必定是唯一限定的、独一无二的。
“穿红衣服”这种大众化的条件，根本不会出现在窥天卦级别的卦象结果里。
窥天卦算出来的卦象结果，那必定是唯一的限定条件。
只是如今的上界毕竟不比曾经的神族昌盛，连个对天机有所理解的人物都不存在。
如今的天机早就不是上古时期里那种可以被理解、可以被学习的一门明确学说了。
凭借如今朱三上界仙人的水平，天机已经成为了一种令人恐惧、不可名状又十分神秘的概念。
连天机阁那群修了一辈子占星之道的算天修士们，都没能搞明白一点天机的门道。
他们甚至无知到连这一卦的窥天卦到底有没有算成功都无法确认。
——当真是废物。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本身为了算仅这一个仙君相关的窥天卦的卦象而已，整个上界就用了少说十代人的努力。
十代人准备了那么久，各种大乘期的天机阁老祖耗费一生都只能为这窥天卦添加仅一滴水量级的进度。
这窥天卦之理解上的艰难，已经非如今的修者乃至仙者所能理解的存在了。
是说以非神之躯的凡人仙等级，能做到像这样窥得天机一角，已经是很不错了。
……
只是，客观事实归事实，就是可怜了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于家小姑娘。
她会因为由那些仙人的无能而造成的失误，而终究会面临沦为整个上界最大的笑柄的下场。
如今这个名为于盛儿的傲慢天骄有多么骄傲，如一只明艳的小凤凰一般精神抖擞。
之后她在残酷的事实真相前就会有多么狼狈。
说起来这于氏孩子身上还确实有点凤凰血脉，于家也和比上古神族时期还要久远的洪荒怪志时期的大妖凤凰血有着一点血脉亲缘关系。
所以算算这位于小姐还能算是楚长歌的半个同党呢。
——仅从都是具有邪性血脉属性上的本质来说的话。
只是可惜看于盛儿那明显被明微仙君迷了心眼的样子，心怕不是已经完全倒向仙的那边了。
就算有同源血脉的本质，也绝对是个叛徒的命。
话说回来，因为那个窥天卦的预言。
所以天生额角生有莲纹的于盛儿可谓是带着使命与光环降生的。
她自出生起就被全上界的仙和仙修当做仙君弟子来看待，也被家族倾全家之力精心往仙君弟子的方向培养。
可以说于盛儿的一生就是为了仙君而存在的，成为仙君弟子就是她这个人的价值所在。
无论她喜欢与否或者愿意与否。
况且于盛儿也没有不愿意。
一个孩子被几个人捧杀而已，都尚且会让这个孩子长成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
而被整个家族的人乃至全上界的人追捧艳羡，自小就受到万众瞩目级别的对待的于盛儿。
心性也是难免长歪了。
于盛儿从一开始的只是一心想要成为仙君弟子而已，慢慢地在那“只有我才是仙君日后唯一的弟子”的独一无二的特殊对待下。
竟由殊荣产生了不应该的非分之想：
——她竟是爱慕上了明微仙君。
这其实也不稀奇，毕竟全上界爱慕这位明微仙君的美人数不胜数。
上到一方大能的宗门领袖，下到门派里挑水种地的小小杂役。
是说上界里的任何一位仙女心里，都总有那么一点或者半点想要成为仙君夫人的想法在。
而像于盛儿这样一个天生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仙君弟子这种仙君身边最为近身存在的名额的、一个不过十五六七八的小姑娘。
她自然会在此之上奢望更多。
自然会对唾手可得之事往上想入非非，不知天高地厚地觊觎一些有近水楼台便利的本不该肖想的存在。
哪怕那人是上界最至高无上的仙君大人。
不如说正是因为仙君的这份高不可攀的身份，才让虚荣能得到的满足更加美味。
才更让这份近水楼台的唯一特例，显得更加勾人心痒难耐。
所以于盛儿为了使自己更加符合预言里的标准模样，自小就从来不穿红颜色以外的任何衣物。
她的所有衣服的颜色都是红的，包括贴身的亵衣亵裤。
甚至，于小仙子为了证明她真的是天选的仙君弟子，从而追求红色过分病态到从衣食住用乃至使用的武器，都不能出现红色以外的颜色。
可怕到连生活用品上小到一根牙签的物件，都也得只能用红色的地步。
……这于氏小姐对于红色的狂热推崇上，固然有她的家族为了攀附仙君而做的故意引导和推动在里面。
但病态到连本命武器和所有随身武器以及日常工具一类的用品都必须以红铁打造……
那就真的太过了。
要知道本命武器这东西和修士的根源是直接相通的，那本武该会有什么样的状态都是天生定好了的。
强行将本武扭转成非原本的样子，只会百害而无一利。
那于盛儿的资质本是三灵根主水的不太优秀的苗子。
于家为了充面子，同时也是为了不想丢了仙君弟子的位置。
便给于盛儿的三灵根洗成了单水灵根的天灵根，并对外宣称他们家的未来准仙君弟子是个单灵根资质的天才。
洗灵根的做法倒是还能理解，毕竟灵根这东西确实是属性越少越好。
哪怕于盛儿不是仙君弟子，于家为了家族强盛，也是会给主家出身的于盛儿洗灵根的。
只是洗灵根一事无可厚非，洗灵根的做法对修士的身体也没有太大的损害和坏处。
但是瞒着外界大众，宣称自家有个单灵根的仙君弟子，并且强行把一个洗成单水灵根的三灵根废物硬是说成是属性相克的单火灵根这种事……
就太离谱，也太缺德了。
这种扭曲修士的属性，让一个修士一辈子只能使用相克的灵气，每输出一点灵气都犹如刀割灵脉痛苦万分的做法。
不仅仅是欺骗外人于道德上的不应该，更是压迫剥削于自家孩子的缺德行径。
并且在此之上，于盛儿还把自己本该主水属性的本命武器给强行扭转打造成了主火属性的相性完全相反相克的模样。
于盛儿的存在就是一个被极致扭曲了的傀儡。
更离奇的就是把本命武器强行打造成属性相克的模样的这件事，并非是于家的主意。
而是于盛儿私自干的。
毕竟就算于家再怎么把于盛儿当做棋子来利用，再怎么不关心于盛儿这个小辈的幸福感受。
他们也不会闲的没事把一个能决定他们家族命运的宝贵棋子给随意祸祸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