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终于是回家了，接风宴设在龙旋点名要去的烤肉店。
烤盘上的牛舌被炙出了血水，需要经验丰富的吃货盯准时机，在它最软嫩鲜甜的时刻夹出来，早一瞬太韧，晚一瞬太硬。
牛舌圆片在龙旋的嘴里爆汁，她向来是一口吞的，所以吃的时候十分安静，是天然的聆听者。
如此一来，对面的莫矗就可以尽情地滔滔不绝了。
“魏含先真的有病吧，我都明确跟他说不合适了，”莫矗提到魏含先就来气，“他还总是隔三差五在我面前刷一波存在感，真以为我不知道那些偶遇都是他算计过的吗？我只是碍于长辈之间的关系，他的家人对我们家十分尊敬，所以我不想给他难堪！”
真的很好吃，龙旋拂开了服务员放在她手边的肥牛，又烤上了一盘牛舌，然后拿起了点菜的平板，再续两盘。
把平板收好，桌上新砌的红茶也到了时间，斟一杯饮下，肉的鲜甜和茶的清甜交织在一起，品味着那若即若离的回甘，真叫人欲罢不能。
莫矗翻了一个白眼：“哼！我可能还是更喜欢同龄人吧，他的做派实在跟我不合适——简直就是相克！他克我啊！旋！！”
“可是我妈、我舅舅舅娘、我外公外婆都坚持说他好，让我赶紧跟我男朋友分了。”她大叹，“我又不是没有给过他机会，他自己不中用，我难道还要为了他放弃自己想要的快乐生活吗？”
龙旋的第二盘牛舌出锅，一片原味吃掉，一片沾了孜然粉，一片沾了酱料碟，吃完打了一个嗝，剩下的两片丢进了莫矗的碗里。
“我还没有跟你说我男朋友吧，就是我前任。”莫矗又娇俏地笑起来，翻脸比翻书还快，“之前跟他分手就是忍痛割爱，他还对我余情未了，所以我就吃了一次回头草。”
龙旋抬眼，看她。
莫矗：“你放心吧！我男朋友家境殷实，不比魏含先差到哪里去，他看不上我那点零花钱！兜兜安全的！”
说话的工夫，服务员就把新切好的两盘牛舌端了上来。
龙旋闻言，默不作声，摇了摇头，继续喝茶。
当越狮青下班到场的时候，龙旋都吃第二轮了，她把平板递过去：“想吃什么自己点。”
“你就不能请假吗？越狮青同志。”莫矗对于他这种即便是摸鱼也要准时下班绝不早退的行为十分不满。
莫矗身边的座位放着两个包包，越狮青挤到龙旋把边坐下，利索地点好了菜：“扣钱啊，谁跟你似的，摆个大小姐的谱岗位是吉祥物。”
莫矗：“你差那点钱？”
“差啊，”越狮青扭着脖子冲旁边喝茶的人扬眉，“攒的钱全跟她一起捐航母了，现在穷得很。”
龙旋回看他，一番打量后，包含深情地说：“你瘦了。”
越狮青摸了摸下巴：“有吗？还行吧。”
“……”莫矗凝视着对面，很想催促那两人——你们能不能说点直白的、刺激的、成人的句子！
越狮青手掌拍桌面上：“我有一件很刺激的事要告诉大家——”
莫菲儿火了，铺天盖地的通告，各种营销号、自媒体，都推选她为天选花木兰或者是花木兰投胎。
“时机就是现在，再等下去，我怕她要凉。”越狮青说道，“于是我向上级长辈打了申请出战，上面已经准了，只不过我们的矛头只能对准你前爸。”
这一天大家都期待了好久，龙旋撑着下巴，在一旁露出淡淡的微笑。
——直播间——
【捷报能不能和花木兰也出一套联动啊】
【啊！我也想！挂件啊、皮肤啊，出了我肯定买】
【能不能不要ky啊】
【并不是每一个玩捷报的都喜欢看花木兰谢谢，比如我就很讨厌】
【没想到捷报也有黑子】
【主播快去看花木兰！！本土拍的花木兰才对味！】
【+1莫菲儿天选花木兰，她的女将军演得好好哦，没想到她一个名媛这么能吃苦】
【花木兰真的很好看，主播可以去做一个花木兰的战术解说哦】
【有道理！！！】
【有个蛋的道理……那战斗剧情拍得跟屎一样】
【都玩捷报了，随便找个战队的复盘录屏，战术都能甩你们的大女主剧八条街】
直播画面中，敌人被埋伏狙击的龙旋一枪爆头，可惜没有死，龙旋打完这一枪就撤了，熟练地换到刚看好的第二个狙击位。
对面朝着刚才龙旋开枪的地方打了一枪，龙旋在新的位置又朝对面开了一枪。
系统跳出了击杀后，龙旋松了口气。
总算是死了。
“花木兰啊，我看了。”龙旋的这句回应无疑让粉丝们激动起来，屏幕上刷满了花木兰和莫菲儿的字样。
龙旋说：“那部剧不好看，织布机都是四不像，胡人一点也不胡，没看出来一点古代的味道。
“女主不是女将军吗，性子那么好欺负也能当女将军？都女将军了，还一副没有尝过权力滋味的天真可怜模样，不像是从底层爬上来的。
“身体条件也不行，就算是个平地摔体质，那也早该练出一些条件反射了，或者砸地上起码得有个浅坑吧！
“就现在练练散打拳击也会训练摔倒这个动作的，太敷衍了，男的更丑。
“打仗的剧情和演员一样难看。
“总之就是不好看。”
游戏界面弹出结算画面，输了，但是积分507。
——直播间——
【哈哈哈哈哈哈男的更丑】
【翻译一下：女的丑，男的更丑】
【哈哈哈哈哈粉丝如愿了吗哈哈哈哈哈】
【嘴替啊殿下】
【游戏区都还是好的，聊天区都快被这群粉丝攻占了，不聊都会被挂微博上骂两句】
不聊都会挂，像龙旋这样的闹得就更凶残了。
莫菲儿粉丝在微博找到Sean的账号，先是骂了一个晚上，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有人扒出来了龙旋的身份。
一觉醒来，龙旋被迫实名上网了。
扒出了龙旋的身份，豪门CP再度返场也是前后脚的事。
莫菲儿的粉丝当时他们就很不爽豪门CP压了莫菲儿一头，现在账号有了讨伐的借口。
新仇旧恨，粉丝开始号召抵制龙旋家的公司。
龙旋吃着早饭：“啊？”
怎么抵制？
她家大头是运石油和天然气，其次是港口、集装箱出租。
就连网友了解完龙旋的背景后，也不理解。
【你们抵制有什么用，本来也不和你们做生意啊】
【哈哈哈哈梦回紫光阁地沟油】
一个官方账号说：
【怎么不做生意，我就能代表我司抵制龙潜集团，绝不和龙潜有任何商务合作：）】
十分钟后，那个官方账号就改了口，开始公关：
【该言论为皮下工作人员，已经开除，特此声明个人行为与我司无关……】
【哈哈哈哈哈哈】
【老板：你不合作我还是要合作的（恼）】
仅仅只是一夜，长公主的账号上也因此又多了十万的关注。
他们不是为了游戏而来的，是为了首富独女这个身份。
“这还没开宰呢，莫菲儿就能给我送来十万的粉丝量，”龙旋都快要为之疯狂了，她跌落进身后的懒人沙发里，十指穿过发隙紧抓住自己的头皮，“难怪那么多人想要红，想要一夜成名！”
她已有可观的财富，十万的流量能变现的金额不足以让她心动，但是十万的声望可以让她发昏。
于是她登录了自己的微博，实名认证。
【龙旋：没错，你们说的龙家大小姐是我。那个豪门CP里的大小姐也是我。既然人都来了，那么就不要怪我郑重向你们宣布——捷报大江东去服务器4区一路江花战队招人】
时间的流逝和社会的变动会带走网络上并肩作战的战友们，玩家来了又走是常态，稳定也是有保质期的，大学毕业、工作调动、游戏的玩法变动、换服……
作为捷报的知名俱乐部，头号大战队，一路江花每年都会有两三次需要招新人的阶段。
【？？？】
【过分了！！！】
【不忘初心了属于是】
【是风动：糟糕，是奇袭！！】
【既然如此，我在这里为大唐招点新人不过分吧（doge）】
【首富家的大小姐是我这个冷门游戏里的战队总指挥……这是我离有钱人最近的一次（抱大腿）】
【不儿？殿下，我们公司那么大的啊？】
【啊啊？？不是电商公司吗（工作牌照片.jpg）】
【哈哈哈哈哈哈我变成范进了哈哈哈哈！！我妈还老说我被网友坑了，说查过我们这个电商公司是个新的小公司，没发展没前途，叨叨我半年了，非要我辞职回家相亲（当然也有我隐瞒工资福利的原因略略略）而我只知道我们公司有背靠一个航运大公司，没想到能有这么大而已……】
【这个游戏好玩嘛？我是女孩子，没玩过这一类游戏】
【来玩吧！女孩子也很多的】
【一直都在玩枪战、战略策略这类游戏，这几年女玩家是肉眼可见的在猛增了】
【真的！我觉得和电脑的普及有关，十几二十年前很多人是在网吧玩游戏的，女孩子去网吧的没有男孩子多】
【我是因为高中毕业去参军了！现在驻边，部队的电脑有捷报嘿嘿~】
【哇！！在部队还可以玩捷报的吗？？！】
【可以啊！还有CS这些经典游戏，都可以玩，大家经常开黑】
粉丝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他们没有等到新一步的指令，等来了莫菲儿的道歉公关。
还是那一套经典的话术，字里行间写着——我滑跪了，你们跟我一起跪吧。
但是莫矗没有再给莫菲儿喘息的时间，机会大好，借由莫菲儿现在的话题热度放出了她那位“网红霸总小叔”一系列出轨离婚的花边新闻，包括当时的经济圈历史八卦新闻，以及近年的新瓜。
一瓜更比一瓜大，声势浩大。
大众恍然，原来龙旋的掉马只是一道开胃菜。
接连着，敏锐的网友就推断出了莫菲儿和她堂姐的真实关系。
【就是硬蹭】
【老老实实营销你的富二代人设不好吗？非要往名媛圈挤】
【看来她和龙旋的关系也一般般了？】
【不是早就分析过了？开头“龙姐”，后面“旋姐”，自己聊爆了呀，不过是那会儿粉丝捂嘴控评，质疑的声音都被压下去了而已】
【可是豪门CP在直播里看着挺有爱的，主动拉着莫菲儿聊天诶】
【所以莫菲儿的那对CP没火啊（吃瓜笑）火的不是路人豪门CP嘛】
【越狮青是越家的，自己小姨的离婚搞成那种局面，他怎么可能对和出轨男有深度绑定的莫菲儿有好感呢？】
【龙旋现在不就没给她脸吗？直播间辣评她的剧，说的也都是她演的那个女主角色，纯钓】
【直播恋综那会儿塌房霸总都离婚了，莫菲儿还在他们面前提自己的小叔，笑死，很明显了，两边都是逢场作戏】
【！！！对啊！那会儿莫菲儿的小叔都已经被判净身出户了，她还有脸在越狮青面前提那个越家的前女婿（emmm ……）】
【我靠你们，就那么一小段视频能分析出那么多东西？我吃瓜真的全靠网友了】
【现在回去看这两人的表情，确实很想那种坏笑诶】
【终于可以说了！当时很多人都觉得很怪，那场直播哪哪都怪！现在补充了莫、越两家当时的矛盾背景之后，一切都说得通了——人家两人当时就是在看小丑：）】
【哈哈哈哈哈哈，有人放了个截图，就是莫菲儿提到“小叔”之后，豪门CP的微表情。龙旋表情管理好牛哦，但越狮青就很明显的在变怪】
【表情包来咯！（越哥难绷.jpg）】
瓜吃到这里，也就歇了一个晚上而已。
新的一天，新的爆料出现了，消息一出，就传遍了各大瓜摊。
根据“知情人士”透露，莫菲儿小叔出轨的第一铁锤证据就是越狮青和龙旋提供的……
“这个‘知情人士’就是你吧？”龙旋按住嘴角笑咧到耳根的莫矗。
莫矗还在和那些网络大V狂聊，手速达到了新的水平：“昂吭~”
其实莫家还有其它丑闻，但莫矗被长辈告诫过了“边界”，只能把动机往“婚生女的复仇反击”上加深刻画。
莫菲儿收到牵连完全是她前期和自己小叔捆绑营销太深了，自找苦吃，让莫家大吃哑巴亏。
因这一阵风暴平地而起，当初“放瓜烂尾”的小三再度复活。
这一次莫家砸进去的钱都没有了水花，联系的大号们全部装聋作哑。
而莫菲儿最近气色差到了新的高度，两眼漂浮不定，几场发布会上都没再敢聊自己的“圈内生活日常”，哪怕是主持人故意引导，她也百分百避而不谈。
这一次大规模的被动洗粉之后，留下来的粉丝开始针对越家。
把混迹商圈的越家，视为莫菲儿的对家。
起手操作自然是抵制产品，龙家运石油天然气他们抵制不了，越家的电脑配件总能抵制了吧！
“如何？”龙旋向越狮青打探情况。
越狮青扬起嘴角：“营业额再创新高，感谢莫家的免费宣传。”
再次直播的时候，来看龙旋打游戏的人更多了。
有人砸了500块钱的礼物，挂了一条十分刺眼的句子——有钱有什么用？转我十万看看实力。
“看看实力？嘿嘿……”正值龙旋上线还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她看到了这条悬停的高亮发言，然后把游戏退了出来。
——直播间——
【？？？怎么退出了】
【听到了一声意味不明的笑】
【老观众表示，这是进攻前的嘿笑】
【笑死】
【殿下要干嘛？屏幕卡了诶】
【噫？】
【？？？？！】
【！！！！！！！！！】
【啊啊啊啊我滴个长公主殿下啊！】
【美女——】
【早知道这样可以让你开摄像头，还轮得到那种傻逼挂上面发言】
【露脸啦啊啊啊啊啊我滴个长公主殿下！】
【是我的豪门CP女主！！】
【不错！我来对地方了】
【姐！！咱把越哥也拉出来遛遛呗！！】
视频里的龙旋没有进行任何的妆造，很随意地扎了一个高马尾，圆溜溜的大眼睛黑得出奇，把一切的光芒都吸纳了进去，如深渊一般。
她的嘴角挂着一抹不明的笑，把那段豪门CP的直播cut翻来覆去钻研式助阵分析的网友一眼回到了那一场年前的珠光宝气的婚宴现场。
就是这个笑！
比起对着莫菲儿露出来的那个笑，这个笑的更是赤|裸，没有在掩饰其中的居高临下。
“等着啊，”龙旋看着镜头里的自己，觉得颜值有些下降，“反正都掉马成这个样子了，就让你们看看真正的实力。”
弹幕飘满了彩色的投礼评论，空前的热闹。
只是露了个脸，粉丝又涨了几万，直播间的观众已经到了七十万。
很快，龙旋又回到了屏幕前，她的手里拿了一张纸片。
类似于证书一样的东西。
当镜头聚焦在上面的文字时，龙旋在纸片的背后出了声，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起波澜：“为我国的航母事业捐赠了14亿，这是我实力的起点，记住了，知道吗？”
——直播间——
【弹幕呢】
【我以为我把弹幕关了】
【七十万人的沉默】
【满朝文武为何支支吾吾】
【我有预感，即将有一大波弹幕袭来……】
不仅如此，龙旋还在微博上找到了当初官方发布的感谢信，转发。
【龙旋：没错，是我。另外，14亿后面的三千多万零头是西几哥出的@我系西几娃】
【你这么把人家带出来，礼貌吗？】
【龙旋：你让越狮青来跟我绝交啊】
【哈哈哈哈哈，有些网友对别人的掌控欲真的过分强了】
互联网每天都有乐子，莫家的丑闻已经没什么看头了。
但是今天的捷报，没有乐子，只有悲子。
——官方宣布，由于技术原因，角色功能玩法开发的大饼又要往后延迟两年。
这个饼画了五年，和其他游戏中对角色五官、体型的卖点不一样，这个角色的身体数据会影响玩家对游戏的体验，属于非萌新玩家的“体验型、专精型”账号。
比如，个子太高、体格太大，力量上会有上限突破，同时，会被限制一些载具的驾驶——坦克、飞机等；各自特别矮，作为特种兵执行特种任务，可以钻的狗洞都比别人多得多。
除了体型以外，还有五感的调整，动态视力、远视眼、近视眼对枪械数值的要求各不相同。
主打一个趣味性，正因如此，玩家对这个大饼有着超高的期待。
于是现在被接二连三的放鸽子，玩家暴怒了，官方的评论区彻底沦陷，薪酬旧账一并算了。
【龙旋：又来这套！又没有了！搞不起就说搞不起嘛！】
像她这样骂骂咧咧的玩家还有十几二十万。
可是那又怎样，他们只是玩家而已。
这就让人更难受了！
“作为一个十分喜爱这个游戏的忠实玩家，和一个有一定影响力的指挥，有责任代广大玩家像你们问一句，你们这个饼，它到底是不是纯纯的只是一个饼？”龙旋猛地一排桌，“钓着我们玩呢？！”
龙旋要求和游戏公司的负责人谈话，包括他们的技术负责人。
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联系上了。
于是，龙旋拉来了越狮青跟他们开了一个视频会谈，主要还是以了解情况并试图解决问题为主。
只要对方有解决问题的打算，她可以投资的，如果没有，她也可以准备收购。
负责人汗流浃背：“不不不……这个！您先别生气！我可以解释——”
龙旋咆哮：“我没有生气——！！我说话就是那么大声！是你自己心虚！！！！”
“喝口水。”越狮青淡定递杯子。
负责人闭目：……呜呜呜。
技术负责人老实交代了现在的问题。
“什么意思？”专业术语太多了，龙旋听得脑子疼，拍拍越狮青的大腿，“你给我翻译一下。”
越狮青说：“你们说白了就是没钱砸进去搞优化呗！别的什么玩法开发出来不难的吧，就是人一多了可能就会卡，是这个意思吧？”
对面居然可耻的承认了！！
会议之后，龙旋决定开始为了这个合作项目做准备。
因为她零花钱都捐给航母了，现在也是大方不来，技术要烧钱她是知道的，所以她要走公司的流程，以公司的名义进行投资。
公司不是她一个人的，这就需要她从策划开始，自己为《捷报》开一个项目。
另一边，越独青发现，他家这个懒鬼弟弟，居然开始火力全开的上班了，还主动加班！！
项目是一个最近话题火热的游戏，老弟自己接到的。
到也还行……
“嗤！”二哥欣慰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总算是有点样子了。”
前两天还在骂骂咧咧的龙旋微博账号，今天突然变了。
【龙旋：要几个亿？//转发：@捷报官方：非常抱歉……】
评论区虽懵逼但大赞：
【你是懂技术的】
【他们差的是钱吗？他们差的是技术！】
【不，楼上，他们差钱】
紧随其后的是越狮青，他的账号一向没什么太多的动态，今天居然也更新了，和龙旋一样，是转发。
【越狮青被迫实名上网：接服务器定制，包场地和维护@越王科技//转发：@捷报官方：非常抱歉……】
被@来的越王科技迅速捧场：
【越王科技：哥，我来了（乖巧）】
大伙儿开始微醺了：
【？？又来一个】
【压力给到@捷报官方】
【越王科技？！！抽个奖吗？越王，来都来了（媚眼）】
【什么大善人啊——】
【捷报何德何能被越王和龙家同时墙纸爱啊！！我嫉妒了……】
【还包场地和维护（我……）】
【你们风花】
【从此以后，你们两家俱乐部才是捷报真正的扛把子，老三家靠后，谁反对谁吃屎】
【太爱了T-T别太溺爱捷报了】
做大饼的炉子被龙旋点着了，她满意地给越狮青汇报战果：“你那边真的能包啊？太豪横了吧！”
“亏肯定是不会亏的，”越狮青下了高速，“就是有点小问题，这不星夜赶路回家找老前辈取取经！”
龙旋没想到这么懒的人居然燃烧起来了：“真是头一回看见你这么有干劲……”
越狮青回到爷爷奶奶家，看见小姨坐在沙发上脸色不太好，于是关心一句：“怎么了？”
妈妈一边翘着兰花指别扭地玩起织毛衣，一边阴阳怪气道：“被老家那边的文盲佬判死刑了呗！说她这个年纪不好结婚了，太强势，第一次离婚闹得太大，不给男方脸面，二婚行情肯定不好。”
“……啊。”越狮青挠挠头，他也不好说什么。
上一辈的老家就是爷爷那边的亲戚了，对他来说有点远，他也很少跟人家有来往。
奶奶喝着茶，气定神闲：“十八岁是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五十岁那叫如日中天，人在壮年。我女儿今年也就四十七，大好的年华，打拼的阶段，优势在、事业在。他们就是单纯看不惯，今天能拿离婚判你死刑，明天也能拿结婚判你死刑，什么话都让这帮人说了。别管他们。”
她们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就是多多地给小姨表态表立场，让她不要再为外人的粗鄙之言反心。
越狮青笑笑：“我先上楼了！”
“回来干嘛的啊？”奶奶伸头探问。
“找我爷爷有事！”
“你爷爷还睡着呢，”奶奶自己嘟囔了句，“估计也快醒了。”
卧室的门被越狮青悄悄打开，香甜的睡意笼罩着整个房间。
他蹑手蹑脚地拿了床头柜的遥控器，把窗帘打开。
美好的阳光大片倾泻进来，睡在床上的白发老人幽幽转醒，睡眼还未清明，朦胧中，看见了他心爱的小孙子守在旁边，心中实在熨帖。
他微笑着，听心爱的小孙子向他问早：
“爷爷，起来上班了。”
烤盘上的牛舌被炙出了血水，需要经验丰富的吃货盯准时机，在它最软嫩鲜甜的时刻夹出来，早一瞬太韧，晚一瞬太硬。
牛舌圆片在龙旋的嘴里爆汁，她向来是一口吞的，所以吃的时候十分安静，是天然的聆听者。
如此一来，对面的莫矗就可以尽情地滔滔不绝了。
“魏含先真的有病吧，我都明确跟他说不合适了，”莫矗提到魏含先就来气，“他还总是隔三差五在我面前刷一波存在感，真以为我不知道那些偶遇都是他算计过的吗？我只是碍于长辈之间的关系，他的家人对我们家十分尊敬，所以我不想给他难堪！”
真的很好吃，龙旋拂开了服务员放在她手边的肥牛，又烤上了一盘牛舌，然后拿起了点菜的平板，再续两盘。
把平板收好，桌上新砌的红茶也到了时间，斟一杯饮下，肉的鲜甜和茶的清甜交织在一起，品味着那若即若离的回甘，真叫人欲罢不能。
莫矗翻了一个白眼：“哼！我可能还是更喜欢同龄人吧，他的做派实在跟我不合适——简直就是相克！他克我啊！旋！！”
“可是我妈、我舅舅舅娘、我外公外婆都坚持说他好，让我赶紧跟我男朋友分了。”她大叹，“我又不是没有给过他机会，他自己不中用，我难道还要为了他放弃自己想要的快乐生活吗？”
龙旋的第二盘牛舌出锅，一片原味吃掉，一片沾了孜然粉，一片沾了酱料碟，吃完打了一个嗝，剩下的两片丢进了莫矗的碗里。
“我还没有跟你说我男朋友吧，就是我前任。”莫矗又娇俏地笑起来，翻脸比翻书还快，“之前跟他分手就是忍痛割爱，他还对我余情未了，所以我就吃了一次回头草。”
龙旋抬眼，看她。
莫矗：“你放心吧！我男朋友家境殷实，不比魏含先差到哪里去，他看不上我那点零花钱！兜兜安全的！”
说话的工夫，服务员就把新切好的两盘牛舌端了上来。
龙旋闻言，默不作声，摇了摇头，继续喝茶。
当越狮青下班到场的时候，龙旋都吃第二轮了，她把平板递过去：“想吃什么自己点。”
“你就不能请假吗？越狮青同志。”莫矗对于他这种即便是摸鱼也要准时下班绝不早退的行为十分不满。
莫矗身边的座位放着两个包包，越狮青挤到龙旋把边坐下，利索地点好了菜：“扣钱啊，谁跟你似的，摆个大小姐的谱岗位是吉祥物。”
莫矗：“你差那点钱？”
“差啊，”越狮青扭着脖子冲旁边喝茶的人扬眉，“攒的钱全跟她一起捐航母了，现在穷得很。”
龙旋回看他，一番打量后，包含深情地说：“你瘦了。”
越狮青摸了摸下巴：“有吗？还行吧。”
“……”莫矗凝视着对面，很想催促那两人——你们能不能说点直白的、刺激的、成人的句子！
越狮青手掌拍桌面上：“我有一件很刺激的事要告诉大家——”
莫菲儿火了，铺天盖地的通告，各种营销号、自媒体，都推选她为天选花木兰或者是花木兰投胎。
“时机就是现在，再等下去，我怕她要凉。”越狮青说道，“于是我向上级长辈打了申请出战，上面已经准了，只不过我们的矛头只能对准你前爸。”
这一天大家都期待了好久，龙旋撑着下巴，在一旁露出淡淡的微笑。
——直播间——
【捷报能不能和花木兰也出一套联动啊】
【啊！我也想！挂件啊、皮肤啊，出了我肯定买】
【能不能不要ky啊】
【并不是每一个玩捷报的都喜欢看花木兰谢谢，比如我就很讨厌】
【没想到捷报也有黑子】
【主播快去看花木兰！！本土拍的花木兰才对味！】
【+1莫菲儿天选花木兰，她的女将军演得好好哦，没想到她一个名媛这么能吃苦】
【花木兰真的很好看，主播可以去做一个花木兰的战术解说哦】
【有道理！！！】
【有个蛋的道理……那战斗剧情拍得跟屎一样】
【都玩捷报了，随便找个战队的复盘录屏，战术都能甩你们的大女主剧八条街】
直播画面中，敌人被埋伏狙击的龙旋一枪爆头，可惜没有死，龙旋打完这一枪就撤了，熟练地换到刚看好的第二个狙击位。
对面朝着刚才龙旋开枪的地方打了一枪，龙旋在新的位置又朝对面开了一枪。
系统跳出了击杀后，龙旋松了口气。
总算是死了。
“花木兰啊，我看了。”龙旋的这句回应无疑让粉丝们激动起来，屏幕上刷满了花木兰和莫菲儿的字样。
龙旋说：“那部剧不好看，织布机都是四不像，胡人一点也不胡，没看出来一点古代的味道。
“女主不是女将军吗，性子那么好欺负也能当女将军？都女将军了，还一副没有尝过权力滋味的天真可怜模样，不像是从底层爬上来的。
“身体条件也不行，就算是个平地摔体质，那也早该练出一些条件反射了，或者砸地上起码得有个浅坑吧！
“就现在练练散打拳击也会训练摔倒这个动作的，太敷衍了，男的更丑。
“打仗的剧情和演员一样难看。
“总之就是不好看。”
游戏界面弹出结算画面，输了，但是积分507。
——直播间——
【哈哈哈哈哈哈男的更丑】
【翻译一下：女的丑，男的更丑】
【哈哈哈哈哈粉丝如愿了吗哈哈哈哈哈】
【嘴替啊殿下】
【游戏区都还是好的，聊天区都快被这群粉丝攻占了，不聊都会被挂微博上骂两句】
不聊都会挂，像龙旋这样的闹得就更凶残了。
莫菲儿粉丝在微博找到Sean的账号，先是骂了一个晚上，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有人扒出来了龙旋的身份。
一觉醒来，龙旋被迫实名上网了。
扒出了龙旋的身份，豪门CP再度返场也是前后脚的事。
莫菲儿的粉丝当时他们就很不爽豪门CP压了莫菲儿一头，现在账号有了讨伐的借口。
新仇旧恨，粉丝开始号召抵制龙旋家的公司。
龙旋吃着早饭：“啊？”
怎么抵制？
她家大头是运石油和天然气，其次是港口、集装箱出租。
就连网友了解完龙旋的背景后，也不理解。
【你们抵制有什么用，本来也不和你们做生意啊】
【哈哈哈哈梦回紫光阁地沟油】
一个官方账号说：
【怎么不做生意，我就能代表我司抵制龙潜集团，绝不和龙潜有任何商务合作：）】
十分钟后，那个官方账号就改了口，开始公关：
【该言论为皮下工作人员，已经开除，特此声明个人行为与我司无关……】
【哈哈哈哈哈哈】
【老板：你不合作我还是要合作的（恼）】
仅仅只是一夜，长公主的账号上也因此又多了十万的关注。
他们不是为了游戏而来的，是为了首富独女这个身份。
“这还没开宰呢，莫菲儿就能给我送来十万的粉丝量，”龙旋都快要为之疯狂了，她跌落进身后的懒人沙发里，十指穿过发隙紧抓住自己的头皮，“难怪那么多人想要红，想要一夜成名！”
她已有可观的财富，十万的流量能变现的金额不足以让她心动，但是十万的声望可以让她发昏。
于是她登录了自己的微博，实名认证。
【龙旋：没错，你们说的龙家大小姐是我。那个豪门CP里的大小姐也是我。既然人都来了，那么就不要怪我郑重向你们宣布——捷报大江东去服务器4区一路江花战队招人】
时间的流逝和社会的变动会带走网络上并肩作战的战友们，玩家来了又走是常态，稳定也是有保质期的，大学毕业、工作调动、游戏的玩法变动、换服……
作为捷报的知名俱乐部，头号大战队，一路江花每年都会有两三次需要招新人的阶段。
【？？？】
【过分了！！！】
【不忘初心了属于是】
【是风动：糟糕，是奇袭！！】
【既然如此，我在这里为大唐招点新人不过分吧（doge）】
【首富家的大小姐是我这个冷门游戏里的战队总指挥……这是我离有钱人最近的一次（抱大腿）】
【不儿？殿下，我们公司那么大的啊？】
【啊啊？？不是电商公司吗（工作牌照片.jpg）】
【哈哈哈哈哈哈我变成范进了哈哈哈哈！！我妈还老说我被网友坑了，说查过我们这个电商公司是个新的小公司，没发展没前途，叨叨我半年了，非要我辞职回家相亲（当然也有我隐瞒工资福利的原因略略略）而我只知道我们公司有背靠一个航运大公司，没想到能有这么大而已……】
【这个游戏好玩嘛？我是女孩子，没玩过这一类游戏】
【来玩吧！女孩子也很多的】
【一直都在玩枪战、战略策略这类游戏，这几年女玩家是肉眼可见的在猛增了】
【真的！我觉得和电脑的普及有关，十几二十年前很多人是在网吧玩游戏的，女孩子去网吧的没有男孩子多】
【我是因为高中毕业去参军了！现在驻边，部队的电脑有捷报嘿嘿~】
【哇！！在部队还可以玩捷报的吗？？！】
【可以啊！还有CS这些经典游戏，都可以玩，大家经常开黑】
粉丝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他们没有等到新一步的指令，等来了莫菲儿的道歉公关。
还是那一套经典的话术，字里行间写着——我滑跪了，你们跟我一起跪吧。
但是莫矗没有再给莫菲儿喘息的时间，机会大好，借由莫菲儿现在的话题热度放出了她那位“网红霸总小叔”一系列出轨离婚的花边新闻，包括当时的经济圈历史八卦新闻，以及近年的新瓜。
一瓜更比一瓜大，声势浩大。
大众恍然，原来龙旋的掉马只是一道开胃菜。
接连着，敏锐的网友就推断出了莫菲儿和她堂姐的真实关系。
【就是硬蹭】
【老老实实营销你的富二代人设不好吗？非要往名媛圈挤】
【看来她和龙旋的关系也一般般了？】
【不是早就分析过了？开头“龙姐”，后面“旋姐”，自己聊爆了呀，不过是那会儿粉丝捂嘴控评，质疑的声音都被压下去了而已】
【可是豪门CP在直播里看着挺有爱的，主动拉着莫菲儿聊天诶】
【所以莫菲儿的那对CP没火啊（吃瓜笑）火的不是路人豪门CP嘛】
【越狮青是越家的，自己小姨的离婚搞成那种局面，他怎么可能对和出轨男有深度绑定的莫菲儿有好感呢？】
【龙旋现在不就没给她脸吗？直播间辣评她的剧，说的也都是她演的那个女主角色，纯钓】
【直播恋综那会儿塌房霸总都离婚了，莫菲儿还在他们面前提自己的小叔，笑死，很明显了，两边都是逢场作戏】
【！！！对啊！那会儿莫菲儿的小叔都已经被判净身出户了，她还有脸在越狮青面前提那个越家的前女婿（emmm ……）】
【我靠你们，就那么一小段视频能分析出那么多东西？我吃瓜真的全靠网友了】
【现在回去看这两人的表情，确实很想那种坏笑诶】
【终于可以说了！当时很多人都觉得很怪，那场直播哪哪都怪！现在补充了莫、越两家当时的矛盾背景之后，一切都说得通了——人家两人当时就是在看小丑：）】
【哈哈哈哈哈哈，有人放了个截图，就是莫菲儿提到“小叔”之后，豪门CP的微表情。龙旋表情管理好牛哦，但越狮青就很明显的在变怪】
【表情包来咯！（越哥难绷.jpg）】
瓜吃到这里，也就歇了一个晚上而已。
新的一天，新的爆料出现了，消息一出，就传遍了各大瓜摊。
根据“知情人士”透露，莫菲儿小叔出轨的第一铁锤证据就是越狮青和龙旋提供的……
“这个‘知情人士’就是你吧？”龙旋按住嘴角笑咧到耳根的莫矗。
莫矗还在和那些网络大V狂聊，手速达到了新的水平：“昂吭~”
其实莫家还有其它丑闻，但莫矗被长辈告诫过了“边界”，只能把动机往“婚生女的复仇反击”上加深刻画。
莫菲儿收到牵连完全是她前期和自己小叔捆绑营销太深了，自找苦吃，让莫家大吃哑巴亏。
因这一阵风暴平地而起，当初“放瓜烂尾”的小三再度复活。
这一次莫家砸进去的钱都没有了水花，联系的大号们全部装聋作哑。
而莫菲儿最近气色差到了新的高度，两眼漂浮不定，几场发布会上都没再敢聊自己的“圈内生活日常”，哪怕是主持人故意引导，她也百分百避而不谈。
这一次大规模的被动洗粉之后，留下来的粉丝开始针对越家。
把混迹商圈的越家，视为莫菲儿的对家。
起手操作自然是抵制产品，龙家运石油天然气他们抵制不了，越家的电脑配件总能抵制了吧！
“如何？”龙旋向越狮青打探情况。
越狮青扬起嘴角：“营业额再创新高，感谢莫家的免费宣传。”
再次直播的时候，来看龙旋打游戏的人更多了。
有人砸了500块钱的礼物，挂了一条十分刺眼的句子——有钱有什么用？转我十万看看实力。
“看看实力？嘿嘿……”正值龙旋上线还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她看到了这条悬停的高亮发言，然后把游戏退了出来。
——直播间——
【？？？怎么退出了】
【听到了一声意味不明的笑】
【老观众表示，这是进攻前的嘿笑】
【笑死】
【殿下要干嘛？屏幕卡了诶】
【噫？】
【？？？？！】
【！！！！！！！！！】
【啊啊啊啊我滴个长公主殿下啊！】
【美女——】
【早知道这样可以让你开摄像头，还轮得到那种傻逼挂上面发言】
【露脸啦啊啊啊啊啊我滴个长公主殿下！】
【是我的豪门CP女主！！】
【不错！我来对地方了】
【姐！！咱把越哥也拉出来遛遛呗！！】
视频里的龙旋没有进行任何的妆造，很随意地扎了一个高马尾，圆溜溜的大眼睛黑得出奇，把一切的光芒都吸纳了进去，如深渊一般。
她的嘴角挂着一抹不明的笑，把那段豪门CP的直播cut翻来覆去钻研式助阵分析的网友一眼回到了那一场年前的珠光宝气的婚宴现场。
就是这个笑！
比起对着莫菲儿露出来的那个笑，这个笑的更是赤|裸，没有在掩饰其中的居高临下。
“等着啊，”龙旋看着镜头里的自己，觉得颜值有些下降，“反正都掉马成这个样子了，就让你们看看真正的实力。”
弹幕飘满了彩色的投礼评论，空前的热闹。
只是露了个脸，粉丝又涨了几万，直播间的观众已经到了七十万。
很快，龙旋又回到了屏幕前，她的手里拿了一张纸片。
类似于证书一样的东西。
当镜头聚焦在上面的文字时，龙旋在纸片的背后出了声，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起波澜：“为我国的航母事业捐赠了14亿，这是我实力的起点，记住了，知道吗？”
——直播间——
【弹幕呢】
【我以为我把弹幕关了】
【七十万人的沉默】
【满朝文武为何支支吾吾】
【我有预感，即将有一大波弹幕袭来……】
不仅如此，龙旋还在微博上找到了当初官方发布的感谢信，转发。
【龙旋：没错，是我。另外，14亿后面的三千多万零头是西几哥出的@我系西几娃】
【你这么把人家带出来，礼貌吗？】
【龙旋：你让越狮青来跟我绝交啊】
【哈哈哈哈哈，有些网友对别人的掌控欲真的过分强了】
互联网每天都有乐子，莫家的丑闻已经没什么看头了。
但是今天的捷报，没有乐子，只有悲子。
——官方宣布，由于技术原因，角色功能玩法开发的大饼又要往后延迟两年。
这个饼画了五年，和其他游戏中对角色五官、体型的卖点不一样，这个角色的身体数据会影响玩家对游戏的体验，属于非萌新玩家的“体验型、专精型”账号。
比如，个子太高、体格太大，力量上会有上限突破，同时，会被限制一些载具的驾驶——坦克、飞机等；各自特别矮，作为特种兵执行特种任务，可以钻的狗洞都比别人多得多。
除了体型以外，还有五感的调整，动态视力、远视眼、近视眼对枪械数值的要求各不相同。
主打一个趣味性，正因如此，玩家对这个大饼有着超高的期待。
于是现在被接二连三的放鸽子，玩家暴怒了，官方的评论区彻底沦陷，薪酬旧账一并算了。
【龙旋：又来这套！又没有了！搞不起就说搞不起嘛！】
像她这样骂骂咧咧的玩家还有十几二十万。
可是那又怎样，他们只是玩家而已。
这就让人更难受了！
“作为一个十分喜爱这个游戏的忠实玩家，和一个有一定影响力的指挥，有责任代广大玩家像你们问一句，你们这个饼，它到底是不是纯纯的只是一个饼？”龙旋猛地一排桌，“钓着我们玩呢？！”
龙旋要求和游戏公司的负责人谈话，包括他们的技术负责人。
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联系上了。
于是，龙旋拉来了越狮青跟他们开了一个视频会谈，主要还是以了解情况并试图解决问题为主。
只要对方有解决问题的打算，她可以投资的，如果没有，她也可以准备收购。
负责人汗流浃背：“不不不……这个！您先别生气！我可以解释——”
龙旋咆哮：“我没有生气——！！我说话就是那么大声！是你自己心虚！！！！”
“喝口水。”越狮青淡定递杯子。
负责人闭目：……呜呜呜。
技术负责人老实交代了现在的问题。
“什么意思？”专业术语太多了，龙旋听得脑子疼，拍拍越狮青的大腿，“你给我翻译一下。”
越狮青说：“你们说白了就是没钱砸进去搞优化呗！别的什么玩法开发出来不难的吧，就是人一多了可能就会卡，是这个意思吧？”
对面居然可耻的承认了！！
会议之后，龙旋决定开始为了这个合作项目做准备。
因为她零花钱都捐给航母了，现在也是大方不来，技术要烧钱她是知道的，所以她要走公司的流程，以公司的名义进行投资。
公司不是她一个人的，这就需要她从策划开始，自己为《捷报》开一个项目。
另一边，越独青发现，他家这个懒鬼弟弟，居然开始火力全开的上班了，还主动加班！！
项目是一个最近话题火热的游戏，老弟自己接到的。
到也还行……
“嗤！”二哥欣慰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总算是有点样子了。”
前两天还在骂骂咧咧的龙旋微博账号，今天突然变了。
【龙旋：要几个亿？//转发：@捷报官方：非常抱歉……】
评论区虽懵逼但大赞：
【你是懂技术的】
【他们差的是钱吗？他们差的是技术！】
【不，楼上，他们差钱】
紧随其后的是越狮青，他的账号一向没什么太多的动态，今天居然也更新了，和龙旋一样，是转发。
【越狮青被迫实名上网：接服务器定制，包场地和维护@越王科技//转发：@捷报官方：非常抱歉……】
被@来的越王科技迅速捧场：
【越王科技：哥，我来了（乖巧）】
大伙儿开始微醺了：
【？？又来一个】
【压力给到@捷报官方】
【越王科技？！！抽个奖吗？越王，来都来了（媚眼）】
【什么大善人啊——】
【捷报何德何能被越王和龙家同时墙纸爱啊！！我嫉妒了……】
【还包场地和维护（我……）】
【你们风花】
【从此以后，你们两家俱乐部才是捷报真正的扛把子，老三家靠后，谁反对谁吃屎】
【太爱了T-T别太溺爱捷报了】
做大饼的炉子被龙旋点着了，她满意地给越狮青汇报战果：“你那边真的能包啊？太豪横了吧！”
“亏肯定是不会亏的，”越狮青下了高速，“就是有点小问题，这不星夜赶路回家找老前辈取取经！”
龙旋没想到这么懒的人居然燃烧起来了：“真是头一回看见你这么有干劲……”
越狮青回到爷爷奶奶家，看见小姨坐在沙发上脸色不太好，于是关心一句：“怎么了？”
妈妈一边翘着兰花指别扭地玩起织毛衣，一边阴阳怪气道：“被老家那边的文盲佬判死刑了呗！说她这个年纪不好结婚了，太强势，第一次离婚闹得太大，不给男方脸面，二婚行情肯定不好。”
“……啊。”越狮青挠挠头，他也不好说什么。
上一辈的老家就是爷爷那边的亲戚了，对他来说有点远，他也很少跟人家有来往。
奶奶喝着茶，气定神闲：“十八岁是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五十岁那叫如日中天，人在壮年。我女儿今年也就四十七，大好的年华，打拼的阶段，优势在、事业在。他们就是单纯看不惯，今天能拿离婚判你死刑，明天也能拿结婚判你死刑，什么话都让这帮人说了。别管他们。”
她们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就是多多地给小姨表态表立场，让她不要再为外人的粗鄙之言反心。
越狮青笑笑：“我先上楼了！”
“回来干嘛的啊？”奶奶伸头探问。
“找我爷爷有事！”
“你爷爷还睡着呢，”奶奶自己嘟囔了句，“估计也快醒了。”
卧室的门被越狮青悄悄打开，香甜的睡意笼罩着整个房间。
他蹑手蹑脚地拿了床头柜的遥控器，把窗帘打开。
美好的阳光大片倾泻进来，睡在床上的白发老人幽幽转醒，睡眼还未清明，朦胧中，看见了他心爱的小孙子守在旁边，心中实在熨帖。
他微笑着，听心爱的小孙子向他问早：
“爷爷，起来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