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渡感到一丝危机,紧盯着鹿鸣期待着她解释。

    鹿鸣挑眉:“你听哪些学长说的?”

    林念语塞,她怎么问的这么直白?自己是瞎编的,怎么回答!

    鹿鸣看到她的表情就明白了:“管好自己,我知道我很美丽,不用你提醒。”

    林念眼眶泛红跟兔子一样惹人怜爱,秦渡看到后保护欲爆棚,说:“鹿鸣你说话怎么这么冲?林念她是夸你,又没别的意思,你快给她道歉!”

    鹿鸣:“哈?你算什么东西,让我道歉就道歉?”

    秦渡皱着浓眉,眼里全是失望:“鹿鸣你变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鹿鸣柔柔弱弱,喜欢穿着白裙子在教室门口等他,给他买早餐牛奶。眼睛里全是对他的崇拜的爱慕,现在这些都从她眼睛里消失了,只剩下高傲和冷漠。

    当林念邀请他参加她社团的探险活动时,他毫不犹豫就同意了,不知道是为了有新鲜感的林念还是为了多见鹿鸣几面。

    “为什么我就不能变了?!”

    鹿鸣想起柳姿说过的话,想到他和柳姿纠缠在一起就恶心,话说柳姿被调查的事情秦渡可是一点都没关心过。现在又泡上了林念这个绿茶白莲花,呸,渣男!

    秦渡听到她的话后一愣,心想:原来她是因为我带了林念而吃醋了吗,还是我之前伤了她的心,导致她性格大变?

    秦渡张张嘴想说什么,林念扯扯他的袖子:“学长不要为了我和学姐吵架了。”

    钟豪这时候打圆场,“好了好了,我们待会到目的地后就开始直播了。大家记得不要在直播时透露出自己的真实信息,可以喊小名或者姓,比如阿钟。”

    众人点头。

    夜晚的山林里漆黑一片,方子走在最前面打着手电筒。

    山里的温度明显比山下冷很多。呼呼的山风刮过,传来几声凄厉的鸟鸣声。

    秦渡冻得瑟瑟发抖,他开始后悔没穿那件军大衣。其实脏就脏点吧,也不是不能接受……

    方子说着这个莲山鬼屋的传闻。

    他们村子在早些年流传着一个帮打求子的习俗。

    村里结婚好几年的妇女还没身孕的,她们丈夫的亲朋好友拿棍子拍打妇女,以求让早生孩子。

    一般就轻轻拍打图个彩头和吉祥,但保不齐有存了坏心思的人,使了狠手或者杀意,直接将妇女打死的。

    而二十年前的鬼屋,那时候不叫鬼屋。住着一对恩爱夫妻,其中妻子静儿就是在“拍喜”过程中被活活打死的。至于她的丈夫,从田里回来后已是傍晚,得知妻子被他的父母亲戚朋友打死后差点疯了。把自己关在屋里,抱着静儿的尸体谁也不见。

    直到三天后,担心不已的父母叫众人把房门砸开,才发现静儿丈夫挂在房梁上,面皮青紫肿胀,身体已经凉透了。

    而静儿的尸.体并不在屋内,这时候乱哄哄的,没人关心一个孤女的尸‘’身。

    静儿丈夫的爸妈悲痛欲绝,骂静儿就是个丧门星,克死了她的父母还不算,把自己的宝贝儿子也搭进去了。他们全然忘记了平时对待静儿是如何的刻薄恶毒,要不是静儿丈夫护着静儿,早就被折腾死了。而这次的拍喜,也是静儿公婆安排的。

    就在村民以为这件事完了的时候,村里怪事频发,大伙才发现噩梦才刚刚开始。

    先是村口的水井里打捞出大把大把的头发,然后不止一个人看到半夜时穿着白衣的静儿在村口站着,还有的甚至看到她在那栋屋子的房顶上跳舞,边跳边哭,哭声呜呜咽咽。

    事情越传越凶,村长迫于压力,偷偷请了人来做法事。但在一个月后,静儿公婆暴毙家中,村里人都快吓疯了。

    方子说那时候他还是个四五岁熊孩子,被母亲命令禁止不能去半山腰静儿家,晚上六点之后整个村子里都没了人影。纷纷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后来交通发达了,好多人都搬走了,留在村里的人不多,大多是几户老人家,舍不得搬离故乡。

    大家听得头皮发麻,感觉周围冷飕飕的。

    冷风吹过,落叶被刮得沙沙作响。走在最后面的钟豪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后面黑乎乎的,仿佛一张怪物的大嘴想把他吞噬掉。

    钟豪忍不住加快脚步,走到队伍中间。

    随着转过几棵松树,视线豁然开朗,鹿鸣指着那间破旧的瓦房:“我们到了。”

    一排两间的小瓦房,破旧又不起眼,实在看不出鬼屋的任何独特之处。

    但林念还是很害怕,尤其是刚听完方子讲的故事。

    秦渡的注意力还是在鹿鸣的身上,鹿鸣和小真帮钟豪组装拍摄设备。

    鹿鸣递给小真一个折成三角形的符纸,“这个送给你,保平安的。”

    除了小真,她给其他几个都塞了一只。

    小真没有马上接过,她脸色如常,声音机械无波:“你怕不怕?”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当然怕。”

    才怪!想当年她在魔界横着走,鬼界的小喽啰见了她躲都来不及。

    小真接过来:“谢谢。”

    直播终于开始了,钟豪一边和网络那头的粉丝们介绍这个鬼屋的由来,一边打开了其中一间破旧的木门。

    在几支手电筒的照射下,屋内情景勉强看清。

    几个破旧的木板凳散在屋子角落,屋子的靠窗边,放着一张木床,上面没有被褥但有大片的黑褐色斑块。

    看起来是个卧室,灰尘在手电筒光束下来回飞舞。

    空气很安静,突然鹿鸣左边的方子疯狂扯她的袖子,指着房顶的方向,嘴里说不出话来。

    鹿鸣朝上看去,那里挂着一条打着死结的麻绳。

    方子虎躯乱抖:“是,是真的!”

    他胆子很小,从来不敢来这个鬼屋附近玩。以为那些传闻是妈妈吓唬他的,没想到真实发生过。

    林念抬头看了一眼后惊叫一声,脸色发白娇弱不堪地朝秦渡身上倒去,后者心思全都在站在最前面的鹿鸣那里。

    这时候秦渡的大男子主义作祟,长腿迈开伸手要把鹿鸣往后拉一点,刚好错过林念“娇弱”的身影,差点让林念摔了个四脚朝天。

    她往前栽去,直到扶着老旧的木头柱子才稳住身形。

    “秦渡你干嘛,别拉我行不行!”

    秦渡脸色担忧:“女人,前面可是很危险的,你别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就……”

    鹿鸣对这个男人彻底无语,冷下脸呵斥:“闭嘴!”

    倒是身边的壮硕如强森的方子迈着小碎步躲到秦渡身后去了。

    秦渡心中苦闷,只觉得鹿鸣太任性。

    钟豪拿着手机镜头朝上,饶是被提前提醒过他还是双手一抖。低声暴了句粗口。

    直播间里的人越来越多了,由刚开始的几百人涨到了两千多。

    房间里陈设不多而且很破旧,上面蒙着厚厚一层灰尘。在几束强光手电筒照射下看起来诡异无比,再加上寒风呼啸的呜呜声。

    直播间弹幕刷屏了。

    “天,这屋子好可怕啊。”

    “哇,阿钟666!这是我最期待的一期探险直播了哈哈!”

    “这是莲山?我老家就在附近县里,我怎么没听过这个村子啊?”

    “楼上没见过并不代表不存在吧?”

    “一个火箭代表我对你的爱,么么么么么么么哒!”

    弹幕被各种鲜花、糖果和火箭游轮之类的礼物刷屏了,钟豪的嘴角都列到耳根去了,他高兴地忘记了害怕。

    因为钟豪在直播时不时要和粉丝们互动,走走停停的,鹿鸣他们看完了这间屋子准备去往另一间。

    秦渡和林念留下来陪着钟豪,秦渡是因为太冷不想再往外跑,而林念则是秦渡在哪她跟哪。

    旁边这间是厨房,里面一个小小的土灶,墙角立着几只麻袋看起来鼓鼓囔囔的。

    鹿鸣戴上手套揭开木制锅盖,里面什么都没有。不过她倒是在灶口的一堆灰里翻出一块人的下颌骨。

    小真则捏着手电筒去麻袋旁查看,她从小就有阴阳眼可以看到任何超自然的鬼怪。

    她在进山前可以看到黑紫色的煞气,但上山后到来到这里竟然异常平静。

    令人失望的是麻袋里装着陈年的变成了黑色的小麦,发出难闻的腐烂味儿。

    “小真,我找到这个。”

    鹿鸣晃了晃那块骨头,小真走过去接过它仔细观察一会儿,年岁太久了没有什么不寻常的痕迹。

    小真倒是很佩服鹿鸣,她不同于普通女生,很有胆量和主见。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除了惊艳于她的外貌,还有一点就是气质。

    小真可以肯定她跟自己一行。

    小甜似乎很害怕小真自从见面后她就安静如鸡,她急切地声音在鹿鸣脑海响起:“鹿鸣鹿鸣!有东西就在我们脚下!”

    话音刚落,鹿鸣和小真就看见一个黑影从脚下砖块间蹦出来直扑鹿鸣。

    原来那黑影是个披头散发的红衣女鬼,周身煞气喷涌。

    小真第一次离开家族第一次除魔精神高度紧张,被突然冒出的女鬼吓得一愣。

    鹿鸣咬破食指在空中画了几下,冷冷一笑,“去吧皮卡丘!”

    口袋里小熊吊坠闪了一下红光,一个年轻的女孩凭空出现在她们眼前。

    受鹿鸣血液的影响,小甜感觉到自己快要被灵力撑.爆,于是在两人一鬼面前,她变成了一个两米多高的金刚芭比。

    小真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滑稽又诡异的一幕。

    变成金刚芭比的大学生把那个一分钟前还暴虐蛮横的红衣鬼单手提起来直接来了n个托马斯回旋。

    看到倒地口吐白沫的红衣女鬼,鹿鸣满意点头。

    小真满脸震惊,眉宇间都是难以相信:“鹿鹿鹿鸣,你,那是你养的?”

    她指着旁边“咔嚓咔嚓”活动脖子手腕的小甜。

    “只是订了契约,放心她不会伤人。她叫小甜,生前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鹿鸣勾起嘴角,笑着解释。

    小真有点恍惚,她家族是有名的符箓世家,她只听爷爷说起过祖上有天才会驭鬼术。但在漫长的家族史记载中也是寥寥几人而已,到了太爷爷那代已经完全失传了。

    她没想到眼前这个大二学姐有这等本事。

    这个屋子好像被隔绝了,另一边的钟豪他们围着火炉烤火丝毫没听到这边的动静。

    “小真,你会招魂吗?”鹿鸣眨了眨眼睛,在手电筒光束下她的皮肤白的近乎透明,有一种病态的美感。

    “啊?哦,我会。”

    小真回过神,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符纸,鹿鸣点了一根自己做的香放在女鬼鼻头,那烟雾像是有了生命争先恐后地全钻入女鬼的鼻孔。

    小真冷静下来又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状态,她把符纸摆在中央,念了一句咒。

    原本平静地屋子中出现一团蓝色小影子,是个人头的形状,面容模糊飘在那瑟瑟发抖。

    吸了香的女鬼恢复了生前的清秀模样,她带着恨意看着那个人头。那是她的丈夫,棒打求子的真正授意者。

    原来他被镇上的一个富家姑娘看上,他怕静儿不和他离婚便和他父母设计了一场棒打求子,故意把静儿打死了。

    因为是孤儿没人愿意为她真正出头,来不及告诉丈夫她怀了孩子的事就被丈夫害死。

    静儿的怨气可想而知。

    “我满脑子只有恨意,我恨自己的爱人移情别恋害死我,恨公婆为了攀上富贵无视我孝敬他们多年,泯灭良心做帮凶,更恨我的孩子没来得及到这个世界看一眼就死了。所以我要杀了他们,那群人面兽心的牲口!”

    静儿流着血泪,漆黑的眼睛带着森森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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