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人盛宴（12）
在林嘉破坏泳池杀人规则后，礼堂里的所有NPC都消失不见。
“我们现在去哪儿？”慕娴问。
林嘉点点墙壁上的海洋馆示意图：“先熟悉地图，免得晚上被boss追堵不知道往哪里跑。”
慕娴：“……好实用的想法。”
果然，无限游戏里逃跑才是玩家们最常用方案，未雨绸缪总是没错的。
“与其等着boss来找我们，不如换我们去找他？”游惊羽骤然出声。
慕娴见鬼一样：“哥们，我知道你的技能很能打，但也不用直接去跟boss突脸吧？”
林嘉倒是问了句：“怎么说？”
游惊羽答道：“在和水星澜交战的时候，我发现他身上有古怪。”
“我的五棱镖明明砍到他身上，也留下了痕迹，但他的皮肤并没有渗血，只是多出个豁口。豁口下面，好像还有东西。”
林嘉皱眉：“你是说，水星澜是个套皮人？”
“这个世界里的生物怎么都这么恶心啊？”慕娴恶寒，“他真的是鱼人吗？会不会是什么冷血动物，会蜕皮的那种……”
游惊羽：“不清楚，具体怎样要等找到他再仔细看看。”
三人商量好去找boss后，齐齐看向正无所事事打哈欠的温旭言。
温旭言捂着嘴，倦怠抬眼：“你们不累吗？好困啊，哦，还有点饿。”
不用共同抵御危机，新仇旧恨一齐涌上慕娴心头：“你这个年纪怎么睡的着的？还饿呢，你看看这里像是有吃的吗，现在安全度过第二夜才是最重要的，没心没肺的家伙！”
青春男高游惊羽精力旺盛：“现在还是赶紧找到水星澜比较好，如果等他来找我们，就是把自己陷入被动局面。”
最后发言的是被慕娴和游惊羽加以厚望的林嘉。
她摸摸耳朵，罕见的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也饿了。”
真的饿了，再不吃饭又要进入饕餮魂的饥饿debuff状态。
慕娴沉默一会，表示投降：“好吧，我也饿。”
游惊羽把背上的宁樱放下来：“那这样，你们留在这里休整，我一个人先去探查情况。”
话刚说完，他肚子就发出一声长长哀鸣。
林嘉：“……”
慕娴：“……”
温旭言摘下眼镜锤墙：“哈哈哈哈哈哈哈！”
游惊羽神情严肃，耳垂却透出薄红，他没好气地骂人：“笑你个头，只要是正常人类都会饿的。”
温旭言依旧毫不收敛笑意，甚至用手帕擦擦眼角笑出的泪水：“你口是心非修炼到满级了吧？嘴比钢板还硬，但肚子倒是蛮诚实。”
“你……”游惊羽拳头硬了，五棱镖在空中旋转不止。
温旭言重新戴上银丝眼睛，笑意如狐：“我什么？我这个人没什么其他优点，就是心口一致啊……”
不等两人交锋，角落就传来一道怯生生的嗓音。
“我……我这里有吃的……”是宁樱。
她两手交叠捧出，掌心中赫然是粉中透黄、色泽鲜嫩的樱桃。
这样油画般的色彩出现在恐怖副本里，简直像是白日梦中幻想出的场景，只消看一眼就能懂什么叫做“望梅止渴”。
慕娴第一个吱哇乱叫：“什么什么！居然有樱桃吃，好妹妹，你知道姐姐有多久没吃到过新鲜水果吗？”
林嘉拉住要扑上去的慕娴：“先等等。”
“怎么了？你不是饿吗？”慕娴不解。
林嘉将目光落在外表软糯可欺的宁樱身上，声音平静地解释：“这不是吃的樱桃，是炸弹，吃下去……会在你的五脏六腑内爆开。”
气氛忽然间凝滞。
宁樱歪歪头，收拢十指捏住樱桃。樱桃在指缝间爆开，迸溅出大片红色汁水如血液：“这么快就发现了？还真是不好骗呐。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林嘉当然是靠饕餮技能知道的。不过她说：“无可奉告。”
宁樱笑笑，望着面上难掩震惊和失望的慕娴和游惊羽：“哥哥姐姐，你们这是什么表情？不会觉得把我带出来，我就要对你们感恩戴德吧？”
慕娴和游惊羽都是藏不住脾气的人，面孔如白纸肆意书写着心中情感。
“没有。”游惊羽冷脸道，“既然你醒了，就自己走吧，我们不会再带着你。”
慕娴不止有唇钉，还有鼻环，此时喷气如牛：“你不会觉得全世界都是你叔叔那样的烂人吧？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但你这是不是也太狼心狗肺了点？前脚刚救了你，后脚你就要杀我们？”
“哦？难道你们救我不是因为我的樱桃吗？”宁樱面无表情道，“不要觉得一点施舍就能让我像狗一样跪舔你们。”
林嘉一直都格外平静，闻言道：“你觉得我会做无本买卖吗？无偿救人可不是我的风格。而且，事实证明，你也不值得我救。”
“不值得”三个字让宁樱瞳孔微缩，表情刺痛一瞬，她抿唇不语。
“再者，我可没养狗的兴趣。”林嘉说，“救你，不是我们单方面的施舍，而是一场公平交易。”
“泳池一次，发狂一次，你欠我们两条命，想好用什么还了吗？”
她垂眼看着这个倔强的小女孩：“如果没想好，那我就擅自决定了。用你的技能给我们提供食物，水果樱桃，越多越好，能让我们四个人吃饱就是你还清债务。”
宁樱犹豫片刻，终究点头：“好，你可不要出尔反尔，等我还清债务就放我走。”
慕娴忍不住发笑：“我们一群大人至于欺负你这个小孩吗？”
“不守诚信的大人到处都是，失约难道就不算是一种欺负吗？”宁樱垂下眼，不声不响开始生产水果樱桃。
慕娴臭着脸，从荷包里掏出个棉布购物袋：“放这里面，直接扔地上你是想给狗吃吧？”
宁樱懒得抬头回应，依言把樱桃放进布袋里。
……
“怎么回事，有一种越吃越饿的感觉。”慕娴叹气，“酸口水果还是只能用来开胃啊。”
林嘉往她手里又塞一把樱桃：“多吃点就不饿了。”
游惊羽泄愤式吃樱桃，一副要把宁樱吃破产的架势。
而温旭言，他慵懒地靠坐着，修长指尖拈一颗绯红樱桃，更衬得肤色如玉：“勉强入口吧，太酸太涩。”
童工宁樱一边像生产队的驴一样产出樱桃，一边还要忍受这群人的挑挑拣拣，冷声说：“有吃的还堵不住你们这些人的嘴。到底还要吃多少才能吃饱？”
林嘉估摸着量，举手：“我最后还要一袋，谢谢。”
产出水果樱桃比产出炸弹樱桃消耗的技能力要少得多，但也架不住这群人比猪还能吃。宁樱额间发汗，连手都颤颤巍巍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填满最后一袋樱桃，非常潇洒地转身：“债我还完了，不要拦着我走。”
她一个人走向通道深处。
一秒钟，身后无动静。
两秒钟，身后无动静。
走出半分钟，她忍不住偷偷回眸，那群人还在原地边吃边聊，根本没打算追过来。
宁樱松口气，开始往通道尽头拔腿狂奔。
小女孩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慕娴才道：“快要进入夜晚了，放她一个人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游惊羽固然生气，但对上一个刺猬样的小女孩也没办法：“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林嘉还在磕樱桃：“急什么，待会就回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一阵剧烈的喘气声——宁樱跑出通道出口，现在又出现在通道入口。
慕娴纳闷道：“咦？鬼打墙了？”
而重新看到四人组的宁樱崩溃大喊：“是不是你们动的手脚？我根本就跑不出这条通道！”
“过来。”林嘉平心静气。
宁樱警惕得如同一只被绑架过的小猫，小步小步挪过来：“干嘛？”
林嘉指指墙上的海洋馆布局图：“小朋友，没发现你走的是个回型通道吗？一直往前跑当然会跑回来。”
她又看看慕娴和游惊羽：“早叫你们看地图了。”
宁樱握拳：“那我该怎么走？”
“你问我？”林嘉讶异，随意点着地图，“这样走吧，嗯，可能会遇见鲨鱼馆。这样走？也不对，还有装着人脑的水母之类的。这条路？海洋馆里还有海蛇聚落啊……”
宁樱不说话了，原地蹲下抱头，闷声闷气：“我先在这里休息会儿。不是赖着你们！”
“哦。”林嘉继续啃樱桃，“随你。”
五人诡异平静地窝在通道角落里，眼见着玻璃通道外夕阳一点点落下，馆内逐渐陷入黑暗之中。
昏暗环境下人的五感增强，听力会变得格外敏锐。
只听一阵“叮铃铃”的声音响起，闪电般划开黑暗降临在耳边。
是通道上公共电话发出的铃声。
电话铃响个不停，等了约莫十分钟，慕娴忍不住道：“这电话什么鬼？能不能接？”
林嘉照旧按住她：“再等等，不着急。”
“我去，什么不急啊，电话它飞过来了！”慕娴大叫起来。
昏暗光线中，公共电话竟然自己脱离底座漂浮在半空中，那截电话线越拉越长、越拉越长，根本不是正常电话线的长度！
电话听筒朝着五人直奔而来，距离近了才发现连接电话的根本不是电话线，而是一截无限延伸的深蓝触手。
眼见电话要直扑面门，林嘉下意识低头躲闪，那电话却慢悠悠停在她耳边。
一阵沙沙声后，扬声器中传来响动，是一道温柔的女声。
“小林，怎么还不回家，妈妈等你很久了……”
“我们现在去哪儿？”慕娴问。
林嘉点点墙壁上的海洋馆示意图：“先熟悉地图，免得晚上被boss追堵不知道往哪里跑。”
慕娴：“……好实用的想法。”
果然，无限游戏里逃跑才是玩家们最常用方案，未雨绸缪总是没错的。
“与其等着boss来找我们，不如换我们去找他？”游惊羽骤然出声。
慕娴见鬼一样：“哥们，我知道你的技能很能打，但也不用直接去跟boss突脸吧？”
林嘉倒是问了句：“怎么说？”
游惊羽答道：“在和水星澜交战的时候，我发现他身上有古怪。”
“我的五棱镖明明砍到他身上，也留下了痕迹，但他的皮肤并没有渗血，只是多出个豁口。豁口下面，好像还有东西。”
林嘉皱眉：“你是说，水星澜是个套皮人？”
“这个世界里的生物怎么都这么恶心啊？”慕娴恶寒，“他真的是鱼人吗？会不会是什么冷血动物，会蜕皮的那种……”
游惊羽：“不清楚，具体怎样要等找到他再仔细看看。”
三人商量好去找boss后，齐齐看向正无所事事打哈欠的温旭言。
温旭言捂着嘴，倦怠抬眼：“你们不累吗？好困啊，哦，还有点饿。”
不用共同抵御危机，新仇旧恨一齐涌上慕娴心头：“你这个年纪怎么睡的着的？还饿呢，你看看这里像是有吃的吗，现在安全度过第二夜才是最重要的，没心没肺的家伙！”
青春男高游惊羽精力旺盛：“现在还是赶紧找到水星澜比较好，如果等他来找我们，就是把自己陷入被动局面。”
最后发言的是被慕娴和游惊羽加以厚望的林嘉。
她摸摸耳朵，罕见的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也饿了。”
真的饿了，再不吃饭又要进入饕餮魂的饥饿debuff状态。
慕娴沉默一会，表示投降：“好吧，我也饿。”
游惊羽把背上的宁樱放下来：“那这样，你们留在这里休整，我一个人先去探查情况。”
话刚说完，他肚子就发出一声长长哀鸣。
林嘉：“……”
慕娴：“……”
温旭言摘下眼镜锤墙：“哈哈哈哈哈哈哈！”
游惊羽神情严肃，耳垂却透出薄红，他没好气地骂人：“笑你个头，只要是正常人类都会饿的。”
温旭言依旧毫不收敛笑意，甚至用手帕擦擦眼角笑出的泪水：“你口是心非修炼到满级了吧？嘴比钢板还硬，但肚子倒是蛮诚实。”
“你……”游惊羽拳头硬了，五棱镖在空中旋转不止。
温旭言重新戴上银丝眼睛，笑意如狐：“我什么？我这个人没什么其他优点，就是心口一致啊……”
不等两人交锋，角落就传来一道怯生生的嗓音。
“我……我这里有吃的……”是宁樱。
她两手交叠捧出，掌心中赫然是粉中透黄、色泽鲜嫩的樱桃。
这样油画般的色彩出现在恐怖副本里，简直像是白日梦中幻想出的场景，只消看一眼就能懂什么叫做“望梅止渴”。
慕娴第一个吱哇乱叫：“什么什么！居然有樱桃吃，好妹妹，你知道姐姐有多久没吃到过新鲜水果吗？”
林嘉拉住要扑上去的慕娴：“先等等。”
“怎么了？你不是饿吗？”慕娴不解。
林嘉将目光落在外表软糯可欺的宁樱身上，声音平静地解释：“这不是吃的樱桃，是炸弹，吃下去……会在你的五脏六腑内爆开。”
气氛忽然间凝滞。
宁樱歪歪头，收拢十指捏住樱桃。樱桃在指缝间爆开，迸溅出大片红色汁水如血液：“这么快就发现了？还真是不好骗呐。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林嘉当然是靠饕餮技能知道的。不过她说：“无可奉告。”
宁樱笑笑，望着面上难掩震惊和失望的慕娴和游惊羽：“哥哥姐姐，你们这是什么表情？不会觉得把我带出来，我就要对你们感恩戴德吧？”
慕娴和游惊羽都是藏不住脾气的人，面孔如白纸肆意书写着心中情感。
“没有。”游惊羽冷脸道，“既然你醒了，就自己走吧，我们不会再带着你。”
慕娴不止有唇钉，还有鼻环，此时喷气如牛：“你不会觉得全世界都是你叔叔那样的烂人吧？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但你这是不是也太狼心狗肺了点？前脚刚救了你，后脚你就要杀我们？”
“哦？难道你们救我不是因为我的樱桃吗？”宁樱面无表情道，“不要觉得一点施舍就能让我像狗一样跪舔你们。”
林嘉一直都格外平静，闻言道：“你觉得我会做无本买卖吗？无偿救人可不是我的风格。而且，事实证明，你也不值得我救。”
“不值得”三个字让宁樱瞳孔微缩，表情刺痛一瞬，她抿唇不语。
“再者，我可没养狗的兴趣。”林嘉说，“救你，不是我们单方面的施舍，而是一场公平交易。”
“泳池一次，发狂一次，你欠我们两条命，想好用什么还了吗？”
她垂眼看着这个倔强的小女孩：“如果没想好，那我就擅自决定了。用你的技能给我们提供食物，水果樱桃，越多越好，能让我们四个人吃饱就是你还清债务。”
宁樱犹豫片刻，终究点头：“好，你可不要出尔反尔，等我还清债务就放我走。”
慕娴忍不住发笑：“我们一群大人至于欺负你这个小孩吗？”
“不守诚信的大人到处都是，失约难道就不算是一种欺负吗？”宁樱垂下眼，不声不响开始生产水果樱桃。
慕娴臭着脸，从荷包里掏出个棉布购物袋：“放这里面，直接扔地上你是想给狗吃吧？”
宁樱懒得抬头回应，依言把樱桃放进布袋里。
……
“怎么回事，有一种越吃越饿的感觉。”慕娴叹气，“酸口水果还是只能用来开胃啊。”
林嘉往她手里又塞一把樱桃：“多吃点就不饿了。”
游惊羽泄愤式吃樱桃，一副要把宁樱吃破产的架势。
而温旭言，他慵懒地靠坐着，修长指尖拈一颗绯红樱桃，更衬得肤色如玉：“勉强入口吧，太酸太涩。”
童工宁樱一边像生产队的驴一样产出樱桃，一边还要忍受这群人的挑挑拣拣，冷声说：“有吃的还堵不住你们这些人的嘴。到底还要吃多少才能吃饱？”
林嘉估摸着量，举手：“我最后还要一袋，谢谢。”
产出水果樱桃比产出炸弹樱桃消耗的技能力要少得多，但也架不住这群人比猪还能吃。宁樱额间发汗，连手都颤颤巍巍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填满最后一袋樱桃，非常潇洒地转身：“债我还完了，不要拦着我走。”
她一个人走向通道深处。
一秒钟，身后无动静。
两秒钟，身后无动静。
走出半分钟，她忍不住偷偷回眸，那群人还在原地边吃边聊，根本没打算追过来。
宁樱松口气，开始往通道尽头拔腿狂奔。
小女孩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慕娴才道：“快要进入夜晚了，放她一个人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游惊羽固然生气，但对上一个刺猬样的小女孩也没办法：“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林嘉还在磕樱桃：“急什么，待会就回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一阵剧烈的喘气声——宁樱跑出通道出口，现在又出现在通道入口。
慕娴纳闷道：“咦？鬼打墙了？”
而重新看到四人组的宁樱崩溃大喊：“是不是你们动的手脚？我根本就跑不出这条通道！”
“过来。”林嘉平心静气。
宁樱警惕得如同一只被绑架过的小猫，小步小步挪过来：“干嘛？”
林嘉指指墙上的海洋馆布局图：“小朋友，没发现你走的是个回型通道吗？一直往前跑当然会跑回来。”
她又看看慕娴和游惊羽：“早叫你们看地图了。”
宁樱握拳：“那我该怎么走？”
“你问我？”林嘉讶异，随意点着地图，“这样走吧，嗯，可能会遇见鲨鱼馆。这样走？也不对，还有装着人脑的水母之类的。这条路？海洋馆里还有海蛇聚落啊……”
宁樱不说话了，原地蹲下抱头，闷声闷气：“我先在这里休息会儿。不是赖着你们！”
“哦。”林嘉继续啃樱桃，“随你。”
五人诡异平静地窝在通道角落里，眼见着玻璃通道外夕阳一点点落下，馆内逐渐陷入黑暗之中。
昏暗环境下人的五感增强，听力会变得格外敏锐。
只听一阵“叮铃铃”的声音响起，闪电般划开黑暗降临在耳边。
是通道上公共电话发出的铃声。
电话铃响个不停，等了约莫十分钟，慕娴忍不住道：“这电话什么鬼？能不能接？”
林嘉照旧按住她：“再等等，不着急。”
“我去，什么不急啊，电话它飞过来了！”慕娴大叫起来。
昏暗光线中，公共电话竟然自己脱离底座漂浮在半空中，那截电话线越拉越长、越拉越长，根本不是正常电话线的长度！
电话听筒朝着五人直奔而来，距离近了才发现连接电话的根本不是电话线，而是一截无限延伸的深蓝触手。
眼见电话要直扑面门，林嘉下意识低头躲闪，那电话却慢悠悠停在她耳边。
一阵沙沙声后，扬声器中传来响动，是一道温柔的女声。
“小林，怎么还不回家，妈妈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