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山正打算离开梦境游戏调查局，却被门口坐在招待台内的小姐姐拦住：“请问你对今天办理的业务满意吗？请为我们的服务做出评价。”
柳轻山接过调查问卷，在五星好评上随意地打了一个勾。
小姐姐看见五星好评很高兴：“谢谢您的评价，欢迎下次再来办理业务。”
柳轻山向往门口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折返回来问：“如果我要给审判官写好评，要在哪里写？”
“审判官的好评？”小姐姐愣住重复了一遍。
“是的。”
招待小姐姐是个新人，对于业务很是青涩，她让柳轻山稍等，拿起招待台上的巨型饼干盒打了个电话。
饼干盒有点像是现实生活中的座机。
“是的，是有人要给审判官写好评。”
说到一半，她扭回头来问柳轻山：“您是要为哪位审判官写好评呢？”
“赤瞳，”柳轻山顿了一下，犹豫片刻，还是补充道，“500字好评。”
“是赤瞳，”招待小姐姐扭回去轻声跟电话那头的人汇报，“是让她上来？”
招待小姐姐神情有些吃惊，她再三确认：“您要亲自见她吗？”
“好的，好的。”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她挂掉电话。
显然，电话那头的答案让她有些吃惊，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柳轻山几眼：“我们领导让你上去，五楼会议室。”
柳轻山不想显得太无理：“请问你们领导姓？”
招待小姐姐：“梦境里面不讲姓，我们领导是乐子人。”
乐子人？
柳轻山来到了五楼会议室，乐子人的大名她早有耳闻，那条掉精神值的龙虾龙就是他的杰作。
据说乐子人是强大的能力者，这让柳轻山既好奇又有些紧张。
整理了一下心绪，她正准备敲门，门却自己开了。
“进来吧。”里面的人开口道。
柳轻山犹豫片刻，推开了门。
和她预想的不同，乐子人很普通，黑色头发，中等身材，高高的个子，他看向柳轻山的神情和缓且放松，很像小区里的邻家弟弟一样友善无害。
反正是一点都不像是龙虾龙的创造者。
“请坐，”乐子人本来在忙碌着什么，见她进来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让她坐下。
靠的太近……
柳轻山顿了顿，没有选择他指的那个椅子，而是选择了他对面的椅子坐下。
乐子人也没生气，和善地冲她笑笑，丝毫不尴尬的收回手来：“看来你是一个凡是都喜欢自己做主的人。”
柳轻山没有搭话，反而表明来意：“我是来您这里为赤瞳写好评吗？”
“当然，但是那不着急，”乐子人抬起头，两只黑漆的眼睛盯着柳轻山，“我们来聊一聊可好。”
柳轻山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如果他真的是如此强大的能力者，要跟她这个无名小卒聊一聊，难道她可以拒绝吗？
“不如，您将好评表给我，您边聊我边写？”柳轻山微笑应付。
“既然你坚持，”乐子人笑眯眯，拿出了赤瞳的评价表，“赤瞳主持了那么多场游戏，你还是第一个来给他写好评的人啊。”
柳轻山没搭话茬。
乐子人也不恼，他依旧露着善意的微笑，就和闲话家常一样说：“不过你看起来不像是多管闲事的人啊？难道是赤瞳给了你什么好处？还是你觉得赤瞳强大想要巴结？”
这话的内容却和语气完全相反，语气温和，内容却略带恶意。
“当然没有，赤瞳审判官工作非常认真负责，我为他写好评是应该的。”柳轻山笔下不停，语气如常。
“你好像很讨厌我？”话锋一转，乐子人忽然笑道。
他说的平常，就如同谈笑间的笑语一般，却让柳轻山背后一凉。
乐子人对她的恶意明明已经那么显眼，他还要倒打一耙说她讨厌她，柳轻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得罪了这位领导，难道说这位领导生性如此喜欢找人的麻烦？
“你最好不要讨厌我，毕竟我可是很喜欢你的。你们老板器重你，所以我也器重你。”
话到这里就奇怪了起来，原来乐子人是从老板那里得知她的。
柳轻山不动声色，写完了最后一个字，等待字迹晾干时，她抬起头平淡道：“我不需要你的喜欢。”
乐子人凑近，与柳轻山对视，他嘴角带笑，可眼神却带着野兽般冷酷：“可惜木已成舟，我已经喜欢你了呢。你可要好好努力，才能一直配得上我的喜欢。”
柳轻山站起来，将晾干掉的评价表推到他的怀里，起身准备走人。乐子人让她感到不适，她实在无需跟乐子人多费口舌。
“告辞。”丢下这句话她扭头就要走。
却被乐子人故作惊呼拦住：“哇，你一边跟我说话，一边写文章，竟然一点都不耽误。”
他一拍脑门：“哎呀！海杨大学的高材生，虽然已经在辍学的边缘，一点点聪明才智还是有的，所以能够落笔成章。”
危机在柳轻山心中乍现，这个人在现实中调查过她，乐子人口中说喜欢她，但对她的恶意却丝毫没有掩饰。
他既然在现实中调查过她，就表明他现实中有关于梦境的记忆，或者他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现实和梦境信息互通。或者说，这个人就现实距离她很近，比如海杨大学的老师学生，或者来店的客人。
危机就在她的身边。
……
思绪并未阻止柳轻山离开的步伐，她推门离开。
门里面，乐子人脸色改变，对着门喃喃道：“就算是为了配得起我的喜欢，你也要努力啊。要抱着变成气球也没关系的觉悟，更要抱着就此戳破死去也没关系的觉悟。”
接着他拿起饼干盒给他朋友圈里的人打了个电话：“拼接被子，你那里不是有一个梦境很棘手吗？将那个梦境按到打工人身上？”
“是个新手，但是我喜欢的新手。这点难关总是能过去的，”乐子人露出了真正的笑，“拼接被子，我们一起来找点乐子吧……”
……
柳轻山下到一楼，正好碰到招待小姐跟赤瞳说着什么，看见下楼的柳轻山，赤瞳一下子窜到她面前，用双手握住了她的右手：“谢谢你。”
心里还在想事情，柳轻山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给吓得了，下意识地支支吾吾道：“不……不客气？”
“抱歉，我太激动了，你是第一个给我写好评的人的。”赤瞳意识到他过了界，松开她的手挠挠头，抱歉道。
“没关系，”柳轻山认真说，“以后会更多的。你找我是什么事？”
柳轻山直觉他不会因为单纯感谢她就跑过来。
赤瞳说：“对，就是你走的时候，记得把你的朋友带走。”
柳轻山愣住了：“我的朋友？”
她在梦境里哪有朋友。
“啊不？”赤瞳看出她的疑惑，忽然揶揄着改口，“你的信徒，四号？”
赤瞳试图唤起她的记忆，继续说：“就是那个第一天就下梦境的愣头青，现在挂在门口的那个狗头气球，你走的时候把它带走，我们这里是办公的地方，一直挂在我们这里不好。”
不要吧，痛苦的记忆回来了。柳轻山眉毛皱成了一团。
四号啊？就是那个信神的人，早上还躺在医院里面，现在下了梦境变成气球更醒不过来了，这样的话卢哥到哪里去要钱啊。
不过他怎么也进入梦境了，他结束游戏结束的早，在柳轻山的猜想里，他已经失败了。
她推辞到：“那你找个人将他随便绑到星星广场就好，找我干什么？”
想到四号神啊神啊的叫她，她神情的痛苦就要溢出来了。
赤瞳说：“你得为他负责。”
“负责？”碰瓷也不能这样碰吧。
或许是柳轻山的目瞪口呆感染到赤瞳，他解释道：“如果没有你。他是进不了梦境的。他在任何一个地方和任何一个人进入新手游戏，都会失败。”
“他能成功进入梦境，均得益于你的帮助，”赤瞳说，“当然也得益于他少的可怜的金银货币。”
……
这关她什么事？柳轻山正要反驳，却听他继续说。
“不只是四号，”赤瞳目光深沉，“你是这场游戏的唯一变数，牵动了无数人的命运轨迹。”
他的态度变化太快，柳轻山还来不及思考他话中的含义。
他就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欢脱：“我刚刚那么说是不是很中二？哈哈！工作实在太辛苦，总是需要一些乐趣。今天难得得到了好评高兴。平时我不这样的。”
“不要在意。”
柳轻山接过调查问卷，在五星好评上随意地打了一个勾。
小姐姐看见五星好评很高兴：“谢谢您的评价，欢迎下次再来办理业务。”
柳轻山向往门口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折返回来问：“如果我要给审判官写好评，要在哪里写？”
“审判官的好评？”小姐姐愣住重复了一遍。
“是的。”
招待小姐姐是个新人，对于业务很是青涩，她让柳轻山稍等，拿起招待台上的巨型饼干盒打了个电话。
饼干盒有点像是现实生活中的座机。
“是的，是有人要给审判官写好评。”
说到一半，她扭回头来问柳轻山：“您是要为哪位审判官写好评呢？”
“赤瞳，”柳轻山顿了一下，犹豫片刻，还是补充道，“500字好评。”
“是赤瞳，”招待小姐姐扭回去轻声跟电话那头的人汇报，“是让她上来？”
招待小姐姐神情有些吃惊，她再三确认：“您要亲自见她吗？”
“好的，好的。”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她挂掉电话。
显然，电话那头的答案让她有些吃惊，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柳轻山几眼：“我们领导让你上去，五楼会议室。”
柳轻山不想显得太无理：“请问你们领导姓？”
招待小姐姐：“梦境里面不讲姓，我们领导是乐子人。”
乐子人？
柳轻山来到了五楼会议室，乐子人的大名她早有耳闻，那条掉精神值的龙虾龙就是他的杰作。
据说乐子人是强大的能力者，这让柳轻山既好奇又有些紧张。
整理了一下心绪，她正准备敲门，门却自己开了。
“进来吧。”里面的人开口道。
柳轻山犹豫片刻，推开了门。
和她预想的不同，乐子人很普通，黑色头发，中等身材，高高的个子，他看向柳轻山的神情和缓且放松，很像小区里的邻家弟弟一样友善无害。
反正是一点都不像是龙虾龙的创造者。
“请坐，”乐子人本来在忙碌着什么，见她进来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让她坐下。
靠的太近……
柳轻山顿了顿，没有选择他指的那个椅子，而是选择了他对面的椅子坐下。
乐子人也没生气，和善地冲她笑笑，丝毫不尴尬的收回手来：“看来你是一个凡是都喜欢自己做主的人。”
柳轻山没有搭话，反而表明来意：“我是来您这里为赤瞳写好评吗？”
“当然，但是那不着急，”乐子人抬起头，两只黑漆的眼睛盯着柳轻山，“我们来聊一聊可好。”
柳轻山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如果他真的是如此强大的能力者，要跟她这个无名小卒聊一聊，难道她可以拒绝吗？
“不如，您将好评表给我，您边聊我边写？”柳轻山微笑应付。
“既然你坚持，”乐子人笑眯眯，拿出了赤瞳的评价表，“赤瞳主持了那么多场游戏，你还是第一个来给他写好评的人啊。”
柳轻山没搭话茬。
乐子人也不恼，他依旧露着善意的微笑，就和闲话家常一样说：“不过你看起来不像是多管闲事的人啊？难道是赤瞳给了你什么好处？还是你觉得赤瞳强大想要巴结？”
这话的内容却和语气完全相反，语气温和，内容却略带恶意。
“当然没有，赤瞳审判官工作非常认真负责，我为他写好评是应该的。”柳轻山笔下不停，语气如常。
“你好像很讨厌我？”话锋一转，乐子人忽然笑道。
他说的平常，就如同谈笑间的笑语一般，却让柳轻山背后一凉。
乐子人对她的恶意明明已经那么显眼，他还要倒打一耙说她讨厌她，柳轻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得罪了这位领导，难道说这位领导生性如此喜欢找人的麻烦？
“你最好不要讨厌我，毕竟我可是很喜欢你的。你们老板器重你，所以我也器重你。”
话到这里就奇怪了起来，原来乐子人是从老板那里得知她的。
柳轻山不动声色，写完了最后一个字，等待字迹晾干时，她抬起头平淡道：“我不需要你的喜欢。”
乐子人凑近，与柳轻山对视，他嘴角带笑，可眼神却带着野兽般冷酷：“可惜木已成舟，我已经喜欢你了呢。你可要好好努力，才能一直配得上我的喜欢。”
柳轻山站起来，将晾干掉的评价表推到他的怀里，起身准备走人。乐子人让她感到不适，她实在无需跟乐子人多费口舌。
“告辞。”丢下这句话她扭头就要走。
却被乐子人故作惊呼拦住：“哇，你一边跟我说话，一边写文章，竟然一点都不耽误。”
他一拍脑门：“哎呀！海杨大学的高材生，虽然已经在辍学的边缘，一点点聪明才智还是有的，所以能够落笔成章。”
危机在柳轻山心中乍现，这个人在现实中调查过她，乐子人口中说喜欢她，但对她的恶意却丝毫没有掩饰。
他既然在现实中调查过她，就表明他现实中有关于梦境的记忆，或者他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现实和梦境信息互通。或者说，这个人就现实距离她很近，比如海杨大学的老师学生，或者来店的客人。
危机就在她的身边。
……
思绪并未阻止柳轻山离开的步伐，她推门离开。
门里面，乐子人脸色改变，对着门喃喃道：“就算是为了配得起我的喜欢，你也要努力啊。要抱着变成气球也没关系的觉悟，更要抱着就此戳破死去也没关系的觉悟。”
接着他拿起饼干盒给他朋友圈里的人打了个电话：“拼接被子，你那里不是有一个梦境很棘手吗？将那个梦境按到打工人身上？”
“是个新手，但是我喜欢的新手。这点难关总是能过去的，”乐子人露出了真正的笑，“拼接被子，我们一起来找点乐子吧……”
……
柳轻山下到一楼，正好碰到招待小姐跟赤瞳说着什么，看见下楼的柳轻山，赤瞳一下子窜到她面前，用双手握住了她的右手：“谢谢你。”
心里还在想事情，柳轻山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给吓得了，下意识地支支吾吾道：“不……不客气？”
“抱歉，我太激动了，你是第一个给我写好评的人的。”赤瞳意识到他过了界，松开她的手挠挠头，抱歉道。
“没关系，”柳轻山认真说，“以后会更多的。你找我是什么事？”
柳轻山直觉他不会因为单纯感谢她就跑过来。
赤瞳说：“对，就是你走的时候，记得把你的朋友带走。”
柳轻山愣住了：“我的朋友？”
她在梦境里哪有朋友。
“啊不？”赤瞳看出她的疑惑，忽然揶揄着改口，“你的信徒，四号？”
赤瞳试图唤起她的记忆，继续说：“就是那个第一天就下梦境的愣头青，现在挂在门口的那个狗头气球，你走的时候把它带走，我们这里是办公的地方，一直挂在我们这里不好。”
不要吧，痛苦的记忆回来了。柳轻山眉毛皱成了一团。
四号啊？就是那个信神的人，早上还躺在医院里面，现在下了梦境变成气球更醒不过来了，这样的话卢哥到哪里去要钱啊。
不过他怎么也进入梦境了，他结束游戏结束的早，在柳轻山的猜想里，他已经失败了。
她推辞到：“那你找个人将他随便绑到星星广场就好，找我干什么？”
想到四号神啊神啊的叫她，她神情的痛苦就要溢出来了。
赤瞳说：“你得为他负责。”
“负责？”碰瓷也不能这样碰吧。
或许是柳轻山的目瞪口呆感染到赤瞳，他解释道：“如果没有你。他是进不了梦境的。他在任何一个地方和任何一个人进入新手游戏，都会失败。”
“他能成功进入梦境，均得益于你的帮助，”赤瞳说，“当然也得益于他少的可怜的金银货币。”
……
这关她什么事？柳轻山正要反驳，却听他继续说。
“不只是四号，”赤瞳目光深沉，“你是这场游戏的唯一变数，牵动了无数人的命运轨迹。”
他的态度变化太快，柳轻山还来不及思考他话中的含义。
他就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欢脱：“我刚刚那么说是不是很中二？哈哈！工作实在太辛苦，总是需要一些乐趣。今天难得得到了好评高兴。平时我不这样的。”
“不要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