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好未来的发展方向,她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地睡了几天,身上的伤终于好得差不多。

    坐在破门槛上,咬着狗尾巴草,绞尽脑汁地回想当时看书的情节,什么时候遇到女主的呢?好像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在一家破庙中。

    荒山野岭中,一家破庙突兀地出现,墙壁斑驳,残墙断瓦,院中杂草丛生,大堂神像金漆脱落,断臂缺耳,缠满蛛丝,老鼠偶尔从神像下串出,破窗外栖鸦嘶哑,在某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女主犹如观音菩萨再现,如天仙般地降临在了,救了。

    她缓缓打量四周,果真如书中描写,神像断臂缺耳,金漆掉落。勿容置疑,这里就是女主的必经之地。所以,现在只需守株待兔足以。

    然后在上京途中,女主会有两次遇袭,她到时见机行事,假装舍命救女主,凭借救命之恩,不求女主感恩戴德,只求她不为难自己。

    “爱妃,我们现在还剩下一点点米,爱妃,我们该怎么办?”手捧半个破瓦罐,里面装着的米粒几乎可以数得出来。

    “等,我们只需要等。”李曦瑶拍拍了屁股,站起来,一口坚定。

    “等、等什么,我们不即刻动身回京都吗?”

    等你的白月光啊。“不,我们不能离开这破庙。你的敌人正布下天罗地网抓捕,一旦离开破庙,只会深陷囹圄,只能在这守株待兔,必然会有有缘人来带我们上京都。”

    他瞧着李曦瑶一脸笃定,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朕虽然来自小山村,但是我们可以认认真真当乞丐,一路行乞到北京,去北京找你爹,再回到宫里,你看朕多聪明。”

    “不,绝对不行!”她一口吐出嘴巴里的尾巴草,语气坚决。

    “为什么?如果你说不清原因,你要听我的,朕是皇帝。”原先单纯懵懂的脸颊忽然添上少许疾厉之色,掩映于胡渣之下的双唇紧抿,帝皇之息浮现于琥珀般的深邃眼眸中。

    这二愣子怎么怪怪的。李曦瑶几乎被吓一跳,他不是一直缺根筋的吗?怎么一下子变得如此正儿八经?和书中描写的好像略有异样。

    眼神一下子犀利起来,男人魅力确实倍增,这种霸气让人不寒而栗,更让人忍不住折服于其下。

    原本咄咄逼人的李曦瑶一下子怂了,立马摆出讨好的姿态来。

    在资本为王的时代,遇到刁难的客户多了,早就培养出见风使舵的本领,遇霸总要多撒娇,遇直男要多赞美,遇纯男要霸气呵护,遇到精明之人要把真诚装到极致……

    她早已在十多年的职场历练中练就一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并且把它写进人生宝典的至理名言中。不就是忽悠领导吗,简直是信手拈来。

    “您是皇上,我肯定是要听您的。但是,我好不容易有机会和你单独住在一起,一起挨饿吃糟糠,一起抢包子,一起喝稀粥住破庙,虽然貌似苦不堪言,惨不忍睹,但是能和皇上您共进退共患难,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臣妾实在舍不得呢?”

    周承偲瞧着她一番恋恋不舍的样子,纵观几十年的人生阅历,露出半信半疑的神情,可软软糯糯的嗓音让他心里泛起了点点涟漪,仿佛飘香的金桂,沁人心脾,连心房都舒畅起来。

    脸色情不自禁地柔和起来,琥珀色的眼睛里蒙上些许喜悦之气。

    李曦瑶仔细观察的脸色,肌肉放松,鸦羽般的睫毛微掩,嘴角微翘,这微表情说明此人是逐渐敞开怀抱,接纳他人之言。果然,哪个男人不喜欢女人的甜言蜜语呢?

    再甩出一招斩男必杀技。

    她扁着嘴,满脸惨兮兮,装出撒娇可爱的样子,水汪汪的杏眼眨呀眨,两手亲昵地晃着的手臂,一下一下地捋着,这的肌肤滑不溜秋,丝毫不似其他男子满身汗毛,粗糙不平。

    哪怕已经流浪大半个月了,依然雪肤无暇,哪怕满身补丁也盖不住凝脂雪肤,一身白里透红的肌肤连她都自叹不如。

    话说后来女主怎么忍心对这柔弱小白花下毒手?

    堪比婴儿嫩肤,忍不住边撒娇边多蹭几下,“能和心上人呆在一起,得偿所愿,我想这些日子长久些,哪怕再苦再难,我也是觉得苦中带甜。皇上,我们就多留几天。再说,外面哪些是敌人,哪些是好人,你分得清吗?万一遇上敌人,我和你弱不禁风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必然尸骨无存,分分钟被虐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这时有时无的抚触让周承偲心房微顿,仿佛立身于春暖花开的秋千中,一下高高荡到最高处,一下又晃到最低处,哪怕害怕得颤抖,还是忍不住继续站在秋千上,恨不得来回荡个几十遍。

    这难以形容的心情一下子让周承偲不知所措,十指收拢,微拱起脊背,恨不得把颤栗的心房深深藏起来。

    他毕竟在人世间很多年了,孤单很多年了。对于孤单很多年的人来说,一次抚摸、一次拥抱都是遥不可及的妄想。

    又想李曦瑶缓缓地用力的反复抚摸他的手掌,娇软的小手深深印在炙热的皮肤上,一会又害怕被人知道他喜欢被如此抚摸,这种难堪让他耳尖微微发红。

    为掩饰不知所措,他不得不绷紧脸庞,轻轻眯起眼眸,敛起难以掩饰的窘迫。

    这咋了,这招直男必杀技居然不管用了。

    李曦瑶心里咯噔一跳,这二愣子一下子崩得这么紧,一脸肃穆,嘴角紧抿,瞧着一点不似刚才的喜悦之色,不由得顿住了,到底撒娇还是不撒娇,一下给整懵了。

    周承偲眼看李曦瑶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更加不知所措起来,连忙咳嗽一声,眼睑眯得更小了,泛红的耳尖犹如鲜艳欲滴的红玛瑙一般。

    为掩饰自己的窘态,连忙偏转身体,侧着半个脊背对着她,可隔着薄薄衣裳传来皮肤炙热之感又让他觉得食髓知味,忍不住向后倾斜身体,贴在她身上。

    他才意识到,孤单了好多年,至从回到这破庙,他渴望被拥抱,渴望被抚触,一下子识破自己卑劣的心里阴暗面,更加无所适从,连手指都蜷缩起来。

    李曦瑶不知浅显的肢体接触给周承偲带来巨大的心理波动,二愣子皇帝背对着自己,难道他讨厌女人撒娇?不由得顿了一下,抬起头伸长脖颈,正想细细观察的神气。

    可看到他那白玉般无暇的脖子,泛着莹白的光,光滑如传说中的流光锦,忍不住倒吸一口气,牛奶香香浓浓,纵享丝滑。哎呀,有点怀念德芙巧克力,好想啃一口。

    忍不住嘀咕,皮肤比牛奶还白,这小鲜肉不是想引人犯罪吧?

    李曦瑶,美色当前要忍住,忍住,这是女主的,要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千万不能萌生歪念,否则一步错,步步错。

    使劲吞咽了好几回口水,突然二愣子皇帝温热的脊背贴过来,壮实坚硬的肌肉紧贴在李曦瑶胸前,孤寂了几年的心突突地跳起来。

    要知道她刚大学毕业,把她当成宝的男友居然找了白富美,一脚把她踹了,足足抑郁了一年多。

    自此以后立志当上白富美,兢兢业业的奋斗了十多年,压根没心思谈劳什子恋爱,一心埋头搞钱。

    也许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为了不再为爱伤神伤身,她心如止水十多年,突然和一大美男,来个贴贴抱抱,心儿能不怦怦跳?

    如此美色当前,能不心猿意马吗?虽说他是属于女主的,但是女主现在还没出现,小小调戏一下,过一下嘴瘾和手瘾,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双手连忙握紧他的手臂,娇软的手掌尽可能包裹住他的手臂,上身也轻轻向前靠拢,若有若无地蹭了蹭了,“美人儿,你就……”

    一下子意识到自己张开了嘴,说了什么,李曦瑶连忙立刻合上嘴唇,怎么就情不自禁了呢?幸好“从了我”没说出口,否则酿成大祸。美色果然误人,李曦瑶尴尬得脚趾头头都抠出一个洞来。

    后背滚烫的娇软贴过来,周承偲心里仿佛像脱缰的野马,又仿佛万马奔腾,无法言说的滋味让他紧张得手指都都颤抖起来了,为了忍住心房的颤动,全身绷紧,连雪白的脖颈也渗出了细汗。

    他抿了抿唇,干哑的嗓子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嗯。”

    这嗯一声仿佛沾染了少许欲色。

    李曦瑶一听,更慌了,急忙抬头一瞧,无暇的脖颈居然泛红了,细小的汗珠上泛着莹白的光,的耳尖仿佛要滴血一般,那血红的玛瑙好像将要被红唇咬破的葡萄一般,绯色欲流。

    啊!该不会害羞了吧?李曦瑶如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般兴奋起来。

    也是,这来自一个闭塞的小山村,估计女人也没见到过几个,更何况这李曦瑶虽说无羞花闭月之美貌,但小家碧玉之姿肯定有的。被一个小美人撒娇,能不害羞嘛?

    见如此纯情,不由得起了捉弄之心。夹着嗓子,嗲嗲地软软地喊了:“皇上,皇上……你就从了臣妾……的话,多待几天。”

    脸颊也贴在他的侧臂上,额头轻轻地刮了刮,碎发轻轻地擦了又擦。

    婉转柔媚的嗓音微微往上翘,一个上字拖了长长的尾音。让周承恃奔腾的心一下子紧绷顿住,手臂上传来的温热连手臂也绷得更紧了,坚硬如石,他从不知道,原来他如此渴望来自他人的体温。

    一只毛茸茸的温顺的小花猫一下一下的蹭着他的坚硬,时不时地喵喵几下,心弦也被蹭的如花枝般乱颤。

    又似一颗小石头投进了平静的心湖,一圈一圈的涟漪如牡丹花开般层层叠叠地漾开,此刻心境,他无法言语。

    那样一个缱绻的午后久久印在他脑海里,若干年后,他才知道,那刻骨铭心叫做心动。原来,他早已沦陷,只是他当时一无所觉而已。

    浩瀚星空下,缥缈的大海里,孤寂扬帆航行两艘小船早已飘了许久,一直不停地寻找温暖的港湾,历尽难熬的孤寂,历尽狂风的洗礼,历尽海浪的袭击,某一刻侥幸地相遇了。

    飘荡许久的灵魂终于靠近了,彼此相依,肌肤相贴,只为汲取此时短暂的温热,相互取暖,无关风月。

    两人靠在一起,跌宕的心跳慢慢平缓,两具身体在这万籁俱静的午后渐渐温暖起来。

    然而,正在泡小鲜肉最关键的时候,李曦瑶该死地又昏睡过去了。

    春日融融,小桥流水,花香四溢,浅笑盈盈的一美人在百花中轻移莲步,白衣翩翩,风姿绰约,踏着春光,缓缓而来。

    四角凉亭里,歪在躺椅上的李曦瑶看呆了。美人风神俊朗,美得连春日百花都羞涩起来。

    一呼一吸间,若有若无的香气萦绕鼻尖,这是美人的体香吗?

    白皙纤长玉指轻捏紫葡萄,缓缓地送进她樱红的小嘴中,贝齿轻轻一咬,汁液横流。

    紫红的葡萄液挂在微翘的嘴角边,葱白玉指轻轻一拭,细腻的触感让李曦瑶忍不住伸出舌头轻轻一舔一咬,那粉嫩指头居然比葡萄还甜。

    “调皮。”美人嘴角上扬,琥珀双眸里盈满了春光,含情脉脉。

    被盛世美男宠着,真好,李曦瑶贼兮兮地痴笑,只是这美男怎么和皇上长得如此之像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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