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侍郎之女三日前命丧傩巫塔。当日太阳神祭祀，只有你不在场，大祭司说你因病请假——那时你身在何处？”
一道惊雷般的声音炸在耳侧。
白子澈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一脚踹到墙上。
她下意识用右手撑了一下，剧痛便瞬间从腕处袭上颅顶，将浮动在空中的意识直直拉下，劈开眼皮——模糊的世界就这样撞进脑海里。
这是哪？她眼前发黑地琢磨，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审问之人见不得回复，不耐地敲了敲铁链子：
“主动坦白，从宽处理，若是待我等搜到证据，可就不是现下这么简单的事了！”
他靠近白子澈，一双鹰眼散出寒光：“再问一遍：二月初十的太阳神祭祀，你去了什么地方？”
她去了什么地方？她好端端在家里坐着看电视啊！
一声声质问伴着嗡嗡耳鸣，让白子澈有些头昏眼花。
【宿主链接中……】
【世界观链接中……】
【链接成功，新手保护期开始。宿主您好，欢迎来到大萧，我是您的通魂系统0605号。】
AI电子合成女声突兀地在脑中响起，白子澈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缓过神来后，她道：你说你是什么东西？”
【通魂系统0605号。】
“通魂系统是什么？”白子澈懵然，“这是哪？我不是在家里看电视吗？”
【您在现实世界的身体已确认猝死，系统捕捉到您身负通魂天赋，故聘您来大萧协助工作。】
白子澈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别开玩笑了，你们是什么整蛊节目对不对？还是说我在做梦……嘶。”
尖锐的疼痛沿着神经攀上，她皱眉低头，只见右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下去。
切切实实的痛觉如同一把利剑，劈开了白子澈自以为仍非现实的幻梦。
与此同时，周遭的场景如水波一般荡开，她只觉眼前一花，熟悉的布置便映入眼帘。
这是一间雅致的小厅，竹帘覆在窗面上，随风摇曳，狰狞的油彩鬼面作挂饰，布挂书柜前，而墙面上却不伦不类地挂了一台电视。
正对着电视的，是一张懒人沙发，一头白发的少女躺卧在其上。
少女面色苍白，双眼闭阖，俨然是一副失去生机的样貌。
白子澈眯眼看去，影像清晰映入眼中的那一瞬，心脏停跳了一拍。
——她发现那正是自己的脸。
茫然卷席上心口，白子澈张了张嘴，却并未发出任何声响。
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道：“我……我死了？”
熟悉的场景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昏暗狭小的囚屋。
铁链从她的四肢向上延伸，白子澈顺着链条探去，只见其终点赫然在方才那审问之人的手中。
世界好似跟她开了个荒诞的玩笑，无数念头在心中升起，让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白子澈嘴唇阖动，心乱如麻，她强行冷静下来，捕捉住了一个字眼：“你刚刚说……聘我来？”
【是的。】
“聘，”她咂摸着这个字，道，“也就是说我有拒绝的权利吧。”
【是的，您当然有。】
系统冷冰冰道：
【如若您拒绝协助，系统将遣您回到现实世界，鉴于您现实世界已死亡，故一旦遣送，您的灵魂会立即消散。】
白子澈：“……”
她忍不住心中道，那这还算什么“聘”，霸王条约吧！
而且，方才系统说什么来着……要让她来协助办案？
现实世界里，白子澈来自一脉没落已久的傩巫家族。
此脉原就只是旁支，又长期隐没，传到白子澈手里，只剩下了一把傩戏的本事，她又贪玩，学地并不如何扎实。
先古时期，那些祈福通灵的神通仿佛只是玄幻小说的情节，白子澈也自认并无一举超越包拯的能力。
可是……
白子澈心中慢慢思索，有关“协助探案”，系统似乎并未设定一个比较明晰的标准，不是吗？
【请宿主认真对待，切勿敷衍了事。】
白子澈吓了一哆嗦：“你能听见我心里在想什么？”
系统却是未再做回答了。
白子澈正想开口，余光却捕捉到了一个微小的图案，定睛一看，发现那正是一枚太阳纹。
她伸手欲触，太阳纹路闪烁几下，随即，代表阳光的线纹亮起细细的一条。
“这是什么？”她疑道。
【这是宿主在此世界的初始生命时间。】
“啊？为什么这么少？”白子澈大惊失色，“这一条能顶几天？”
【十二……】
白子澈咽了口唾沫：“十二天？”
【十二个时辰。】
……
这可真是刻不容缓了！白子澈深呼吸几下：
“我要怎么做才能延长生命时间？协助你们工作吗？”
【大萧官场浑浊腐败，致使官商勾结严重，暴尸荒野者、冤假错案皆不尽其数。】
【请宿主巧用通魂能力，为冤屈正名。注：系统已将宿主原身一比一复刻到此间，并已修改群体认知。请宿主安心工作。】
“等……”
白子澈话尾未落，一阵滴的电子音便将她打断。
【宿主身份：傩巫塔的外门扫地官。三日前，工部侍郎之女在傩巫塔丧生，而当日除你以外所有傩巫均正参与太阳神祭祀，唯你去向不明，大理寺依例只将你关押闻讯。】
【新手保护期结束。】
周遭的空气扭曲一瞬，而后，审问者恢复动作，怒目看进白子澈的双眼，等待回答。
白子澈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则狂呼系统，然而系统却消了音，不论怎么呼叫都再无回应。
……想必是那个“新手保护期”结束的缘故。
可是这结束地也太快了——她心下一片空白，无声地哀嚎。
白子澈这头焦急不已，审问者却以为自己遇到了硬骨头，勾起唇角：
“看来今天你是打定主意，要拒绝配合了。”
他骤然提高声响：“来人——上刑！”
令人牙酸的吱呀一声响起，白子澈抬眼望去，只见逼仄的囚室对侧，一扇门打开，有什么重物碾压地面的声音隆隆地传了出来。
玄衣人推着一座器物缓缓走入。
——那是一座钢铁所铸的巨兽。
一只炮筒似的器物霍然呈现眼前，鬼面正悬在其上，四周环绕着片片鳞甲，金属表皮泛出阴冷的光泽，口器处却隐隐发红，冒出一股蒸气。
审问者徒手伸进炮筒，抓出了一只冒着热气的长鞭。
而后，猛然一甩，空气随之发出一声尖啸。
白子澈咽了口唾沫。
现在该怎么办？
“熟悉么？这还是你们傩巫塔的物什。”审问者慢条斯理道，“只是怕你受不住这一鞭。”
他抬起头，慢慢拍打着手中的荆鞭：“最后一遍，当日太阳神祭祀，你身在何处？”
那只被烧得通红的鞭子在空中扭曲，白子澈一阵接一阵的冒冷汗，思考能力却罢了工。
电光石火间，她灵机一动，大喊出声：“我也不知道！”
审问人愣了一瞬：“什么？”
反应过来后，他怒道：“看来你仍是没搞清楚状况，我……”
“并非我不说，也并非我不想配合，”白子澈快速道。
“太阳神祭祀前夕我身体仍然无恙，可当日却出了问题……而事后侍郎之女便除了变故，这样明显的陷阱，你们也要去跳吗！”
审问人微微眯眼：“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好奇堂堂大理寺，也会被这样浅显的手段迷惑。”
白子澈咬了下舌尖，将声线稳定下来，抬眼直直看向审问者：
“我只是傩巫塔外门扫地官，和六部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试问如若这件事是我做的，那么我的动机是什么？”
“你的动机……”
审问人下意识回答，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被带偏了节奏，烦躁地再次挥鞭：“你这是什么态度？摆清楚你自己的位置！”
白子澈冷笑两声：
“只怕是我摆得清楚，大人却搞不清楚了！也是，我贱命一条，无论是非对错，总是一笔杆子就能判明白了的，哪里轮得到我自己说话呢？”
“只可惜我对大萧一片赤子之心！话说到此，大人若是执意认定我就是罪犯，如今我也认了这命罢！”
语罢，她两眼一闭，面露悲恸，竟是向后狠狠一靠，欲撞墙自尽。
审问人没想到一个扫地女子有这般气性，见状大惊，忙上前欲截。
可白子澈力度之大，他一时竟也未控制住，直让眼前人以头触墙。
那一下白子澈下了狠力道，漫长的眩晕后，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几窍中涌出。
疼痛这才迟钝地传来，刚归位不久的意识瞬时脱离颅骨。
她只觉眼前的画面在一点一点地消失，最后的印象里，是审问人仓皇的面部。
……
八里外，草场，玄马的铁蹄劈裂风雪，马背上的人身披暗色斗篷，勒紧缰绳。
玄马呼啸一声，停在原地，不远处的阴影下，一做侍卫打扮的青年小跑到马前，抱拳行礼。
“大人，宫卫报来一则讯息，说工部……”
“我知，不必多言。”
一道清冽的声线将侍卫打断，随即，马背上的人掀起斗篷，递出了个什么东西。
侍卫忙接过，那物方圆一寸大小，薄如蝉翼，手感如玉，青色的纹路如经脉，在雪色下隐隐发出光泽。
他愣怔片刻，道：“大人，这是……”
“傩巫塔地下一层遗留物。”
傩巫塔地下一层……侍卫猛然反应过来，那正是工部侍郎之女死亡之地！
他忙此物揣进衣袖，同时，心底诞生了一个疑惑——这样重要的证物，大人为何交到了他手里？
“跟上。”
侍卫正想进一步询问，可马背上之人却已然调转马头，向风雪中继续前进了。
他怔了怔，忙跑到阴影处，翻身上马，追寻而去也。
风雪之中，侍卫翻飞的衣领上，隐约可见暗青色的荧光。
一道惊雷般的声音炸在耳侧。
白子澈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一脚踹到墙上。
她下意识用右手撑了一下，剧痛便瞬间从腕处袭上颅顶，将浮动在空中的意识直直拉下，劈开眼皮——模糊的世界就这样撞进脑海里。
这是哪？她眼前发黑地琢磨，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审问之人见不得回复，不耐地敲了敲铁链子：
“主动坦白，从宽处理，若是待我等搜到证据，可就不是现下这么简单的事了！”
他靠近白子澈，一双鹰眼散出寒光：“再问一遍：二月初十的太阳神祭祀，你去了什么地方？”
她去了什么地方？她好端端在家里坐着看电视啊！
一声声质问伴着嗡嗡耳鸣，让白子澈有些头昏眼花。
【宿主链接中……】
【世界观链接中……】
【链接成功，新手保护期开始。宿主您好，欢迎来到大萧，我是您的通魂系统0605号。】
AI电子合成女声突兀地在脑中响起，白子澈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缓过神来后，她道：你说你是什么东西？”
【通魂系统0605号。】
“通魂系统是什么？”白子澈懵然，“这是哪？我不是在家里看电视吗？”
【您在现实世界的身体已确认猝死，系统捕捉到您身负通魂天赋，故聘您来大萧协助工作。】
白子澈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别开玩笑了，你们是什么整蛊节目对不对？还是说我在做梦……嘶。”
尖锐的疼痛沿着神经攀上，她皱眉低头，只见右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下去。
切切实实的痛觉如同一把利剑，劈开了白子澈自以为仍非现实的幻梦。
与此同时，周遭的场景如水波一般荡开，她只觉眼前一花，熟悉的布置便映入眼帘。
这是一间雅致的小厅，竹帘覆在窗面上，随风摇曳，狰狞的油彩鬼面作挂饰，布挂书柜前，而墙面上却不伦不类地挂了一台电视。
正对着电视的，是一张懒人沙发，一头白发的少女躺卧在其上。
少女面色苍白，双眼闭阖，俨然是一副失去生机的样貌。
白子澈眯眼看去，影像清晰映入眼中的那一瞬，心脏停跳了一拍。
——她发现那正是自己的脸。
茫然卷席上心口，白子澈张了张嘴，却并未发出任何声响。
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道：“我……我死了？”
熟悉的场景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昏暗狭小的囚屋。
铁链从她的四肢向上延伸，白子澈顺着链条探去，只见其终点赫然在方才那审问之人的手中。
世界好似跟她开了个荒诞的玩笑，无数念头在心中升起，让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白子澈嘴唇阖动，心乱如麻，她强行冷静下来，捕捉住了一个字眼：“你刚刚说……聘我来？”
【是的。】
“聘，”她咂摸着这个字，道，“也就是说我有拒绝的权利吧。”
【是的，您当然有。】
系统冷冰冰道：
【如若您拒绝协助，系统将遣您回到现实世界，鉴于您现实世界已死亡，故一旦遣送，您的灵魂会立即消散。】
白子澈：“……”
她忍不住心中道，那这还算什么“聘”，霸王条约吧！
而且，方才系统说什么来着……要让她来协助办案？
现实世界里，白子澈来自一脉没落已久的傩巫家族。
此脉原就只是旁支，又长期隐没，传到白子澈手里，只剩下了一把傩戏的本事，她又贪玩，学地并不如何扎实。
先古时期，那些祈福通灵的神通仿佛只是玄幻小说的情节，白子澈也自认并无一举超越包拯的能力。
可是……
白子澈心中慢慢思索，有关“协助探案”，系统似乎并未设定一个比较明晰的标准，不是吗？
【请宿主认真对待，切勿敷衍了事。】
白子澈吓了一哆嗦：“你能听见我心里在想什么？”
系统却是未再做回答了。
白子澈正想开口，余光却捕捉到了一个微小的图案，定睛一看，发现那正是一枚太阳纹。
她伸手欲触，太阳纹路闪烁几下，随即，代表阳光的线纹亮起细细的一条。
“这是什么？”她疑道。
【这是宿主在此世界的初始生命时间。】
“啊？为什么这么少？”白子澈大惊失色，“这一条能顶几天？”
【十二……】
白子澈咽了口唾沫：“十二天？”
【十二个时辰。】
……
这可真是刻不容缓了！白子澈深呼吸几下：
“我要怎么做才能延长生命时间？协助你们工作吗？”
【大萧官场浑浊腐败，致使官商勾结严重，暴尸荒野者、冤假错案皆不尽其数。】
【请宿主巧用通魂能力，为冤屈正名。注：系统已将宿主原身一比一复刻到此间，并已修改群体认知。请宿主安心工作。】
“等……”
白子澈话尾未落，一阵滴的电子音便将她打断。
【宿主身份：傩巫塔的外门扫地官。三日前，工部侍郎之女在傩巫塔丧生，而当日除你以外所有傩巫均正参与太阳神祭祀，唯你去向不明，大理寺依例只将你关押闻讯。】
【新手保护期结束。】
周遭的空气扭曲一瞬，而后，审问者恢复动作，怒目看进白子澈的双眼，等待回答。
白子澈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则狂呼系统，然而系统却消了音，不论怎么呼叫都再无回应。
……想必是那个“新手保护期”结束的缘故。
可是这结束地也太快了——她心下一片空白，无声地哀嚎。
白子澈这头焦急不已，审问者却以为自己遇到了硬骨头，勾起唇角：
“看来今天你是打定主意，要拒绝配合了。”
他骤然提高声响：“来人——上刑！”
令人牙酸的吱呀一声响起，白子澈抬眼望去，只见逼仄的囚室对侧，一扇门打开，有什么重物碾压地面的声音隆隆地传了出来。
玄衣人推着一座器物缓缓走入。
——那是一座钢铁所铸的巨兽。
一只炮筒似的器物霍然呈现眼前，鬼面正悬在其上，四周环绕着片片鳞甲，金属表皮泛出阴冷的光泽，口器处却隐隐发红，冒出一股蒸气。
审问者徒手伸进炮筒，抓出了一只冒着热气的长鞭。
而后，猛然一甩，空气随之发出一声尖啸。
白子澈咽了口唾沫。
现在该怎么办？
“熟悉么？这还是你们傩巫塔的物什。”审问者慢条斯理道，“只是怕你受不住这一鞭。”
他抬起头，慢慢拍打着手中的荆鞭：“最后一遍，当日太阳神祭祀，你身在何处？”
那只被烧得通红的鞭子在空中扭曲，白子澈一阵接一阵的冒冷汗，思考能力却罢了工。
电光石火间，她灵机一动，大喊出声：“我也不知道！”
审问人愣了一瞬：“什么？”
反应过来后，他怒道：“看来你仍是没搞清楚状况，我……”
“并非我不说，也并非我不想配合，”白子澈快速道。
“太阳神祭祀前夕我身体仍然无恙，可当日却出了问题……而事后侍郎之女便除了变故，这样明显的陷阱，你们也要去跳吗！”
审问人微微眯眼：“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好奇堂堂大理寺，也会被这样浅显的手段迷惑。”
白子澈咬了下舌尖，将声线稳定下来，抬眼直直看向审问者：
“我只是傩巫塔外门扫地官，和六部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试问如若这件事是我做的，那么我的动机是什么？”
“你的动机……”
审问人下意识回答，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被带偏了节奏，烦躁地再次挥鞭：“你这是什么态度？摆清楚你自己的位置！”
白子澈冷笑两声：
“只怕是我摆得清楚，大人却搞不清楚了！也是，我贱命一条，无论是非对错，总是一笔杆子就能判明白了的，哪里轮得到我自己说话呢？”
“只可惜我对大萧一片赤子之心！话说到此，大人若是执意认定我就是罪犯，如今我也认了这命罢！”
语罢，她两眼一闭，面露悲恸，竟是向后狠狠一靠，欲撞墙自尽。
审问人没想到一个扫地女子有这般气性，见状大惊，忙上前欲截。
可白子澈力度之大，他一时竟也未控制住，直让眼前人以头触墙。
那一下白子澈下了狠力道，漫长的眩晕后，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几窍中涌出。
疼痛这才迟钝地传来，刚归位不久的意识瞬时脱离颅骨。
她只觉眼前的画面在一点一点地消失，最后的印象里，是审问人仓皇的面部。
……
八里外，草场，玄马的铁蹄劈裂风雪，马背上的人身披暗色斗篷，勒紧缰绳。
玄马呼啸一声，停在原地，不远处的阴影下，一做侍卫打扮的青年小跑到马前，抱拳行礼。
“大人，宫卫报来一则讯息，说工部……”
“我知，不必多言。”
一道清冽的声线将侍卫打断，随即，马背上的人掀起斗篷，递出了个什么东西。
侍卫忙接过，那物方圆一寸大小，薄如蝉翼，手感如玉，青色的纹路如经脉，在雪色下隐隐发出光泽。
他愣怔片刻，道：“大人，这是……”
“傩巫塔地下一层遗留物。”
傩巫塔地下一层……侍卫猛然反应过来，那正是工部侍郎之女死亡之地！
他忙此物揣进衣袖，同时，心底诞生了一个疑惑——这样重要的证物，大人为何交到了他手里？
“跟上。”
侍卫正想进一步询问，可马背上之人却已然调转马头，向风雪中继续前进了。
他怔了怔，忙跑到阴影处，翻身上马，追寻而去也。
风雪之中，侍卫翻飞的衣领上，隐约可见暗青色的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