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要！”
“要……唔……”
几乎是同时，同样的回答来自不同的声音。
伊川夏弥微微侧头，眼角的余光掠过身后，随即转回到面前三名脸颊通红的女孩们身上，她伸出手，朝她们递出相片。
草丛中，四只手同时捂住少女的嘴，赤木晴子眼睛瞪得大大的，傻傻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再出声，四只手才松开。
“夏弥小姐不会察觉到了吧。”高宫忧心忡忡。
“她刚才是不是往我们方向看了一眼？”野间摸着他的小胡子，语气中带着不确定。
“抱歉，抱歉。”赤木晴子尴尬道歉，但她的小脸上明显写着“我也好想要”。
大楠指着她对水户洋平说：“晴子为了流川枫又快要失去理智了。”
水户洋平讪笑着看向伊川夏弥背影，声音又降低了一些：“看来那边不需要我们出场了。”
一人一张，流川命三人如获至宝的交换欣赏到手的照片，不停地发出“好帅”的赞叹。
伊川夏弥成热打铁：“如果我真的想把他占为己有，我就不会和你们分享这些照片了，对吧？”
欣喜若狂的三人闻言一愣，扎发女生犹豫地说：“你只是想贿赂我们吧。”
“就是。”长发女生也反应过来：“照片我们下次也可以自己拍。”
伊川夏弥环着手，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们，“我好歹也是摄影部的，先不说你们设备技术如何，光是胶卷和洗照片的费用就是一大笔开支好吗？”
开玩笑，她每个月零花钱的大头都在这上面。
“而且~”她话音一转，眉眼里带了几分笑意，“我还有正版授权，流川同学同意我的照片分享。”
“啊啊！流川同学同意吗？！”
“啊啊啊~！”
“我好幸福啊啊啊！！”
突如其来的土拨鼠尖叫声彼此起伏。
伊川夏弥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心里暗想，流川的粉丝团，还是有点可怕……
草丛里，四人组对视一眼，齐齐压住心心眼快要失去理智的赤木晴子。
“你和流川同学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同意？”突然，长发女生冷静下来，狐疑地看着她。
“……对啊，很可疑。”扎发女生也也回过神来，看着她的眼神也越加危险。
“关系好的邻居和朋友。”知道这些话这群人也听不进去，她想了想，补充道：“严格的说，我更关注他以后的事业。”
三人面面相觑，同时发问：“什么意思？”
“我期盼他顺利走上职业篮球的道路。”说到这个，伊川夏弥的眼神都柔和了几分，“更希望他有一天能登上巅峰。”
女生们同出一辙的迷茫，又一次相望对视。过了一会儿，立子迟疑问道：“你的意思是，流川同学以后会成为职业球员吗？”
职业篮球，事业。对于刚刚升入高中的女孩们来说，还有些遥远。
赤木晴子从心心眼状态恢复到正常，透过草丛缝隙，她看向伊川夏弥背影的眼神里迷茫中带着错愕。
伊川夏弥几乎是本能地想说“他会”，但脑海里流川枫生气的表情一闪而过，她冷静下来，“我没问过他以后的打算，过什么样的人生是他的选择。”
“但是我想，那么喜欢篮球的他，一定也会期待自己站上更大的舞台。”
上一世，没有她，他依然出现在了美国。这一世有她，更不会影响，改变什么。
“如果流川同学能成为国家级选手，那一定超帅！”女生们的眼睛亮了起来，似乎幻想到偶像以后意气风发的场景。
“国家级？”伊川夏弥愣了愣，不满地皱起了眉头，看她们的表情带上了谴责，“我希望他成为世界级。”
“……世…世界？”
“只要他想，他就一定能做到。”她不知道23岁后流川枫是什么样子，但那么讨厌输的臭屁家伙一定不会是败者的模样。
草丛里一片沉寂，最先出声的是野间，他惯性摸着自己的小胡子，哑着声：“伊川对流川枫有很大的信心啊。”
“……世界级职业选手。”大楠抓着自己的黄毛，小声喃喃：“听起来就不是一般的厉害。”
水户洋平没说话，他抬手安慰性地拍上身边一言不发的高宫肩膀，“阿望，你要告白趁早，虽然现在也没机会，但以后可能更没机会了。”
高宫抬头认真盯着他瞧，“洋平你还不是。”
“哎？”水户洋平愣住，立刻反应过来，忍俊不禁地说：“你什么意思，你不会以为我也喜欢她吧？”
高宫轻哼一声，“难道不是吗？夏弥小姐只叫你的名字，你也叫她的名字。”
“喂喂，我们叫晴子也是名啊，她自己说过都可以叫她名，是你们太害羞才不敢叫吧。”水户洋平翻了个大白眼，接着嘀咕：”而且明知道你喜欢她，我怎么可能。”
“那你真的不喜欢夏弥小姐吗？”高宫瞅着他，没有轻信他的话。
水户洋平看了一圈周围的同伴，就连乖巧的赤木晴子也竖起了耳朵。
“嗯。”他的目光渐渐认真起来，“你们真的已经明白喜欢是什么吗？反正，我现在还不太懂，我想……”
他再次看向伊川夏弥的方向，“伊川夏弥，她或许也不懂。”
“噢？我不懂什么？”原本几米开外的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的头顶，背着手，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们。
“……哇！”
“出……”
“出现了！”
几人被她吓得往后一倒。
赤木晴子尴尬地笑了笑，“夏，夏弥……”
“晴子你干嘛和这些笨蛋躲在这里。”伊川夏弥不理解他们的行为，目光扫过少女洁白的腿上的几粒红点，再看看旁边的四个大男孩，手臂上也有蚊虫叮咬过的痕迹。心软了下来，要到嘴边的责备也化作了叹息，她向赤木晴子伸出手：“先起来吧，你们这是在喂蚊子吗？”
赤木晴子借着她的力气起身，其他人也跟着爬了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和杂草。
“夏弥小姐，你什么时候过来的。”高宫垂着头，心虚躲避目光的交涉。
伊川夏弥本想诈一下他们，但注意到他的情绪似乎不太对，选择说了实话：“刚刚，洋平说我也不懂的时候。”
高宫和水户洋平同时松了口气。
伊川夏弥眯起眼睛，正想问些什么，却被赤木晴子打断了，“夏弥，她们走了吗？”
“嗯，拿着照片很开心的走了。”她点头回复。只是她对流川枫的期望对她们有些冲击，开心里参杂着大半的迷茫。
赤木晴子的目光从伊川夏弥背面，对着她比着口型道谢的高宫和水户身上挪开，移到比她高了半个头的伊川夏弥身上，“夏弥，你好厉害。”
她明明笑着，但伊川夏弥觉得她并不开心。
“我从来都没想过，流川同学……会站上世界。”她一直期望的是哥哥完成他从小的梦想，称霸全国，高中后得知和流川枫同一个学校，期望变成了希望哥哥和流川枫一起称霸全国。世界级……对她来说太遥远了，即便是流川枫，她也未曾想过。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伊川夏弥抬手轻轻取下赤木晴子头顶的杂草，“那是他的人生，如果他想，自会向前，我们支持就好。”
赤木晴子垂下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可是，那样离流川同学会越来越远……
“伊川，你真的是高一生吗？”大楠表情复杂，半认真半开玩笑指着水户洋平对着她说：“很多时候，你比洋平还老成。”
旁边的野间配合点头，接了一嘴：“像个年龄大的姐姐。”
伊川夏弥耸了耸肩，摊着手调侃道：“你们要是想叫我姐姐，我也不是不行。”
按上一世的年龄来说确实比他们大很多。
“哇，休想！”大楠飞快摇头。
“你们还去体育馆吗？他们的练习应该早就开始了吧。”水户洋平见缝插针，从伊川夏弥发现他们开始，他就想转移阵地。直觉告诉他，伊川夏弥一时半会肯定忘不了刚刚的事情，他脚下一偏打算开溜。
“兼职时间快到了，我先走了~~”说完，不等其他人反应，挥着手往校门口跑。
留下的大男孩对视一眼，推着还在纠结什么的赤木晴子，打着哈哈一边往体育馆方向走一边招呼着伊川夏弥。
一起去往体育馆的路上，大男孩们嘻嘻哈哈走在前方，伊川夏弥看了眼身边情绪低落的赤木晴子，掏出口袋里最后一张相片。
“给你的。”
一直陷入思虑状态的少女惊愕地停下脚步，来不及看眼前的照片，抬头傻傻看她，“……我，我的？”
伊川夏弥点头，嘴上抱怨着：“我用了一个月的早餐换来的授权，当然得多用几张，不然多亏啊。”
她一边说一边往赤木晴子手里塞，安抚地对她笑道：“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
赤木晴子怔怔低头，手里的相纸定格在与翔阳一战中，流川枫一对三快攻扣篮的瞬间。因为离得很远，清晰度并不高，也没有拍到他的正脸，但属于流川枫的篮球气魄跃然纸上。
“不过总觉得那家伙变聪明了。”伊川夏弥嘀咕抱怨着某人。
赤木晴子捏着相纸的手指微微缩紧，她仰头笑容灿烂而释然，“夏弥，你真的很像个大姐姐。”
她的暗恋，难以启齿的微妙情绪，在这个人眼里，或许就像孩子气的可爱。
不知道是不是被赤木晴子的笑颜洗了脑，伊川夏弥晚上再看流川枫时，她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温柔慈爱。
“……传球。”流川枫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抿着唇，手指指向她手里的篮球，出声提醒。
她今天是来干嘛的啊？
“哦。”伊川夏弥回过神，篮球在她手里一转，精准传向流川枫的方向。
“流川，你知不知道，你在女生中挺受欢迎的？”她突然有些好奇，他知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粉丝团的事情。
“……”回答她的是加大力气传回来的篮球。
真是不可爱的小鬼。
伊川夏弥腹诽着，手里传球的动作没有停歇。她抬眸看了下对面那张毫无波澜的脸，嘴角狡黠地勾起一丝笑，“对了，你要是还嫌叫我名字麻烦的话，也可以叫我姐姐。”
……她又是吃错了什么药。
流川枫轻描淡写地瞥了她一眼，又将注意力集中在了篮球上。
见他不回话，伊川夏弥还在继续坚持：“不考虑一下吗？”
流川枫接下这一球，又看了她一眼，手指突然改朝向下，篮球砸向地板，反弹至伊川夏弥方向。
他突然改变传球方式，让伊川夏弥措手不及，她勉强接住球体，神情不悦地说他：“要练击地传球，你好歹说一声啊。”
“认真点。”他似乎比她更不高兴。
伊川夏弥偏头轻轻冷哼一声，应他要求噤了声，专注投入协助训练中。
一如往常在伊川宅门口告别，伊川夏弥摸着钥匙，借着路灯打开庭院入户门。门吱呀一声响，她下意识偏了下头，发现流川枫没走，还站在原地。
“怎么了？”她挑着眉问。
“周末早餐。”
“……”这是不忘提醒她，即便是周末也要给他准备。
她侧过身，倚在门框上，看着他，“我明天早上有考试不去晨练，你直接到家里拿。”
他点了点头，身体转朝自己家的方向，但眼睛还在斜睨着她。
“我比你大。”十分笃定的口吻，说完眼角余光仍然瞥着她，似乎在期待什么。
伊川夏弥稍稍迷惘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年龄比她大的事情，她本想质问他明明不知道她生辰哪来的自信，却突然感知到了什么，闭上嘴，呆在原地。
半响，她气呼呼地走进入户门，把门一关，隔着庭院栅栏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想得美！”随后她飞快打开大门，大步踏入，利落关门，将院外的人彻底赶出自己的视野。
他居然，想让她叫他哥哥？？？！！！
“要……唔……”
几乎是同时，同样的回答来自不同的声音。
伊川夏弥微微侧头，眼角的余光掠过身后，随即转回到面前三名脸颊通红的女孩们身上，她伸出手，朝她们递出相片。
草丛中，四只手同时捂住少女的嘴，赤木晴子眼睛瞪得大大的，傻傻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再出声，四只手才松开。
“夏弥小姐不会察觉到了吧。”高宫忧心忡忡。
“她刚才是不是往我们方向看了一眼？”野间摸着他的小胡子，语气中带着不确定。
“抱歉，抱歉。”赤木晴子尴尬道歉，但她的小脸上明显写着“我也好想要”。
大楠指着她对水户洋平说：“晴子为了流川枫又快要失去理智了。”
水户洋平讪笑着看向伊川夏弥背影，声音又降低了一些：“看来那边不需要我们出场了。”
一人一张，流川命三人如获至宝的交换欣赏到手的照片，不停地发出“好帅”的赞叹。
伊川夏弥成热打铁：“如果我真的想把他占为己有，我就不会和你们分享这些照片了，对吧？”
欣喜若狂的三人闻言一愣，扎发女生犹豫地说：“你只是想贿赂我们吧。”
“就是。”长发女生也反应过来：“照片我们下次也可以自己拍。”
伊川夏弥环着手，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们，“我好歹也是摄影部的，先不说你们设备技术如何，光是胶卷和洗照片的费用就是一大笔开支好吗？”
开玩笑，她每个月零花钱的大头都在这上面。
“而且~”她话音一转，眉眼里带了几分笑意，“我还有正版授权，流川同学同意我的照片分享。”
“啊啊！流川同学同意吗？！”
“啊啊啊~！”
“我好幸福啊啊啊！！”
突如其来的土拨鼠尖叫声彼此起伏。
伊川夏弥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心里暗想，流川的粉丝团，还是有点可怕……
草丛里，四人组对视一眼，齐齐压住心心眼快要失去理智的赤木晴子。
“你和流川同学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同意？”突然，长发女生冷静下来，狐疑地看着她。
“……对啊，很可疑。”扎发女生也也回过神来，看着她的眼神也越加危险。
“关系好的邻居和朋友。”知道这些话这群人也听不进去，她想了想，补充道：“严格的说，我更关注他以后的事业。”
三人面面相觑，同时发问：“什么意思？”
“我期盼他顺利走上职业篮球的道路。”说到这个，伊川夏弥的眼神都柔和了几分，“更希望他有一天能登上巅峰。”
女生们同出一辙的迷茫，又一次相望对视。过了一会儿，立子迟疑问道：“你的意思是，流川同学以后会成为职业球员吗？”
职业篮球，事业。对于刚刚升入高中的女孩们来说，还有些遥远。
赤木晴子从心心眼状态恢复到正常，透过草丛缝隙，她看向伊川夏弥背影的眼神里迷茫中带着错愕。
伊川夏弥几乎是本能地想说“他会”，但脑海里流川枫生气的表情一闪而过，她冷静下来，“我没问过他以后的打算，过什么样的人生是他的选择。”
“但是我想，那么喜欢篮球的他，一定也会期待自己站上更大的舞台。”
上一世，没有她，他依然出现在了美国。这一世有她，更不会影响，改变什么。
“如果流川同学能成为国家级选手，那一定超帅！”女生们的眼睛亮了起来，似乎幻想到偶像以后意气风发的场景。
“国家级？”伊川夏弥愣了愣，不满地皱起了眉头，看她们的表情带上了谴责，“我希望他成为世界级。”
“……世…世界？”
“只要他想，他就一定能做到。”她不知道23岁后流川枫是什么样子，但那么讨厌输的臭屁家伙一定不会是败者的模样。
草丛里一片沉寂，最先出声的是野间，他惯性摸着自己的小胡子，哑着声：“伊川对流川枫有很大的信心啊。”
“……世界级职业选手。”大楠抓着自己的黄毛，小声喃喃：“听起来就不是一般的厉害。”
水户洋平没说话，他抬手安慰性地拍上身边一言不发的高宫肩膀，“阿望，你要告白趁早，虽然现在也没机会，但以后可能更没机会了。”
高宫抬头认真盯着他瞧，“洋平你还不是。”
“哎？”水户洋平愣住，立刻反应过来，忍俊不禁地说：“你什么意思，你不会以为我也喜欢她吧？”
高宫轻哼一声，“难道不是吗？夏弥小姐只叫你的名字，你也叫她的名字。”
“喂喂，我们叫晴子也是名啊，她自己说过都可以叫她名，是你们太害羞才不敢叫吧。”水户洋平翻了个大白眼，接着嘀咕：”而且明知道你喜欢她，我怎么可能。”
“那你真的不喜欢夏弥小姐吗？”高宫瞅着他，没有轻信他的话。
水户洋平看了一圈周围的同伴，就连乖巧的赤木晴子也竖起了耳朵。
“嗯。”他的目光渐渐认真起来，“你们真的已经明白喜欢是什么吗？反正，我现在还不太懂，我想……”
他再次看向伊川夏弥的方向，“伊川夏弥，她或许也不懂。”
“噢？我不懂什么？”原本几米开外的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的头顶，背着手，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们。
“……哇！”
“出……”
“出现了！”
几人被她吓得往后一倒。
赤木晴子尴尬地笑了笑，“夏，夏弥……”
“晴子你干嘛和这些笨蛋躲在这里。”伊川夏弥不理解他们的行为，目光扫过少女洁白的腿上的几粒红点，再看看旁边的四个大男孩，手臂上也有蚊虫叮咬过的痕迹。心软了下来，要到嘴边的责备也化作了叹息，她向赤木晴子伸出手：“先起来吧，你们这是在喂蚊子吗？”
赤木晴子借着她的力气起身，其他人也跟着爬了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和杂草。
“夏弥小姐，你什么时候过来的。”高宫垂着头，心虚躲避目光的交涉。
伊川夏弥本想诈一下他们，但注意到他的情绪似乎不太对，选择说了实话：“刚刚，洋平说我也不懂的时候。”
高宫和水户洋平同时松了口气。
伊川夏弥眯起眼睛，正想问些什么，却被赤木晴子打断了，“夏弥，她们走了吗？”
“嗯，拿着照片很开心的走了。”她点头回复。只是她对流川枫的期望对她们有些冲击，开心里参杂着大半的迷茫。
赤木晴子的目光从伊川夏弥背面，对着她比着口型道谢的高宫和水户身上挪开，移到比她高了半个头的伊川夏弥身上，“夏弥，你好厉害。”
她明明笑着，但伊川夏弥觉得她并不开心。
“我从来都没想过，流川同学……会站上世界。”她一直期望的是哥哥完成他从小的梦想，称霸全国，高中后得知和流川枫同一个学校，期望变成了希望哥哥和流川枫一起称霸全国。世界级……对她来说太遥远了，即便是流川枫，她也未曾想过。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伊川夏弥抬手轻轻取下赤木晴子头顶的杂草，“那是他的人生，如果他想，自会向前，我们支持就好。”
赤木晴子垂下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可是，那样离流川同学会越来越远……
“伊川，你真的是高一生吗？”大楠表情复杂，半认真半开玩笑指着水户洋平对着她说：“很多时候，你比洋平还老成。”
旁边的野间配合点头，接了一嘴：“像个年龄大的姐姐。”
伊川夏弥耸了耸肩，摊着手调侃道：“你们要是想叫我姐姐，我也不是不行。”
按上一世的年龄来说确实比他们大很多。
“哇，休想！”大楠飞快摇头。
“你们还去体育馆吗？他们的练习应该早就开始了吧。”水户洋平见缝插针，从伊川夏弥发现他们开始，他就想转移阵地。直觉告诉他，伊川夏弥一时半会肯定忘不了刚刚的事情，他脚下一偏打算开溜。
“兼职时间快到了，我先走了~~”说完，不等其他人反应，挥着手往校门口跑。
留下的大男孩对视一眼，推着还在纠结什么的赤木晴子，打着哈哈一边往体育馆方向走一边招呼着伊川夏弥。
一起去往体育馆的路上，大男孩们嘻嘻哈哈走在前方，伊川夏弥看了眼身边情绪低落的赤木晴子，掏出口袋里最后一张相片。
“给你的。”
一直陷入思虑状态的少女惊愕地停下脚步，来不及看眼前的照片，抬头傻傻看她，“……我，我的？”
伊川夏弥点头，嘴上抱怨着：“我用了一个月的早餐换来的授权，当然得多用几张，不然多亏啊。”
她一边说一边往赤木晴子手里塞，安抚地对她笑道：“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
赤木晴子怔怔低头，手里的相纸定格在与翔阳一战中，流川枫一对三快攻扣篮的瞬间。因为离得很远，清晰度并不高，也没有拍到他的正脸，但属于流川枫的篮球气魄跃然纸上。
“不过总觉得那家伙变聪明了。”伊川夏弥嘀咕抱怨着某人。
赤木晴子捏着相纸的手指微微缩紧，她仰头笑容灿烂而释然，“夏弥，你真的很像个大姐姐。”
她的暗恋，难以启齿的微妙情绪，在这个人眼里，或许就像孩子气的可爱。
不知道是不是被赤木晴子的笑颜洗了脑，伊川夏弥晚上再看流川枫时，她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温柔慈爱。
“……传球。”流川枫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抿着唇，手指指向她手里的篮球，出声提醒。
她今天是来干嘛的啊？
“哦。”伊川夏弥回过神，篮球在她手里一转，精准传向流川枫的方向。
“流川，你知不知道，你在女生中挺受欢迎的？”她突然有些好奇，他知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粉丝团的事情。
“……”回答她的是加大力气传回来的篮球。
真是不可爱的小鬼。
伊川夏弥腹诽着，手里传球的动作没有停歇。她抬眸看了下对面那张毫无波澜的脸，嘴角狡黠地勾起一丝笑，“对了，你要是还嫌叫我名字麻烦的话，也可以叫我姐姐。”
……她又是吃错了什么药。
流川枫轻描淡写地瞥了她一眼，又将注意力集中在了篮球上。
见他不回话，伊川夏弥还在继续坚持：“不考虑一下吗？”
流川枫接下这一球，又看了她一眼，手指突然改朝向下，篮球砸向地板，反弹至伊川夏弥方向。
他突然改变传球方式，让伊川夏弥措手不及，她勉强接住球体，神情不悦地说他：“要练击地传球，你好歹说一声啊。”
“认真点。”他似乎比她更不高兴。
伊川夏弥偏头轻轻冷哼一声，应他要求噤了声，专注投入协助训练中。
一如往常在伊川宅门口告别，伊川夏弥摸着钥匙，借着路灯打开庭院入户门。门吱呀一声响，她下意识偏了下头，发现流川枫没走，还站在原地。
“怎么了？”她挑着眉问。
“周末早餐。”
“……”这是不忘提醒她，即便是周末也要给他准备。
她侧过身，倚在门框上，看着他，“我明天早上有考试不去晨练，你直接到家里拿。”
他点了点头，身体转朝自己家的方向，但眼睛还在斜睨着她。
“我比你大。”十分笃定的口吻，说完眼角余光仍然瞥着她，似乎在期待什么。
伊川夏弥稍稍迷惘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年龄比她大的事情，她本想质问他明明不知道她生辰哪来的自信，却突然感知到了什么，闭上嘴，呆在原地。
半响，她气呼呼地走进入户门，把门一关，隔着庭院栅栏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想得美！”随后她飞快打开大门，大步踏入，利落关门，将院外的人彻底赶出自己的视野。
他居然，想让她叫他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