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这一天经历了太多事，虞晚意很累，睡意却很淡。
她拿起手机，最新一条的消息是在五分钟之前。
[晚意，不管怎么样，和我说句话，让我知道你没事，好吗？]
[晚意，我看到新闻了，你怎么样？]
[晚意，就算生气了也应我一声，我担心你。]
[晚意，我给你订了酒店，今晚别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晚意，我同行的师兄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他家里人正在赶过来，等他们到了，我买最早一班回去。]
[晚意，对不起，我今天回不去了，这边临时出了一点事。]
一条条短信看下去，虞晚意心情有些复杂。
比起这样迟到的解释和关心，她宁愿他是真的将她忘在了脑后。
如果他早一点解释，她不会遇到那些事，如果他不解释，她也刚刚好可以对他死心，而他现在这样，她既做不到完全释然，也不忍心怪罪。
他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人，她不能用爱做借口，去强迫他收回所有对别人的好，如果太阳的光只落在一处，那也便不是温暖的太阳了。
她犹豫了半晌，到底还是给他回复了消息——晚安。
三三很自觉，身上脏的时候是不肯上她的床的，因此它只趴在床边的地毯上休息，听到她的动静，它抬了抬头，见她安安静静躺着，又将小脑袋放回了地上，阖起眸子来。
想起明日还要早起去给毛孩子们买食材，虞晚意放下了手机，强迫自己入睡。
不论今天发生什么，明天也都还是要过，小脾气只有被爱的人才有资格发，至于她……还是生存最重要。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
她飞快起床洗漱，急匆匆换好衣服出门想去找王叔的时候，却见院子里男人与他正在聊天，还颇有几分相谈甚欢的味道。
“王叔，我们走吧！”
见她出来，王叔向席琅点头示意道：“那我们就先去早市了。”
席琅看向虞晚意：“我也想去转转。”
王叔笑道：“那就一起吧，上车。”
王叔的小货车不大，驾驶室的位置刚刚好能坐三个人，席琅动作很快，坐在了中间的位置，还好心地伸出手来拉她。
说起来，这样的排列应该算是很体贴的，而且他很自觉的和她隔开了小小的一点位置，可坐在男人身边，她似乎闻到了一种很淡的香味，分明是很浅的冷香，却似乎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她偏头面对门窗，降下一点玻璃，那淡香都无法被吹散。
凭心而论，那香味很好闻，可被这样的香味包裹着，她却有一点被侵略一般的不适感，像是被他的气息环抱住，这种感觉发生在两个才认识一天的人身上，实在是有些古怪。
好在，早市并不远，开着车很快就到了，车一停稳，虞晚意便迫不及待地扶着车门跳下来，快步走向了熟悉的摊位。
“叔叔，今天的肉什么价呀？”
“牛肉三十七，羊肉四十二，猪肉十三，冻的整鸡二十一只，冻的鸭子一只十八。”
“今天怎么涨价了？”
“进货价涨了，我自然也要涨啊，不然回不来本钱。”
“那您……”虞晚意的话还没说完，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身边：“今年国家控价，生鲜类价格是下行的，最近外面的肉都在降价，怎么只有你这里在涨？”
虞晚意愣了一下，那中年摊主也愣了一下，随即道：“我这里就是这个价，愿意买就买，不买拉倒，和我拽什么国家大事！”
虞晚意犹豫了一下，她知道大概摊主是在宰熟了，席琅为她出头，她不应该拉后腿，但家里那一张张嗷嗷待哺的嘴，要是不给肉肉吃，它们能委屈巴巴嚎上一整天。
见她犹豫，摊主有恃无恐地看着席琅，这里只有他这一间肉摊，这小姑娘不买也得买。
“跟我走。”
握着小姑娘的手腕，席琅将她带到了刚刚经过的早市外一条的一条小街上，那里停了几辆小货车，看样子是来送货的，马上也要离开了。
席琅领着她直奔那辆冷鲜车，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包烟，向着在路边抽烟的男人走了过去：“兄弟，借个火。”
那司机打扮的男人给他点了烟，席琅也知趣地递了他一根，男人闻闻，将烟别在了耳后：“烟不错啊，怎么没见过咱们这边卖？”
“朋友从国外给带的，劲儿大，提神。”席琅应着，吸了一口烟，吐出了一点烟气，状似无意地打听道：“兄弟，你知道这冷鲜车是谁的吗？我家人多，每天都得买好多肉，那边那肉摊摊主人不老实，我想看看能不能直接从这边买，不需要比市场价便宜，就是不想受这气，你认识这司机不？”
听到有外快可赚，那司机也来了兴致：“我就是司机啊，我跟你说，那男的就是不怎么老实，他还偷偷给猪肉注水呢，你想买肉，想买多少呀，要货稳定不？”
“一天五六十斤是要的，至于什么肉，只要肉新鲜，都可以换着来，市面上的价您也知道，不过就是您这有车，我们家离这里差不多三公里，可能得要你顺带着帮忙捎过去。”席琅笑道。
“才三公里啊！那好说，就是一脚油门的事。”司机虽然觉得这买卖不大，可蚊子再小也是肉，尤其眼前的男人是把寻常肉摊的利润让给了他，一天赚个两三百，也是个不错的外快：“你把地址给我吧，我明天开始给你送。”
席琅将手里的烟塞给他：“那就有劳了，这烟您拿着提个神儿，我女朋友还在那边等我，我就先走了。”
司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街边那抬首遮着太阳的少女，露出了一抹揶揄笑意：“兄弟，艳福不浅啊，那小姑娘我可知道，这一片出了名的美人，人漂亮，心也好，你这算是捡着宝了。”
席琅笑笑，不置可否，拍了拍司机的肩膀，走向了虞晚意。
她站得不远，男人的话她都能听清，这会儿看着他，虞晚意不知该不该戳穿他的谎言，她能感受到他没有恶意，可突然多了个女朋友的名头，她心里觉得别扭。
小姑娘瓷白的小脸有些泛红，她掀着眸子仰头看他，目光还是羞羞涩涩的，便是有一点不高兴浸在她那潋滟的杏眼里也成了勾人的撩拨。
席琅只当不知道一般，随意道：“说好了，以后他会每天帮忙把肉送到家里，价格就是市面上的价格。”
知道这是极好的事，虞晚意虽然气鼓鼓的，到底还是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欢欣的浅浅笑意来：“谢谢。”
“没什么。”席琅淡淡应了一声，径直走在了她前面：“还需要什么就快些买，这早市快散了。”
虞晚意连忙小跑着跟上去，她靠近，带来了一点不知名的清浅香味，席琅的唇角悄然挑起了一个曼妙弧度，却又随着他走进了树下的阴影里。
虞晚意是个守信用的好姑娘，果然在散市之前给他买了一只整鸡，说是要回去炖汤，不过他们去得有些晚了，收拾好的鸡已经卖没了，只剩下了过于新鲜的老母鸡……还带毛会叫的那一种。
虽然说了要给谢琅炖汤，可虞晚意却卡在了最开始的一步，她举起了菜刀，对着那只四处乱跑还在惊恐里下了一个蛋的母鸡却实在落不下去。
席琅坐在院子里看着她对着那母鸡不知念着什么，莫名轻笑了一声，起身走了出去：“刚刚早上吃的油条太腻了，我不想喝鸡汤了。”
虞晚意如蒙大赦，放下菜刀：“那您想吃什么，我给您做。”
“你会做饭吗？”
“会一点。”
“好吃吗？”
“嗯……”虞晚意想到昨晚吃到的面，诚实道：“能吃。”
“去切菜吧，我掌勺。”
准备好他要的东西，虞晚意走到了院子里陪狗狗们玩儿，虽然想要报答席琅，但她也不至于把自己当成小丫鬟，他愿意帮忙，她自然也不会拒绝。
直播一直开着，今天的弹幕很多，但很多条都是同一个人发的同一个内容——对不起。
是黎初白，她认得他的账号，账号的反常惹人注目，有八卦的地方总少不了看热闹的人，有好信的人刷屏问着发生了什么，她都没有回答，只是陪着狗狗们玩球。
这是他们最喜欢的游戏，一只球滚动着，一群小毛团追着，紧紧簇拥在一起，争抢打闹，却也有分寸地不会咬伤对方。
蓝天，白云，快乐的小狗，面对这些总是比面对复杂的人和感情让人轻松的。
这游戏，只有一只狗狗不会玩儿，那就是三三，大概是对陌生人还有很重的警惕心，它就趴在厨房门口，瞪着两颗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盯着席琅的动作。
他扔了一块没有调味的肉过来，三三也只是嗅了嗅，却并不吃，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说实话，席琅不喜欢这样的大狗，或者说从监狱里出来的人没一个人会喜欢。但好歹并肩作战过，他倒是也不讨厌它。
夹在炉子旁的平板直播着触目可及的风光，席琅看着那刷屏的对不起嗤笑一声，手指落在屏幕上，飞快打了几个字：“要是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
他发完，便离开了直播间，只仿佛自己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进了这房子，他便知道，她没丈夫，这一间院子里，半件男人的东西都没有，这样很好，毕竟他出狱之前可是答应了要做个好人。
一手将菜最后翻炒几下，一手清空了平板上的使用记录，席琅淡定的将菜盛出来，提高了调门：“吃饭了！”
她拿起手机，最新一条的消息是在五分钟之前。
[晚意，不管怎么样，和我说句话，让我知道你没事，好吗？]
[晚意，我看到新闻了，你怎么样？]
[晚意，就算生气了也应我一声，我担心你。]
[晚意，我给你订了酒店，今晚别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晚意，我同行的师兄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他家里人正在赶过来，等他们到了，我买最早一班回去。]
[晚意，对不起，我今天回不去了，这边临时出了一点事。]
一条条短信看下去，虞晚意心情有些复杂。
比起这样迟到的解释和关心，她宁愿他是真的将她忘在了脑后。
如果他早一点解释，她不会遇到那些事，如果他不解释，她也刚刚好可以对他死心，而他现在这样，她既做不到完全释然，也不忍心怪罪。
他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人，她不能用爱做借口，去强迫他收回所有对别人的好，如果太阳的光只落在一处，那也便不是温暖的太阳了。
她犹豫了半晌，到底还是给他回复了消息——晚安。
三三很自觉，身上脏的时候是不肯上她的床的，因此它只趴在床边的地毯上休息，听到她的动静，它抬了抬头，见她安安静静躺着，又将小脑袋放回了地上，阖起眸子来。
想起明日还要早起去给毛孩子们买食材，虞晚意放下了手机，强迫自己入睡。
不论今天发生什么，明天也都还是要过，小脾气只有被爱的人才有资格发，至于她……还是生存最重要。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
她飞快起床洗漱，急匆匆换好衣服出门想去找王叔的时候，却见院子里男人与他正在聊天，还颇有几分相谈甚欢的味道。
“王叔，我们走吧！”
见她出来，王叔向席琅点头示意道：“那我们就先去早市了。”
席琅看向虞晚意：“我也想去转转。”
王叔笑道：“那就一起吧，上车。”
王叔的小货车不大，驾驶室的位置刚刚好能坐三个人，席琅动作很快，坐在了中间的位置，还好心地伸出手来拉她。
说起来，这样的排列应该算是很体贴的，而且他很自觉的和她隔开了小小的一点位置，可坐在男人身边，她似乎闻到了一种很淡的香味，分明是很浅的冷香，却似乎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她偏头面对门窗，降下一点玻璃，那淡香都无法被吹散。
凭心而论，那香味很好闻，可被这样的香味包裹着，她却有一点被侵略一般的不适感，像是被他的气息环抱住，这种感觉发生在两个才认识一天的人身上，实在是有些古怪。
好在，早市并不远，开着车很快就到了，车一停稳，虞晚意便迫不及待地扶着车门跳下来，快步走向了熟悉的摊位。
“叔叔，今天的肉什么价呀？”
“牛肉三十七，羊肉四十二，猪肉十三，冻的整鸡二十一只，冻的鸭子一只十八。”
“今天怎么涨价了？”
“进货价涨了，我自然也要涨啊，不然回不来本钱。”
“那您……”虞晚意的话还没说完，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身边：“今年国家控价，生鲜类价格是下行的，最近外面的肉都在降价，怎么只有你这里在涨？”
虞晚意愣了一下，那中年摊主也愣了一下，随即道：“我这里就是这个价，愿意买就买，不买拉倒，和我拽什么国家大事！”
虞晚意犹豫了一下，她知道大概摊主是在宰熟了，席琅为她出头，她不应该拉后腿，但家里那一张张嗷嗷待哺的嘴，要是不给肉肉吃，它们能委屈巴巴嚎上一整天。
见她犹豫，摊主有恃无恐地看着席琅，这里只有他这一间肉摊，这小姑娘不买也得买。
“跟我走。”
握着小姑娘的手腕，席琅将她带到了刚刚经过的早市外一条的一条小街上，那里停了几辆小货车，看样子是来送货的，马上也要离开了。
席琅领着她直奔那辆冷鲜车，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包烟，向着在路边抽烟的男人走了过去：“兄弟，借个火。”
那司机打扮的男人给他点了烟，席琅也知趣地递了他一根，男人闻闻，将烟别在了耳后：“烟不错啊，怎么没见过咱们这边卖？”
“朋友从国外给带的，劲儿大，提神。”席琅应着，吸了一口烟，吐出了一点烟气，状似无意地打听道：“兄弟，你知道这冷鲜车是谁的吗？我家人多，每天都得买好多肉，那边那肉摊摊主人不老实，我想看看能不能直接从这边买，不需要比市场价便宜，就是不想受这气，你认识这司机不？”
听到有外快可赚，那司机也来了兴致：“我就是司机啊，我跟你说，那男的就是不怎么老实，他还偷偷给猪肉注水呢，你想买肉，想买多少呀，要货稳定不？”
“一天五六十斤是要的，至于什么肉，只要肉新鲜，都可以换着来，市面上的价您也知道，不过就是您这有车，我们家离这里差不多三公里，可能得要你顺带着帮忙捎过去。”席琅笑道。
“才三公里啊！那好说，就是一脚油门的事。”司机虽然觉得这买卖不大，可蚊子再小也是肉，尤其眼前的男人是把寻常肉摊的利润让给了他，一天赚个两三百，也是个不错的外快：“你把地址给我吧，我明天开始给你送。”
席琅将手里的烟塞给他：“那就有劳了，这烟您拿着提个神儿，我女朋友还在那边等我，我就先走了。”
司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街边那抬首遮着太阳的少女，露出了一抹揶揄笑意：“兄弟，艳福不浅啊，那小姑娘我可知道，这一片出了名的美人，人漂亮，心也好，你这算是捡着宝了。”
席琅笑笑，不置可否，拍了拍司机的肩膀，走向了虞晚意。
她站得不远，男人的话她都能听清，这会儿看着他，虞晚意不知该不该戳穿他的谎言，她能感受到他没有恶意，可突然多了个女朋友的名头，她心里觉得别扭。
小姑娘瓷白的小脸有些泛红，她掀着眸子仰头看他，目光还是羞羞涩涩的，便是有一点不高兴浸在她那潋滟的杏眼里也成了勾人的撩拨。
席琅只当不知道一般，随意道：“说好了，以后他会每天帮忙把肉送到家里，价格就是市面上的价格。”
知道这是极好的事，虞晚意虽然气鼓鼓的，到底还是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欢欣的浅浅笑意来：“谢谢。”
“没什么。”席琅淡淡应了一声，径直走在了她前面：“还需要什么就快些买，这早市快散了。”
虞晚意连忙小跑着跟上去，她靠近，带来了一点不知名的清浅香味，席琅的唇角悄然挑起了一个曼妙弧度，却又随着他走进了树下的阴影里。
虞晚意是个守信用的好姑娘，果然在散市之前给他买了一只整鸡，说是要回去炖汤，不过他们去得有些晚了，收拾好的鸡已经卖没了，只剩下了过于新鲜的老母鸡……还带毛会叫的那一种。
虽然说了要给谢琅炖汤，可虞晚意却卡在了最开始的一步，她举起了菜刀，对着那只四处乱跑还在惊恐里下了一个蛋的母鸡却实在落不下去。
席琅坐在院子里看着她对着那母鸡不知念着什么，莫名轻笑了一声，起身走了出去：“刚刚早上吃的油条太腻了，我不想喝鸡汤了。”
虞晚意如蒙大赦，放下菜刀：“那您想吃什么，我给您做。”
“你会做饭吗？”
“会一点。”
“好吃吗？”
“嗯……”虞晚意想到昨晚吃到的面，诚实道：“能吃。”
“去切菜吧，我掌勺。”
准备好他要的东西，虞晚意走到了院子里陪狗狗们玩儿，虽然想要报答席琅，但她也不至于把自己当成小丫鬟，他愿意帮忙，她自然也不会拒绝。
直播一直开着，今天的弹幕很多，但很多条都是同一个人发的同一个内容——对不起。
是黎初白，她认得他的账号，账号的反常惹人注目，有八卦的地方总少不了看热闹的人，有好信的人刷屏问着发生了什么，她都没有回答，只是陪着狗狗们玩球。
这是他们最喜欢的游戏，一只球滚动着，一群小毛团追着，紧紧簇拥在一起，争抢打闹，却也有分寸地不会咬伤对方。
蓝天，白云，快乐的小狗，面对这些总是比面对复杂的人和感情让人轻松的。
这游戏，只有一只狗狗不会玩儿，那就是三三，大概是对陌生人还有很重的警惕心，它就趴在厨房门口，瞪着两颗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盯着席琅的动作。
他扔了一块没有调味的肉过来，三三也只是嗅了嗅，却并不吃，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说实话，席琅不喜欢这样的大狗，或者说从监狱里出来的人没一个人会喜欢。但好歹并肩作战过，他倒是也不讨厌它。
夹在炉子旁的平板直播着触目可及的风光，席琅看着那刷屏的对不起嗤笑一声，手指落在屏幕上，飞快打了几个字：“要是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
他发完，便离开了直播间，只仿佛自己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进了这房子，他便知道，她没丈夫，这一间院子里，半件男人的东西都没有，这样很好，毕竟他出狱之前可是答应了要做个好人。
一手将菜最后翻炒几下，一手清空了平板上的使用记录，席琅淡定的将菜盛出来，提高了调门：“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