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冼欲哭无泪，恨不得面前突然生出堵墙把他挡上，无奈想归想，还是得硬着头皮上前应付。
“小姐，您……来了。”
女人仍是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只顾打量着指尖丹蔻，连看也未看他一眼，“你们东家来了吗？”
娄冼陪着笑道:“先生昨天来过，因着不知您的身份也无法联系您，今儿先生有事已提前招呼过，想是来不了了。”
“啧！天天事倒是不少，放着现成的生意不做，脑中装的什么？！”
娄冼:“……”
强忍着怒气，娄冼硬着头皮道，“小姐，若您有急事与先生说不妨留下联系方式，待先生回来再给您拨过去，您也省得多跑一趟。”
“我的联系方式是能随便留的吗？！让别人看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你做事能不能动动脑子！”
娄冼:“……”你特大爷的牛！
“小姐，若无事我就先去忙了，手头还有急事等着处理，您自便。”说着头也不回，步子上提了速朝里走，屋里的同事见着了还以为他急等着奔茅厕。
“嘿！你！”女人登时憋了火发不出来，只得沉着脸往回走。
回程路上，沈豫咫时不时看她一眼，见她总是恹恹的，便安慰道:“夫人，这种事急不了啊，慢慢来总会见成效，你这不过才摸着枪，往后我隔三差五带你来，还愁学不会么。”
“我知道，就感觉……老是打不中内环有些挫败。”
“这有啥，以后我带着你练，咱夫妻合力还能整不下一个标靶！”
林禾霁面上总算是现了笑意，“好，对了！我听人说你的近身格斗很厉害……”
沈豫咫迟疑道:“夫人，你该不会是想学这个？”
她重重点了点头，“有一技傍身走遍天下都不怕，怎样？这个师傅你当不当？”
“夫人，都近身了哪还用你出手，我会护好你……”
“我知道，但学了这个毕竟也算为自己上了道防护，有备无患嘛~”
“这玩意儿太苦太累，你……”
“我可以，我确定！”
沈豫咫只得妥协，“成，那我让赵讳在府中收拾出个地儿，以后得闲就带你练。”
“啧！就喜欢你这劲儿！”
“开车呢开车呢啊，咳……回府再……”
进了门，还未坐下歇歇便见萧亦匆匆迎了过来，“豫咫，有些事需现在处理。”
“哦，行，夫人你晚上别等我吃饭，我怕是没点了。”
林禾霁放下手袋推着他朝车前去，“知道了，快去忙吧。”
看着小吴载他们走了，林禾霁叹了声气也朝外去，取车出来直奔水月缃驻点。
特意换了衣装，下车后她又成了男子的扮相。
“先生，您可算来了！”
“怎么了？”
娄冼忍着血气尽量心平气和道:“那位小姐又来了，今儿听她话里的意思，像是想与您谈生意。”
“还是没留联络方式？”
“没有……”
“嗯，下次她来直接……算了，她都大致什么时间来？”
“大概上午十点左右。”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她回房坐定，照旧如常看起了资料，对那女人的身份属实没产生哪怕一点探索的欲望。
翌日晨起，林禾霁望了望身旁的空荡不觉有些奇怪，沈豫咫一夜未归，不知到底是遇着了什么事。
“夫人，今天需备下餐品会客吗？”
“不用了，中午也不必备我的餐，我出去处理些事。”
“好。”
到时娄冼已在一旁等着了，林禾霁看到他的样子不觉感到些古怪，好生生的怎么紧张成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先生。”
“嗯，你……是不是不舒服？”
娄冼看了看门外，又瞅了瞅一旁挂着的钟，“是有点，不碍事的。”
“好好休息一天，你先回吧，今儿也没什么要紧事了。”
“先生，您误会了，我这……”
林禾霁摆摆手，“去吧去吧，什么事都不急于这一时。”
“好，谢谢先生。”娄冼实在不想看见那人，得了东家的话也就不再推辞，拿上东西便走了。
“豫咫，这事你怎么看？”
沈豫咫呷着浓茶，眉心的结团团蹙在一起，“段沧齐向岳丈表了心，明面上看没什么，可……总觉得不对劲儿。”
萧亦眉头亦是紧紧蹙着，“是啊，杜裎这一程过去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段沧齐此举倒像是左右做了平衡，哪方也没得罪，可暗地如何还真不好琢磨。”
“啧！先布防着，哪方有缺往哪转，老子就不信，杜裎那孙子还能端了老子的窝！”
林禾霁正垂头看着报单，忽觉前方阴影覆下，还未抬头便已听到一道女声，“您是林闻林先生吧。”
抬头看去，女人笑得一面和乐，若是让娄冼见着了，估计得怀疑这女人有精神分裂的嫌疑。
“我是，你……”起身的同时看了眼时间，正是娄冼所说那人常找来的时间。
“哦，您好您好，我是于佴儿哪，不知先生听没听说过我？”女人笑中有几分傲色，却像是耐着性子与林禾霁言谈，看在她的眼中，只觉眼前这女人别扭得很。
“于佴儿……于……”口中念着几个字眼，倒也觉出些熟悉。
“林先生您贵人哪会在意这些小事，害！我就实诚实给您荐荐我……”
“我哪，原是在富丰大酒店唱歌的，后得人赏识点去录了几盘曲子，没成想一下竟成了名角，成天跑过这头跑那头，也是从事着老本行，捧场的人倒是多了。”
“几年下来也算有了点名气，原觉受人追捧哪，是件再风光不过的事，可过了那遭劲儿，也就觉得没趣儿了，成日屁股后头跟着些丁丁卯卯，甩也甩不掉，真是头疼得厉害！”
林禾霁越听越觉脑门蒙了一头的雾水，这位叫于佴儿的，莫非就专程跑这对她吐吐肚中的苦水？
却也不急于打断她，索性现下还没什么事，不如就听听她都说些什么，人的话一多难免可从中探出着隐迹，届时等她点出此行的目的，再做判断也来得及。
于佴儿说着说着自觉累了，也没等人让自个便坐了下来，林禾霁觉得适时的礼节还是需备的，便泡了杯茶放在她手边，亦随着坐下。
“林先生，我不怕对您说，您别看我现在有多风光，可我的心空落落 哪！这小时候苦头吃得太多，一番摸爬滚打勉强糊口度日，那时候是真穷啊，睡的铺盖都被耗子掏了洞，大冬天冷嗖嗖真是要冻死人。”
“若不是那贵人把我掘了出来，害，哪有现在的我。”于佴儿叹了口气，端过那杯茶一饮而尽。
“现在的生活是好了，可总觉得不牢靠，许是以前穷的怕了，眼下再多票子也填不满心，我就是想多挣点票子，看着那数往上涨我就高兴，我就觉得有奔头！”
林禾霁算是听明白了，这人是想以自己的声名为置换筹码，代售她的货物以从中取利。
“于小姐，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只是有件事我不太明白，以你的名声而言备选货商照理说应不可胜数，你又为何选了我这处？”
于佴儿蓦地有些激动，竟直接将她的手拉过紧紧攥住，“林先生，眼下中京谁人不知这水月缃的名头，什么夫人哪太太们啊的都争抢着去买，更何况还有小侠客那么红火的人相荐！”
“嘿嘿，我……我这也是想搭个便车，顺着为您助助力嘛……”
林禾霁有些无奈，眼前这人太过直白，倒让她不知说些什么好。
但生意一事哪有单方获益的道理，若她摆出的筹码不足，任她如何坦诚也不值得为此分与她一杯羹。
顶着女人炯炯目光，林禾霁硬着头皮将自个的手抽了出来，“于小姐，我是个商人，你既以合作的意向前来，那我们便不妨摊开了说。”
于佴儿立时点点头，“您说便是，我都能配合！”
“好，于小姐，说句……不中听的话，我在中京已待了一阵，也游走过不少的聚宴与人群，照理说人多的地方听到的消息也多，趣事风闻也少不了。恕我直言，我只觉得你的名字耳熟，可并未在中京内任一场合中听人说起过……”
于佴儿怔愣半刻，面上恼怒之色只顿了一瞬接着便强行压了下去，“林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放心，选了我绝对亏不了您。”
“从富丰出来后我便去了汀湳，那是个好地方啊，景美人多的，也就是在那，我渐渐有了些名气。”
“汀湳？！那……确实是个好地方，这样吧于小姐，容我两日细想想，之后会给你个信。”
于佴儿知道她的话在面前这人耳中起了分量，不觉便是一笑，“好好，那您先忙，对了！这是我的名片，您记得打给我啊。”
林禾霁收下，亲送着她走远，待彻底见不到人后，忙反身回来安排人去查于佴儿在汀湳的具体情况。
“禾霁姐姐，最近忙什么呢？又总听不着声了~”
林禾霁笑声对着听筒道:“中午有空吗？好让你面对面看看我，成天想啊想的不得亲眼见见。”
“对你我永远都有时间，禾霁姐姐，不然还是上次那个地方，你先去我可能稍晚些到，饿了你就先吃着，不用等我啊！”
“好，知道了。那你先忙，咱一会儿见。”
“嗯~”
“小姐，您……来了。”
女人仍是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只顾打量着指尖丹蔻，连看也未看他一眼，“你们东家来了吗？”
娄冼陪着笑道:“先生昨天来过，因着不知您的身份也无法联系您，今儿先生有事已提前招呼过，想是来不了了。”
“啧！天天事倒是不少，放着现成的生意不做，脑中装的什么？！”
娄冼:“……”
强忍着怒气，娄冼硬着头皮道，“小姐，若您有急事与先生说不妨留下联系方式，待先生回来再给您拨过去，您也省得多跑一趟。”
“我的联系方式是能随便留的吗？！让别人看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你做事能不能动动脑子！”
娄冼:“……”你特大爷的牛！
“小姐，若无事我就先去忙了，手头还有急事等着处理，您自便。”说着头也不回，步子上提了速朝里走，屋里的同事见着了还以为他急等着奔茅厕。
“嘿！你！”女人登时憋了火发不出来，只得沉着脸往回走。
回程路上，沈豫咫时不时看她一眼，见她总是恹恹的，便安慰道:“夫人，这种事急不了啊，慢慢来总会见成效，你这不过才摸着枪，往后我隔三差五带你来，还愁学不会么。”
“我知道，就感觉……老是打不中内环有些挫败。”
“这有啥，以后我带着你练，咱夫妻合力还能整不下一个标靶！”
林禾霁面上总算是现了笑意，“好，对了！我听人说你的近身格斗很厉害……”
沈豫咫迟疑道:“夫人，你该不会是想学这个？”
她重重点了点头，“有一技傍身走遍天下都不怕，怎样？这个师傅你当不当？”
“夫人，都近身了哪还用你出手，我会护好你……”
“我知道，但学了这个毕竟也算为自己上了道防护，有备无患嘛~”
“这玩意儿太苦太累，你……”
“我可以，我确定！”
沈豫咫只得妥协，“成，那我让赵讳在府中收拾出个地儿，以后得闲就带你练。”
“啧！就喜欢你这劲儿！”
“开车呢开车呢啊，咳……回府再……”
进了门，还未坐下歇歇便见萧亦匆匆迎了过来，“豫咫，有些事需现在处理。”
“哦，行，夫人你晚上别等我吃饭，我怕是没点了。”
林禾霁放下手袋推着他朝车前去，“知道了，快去忙吧。”
看着小吴载他们走了，林禾霁叹了声气也朝外去，取车出来直奔水月缃驻点。
特意换了衣装，下车后她又成了男子的扮相。
“先生，您可算来了！”
“怎么了？”
娄冼忍着血气尽量心平气和道:“那位小姐又来了，今儿听她话里的意思，像是想与您谈生意。”
“还是没留联络方式？”
“没有……”
“嗯，下次她来直接……算了，她都大致什么时间来？”
“大概上午十点左右。”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她回房坐定，照旧如常看起了资料，对那女人的身份属实没产生哪怕一点探索的欲望。
翌日晨起，林禾霁望了望身旁的空荡不觉有些奇怪，沈豫咫一夜未归，不知到底是遇着了什么事。
“夫人，今天需备下餐品会客吗？”
“不用了，中午也不必备我的餐，我出去处理些事。”
“好。”
到时娄冼已在一旁等着了，林禾霁看到他的样子不觉感到些古怪，好生生的怎么紧张成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先生。”
“嗯，你……是不是不舒服？”
娄冼看了看门外，又瞅了瞅一旁挂着的钟，“是有点，不碍事的。”
“好好休息一天，你先回吧，今儿也没什么要紧事了。”
“先生，您误会了，我这……”
林禾霁摆摆手，“去吧去吧，什么事都不急于这一时。”
“好，谢谢先生。”娄冼实在不想看见那人，得了东家的话也就不再推辞，拿上东西便走了。
“豫咫，这事你怎么看？”
沈豫咫呷着浓茶，眉心的结团团蹙在一起，“段沧齐向岳丈表了心，明面上看没什么，可……总觉得不对劲儿。”
萧亦眉头亦是紧紧蹙着，“是啊，杜裎这一程过去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段沧齐此举倒像是左右做了平衡，哪方也没得罪，可暗地如何还真不好琢磨。”
“啧！先布防着，哪方有缺往哪转，老子就不信，杜裎那孙子还能端了老子的窝！”
林禾霁正垂头看着报单，忽觉前方阴影覆下，还未抬头便已听到一道女声，“您是林闻林先生吧。”
抬头看去，女人笑得一面和乐，若是让娄冼见着了，估计得怀疑这女人有精神分裂的嫌疑。
“我是，你……”起身的同时看了眼时间，正是娄冼所说那人常找来的时间。
“哦，您好您好，我是于佴儿哪，不知先生听没听说过我？”女人笑中有几分傲色，却像是耐着性子与林禾霁言谈，看在她的眼中，只觉眼前这女人别扭得很。
“于佴儿……于……”口中念着几个字眼，倒也觉出些熟悉。
“林先生您贵人哪会在意这些小事，害！我就实诚实给您荐荐我……”
“我哪，原是在富丰大酒店唱歌的，后得人赏识点去录了几盘曲子，没成想一下竟成了名角，成天跑过这头跑那头，也是从事着老本行，捧场的人倒是多了。”
“几年下来也算有了点名气，原觉受人追捧哪，是件再风光不过的事，可过了那遭劲儿，也就觉得没趣儿了，成日屁股后头跟着些丁丁卯卯，甩也甩不掉，真是头疼得厉害！”
林禾霁越听越觉脑门蒙了一头的雾水，这位叫于佴儿的，莫非就专程跑这对她吐吐肚中的苦水？
却也不急于打断她，索性现下还没什么事，不如就听听她都说些什么，人的话一多难免可从中探出着隐迹，届时等她点出此行的目的，再做判断也来得及。
于佴儿说着说着自觉累了，也没等人让自个便坐了下来，林禾霁觉得适时的礼节还是需备的，便泡了杯茶放在她手边，亦随着坐下。
“林先生，我不怕对您说，您别看我现在有多风光，可我的心空落落 哪！这小时候苦头吃得太多，一番摸爬滚打勉强糊口度日，那时候是真穷啊，睡的铺盖都被耗子掏了洞，大冬天冷嗖嗖真是要冻死人。”
“若不是那贵人把我掘了出来，害，哪有现在的我。”于佴儿叹了口气，端过那杯茶一饮而尽。
“现在的生活是好了，可总觉得不牢靠，许是以前穷的怕了，眼下再多票子也填不满心，我就是想多挣点票子，看着那数往上涨我就高兴，我就觉得有奔头！”
林禾霁算是听明白了，这人是想以自己的声名为置换筹码，代售她的货物以从中取利。
“于小姐，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只是有件事我不太明白，以你的名声而言备选货商照理说应不可胜数，你又为何选了我这处？”
于佴儿蓦地有些激动，竟直接将她的手拉过紧紧攥住，“林先生，眼下中京谁人不知这水月缃的名头，什么夫人哪太太们啊的都争抢着去买，更何况还有小侠客那么红火的人相荐！”
“嘿嘿，我……我这也是想搭个便车，顺着为您助助力嘛……”
林禾霁有些无奈，眼前这人太过直白，倒让她不知说些什么好。
但生意一事哪有单方获益的道理，若她摆出的筹码不足，任她如何坦诚也不值得为此分与她一杯羹。
顶着女人炯炯目光，林禾霁硬着头皮将自个的手抽了出来，“于小姐，我是个商人，你既以合作的意向前来，那我们便不妨摊开了说。”
于佴儿立时点点头，“您说便是，我都能配合！”
“好，于小姐，说句……不中听的话，我在中京已待了一阵，也游走过不少的聚宴与人群，照理说人多的地方听到的消息也多，趣事风闻也少不了。恕我直言，我只觉得你的名字耳熟，可并未在中京内任一场合中听人说起过……”
于佴儿怔愣半刻，面上恼怒之色只顿了一瞬接着便强行压了下去，“林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放心，选了我绝对亏不了您。”
“从富丰出来后我便去了汀湳，那是个好地方啊，景美人多的，也就是在那，我渐渐有了些名气。”
“汀湳？！那……确实是个好地方，这样吧于小姐，容我两日细想想，之后会给你个信。”
于佴儿知道她的话在面前这人耳中起了分量，不觉便是一笑，“好好，那您先忙，对了！这是我的名片，您记得打给我啊。”
林禾霁收下，亲送着她走远，待彻底见不到人后，忙反身回来安排人去查于佴儿在汀湳的具体情况。
“禾霁姐姐，最近忙什么呢？又总听不着声了~”
林禾霁笑声对着听筒道:“中午有空吗？好让你面对面看看我，成天想啊想的不得亲眼见见。”
“对你我永远都有时间，禾霁姐姐，不然还是上次那个地方，你先去我可能稍晚些到，饿了你就先吃着，不用等我啊！”
“好，知道了。那你先忙，咱一会儿见。”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