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先生,数据反馈您此行入境后对场景的基本架构已修缮完备,再之后除对细微处的填补外便要着重推敲事件演变进程了。”

    “嗯,我知道了。”

    “好,那您早点回去休息吧,下一次启动的时间为三天后,期间您尽量调整好状态,以免检测时指标出现异常。”

    “嗯。”

    神色麻木着走到休息室,接连用冷水扑面数次才似恢复了些知觉,看着镜中难掩的疲累,许徽安微晃了晃头。

    蓦地将头沉沉垂下,再抬起时眼中已有了几分笑意。

    “皎儿别怕,在我的伊甸园里那些旧事不会再现了,我们只会平安喜乐共度一生……”

    “苡苡和猴子来了啊,快进来快进来!”

    “韦伯恭喜恭喜!”

    “哈哈哈,就你俩嘴甜,快进来看看我那小丫头!”

    “好嘞~”

    两人一前一后凑了过去,瞅着摇床上小小的一只,愣是连音色都变得格外……甜软。

    尤苡苡本专心瞅着婴儿咯咯咯地乐,忽被耳边一阵接一阵发癫似的言语激得浑身鸡皮疙瘩乍起。

    “乖贝看看我,我是大哥哥,要叫我‘哥哥’啊~”

    “乖贝怎么这么可爱呢,吃了可爱多是不~”

    “乖贝……”

    实在不想为难耳朵,尤苡苡探身上前虚虚对婴儿的耳朵作围拢状,“庄侯你能不能正常点,人宝贝刚出来探索这新世界能不能别为难人家!”

    “我咋了?”

    “呵呵呵呵呵,你俩……你俩可真有意思~”

    “沫沫姐别笑啦,你家宝贝瞅着你呢。”

    韦沫竭力止住笑意,将婴儿抱起送到两人面前,“宝贝,这两个大哥哥大姐姐都是你的亲人,以后若是出门碰着什么不舒心的事儿就找他们啊,他们可会为你赴汤蹈火的~”

    “咯咯咯咯咯~”婴儿登时笑成一团,一会儿瞧过这个又瞅瞅那个。

    “对对对!乖贝以后遇着难事儿喽尽管来找哥哥,哥哥保管带你飞!”

    “去去!找你苡苡姐姐啊,这大哥哥不靠谱的……”

    “当小孩面前可不能乱说,影响我形象当心我投诉你啊……”

    “嘿!庄侯你胆儿肥了……”

    一伙人热热闹闹笑过一阵,再出门时已是傍晚。

    两人沿着海岸线慢慢往回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喂,你……想没想过找个男朋友啊?”

    话没听到当头便是一拳袭来,“喂什么喂,我是你苡姐!臭小子要有礼貌知不知道?”

    “你不大我多少,要正儿八经掰扯祖上三代的交际你还得叫我大爷呢!”

    “庄侯你欠儿不欠儿!往上扒几代我们还都是古猿呢,那又怎么论?”

    “总之……总之你别老让我叫你姐,你……比我大不了多少。”

    尤苡苡摇了摇头,故作高深状,“你不懂,这位份是自小就定下的……”

    “怎么个意思?”

    “当年某个吃饱了就想篡位的小子不服,愣是想夺我手上的王冠,这不是被我武力压制了么~那小子还嗷嗷嚎着要叫我祖师奶,不也得亏我明理才勉强任了某位为小兵,得称我一声姐么~”

    “尤苡苡你有完没完,那都十多年前的事儿了你还抓着不放啊!”

    “多远都是事呐,咱可不能不拿事儿当事儿,多虎~”

    “懒得跟你掰扯,我走了!”

    某人红着脸立时转过身,吭哧吭哧赶了最近一班公车走了。

    抬头一看恰也到了住处,尤苡苡哼着调心情甚好地走进小区朝自家那处溜达。

    “先生,最近怎么样呀?”

    “什么?”

    路承偷笑着瞥了瞥后视镜,“就……您的大事嘛~”

    “你这话什么意思?”

    觉察到颈后袭来的寒意,路承十分自然地转了口风,“咳咳,那个……那个项目的事。”

    “进展顺利,怎么,你想体验体验?”

    “不不不,可别可别……”每回送这位去时一副精神饱满的势头,接回来却成了蔫茄子状,谁想不开去讨这苦头吃!

    “对了,这边存的那些酒你统统拿走,把家里的那些添补过来。”

    “嗯?这酒没帮到……呸!哎好嘞!”

    车缓缓驶停,“先生您先上去,我去停个车啊!”

    “嗯。”

    许徽安揉着眉心朝里走,转过弯后脚步硬生生顿了下,旋即自欺般掩住口鼻走上前。

    觉察到后方来了人,尤苡苡不经意地看了眼清晰到能映出鬼影的电梯门,蓦地浑身一僵。

    那个痴情流氓仔?!

    淡定淡定,毕竟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么!

    没闻到酒气,应该……不会中途发癫吧。

    话说那酒的味道闻着还挺不错,啧,有点好奇是什么酒……

    封闭空间中,尤苡苡在前瞄着数字爬升,许徽安在后一脸纠结。

    她应该没认出我吧……刚都没抬眼看我。

    不行!我是个男人,还是个有几分姿色的男人,不然她怎会做了我两世的夫人!

    主动点!主动点成不成!

    尤苡苡此刻也正在脑中天人交战着,虽无声大嚎着警惕流氓,可昨夜幕幕生生将脑海挤占,让她腾不出太多余地去思索。

    一双桃花眼动了情,泛着水光直直看着她,口中呢喃传入她耳,二人间距只那么几寸……

    尤苡苡!你清醒点,这人……这人的底细不明,你别上头啊!

    对了!资料库里好像有他的信息来着,不如明天调来看看?

    去去去!看它做什么,他就是个邻居,我们之间只会是再纯粹不过的邻里关系,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叮!”电梯门缓缓打开,许徽安刚伸出的手就那么愣愣悬在半空,尤苡苡已兔子似的蹿了出去。

    她在怕?

    没有片刻耽搁,利落开锁进门,当他从电梯中走出时只瞧见了一扇紧紧阖闭的门。

    许徽安!能不能想点法子,再这么下去夫人该被人带跑了!

    对了,早上那小子是谁?!

    “倒计时,三、二、一……”

    眩晕感已没有初时那么强烈,腾身而起草草收拾了下,提剑便往外跑。

    在院门处没待多久,女子已半打着哈欠走了出来,后头跟了位同样睡眼惺忪的小丫头。

    “哦,你来啦,还挺守时。”

    少年微微笑着看她,“今日什么安排?”

    “嗯……我想去骑马!”

    “好,我陪你。”

    少女正是天真模样,有着爹娘的疼爱更有着阿姐阿哥的陪伴,整日便毫无负累地四处游玩,若说要有什么头痛事儿,怕只剩了东头茶馆里那只看了她就咬的大黄狗。

    正门距这处远,她又不想跑到那里再绕好大一个弯子去往集市间,故此每回便费些劲儿从墙头翻过,除了费些绫罗绸缎外倒也没什么消损。

    可自从他来了这处倒是大大便利了她,每回溜出去更是连绫罗绸缎也不必废了,自有他凭着身手将她带出去。

    就是小丫头费点事儿,那少年性子倔强只负责顾着她,楞是说什么也不肯去助那丫头。

    来来回回的只有小丫头长了本事,因着时常翻爬墙头,这练出的身手单拎出来都能打一个半个的了。

    “抚枫,你也不喜欢跑的,不如就到集市里逛逛吃些烤豆腐,等我回来后去找你。”

    “好!小姐那您小心些啊。”

    “嗯。”

    沈丞徽带着沐皎儿径直走向一间马厩,不等走近已有小厮牵了两匹马迎了过来。

    “少爷!”

    沈丞徽牵过其中一匹,走近后将缰绳交给了她。

    二人利落翻身上马,一前一后疾驰着出了城。

    “皎儿,你慢些!”

    “哈哈哈,我不!天地自在任我行,上了这马可就别想追上我喽~”

    “那不如比试比试?看我能不能追上你。”

    “好啊!”

    马蹄行过卷起尘沙,隆隆升入半空……

    “她怎么就不开窍!到底是哪根筋没搭对?!”

    “兄弟,这事儿你就不能急,你这一天天疯得发癫人哪看得出你到底是个嘛意思。”

    “你几个意思?谁发癫??”

    “你呗,庄侯庄大爷,成天跟一刺挠猴子蹿树样的,指啥人姑娘敢收你啊~”

    “呵呵,就你是个人!”

    默了片刻,镜头那端的人难得做出一副虚心求教状,“给哥们出出主意,我还能怎么……呃,正常点?”

    “那还不简单,拾掇拾掇像个人样,给人整个贴心细致九十九招,再推个排山倒海的攻势还愁拿不下她~”

    “她……估计会一锤子把我拆了。”

    “嗯?那妹子这么猛!”

    “怎么说呢,自小到大她周围出现的追求者都是自个灭的,这人……软硬不吃。”

    “那哥们你自求多福啊,我女盆友叫我吃饭去了~”

    “滚……”

    挂了视频,庄侯头痛无比地趴在桌上,左手熟门熟路翻找出一张相片举到眼前。

    相片中女孩以手作枪瞄准镜头,小男孩怯生生躲在她身后抬头看她,一段时光自此定格,掩藏着汹涌爱意……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好像叫许徽安……”

    指尖在屏幕上飞快跃动,不多时,男人沉静的脸已出现在了眼前。

    “这人还挺厉害……”

    “觅迹项目是什么?”点开一段视频,其中正是对他的采访。

    “一段被封尘了的时空……古籍之中寥寥数语……新发掘出的古迹……”

    “他所说的那个故事……是这段时空中的章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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