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刘大厨平日里也没别的事情，宫里面又无趣，偶然间见他喜欢读书，秋水便去请了萧曦准许，让刘大厨平日无事可以去书库读书。
“刘大厨你还挺喜欢这些话本的。”
刘大厨眼冒金光，异常兴奋说道：“那当然了，主儿挑的这些话本本就少见，剧情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俺受益匪浅呀。”
萧曦哼咛：“这闲书荼毒人还挺深。”
这要是换个真正的朝代，早就变成禁书了。
刘大厨没听清楚萧曦的话，问道：“主儿刚说什么？”
萧曦耐心道：“哦，没什么，这书还是少看些好，毕竟看书伤眼。”
沈纤雪随口问道：“刘大厨最近看的什么？”
“名字叫东邰狐记。”
沈纤雪疑惑：“这我怎么没听过这本话本。”
刘大厨平日里看这类书籍看的极多，便了解了一些，解释道：“这话应是孤本，据说作者是前朝一名累举不中的无名氏，家境拮据，用其一生撰写了这本书，生前无甚名声，倒是死后这书流传了起来，还未待刻印便起了战乱，是以名声便不太响亮。”
他继续道：“其实不止这本，明月轩的书库里面，放了不少话本，都是些罕见的新奇故事，着实吸引人。”
沈纤雪听完有些不对劲，扭头问身旁的萧曦，“你怎么会有这么多偏门的书籍。”
萧曦答道：“托人帮忙买的。”
这书是兰姑姑送来的，她当初送来的说的是宫中人对话本不感兴趣，东西也没什么稀奇，便给萧曦送来解闷。
当时萧曦没想太多，只以为书籍这种东西应当遍地都是，现如今听到刘大厨的话，她不由得思索起来。
兰姑姑是个商人，若这些话本皆是珍品孤本，为什么都送给了她。
不对劲，这中间应当有些萧曦不知道的事情。
萧曦将事情来龙去脉给沈纤雪讲了一遍。
沈纤雪听完更加察觉到其中的奇怪，分析道：“照刘大厨来说，你那闲书话本极为罕见，你认识的那兰姑姑就算再有本事，也不能一下子拿到这么多，还专门送来给你，这是赔本的买卖，她不会这样做。”
沈纤雪在一旁梳理，萧曦也陷入沉思，“对啊，我以前怎么没想到这点。”
兰姑姑的设定是个宫廷商人，每个角色都有自己存在的逻辑和行事线，比如一个刚正不阿的丞相会为了维护公平而以死谏言，绝对不会徇私舞弊。
兰姑姑作为一个宫廷商人，商人以赚钱获利为主，这边是兰姑姑这个角色存在的行事逻辑。
她本来以为兰姑姑给她的这些话本是京城随处可见的书籍，但照现在来看，兰姑姑恐怕连弄到这些话本的渠道都没有。
这会是谁给她的？是专门有人让兰姑姑把话本送给她吗？
萧曦想起来第一次见到的东方卿，她那个时候就在看话本。
萧曦想的有些出神，会是他安排的吗？
沈纤雪唤了萧曦好几声才将萧曦的注意力吸引来，“你刚刚有在听我说吗？”
萧曦问道：“怎么了？”
沈纤雪一副“我果然没猜错”的模样看着萧曦，“我说，你答应我的那个曲谱什么时候给我？还有那五两黄金。”
“黄金可以给你，曲谱不行。”
沈纤雪当即拍桌子，愕然道：“你昨天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做人可不能言而无信。”
萧曦一副混赖模样，“只有五两黄金，其他莫想。”
沈纤雪心疼道：“五两就五两。”
好歹是她昨天晚上空赚的。
“不过你要给我说实话，为什么突然不愿意把那曲谱给出来了？”
临江仙。
萧曦觉得东方卿对这个曲谱有着格外的执念，颖妃在宴会上献了节目却被东方卿追问从何而来，最后关了禁足，后面又专门让她唱那谱子里面的词。
这个谱子最好还是别给沈纤雪，到时候如果东方卿又因为这个生什么事，她们可承担不起。
沈纤雪低头朝上直视着萧曦，“因为圣上？”
虽说是疑问，但萧曦却听到了肯定，她拍开沈纤雪的头，“不该操心就别操心了。”
这沈纤雪作为一个古代npc，怎么这么八卦，让萧曦有一种幻视她宿舍舍友的感觉。
没办法，萧曦拿出了杀手锏，“你再问，那五两黄金也没有了。”
果然对付财迷最好的办法就是金钱，沈纤雪听到萧曦这话便停住，话也未说完，当即用手捂住嘴，然后朝萧曦做了个拱手告退的姿势，不带丝毫犹豫的转身走去，离开时还不忘找兰若拿了心心念念的五两黄金。
刚送走沈纤雪，秋水便进来道：“主儿，太后那边唤你午后去吃茶。”
萧曦内心感叹，这太后还真是个偏爱主控，其他嫔妃前去慈宁宫侍奉，每次待不了一会儿便被太后赶走，偏偏她不一样，太后有事没事都要来邀她过去坐坐，也不用她干什么活，每次去还给她准备各种东西。
是以萧曦虽然没做什么，但是后宫里面大多数嫔妃都有意无意把萧曦作为一个不能招惹的存在。
这应该就是游戏里面最被人鄙视的皇族角色，她也算是幸运。
不过老太太对她这么好，合情合理，她也该去尽尽孝。
去太后宫中之前，萧曦顺道绕到了掖庭，她要找一趟兰姑姑。
“哟，萧容华来的真是巧了，奴婢这呀，刚好有个新话本，正准备让小邓子来拿呢。”兰姑姑将话本递给萧曦，“容华看一下，可是容华上次说的那种什么聊斋志异类型的怪谈。”
萧曦装作无事问道：“这次话本怎么算，还是和往常一样吗？”
兰姑姑点头，“对，和往常一样，送萧容华的，萧容华是奴婢这的贵客，怎么还能跟您算这价钱？”
萧曦摩挲着话本的纸张，她以前都没留意过，这种上成的纸张书籍就算是在京城也是少有的。
这话本，不是兰姑姑送的。
萧曦一脸敬佩，“兰姑姑神通广大，我随口说几句，你就能在短时间找到对应的东西。”
兰姑姑：“这些对奴婢都是小事，容华可还有别的需要，奴婢下次出宫给你带来。”
萧曦想了想，道：“我有点想吃城西荷叶巷左手边第三家糕点铺子旁边一个摆摊老奶奶卖的糖油端子。”
“好嘞，容华放心，下一次绝对给您带来。”
“那就麻烦兰姑姑了。”
萧曦不觉得自己能够从兰姑姑嘴里面套出来信息，所以她换了个方法。
她想要知道这个人是不是东方卿。
慈宁宫内
自从萧曦给谢太后安利了一些别的茶点和娱乐方式之后，谢太后便不再只是喝茶闲聊几件事。
此刻，她拿着手里的剪刀修剪着宫人从御花园折来的花草枝干，美曰其名“插花”。
醉心花草的谢太后弄到一半，扫了一眼旁边的萧曦，看着自己的宝贝侄女，无奈道：“曦儿，不是姨母说你，这也太过于敷衍了，怎么能就插根树枝便了事呢，瓶中枝繁叶茂的才是热闹好看。”
萧曦将自己手中的花瓶转了一圈，骄傲道：“姨母这就不懂了吧，我这是现……古代简约风。”
谢太后嗤笑一声，“整天胡言乱语的，我一个老人家听不懂。”
萧曦手指敲着自己面前的花瓶，闷闷道：“这不挺好看的嘛？”
一个纯白色的净瓶，上面只简简单单插了一支萧曦顺路折的桔树三岔干，带了些侘寂风的感觉。
太后继续修剪着自己面前的花草，不咸不淡道：“听说你昨日和圣上出宫去了？”
萧曦这段时间和谢太后相处，也算是悟出了一些门道，这样说话，一般是她要和萧曦说正事了。
萧曦心下一紧，佯装无事道：“没有啊，姨母听谁说的。”
谢太后轻笑，直接戳破萧曦拙劣的小心思，“别装傻，宫里面的事，现在还没人能瞒得住我。”
见萧曦不搭话，谢太后又问道：“都出宫干什么了。”
萧曦如实答道：“去逛了逛城西的夜市。”
“倒是小孩子习惯，喜欢凑热闹的地方，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往夜市跑。”
谢太后刚想接着说下来，整个人却控制不住的咳了起来，萧曦连忙放下手中的瓷瓶来帮谢太后顺着气。
宫人急匆匆的将药端了过来，萧曦接过准备喂给谢太后，药到嘴边，谢太后却扭头躲了过去。
萧曦有些焦急，以为谢太后是闹了小孩子脾气，连忙劝道：“姨母，这药不能……”
话未说完，便被谢太后打断，“都喝了这么久，一点效果也没有，连病因都查不出来，这药能起什么效果。”
谢太后的病断断续续，从六月份到现在一直未停，御医查不出病因，换了各种方子都未见好转。
谢太后出言制止，顿时宫中的宫人也不敢说话，静静的等着谢太后像往常一样吩咐，然后他们将药端下去。
谢太后未开口，反倒是一旁的萧曦先行言道：“但是，喝总比不喝要好。”
宫人心道，这个时候，也就萧容华能说得上话。
萧曦言语间带了些愠怒，“你平日里就这般喝药。”
相较于萧曦的严肃，谢太后反倒是一反常态，调侃了起来，“小姑娘这是脾气硬了，现在教训起我这个老太婆来一点都不怵。”
萧曦义正言辞道：“我这不是在跟你说笑。”
“好啦好啦，哀家听曦儿的，喝。”谢太后就着萧曦的手将药给喝了下去。
谢太后喝完药，萧曦就着矮凳坐在谢太后旁边，头枕在谢太后的腿上，谢太后则是手搭在萧曦的肩旁轻拍着。
萧曦闭着眼睛小憩，她昨日睡的太晚，早上被沈纤雪喊起来，午后就直接来到了慈宁宫，现在实在是有些困意。
谢太后轻轻念叨着，看着像是在和萧曦说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其实姨母现在已经心满意足了，萧家平平安安，在朝中影响颇大，不会有人轻易撼动你们。皇帝现在对你用情颇深，日后你若在后宫站稳脚跟，便可以接替姨母的位置，成为新的顶梁柱。”
她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变成了低语，隔着窗帷看向远处，“我想做的事情早就做完了，这世上早就没什么可留恋的，该去就去。”
萧曦往谢太后的方向蹭了蹭，谢太后低头看着萧曦，见她嘴唇一张一合，便凑近侧耳听她在说些什么。
萧曦早就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听着谢太后的诉说，语意不清的咛道：“姨母会长命百岁的，莫要……胡言乱语。”
谢太后听到萧曦的话，眼中盈着止不住的笑意，招手示意远处的宫女过来，将萧曦安排到偏殿歇息。
“刘大厨你还挺喜欢这些话本的。”
刘大厨眼冒金光，异常兴奋说道：“那当然了，主儿挑的这些话本本就少见，剧情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俺受益匪浅呀。”
萧曦哼咛：“这闲书荼毒人还挺深。”
这要是换个真正的朝代，早就变成禁书了。
刘大厨没听清楚萧曦的话，问道：“主儿刚说什么？”
萧曦耐心道：“哦，没什么，这书还是少看些好，毕竟看书伤眼。”
沈纤雪随口问道：“刘大厨最近看的什么？”
“名字叫东邰狐记。”
沈纤雪疑惑：“这我怎么没听过这本话本。”
刘大厨平日里看这类书籍看的极多，便了解了一些，解释道：“这话应是孤本，据说作者是前朝一名累举不中的无名氏，家境拮据，用其一生撰写了这本书，生前无甚名声，倒是死后这书流传了起来，还未待刻印便起了战乱，是以名声便不太响亮。”
他继续道：“其实不止这本，明月轩的书库里面，放了不少话本，都是些罕见的新奇故事，着实吸引人。”
沈纤雪听完有些不对劲，扭头问身旁的萧曦，“你怎么会有这么多偏门的书籍。”
萧曦答道：“托人帮忙买的。”
这书是兰姑姑送来的，她当初送来的说的是宫中人对话本不感兴趣，东西也没什么稀奇，便给萧曦送来解闷。
当时萧曦没想太多，只以为书籍这种东西应当遍地都是，现如今听到刘大厨的话，她不由得思索起来。
兰姑姑是个商人，若这些话本皆是珍品孤本，为什么都送给了她。
不对劲，这中间应当有些萧曦不知道的事情。
萧曦将事情来龙去脉给沈纤雪讲了一遍。
沈纤雪听完更加察觉到其中的奇怪，分析道：“照刘大厨来说，你那闲书话本极为罕见，你认识的那兰姑姑就算再有本事，也不能一下子拿到这么多，还专门送来给你，这是赔本的买卖，她不会这样做。”
沈纤雪在一旁梳理，萧曦也陷入沉思，“对啊，我以前怎么没想到这点。”
兰姑姑的设定是个宫廷商人，每个角色都有自己存在的逻辑和行事线，比如一个刚正不阿的丞相会为了维护公平而以死谏言，绝对不会徇私舞弊。
兰姑姑作为一个宫廷商人，商人以赚钱获利为主，这边是兰姑姑这个角色存在的行事逻辑。
她本来以为兰姑姑给她的这些话本是京城随处可见的书籍，但照现在来看，兰姑姑恐怕连弄到这些话本的渠道都没有。
这会是谁给她的？是专门有人让兰姑姑把话本送给她吗？
萧曦想起来第一次见到的东方卿，她那个时候就在看话本。
萧曦想的有些出神，会是他安排的吗？
沈纤雪唤了萧曦好几声才将萧曦的注意力吸引来，“你刚刚有在听我说吗？”
萧曦问道：“怎么了？”
沈纤雪一副“我果然没猜错”的模样看着萧曦，“我说，你答应我的那个曲谱什么时候给我？还有那五两黄金。”
“黄金可以给你，曲谱不行。”
沈纤雪当即拍桌子，愕然道：“你昨天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做人可不能言而无信。”
萧曦一副混赖模样，“只有五两黄金，其他莫想。”
沈纤雪心疼道：“五两就五两。”
好歹是她昨天晚上空赚的。
“不过你要给我说实话，为什么突然不愿意把那曲谱给出来了？”
临江仙。
萧曦觉得东方卿对这个曲谱有着格外的执念，颖妃在宴会上献了节目却被东方卿追问从何而来，最后关了禁足，后面又专门让她唱那谱子里面的词。
这个谱子最好还是别给沈纤雪，到时候如果东方卿又因为这个生什么事，她们可承担不起。
沈纤雪低头朝上直视着萧曦，“因为圣上？”
虽说是疑问，但萧曦却听到了肯定，她拍开沈纤雪的头，“不该操心就别操心了。”
这沈纤雪作为一个古代npc，怎么这么八卦，让萧曦有一种幻视她宿舍舍友的感觉。
没办法，萧曦拿出了杀手锏，“你再问，那五两黄金也没有了。”
果然对付财迷最好的办法就是金钱，沈纤雪听到萧曦这话便停住，话也未说完，当即用手捂住嘴，然后朝萧曦做了个拱手告退的姿势，不带丝毫犹豫的转身走去，离开时还不忘找兰若拿了心心念念的五两黄金。
刚送走沈纤雪，秋水便进来道：“主儿，太后那边唤你午后去吃茶。”
萧曦内心感叹，这太后还真是个偏爱主控，其他嫔妃前去慈宁宫侍奉，每次待不了一会儿便被太后赶走，偏偏她不一样，太后有事没事都要来邀她过去坐坐，也不用她干什么活，每次去还给她准备各种东西。
是以萧曦虽然没做什么，但是后宫里面大多数嫔妃都有意无意把萧曦作为一个不能招惹的存在。
这应该就是游戏里面最被人鄙视的皇族角色，她也算是幸运。
不过老太太对她这么好，合情合理，她也该去尽尽孝。
去太后宫中之前，萧曦顺道绕到了掖庭，她要找一趟兰姑姑。
“哟，萧容华来的真是巧了，奴婢这呀，刚好有个新话本，正准备让小邓子来拿呢。”兰姑姑将话本递给萧曦，“容华看一下，可是容华上次说的那种什么聊斋志异类型的怪谈。”
萧曦装作无事问道：“这次话本怎么算，还是和往常一样吗？”
兰姑姑点头，“对，和往常一样，送萧容华的，萧容华是奴婢这的贵客，怎么还能跟您算这价钱？”
萧曦摩挲着话本的纸张，她以前都没留意过，这种上成的纸张书籍就算是在京城也是少有的。
这话本，不是兰姑姑送的。
萧曦一脸敬佩，“兰姑姑神通广大，我随口说几句，你就能在短时间找到对应的东西。”
兰姑姑：“这些对奴婢都是小事，容华可还有别的需要，奴婢下次出宫给你带来。”
萧曦想了想，道：“我有点想吃城西荷叶巷左手边第三家糕点铺子旁边一个摆摊老奶奶卖的糖油端子。”
“好嘞，容华放心，下一次绝对给您带来。”
“那就麻烦兰姑姑了。”
萧曦不觉得自己能够从兰姑姑嘴里面套出来信息，所以她换了个方法。
她想要知道这个人是不是东方卿。
慈宁宫内
自从萧曦给谢太后安利了一些别的茶点和娱乐方式之后，谢太后便不再只是喝茶闲聊几件事。
此刻，她拿着手里的剪刀修剪着宫人从御花园折来的花草枝干，美曰其名“插花”。
醉心花草的谢太后弄到一半，扫了一眼旁边的萧曦，看着自己的宝贝侄女，无奈道：“曦儿，不是姨母说你，这也太过于敷衍了，怎么能就插根树枝便了事呢，瓶中枝繁叶茂的才是热闹好看。”
萧曦将自己手中的花瓶转了一圈，骄傲道：“姨母这就不懂了吧，我这是现……古代简约风。”
谢太后嗤笑一声，“整天胡言乱语的，我一个老人家听不懂。”
萧曦手指敲着自己面前的花瓶，闷闷道：“这不挺好看的嘛？”
一个纯白色的净瓶，上面只简简单单插了一支萧曦顺路折的桔树三岔干，带了些侘寂风的感觉。
太后继续修剪着自己面前的花草，不咸不淡道：“听说你昨日和圣上出宫去了？”
萧曦这段时间和谢太后相处，也算是悟出了一些门道，这样说话，一般是她要和萧曦说正事了。
萧曦心下一紧，佯装无事道：“没有啊，姨母听谁说的。”
谢太后轻笑，直接戳破萧曦拙劣的小心思，“别装傻，宫里面的事，现在还没人能瞒得住我。”
见萧曦不搭话，谢太后又问道：“都出宫干什么了。”
萧曦如实答道：“去逛了逛城西的夜市。”
“倒是小孩子习惯，喜欢凑热闹的地方，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往夜市跑。”
谢太后刚想接着说下来，整个人却控制不住的咳了起来，萧曦连忙放下手中的瓷瓶来帮谢太后顺着气。
宫人急匆匆的将药端了过来，萧曦接过准备喂给谢太后，药到嘴边，谢太后却扭头躲了过去。
萧曦有些焦急，以为谢太后是闹了小孩子脾气，连忙劝道：“姨母，这药不能……”
话未说完，便被谢太后打断，“都喝了这么久，一点效果也没有，连病因都查不出来，这药能起什么效果。”
谢太后的病断断续续，从六月份到现在一直未停，御医查不出病因，换了各种方子都未见好转。
谢太后出言制止，顿时宫中的宫人也不敢说话，静静的等着谢太后像往常一样吩咐，然后他们将药端下去。
谢太后未开口，反倒是一旁的萧曦先行言道：“但是，喝总比不喝要好。”
宫人心道，这个时候，也就萧容华能说得上话。
萧曦言语间带了些愠怒，“你平日里就这般喝药。”
相较于萧曦的严肃，谢太后反倒是一反常态，调侃了起来，“小姑娘这是脾气硬了，现在教训起我这个老太婆来一点都不怵。”
萧曦义正言辞道：“我这不是在跟你说笑。”
“好啦好啦，哀家听曦儿的，喝。”谢太后就着萧曦的手将药给喝了下去。
谢太后喝完药，萧曦就着矮凳坐在谢太后旁边，头枕在谢太后的腿上，谢太后则是手搭在萧曦的肩旁轻拍着。
萧曦闭着眼睛小憩，她昨日睡的太晚，早上被沈纤雪喊起来，午后就直接来到了慈宁宫，现在实在是有些困意。
谢太后轻轻念叨着，看着像是在和萧曦说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其实姨母现在已经心满意足了，萧家平平安安，在朝中影响颇大，不会有人轻易撼动你们。皇帝现在对你用情颇深，日后你若在后宫站稳脚跟，便可以接替姨母的位置，成为新的顶梁柱。”
她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变成了低语，隔着窗帷看向远处，“我想做的事情早就做完了，这世上早就没什么可留恋的，该去就去。”
萧曦往谢太后的方向蹭了蹭，谢太后低头看着萧曦，见她嘴唇一张一合，便凑近侧耳听她在说些什么。
萧曦早就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听着谢太后的诉说，语意不清的咛道：“姨母会长命百岁的，莫要……胡言乱语。”
谢太后听到萧曦的话，眼中盈着止不住的笑意，招手示意远处的宫女过来，将萧曦安排到偏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