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莫芷青,今年22岁,

    Q大金融专业优秀毕业生,

    闺蜜小雅和我相拥留下了青春的合影,

    喧嚣声中,我听见了奇怪的旋律,

    一个小胖子笑嘻嘻地走向我,

    他塞给我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大树就跑开了,

    树下空无一人。

    “又是个疯狂的追求者?”

    小雅笑着打趣我。

    我摇摇头,打开袋子,

    里面有一个U盘,和一张写着红字的白纸,

    红字扭曲如蚯蚓,触目惊心几个大字:

    “莫望舒死于他杀。”

    周一早上,8:30分

    我在星巴克坐了一会,处理了些工作上的事。

    玻璃窗外就是云庭的西大门出口处。

    云庭是东进西出的别墅区,车子直达每户的地下室。

    我正看着进出的车辆入神,边上一个冷静的声音问我:

    “嗨!这位置有人吗?”

    “哦,没有。”我伸手把环形座位上的包拿过来,

    眼睛仍然紧紧地盯着窗外。

    边上有人窸窸窣窣坐了下来,桌上放了杯咖啡。

    我看了一眼,年轻的男人眉眼英俊干净,

    似乎有些熟悉。

    他坐在那,双腿交叠,

    眸光平静地看着我,他忽然笑了笑,

    漆黑的眼底闪过碎光,牙齿雪白。

    我心跳得厉害。

    “幸会,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

    “我自己有,谢谢!”

    我举了举手里半满的咖啡杯,

    他单手撑着下巴,目光似月下水般柔和,他淡道:

    “那么你请我喝一杯?”

    “你也有啊。”

    我看了看他胳膊边上未开封的咖啡,

    长发倾泻下来,遮挡住我的半张脸,

    不想再理会,我的视线又转向了窗外。

    “好吧!”男人一双冷清目,缓缓凝视着我,许久

    他对我举起杯,:“下次再请。”

    我第一次在回绝别人的搭讪时脸红了,收拾好电脑包准备走。

    余光里瞄到他从包里拿出一本书,慢悠悠畷了一口咖啡。

    今天奇怪,白纤凝的车到现在没出门。

    倒是接父亲的几辆保镖车已经陆续出行了,

    自从经历过绑架案后,他出入一直很谨慎。

    不会固定住在某一个地方,但是云庭,他住得最多。

    我,在调查母亲当年的死因。

    莫望舒是我的妈妈,

    14岁时,因为一些意外事件她死于自杀。

    我记不起来那年具体发生的事情,

    只有小时候一些记忆,

    她眼睛很大,睫毛密卷,雪肤棕发,

    美而秀雅,有点像我的法国洋娃娃。

    她身上香香的,喜欢抱着小小的我轻轻摇晃着,

    说“小青啊,妈妈好爱你。”

    有时她会教我读书:“有斐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金锡圭璧之所在,瓦石草木被其光泽矣。”

    我在记忆里听见自己稚嫩的声音:“妈妈,这个君子是爸爸吗?”

    她笑着说,“是啊,君子就是你爸爸。”

    然后父亲也笑,他走过来,伸长胳膊,把我们圈在他的胳膊弯里。

    后来我慢慢长大了,父亲越来越忙,回家很少,

    妈妈人越来越沉默,再也没听见她念这句诗了。

    脑海里一直有个画面在重复,

    我躲在对面楼下的箬竹丛里,

    眼睁睁地看着她从高楼一跃而下,像只断线风筝栽倒在地。

    据说,那那段时间妈妈在小区遇到霸凌,

    就是因为她前面发现物业公开贴的账目混乱,

    维修基金和公共收益大笔款项去向不明。

    身为财务精英的她出于公心想看一下收支细账,

    结果被败类上门辱骂。

    好像那段时间她说好像有人跟踪她,当时父亲说她有被迫害妄想症。

    这个小区是学区房,也是个品牌位的小区。

    我页觉得她想多了。

    然后,那个下午,她被我学校叫家长了,

    原因是数学考试我只交了半张卷,

    而且还把催我交卷的课代表的卷子扔地上了。

    这是一家很严格的私校。

    妈妈赶到学校时,我已经在办公室门口站了一节课了,

    老师自顾自地改卷子,对我熟视无睹。

    其他老师进进出出的,我秉着自己不尴尬,

    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厚脸皮心理,腰背站得笔直。

    我的书包里还藏着本太宰治的《人间失格》,

    这是远房姨表妹小凤转送给我的,

    说是她妈妈的礼物,诺贝尔奖得主的书,

    她看不懂,我语文好,所以给我了。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这就是14岁的我脑海里整天想的那些消极的话。

    小凤还推荐给我一个读书□□群,里面群主经常让大家划上两刀,拍照片上传。群里还有几个大孩子天天骂学校作业多,还相约着自杀。

    我仿佛发现了逃避学习压力的另一个世界,在里面混得如鱼得水。

    校方派班主任约谈了妈妈,要求我写检讨道歉处理,否则记过。

    我拒绝写检查,记过一旦进档案后,进好高中的机会基本没有。

    妈妈看我一眼把老师的门缓缓关了,和老师一起闭门谈了半小时。

    出来时她脸色雪白,有点崩了,她都忘记了司机一直在外面等着的车。

    佯作平静。

    校门口她弯腰拉住我的手,盯着我的眼睛

    “小青,学校需要你认错写检查,否则记过麻烦了。”

    “我没错,不写!”我愤怒地踢着地上的石头。

    “学校让写一个就写个啊。不行我写一遍,你抄一下。”

    “不 ——  写  !”我把书包往肩上一甩,直接走了。

    “不管会不会,我们起码态度要好,国有国法,校有校规,

    不上个好高中,将来怎么上Q大?”

    “Q大Q大,我为什么要去Q大?

    那卷子半张全是竞赛题,我又没学过,凭什么让我道歉?”

    “那也是为好学校筛选人才嘛,可以理解。

    不会也要交嘛。”

    “我不道歉!不写检讨!我没错”我叫嚷着,

    中邪般把书包甩扔在地上,掉头想走。

    妈妈眼含泪水,气得忍无可忍扇了我一巴掌。

    我静了一瞬,她也楞了楞,

    我瞪了她一眼,捂着脸发疯地跑开。

    妈妈惊慌地踩着鞋跟想追上我

    “小青,对不起,等等我……”

    此时,气愤和幼稚已经蒙住了我的双眼,

    我没回家,一路跑到了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

    我走时余晖挂在林梢,一抹残红。

    回来时街上已经漆黑一片,零星的灯光闪烁,

    我没敢直接回家,我躲在家附近的箬竹丛里观察了一会,

    灯光下,我看到一个猴脸男人和表姨妈在地库入口窃窃私语,

    “你找到那丫头了?”

    “还没有”

    “这倒是个好机会。”

    “我知道。”

    “你早点办好,才有钱拿。”

    过了一会,白纤凝匆匆走了。

    猴脸男人抽了根烟,四处望了望,也走了。

    记忆到此中断,后面的事情怎么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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