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中，光裸的脚背踩在地板上，白色蕾丝长裙摇曳，房间窗帘被拉开，妖精似的身材在阳光中展露无遗，素净的脸不掩她的艳色。
季月起床后拉开窗帘，在阳光中伸了个懒腰，从床头柜勾起一条皮筋，将黑卷发随意一扎，便走出房间。
欧美简约装修的房子，总有几件东西格格不入，柜子上摆着日历，茶几上放着老花镜，餐桌上放着粉色的菜罩，显然屋里还住着老人。
一个年老的身影可怜巴巴地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小区楼下发着呆，季月叹了口气说道：“奶奶，你也下去小区跟大家聊聊天，别总是天天待在家里。”
老人转过身来，看着七十多岁，精神矍铄的样子，看着还有些倔：“我都不认识，没劲儿。我病都好了，能动能走能自己做饭，不需要照顾，我要回老家。”
“是我需要你照顾，你回去了，谁给我做早饭呀？”季月跟哄孩子似的，显然习惯了老人家这套说辞了，边说着边掀开菜罩，端着一盘饺子坐到沙发上，吃了起来。
“你都多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还指望我呢。我不管，我要回去，再在这里待下去，我都要生锈了，发霉了，更老糊涂了。你工作忙，我自己回去也行，你帮我买个车票，我认识路的。”
季月的奶奶林双琴坐到季月身边，唉声叹气，大有不送她回老家，就离家出走的气势。
季月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她是奶奶照顾长大的，高中毕业之后她考出了小城，来到京市读大学，之后就留在了京市工作安家。
她一直想将奶奶接来京市跟自己一起生活，但是奶奶在这边不认识人，没有门能串，也不习惯大城市的生活，无奈，只能由着她的意愿在老家生活。
去年，林双琴生了一场大病，季月接她过来这边大医院做了一场大手术，就让奶奶留在这边，修养身体了。
至此，林双琴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鸟一样，天天趴在落地窗看外面的世界，即使季月有空带她出门散步，带她出门玩，但老人家还是一副闷闷不乐憋坏了模样。
现在身体好一点了，更是吵着要回老家自己住了。季月哪能放心，但她又不忍心奶奶天天无无聊聊地待在家里。做了一个月的功课，决定将奶奶送到老年大学，既能打发时间又能交到朋友，简直就是一举多得。
“我前几天不是跟你说了一下，给你报个老年大学，你在那里能认识很多人，肯定有聊得来的，学校资料都给你看了，有没有想要上的课？”
林双琴连连摆手：“我不去，我都多少岁了，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还去学校，羞不羞啊。”
季月知道奶奶会下意识拒绝，给她解释道：“这是专门开给老年人的大学，去的都是你这个年纪的奶奶爷爷。隔壁总是刘姨也报了老年大学，学中国舞去了，前几天还去表演呢。”
林双琴不相信：“是吗？她天天要带孙女，哪来的时间上学。”
“送完小孩去上学，她也去上课呗，她下课后，接小孩一起放学，时间正正好，什么事儿都不耽误。咱们小区好多年纪大退休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都去了，打发时间，还能学一门手艺，多好。”
季月一边说着，一边从茶几抽出老年大学的资料，放到奶奶手边，“你看，有八段锦、太极这些养生课，有画画、书法、二胡这些娱乐课，还有教你怎么用智能手机，电脑这些生活课。奶奶你不是总说手机搞不明白吗？那正好，等你学完回来，指不定比我还懂呢。”
林双琴明显有些意动了，季月再接再厉：“今儿学校有体验课，咱们看看去，好吗？”
“那就去看看吧。”季月的伶牙俐齿让林双琴彻底忘记了回家的事儿。
季月见林双琴配合松了口气，早餐吃完后回房间换了个衣服，就开车载着奶奶前往老年大学。
这个学校原本是个幼儿园，后来招生招不上就转做老年大学，墙壁上还贴着可爱的幼儿贴花和墙绘，能看出来老年大学资金也许不充裕，有些地方没有改造完成。
两三个中年人簇拥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在校园里参观。年轻男人他眉眼冷峭，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像是在高朋满座商业会议中央觥筹交错的人，气质与整个环境格格不入。
几个中年小心翼翼的看着脸色，介绍着学校的情况；“学校本是个幼儿园，各种教学设备都齐全的，黑板，投影，影音设备之类的，可以立即投入使用。我们现在也有班在开课了，像是中国舞班，就直接用原来的舞蹈室。”
中年人看看年轻男人，一副淡淡的样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兴趣，但为了让金主满意，再接再厉，继续吹嘘着。
“今儿我们开展了校园课程体验日活动，差不多有七八十个老年学员参与，市场前景还是不错的。而且我们这个学校位置好，周围都是学位小区，退休老人带孩子多，也算是在开在目标社区。”
“程总，老年教育市场广阔，绝对有投资的前景，我们学校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基础设施，都不差，希望您考虑考虑。”学校校长刘超有些恳切地看向决定他们生死的年轻男人程鹤年。
程鹤年，宁和集团的太子爷，刚从国外回国就接手了集团的投资部，现在学校这块地就是他们投资的，目前正在考察究竟是要拆掉重新规划还是保留。
校长刘超对学校是依恋的，所以在努力说服程鹤年，将学校保留下来。
“人口老龄化老年教育需求是一直在增长，我知道是非常有前景，而且还有财政补贴和税收优惠，但是目前学校设施配备不符合老年学校基本需求，无论是安全还是监管上，都需要大量资金投入重建。”
程鹤年显然对学校资料了如指掌，并且心中早有部署，不是其他人三言两语就能被糊弄的。
刘超有些着急，连忙说道：“这……投入了，回报也快，现在学校已经收支平衡了。”
“推平做商超投资比绝对比做老年学校回报率高，这个位置，也适配大型商场选址。老年大学不仅回报率低，面临的突发问题还多，处理不好甚至会影响到企业的公关形象，刘校长你说呢？”作为投资人程鹤年商业嗅觉灵敏，一针见血指出其中问题。
刘超哑然，觉得希望渺茫的，但不敢得罪程鹤年，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客气又讨好道：“程总也累了吧，要不移步道办公室坐坐？”
程鹤年看了一眼身边的秘书，秘书了然开口道：“程总下午还有会议。”
刘超识相道：“那……那我们就不不打扰程总了。”
程鹤年在二楼走廊拐弯要下楼，无意间看到远处操场墙上爬着一大片花海，有些意外询问道：“那是月季？”
“是的，是月季花墙，季节到了，花都全开了，以前是很多家长和孩子们拍照圣地。”刘超说着，神色怀念。
程鹤年没有搭话，刘超不自在地转移话题，狗腿说道：“我们送送程总。”
“不必，留步。”程鹤年没有给他机会，言简意赅地拒绝了。
刘超讪讪跟其余几个中年愣在原地目送着程鹤年和秘书转身离开，神色灰败叹气。
程鹤年与秘书何宇下到一楼，他脚步一顿，“先让司机过来，你在这里等一下，不用跟着。”
程鹤年说完径直往月季墙方向而去。
色彩斑斓的月季爬满整面墙，花团锦簇，绚丽多彩，像是打翻了的油画颜料罐，又像是天幕的彩霞，更像是一墙面的橘色果汁。
花墙下，季月坐在凉椅上，腿上搁着个手提电脑，手指在键盘上翻飞，神色专注。
季月陪着奶奶来到学校，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参观了一下学校环境，然后就送奶奶去班里体验一堂【手机使用课】。
季月看着奶奶从开始别扭不习惯，很快就跟着上面老师的节奏投入到课程中，她中途接到公司的电话，不得不先出来处理一下工作。
京市科技展明天开始，他们公司也参展了，展位已经在布置，智能程序也在提前测试，刚季月就接到公司电话，展位上的智能程序系统测试出问题，让季月解决一下。
季月来到月季花墙下，坐在凉椅上，从包里掏出电脑，就远程办公起来了，协助展会前线的工作人员，调节起智能程序系统的测试。
微风吹动她海藻般的长发，她垂眸专注，光是认真的身影，甚至比婀娜的月季花墙更美丽动人。
程鹤年走近，看到就是浓墨重彩的画面，花影摇曳的花墙在窈窕艳丽的女人衬托下沦为模糊的背影。
目光不自主被那抹倩影吸引，为她聚焦，朝她靠近。
终于忙完了，季月盖上电脑放回包后起身，没想到高跟鞋卡在砖缝，她身体一晃就要摔了，一只有力的手搂过她的腰，季月撞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雪松味萦绕在鼻尖，熟悉又陌生。
她一抬眼，矜贵淡然的侧颜映入眼帘，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很快，她手臂一挡，推开了熟悉又陌生的胸膛，客气道：“谢谢。”
程鹤年依言松开了手，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温热，让他有些不舍地握了握，面上波澜不惊，目光却犹如藏着一头野兽，紧紧地扣住了她的身影：“好久没见，你还是那样，没怎么变。”
季月心乱得一塌糊涂，低头将地上高跟鞋拔了出来，空隙间稍稍掩饰自己情绪，再站起来面上已经是平静的了，客气又梳理：“你倒是变了很多，不过也与我无关。”
季月手机忽然响起，她接起；“奶奶？你上完课了？行，我现在去接你。”
季月看也不看程鹤年一眼，边聊着电话，头也不回潇洒离开。
程鹤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晦涩不明。
季月起床后拉开窗帘，在阳光中伸了个懒腰，从床头柜勾起一条皮筋，将黑卷发随意一扎，便走出房间。
欧美简约装修的房子，总有几件东西格格不入，柜子上摆着日历，茶几上放着老花镜，餐桌上放着粉色的菜罩，显然屋里还住着老人。
一个年老的身影可怜巴巴地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小区楼下发着呆，季月叹了口气说道：“奶奶，你也下去小区跟大家聊聊天，别总是天天待在家里。”
老人转过身来，看着七十多岁，精神矍铄的样子，看着还有些倔：“我都不认识，没劲儿。我病都好了，能动能走能自己做饭，不需要照顾，我要回老家。”
“是我需要你照顾，你回去了，谁给我做早饭呀？”季月跟哄孩子似的，显然习惯了老人家这套说辞了，边说着边掀开菜罩，端着一盘饺子坐到沙发上，吃了起来。
“你都多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还指望我呢。我不管，我要回去，再在这里待下去，我都要生锈了，发霉了，更老糊涂了。你工作忙，我自己回去也行，你帮我买个车票，我认识路的。”
季月的奶奶林双琴坐到季月身边，唉声叹气，大有不送她回老家，就离家出走的气势。
季月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她是奶奶照顾长大的，高中毕业之后她考出了小城，来到京市读大学，之后就留在了京市工作安家。
她一直想将奶奶接来京市跟自己一起生活，但是奶奶在这边不认识人，没有门能串，也不习惯大城市的生活，无奈，只能由着她的意愿在老家生活。
去年，林双琴生了一场大病，季月接她过来这边大医院做了一场大手术，就让奶奶留在这边，修养身体了。
至此，林双琴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鸟一样，天天趴在落地窗看外面的世界，即使季月有空带她出门散步，带她出门玩，但老人家还是一副闷闷不乐憋坏了模样。
现在身体好一点了，更是吵着要回老家自己住了。季月哪能放心，但她又不忍心奶奶天天无无聊聊地待在家里。做了一个月的功课，决定将奶奶送到老年大学，既能打发时间又能交到朋友，简直就是一举多得。
“我前几天不是跟你说了一下，给你报个老年大学，你在那里能认识很多人，肯定有聊得来的，学校资料都给你看了，有没有想要上的课？”
林双琴连连摆手：“我不去，我都多少岁了，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还去学校，羞不羞啊。”
季月知道奶奶会下意识拒绝，给她解释道：“这是专门开给老年人的大学，去的都是你这个年纪的奶奶爷爷。隔壁总是刘姨也报了老年大学，学中国舞去了，前几天还去表演呢。”
林双琴不相信：“是吗？她天天要带孙女，哪来的时间上学。”
“送完小孩去上学，她也去上课呗，她下课后，接小孩一起放学，时间正正好，什么事儿都不耽误。咱们小区好多年纪大退休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都去了，打发时间，还能学一门手艺，多好。”
季月一边说着，一边从茶几抽出老年大学的资料，放到奶奶手边，“你看，有八段锦、太极这些养生课，有画画、书法、二胡这些娱乐课，还有教你怎么用智能手机，电脑这些生活课。奶奶你不是总说手机搞不明白吗？那正好，等你学完回来，指不定比我还懂呢。”
林双琴明显有些意动了，季月再接再厉：“今儿学校有体验课，咱们看看去，好吗？”
“那就去看看吧。”季月的伶牙俐齿让林双琴彻底忘记了回家的事儿。
季月见林双琴配合松了口气，早餐吃完后回房间换了个衣服，就开车载着奶奶前往老年大学。
这个学校原本是个幼儿园，后来招生招不上就转做老年大学，墙壁上还贴着可爱的幼儿贴花和墙绘，能看出来老年大学资金也许不充裕，有些地方没有改造完成。
两三个中年人簇拥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在校园里参观。年轻男人他眉眼冷峭，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像是在高朋满座商业会议中央觥筹交错的人，气质与整个环境格格不入。
几个中年小心翼翼的看着脸色，介绍着学校的情况；“学校本是个幼儿园，各种教学设备都齐全的，黑板，投影，影音设备之类的，可以立即投入使用。我们现在也有班在开课了，像是中国舞班，就直接用原来的舞蹈室。”
中年人看看年轻男人，一副淡淡的样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兴趣，但为了让金主满意，再接再厉，继续吹嘘着。
“今儿我们开展了校园课程体验日活动，差不多有七八十个老年学员参与，市场前景还是不错的。而且我们这个学校位置好，周围都是学位小区，退休老人带孩子多，也算是在开在目标社区。”
“程总，老年教育市场广阔，绝对有投资的前景，我们学校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基础设施，都不差，希望您考虑考虑。”学校校长刘超有些恳切地看向决定他们生死的年轻男人程鹤年。
程鹤年，宁和集团的太子爷，刚从国外回国就接手了集团的投资部，现在学校这块地就是他们投资的，目前正在考察究竟是要拆掉重新规划还是保留。
校长刘超对学校是依恋的，所以在努力说服程鹤年，将学校保留下来。
“人口老龄化老年教育需求是一直在增长，我知道是非常有前景，而且还有财政补贴和税收优惠，但是目前学校设施配备不符合老年学校基本需求，无论是安全还是监管上，都需要大量资金投入重建。”
程鹤年显然对学校资料了如指掌，并且心中早有部署，不是其他人三言两语就能被糊弄的。
刘超有些着急，连忙说道：“这……投入了，回报也快，现在学校已经收支平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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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超哑然，觉得希望渺茫的，但不敢得罪程鹤年，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客气又讨好道：“程总也累了吧，要不移步道办公室坐坐？”
程鹤年看了一眼身边的秘书，秘书了然开口道：“程总下午还有会议。”
刘超识相道：“那……那我们就不不打扰程总了。”
程鹤年在二楼走廊拐弯要下楼，无意间看到远处操场墙上爬着一大片花海，有些意外询问道：“那是月季？”
“是的，是月季花墙，季节到了，花都全开了，以前是很多家长和孩子们拍照圣地。”刘超说着，神色怀念。
程鹤年没有搭话，刘超不自在地转移话题，狗腿说道：“我们送送程总。”
“不必，留步。”程鹤年没有给他机会，言简意赅地拒绝了。
刘超讪讪跟其余几个中年愣在原地目送着程鹤年和秘书转身离开，神色灰败叹气。
程鹤年与秘书何宇下到一楼，他脚步一顿，“先让司机过来，你在这里等一下，不用跟着。”
程鹤年说完径直往月季墙方向而去。
色彩斑斓的月季爬满整面墙，花团锦簇，绚丽多彩，像是打翻了的油画颜料罐，又像是天幕的彩霞，更像是一墙面的橘色果汁。
花墙下，季月坐在凉椅上，腿上搁着个手提电脑，手指在键盘上翻飞，神色专注。
季月陪着奶奶来到学校，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参观了一下学校环境，然后就送奶奶去班里体验一堂【手机使用课】。
季月看着奶奶从开始别扭不习惯，很快就跟着上面老师的节奏投入到课程中，她中途接到公司的电话，不得不先出来处理一下工作。
京市科技展明天开始，他们公司也参展了，展位已经在布置，智能程序也在提前测试，刚季月就接到公司电话，展位上的智能程序系统测试出问题，让季月解决一下。
季月来到月季花墙下，坐在凉椅上，从包里掏出电脑，就远程办公起来了，协助展会前线的工作人员，调节起智能程序系统的测试。
微风吹动她海藻般的长发，她垂眸专注，光是认真的身影，甚至比婀娜的月季花墙更美丽动人。
程鹤年走近，看到就是浓墨重彩的画面，花影摇曳的花墙在窈窕艳丽的女人衬托下沦为模糊的背影。
目光不自主被那抹倩影吸引，为她聚焦，朝她靠近。
终于忙完了，季月盖上电脑放回包后起身，没想到高跟鞋卡在砖缝，她身体一晃就要摔了，一只有力的手搂过她的腰，季月撞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雪松味萦绕在鼻尖，熟悉又陌生。
她一抬眼，矜贵淡然的侧颜映入眼帘，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很快，她手臂一挡，推开了熟悉又陌生的胸膛，客气道：“谢谢。”
程鹤年依言松开了手，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温热，让他有些不舍地握了握，面上波澜不惊，目光却犹如藏着一头野兽，紧紧地扣住了她的身影：“好久没见，你还是那样，没怎么变。”
季月心乱得一塌糊涂，低头将地上高跟鞋拔了出来，空隙间稍稍掩饰自己情绪，再站起来面上已经是平静的了，客气又梳理：“你倒是变了很多，不过也与我无关。”
季月手机忽然响起，她接起；“奶奶？你上完课了？行，我现在去接你。”
季月看也不看程鹤年一眼，边聊着电话，头也不回潇洒离开。
程鹤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晦涩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