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阿畅,你没事吗?我们不说了好不好?”看着颤抖的方木忧,李恕脸上写满了担忧。他不想让她再受一次伤,再去回想那些东西。

    方木忧对他挤出一个笑:“我没事,这些事情刺激一下我,反倒是对康复有好处。”

    李恕:“不!你在发抖,不要说了,也不要想了好吗,你好不容易才走出来,不要伤害你自己,会难受的……”李恕的声音明显染上了颤音。他不敢,当年放手,等那么多年才等来的姑娘。却生病了,现在,怎么敢再伤害她。

    方木忧的呼吸明显很急促,但是,没有一滴眼泪。

    李恕:“阿畅,我们先回去,我送你回去,好吗?”小心翼翼地扶起来。

    出了学校,李恕想叫车,却被方木忧制止了。

    方木忧:“李恕,陪我走走吧。”

    “好。”

    就这样,他扶着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李恕的心里其实很好奇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但是他不敢问。于是,他想到了她的好朋友,云唐。

    走到一个公园。

    方木忧:“李恕,停下吧,在这里做一会儿。”

    “好。”

    俩人找到长椅坐下。方木忧已经平复了很多。

    方木忧:“李恕,你说有没有一种人,别人爱她她不珍惜,她爱的人伤害了她又回去找爱她的人求安慰呢?”

    李恕:“如果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千篇一律的专一或多情,那么人的感情,就没有容身之地了。”

    方木忧笑笑:“那你讨厌这种人吗?”

    李恕:“只要她的心中有过一刻我的位置,那我永远不可能讨厌她。”

    他知道,这是在说自己。

    李恕:“不说这些了,你呢,怎么会走上这样一条路?”

    方木忧:“因为我很羡慕那些能够把自己故事写出来的人,他们的勇气可嘉。应该挺适合我这种人的,没人说的话,就和纸笔说啊。”

    李恕:“啊对不起,不要回答了,看看风景吧。”

    他想牵她的手,抱抱她,但是,在她抬头的一瞬间,手掌就已经握起了拳。

    把方木忧送回家后,李恕打开了手机,翻找着那个很久之前的联系人。

    李恕:“王恬,你有没有云唐的联系方式?”

    晚上,公寓内,李恕的好友申请终于通过。迫不及待地开始打字。

    云朵池塘:“你是?”

    藏青李:“我是李恕,不认识我不要紧。你是方木忧的好朋友吧。”

    云朵池塘:“嗯,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藏青李:“我需要知道,我不在的这几年,方木忧所有的事情。”

    云朵池塘:“……事情很多,一次两次讲不完,有时间就到启航门口找我。”

    方木忧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夜色。李恕回来了,今天她回学校的路上遇到的。明明走之前他们还不熟,但是回来之后李恕就像是阔别已久的老友一样。

    九年过去,大家都变了。云唐原本想做一个护士。初中毕业就去念了卫校,但是最后,却只能在一家普通公司做打工族。

    方木忧考上了重点高中,又考上了重点大学,开学就要开始大学生活了。和云唐的联系也越来越少。

    第二天,启航科技总部。

    李恕很早就在那里等了。下午四点,云唐从大楼走出来。

    李恕其实第一眼没认出来,这真的是云唐吗?他离开之前,和云唐不算熟,但是因为是方木忧的好朋友,所以经常见。在他的印象里,她应该是有点黑黑的,和方木忧一样高,圆眼。

    但是现在眼前的女人走路带风,很有成功人士的气场。一身工作服搭配黑色斜挎包,化妆后眉眼间多了几分冷冽。

    明显没认出来,从李恕身边走过。

    李恕:“云唐。”

    云唐回眸,看见了李恕。她和这人基本算是不认识。

    李恕:“走吧,找个地方坐坐。”

    一家咖啡馆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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