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在阿妙那里找到工作后，你在距离歌舞伎町不远的地方租下了一间单身公寓。
花了几天时间用自己的习惯把储物柜塞的满满当当，你觉得让一间房子染上自己的气息是在这里长期久居的第一步。
在结束一天工作后，你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了公寓。
平淡的生活让你感觉安心，虽然行程和工作枯燥重复，却有着曾经无法比拟的踏实感。
每天都有着非做不可的事，每日都有着可以社交的友人，这让漂泊者得以在离群索居的生活中暂且返回人间。
同伴的身旁可以让人放下戒心，如雁归群落，足以将头颅舒适地掖入翅膀下睡眠。
你打开房门，看着躺在床上的某人，停顿了几秒，缓缓又合上了门。
门外，你捏紧了拳头，额头上冒出“井”字，深吸一口气。
半晌，你再次打开房门，冷冷地问道：
“你在这里做什么？”
神威完全没有擅自闯入别人家被发现的窘迫感，他单手撑着胳膊，眯眼对你露出一个微笑：“欢迎回来，阿秋。”
“……这是我的公寓。我不记得我有邀请你来做客。”
你不客气地挑了挑眉，下了逐客令：“Get out，或者说——滚出我的房子。”
“真是冷淡啊。”神威面不改色地说着。
“……好歹可怜可怜我这个无地可去的外乡人吧。”
在夜王凤仙死后，神威继承了夜王的遗产——吉原一条街，有了“第二夜王”的名号。但他本人对于掌管吉原没有丝毫的兴趣，要来之后也不作任何处理，仅仅是将其冠上了一个旁人无法出手的名头。
“滚去吉原待着去。”你毫不犹豫地说着。“……那里可比我家大多了。那么多栋楼，你随便挑一栋筑巢去。”
或者再远一点，直接和阿伏兔坐上舰船离开地球，前往几十亿光年外的宇宙。
“哎——”神威成大字型在你床上躺下了。“那，如果我要是不走呢？”
他笑眯眯地看向你，“阿秋要用地球的法律制裁我吗？打电话报警的话……江户的警察如果太弱了，说不定会被杀掉哦。”
这家伙……相当无赖。
你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您这样的大人物连宇宙的法规都制约不了……何谈是人类的法律呢。”
“所以——”你猛然抓起床垫，将床垫从一侧掀起。
“也请大人您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个普、通、人类的床铺。”
神威凭着矫健的身手，避免了被你掀翻在地的命运，他灵活地从床上跃起，转而轻巧地落上了你卧室的窗台。
敏捷得像一只豹。
“明明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忙碌了一天，你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春雨第七师团团长阁下，你应该有着相当多的事务要处理，何必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啊，那个啊，”神威淡然地笑了一下，“推给阿伏兔做了。”
如果我是副团长一定会崩溃到想把这家伙杀了……
你突然开始同情起此时不知身处何方的阿伏兔。
你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嗨嗨，那这个房子就归您了……请不走您我走可还行？”
“阿秋。”
神威突然从身后抓住了你的手腕，将你抵在墙上，让你不得不面对着他。
他用那双钴蓝色的眼睛盯着你，靠近你的脸缓缓说道：
“你其实比我弱呢……”
“如果用暴力强迫你，这张脸上的表情还会如此淡然吗。”
弄伤你，像凤仙一样挑去你的脚筋把你困于身旁……哪怕那抹曾经温暖的黑眸会因此染上恨意。
只要你再次看向我就够了，无论什么情绪。
只要你……继续用那种只有我一个人在你心中的眼神看向我就够了。
你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他轻笑一声，缓缓松开了手。
“嘛，说笑的。”
你低下眸，咬紧了下唇。黑色的刘海遮住了你此刻的神情，在你的面庞上布下一片阴影。
“如果真是那样……我应该，会恨你一辈子。”
和爱意不一样，恨意能让人变得恶毒起来，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甚至是成为支撑一个人活着的唯一念头……恨意也比爱意更容易持续不断地从心头涌出。
爱是利他的情绪，不同于人类自私的本质，爱会让人奉献以至于不求任何回报，本身就是反人类的情感。
你不知道凤仙临死前对神威说的话改变了他多少，但他的确是在你说完之后沉默了。
你没有抬头看他，只感觉到身前的人似乎安静了很久，久到你几乎要以为他在出神。
半晌，你只听他轻轻开口道：
“我没有杀他们……”
有那么一瞬间，你觉得他似乎在挽回着什么。又或是错觉，你觉得此刻高傲的夜兔似乎微微低下了头颅想要辩解些什么。
你张了张口，最后也只是复杂地看着他。
他说，
“阿秋。”
“……我饿了。”
……
你面无表情地在淘米时戳坏了锅，看着变形的锅底，你一拳又把凸起捶平了。
“阿秋……”
神威微笑地看着桌上摆着的几盘菜。
“这是惩罚吗？”
神威其实是个猫舌头，吃不得辣。他不喜欢吃寿司，因为哪怕是那一点芥末也会呛得他受不了。
你把筷子往米饭里一插，即使这种行为在你家乡是决不被允许的。
你淡淡地开口说道：
“如果吃不了的话就请离开吧。”
你祖籍其实是四川人，虽然因为母亲是广东人的原因平日并不是无辣不欢，但是做出几道令不吃辣的外星人感到震惊的川菜还是绰绰有余。
而且……你夹起一道堆着红绿辣椒的菜。当着神威的面毫不改色地嚼嚼，咽了下去。
适当的辣度会刺激味蕾更好地品尝到菜中的鲜美，这点辣对于你那些爱吃辣的亲戚来说真的不够看的。
神威在你的视线下停顿了一会，半晌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向着浇盖着大量小米辣的川菜伸出筷子。
这么辣吗……他似乎做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做少了。
你看到他微微睁大了眼睛，一副想吐出来的样子，但最后还是强硬地咽了下去。夜兔白净俊秀的脸庞此刻微微泛出薄红，眼里微不可见地，似乎被辣出了泪花……
你到底是心软了，拿出之前准备的冷水递给了他。
神威一口饮尽杯中的冷水，看了你一眼，又向那道菜伸出了筷子。
不知道为什么……你觉得眼前的夜兔似乎在装可怜。
“不用吃了。”你叹了口气，自暴自弃地说道。
“哎？可是阿秋好像希望我吃……”
神威眨了一下钴蓝色的眼睛，举着筷子不动了，只是看着你露出了似乎是委屈的表情。
够了……再演就演过头了！
花了几天时间用自己的习惯把储物柜塞的满满当当，你觉得让一间房子染上自己的气息是在这里长期久居的第一步。
在结束一天工作后，你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了公寓。
平淡的生活让你感觉安心，虽然行程和工作枯燥重复，却有着曾经无法比拟的踏实感。
每天都有着非做不可的事，每日都有着可以社交的友人，这让漂泊者得以在离群索居的生活中暂且返回人间。
同伴的身旁可以让人放下戒心，如雁归群落，足以将头颅舒适地掖入翅膀下睡眠。
你打开房门，看着躺在床上的某人，停顿了几秒，缓缓又合上了门。
门外，你捏紧了拳头，额头上冒出“井”字，深吸一口气。
半晌，你再次打开房门，冷冷地问道：
“你在这里做什么？”
神威完全没有擅自闯入别人家被发现的窘迫感，他单手撑着胳膊，眯眼对你露出一个微笑：“欢迎回来，阿秋。”
“……这是我的公寓。我不记得我有邀请你来做客。”
你不客气地挑了挑眉，下了逐客令：“Get out，或者说——滚出我的房子。”
“真是冷淡啊。”神威面不改色地说着。
“……好歹可怜可怜我这个无地可去的外乡人吧。”
在夜王凤仙死后，神威继承了夜王的遗产——吉原一条街，有了“第二夜王”的名号。但他本人对于掌管吉原没有丝毫的兴趣，要来之后也不作任何处理，仅仅是将其冠上了一个旁人无法出手的名头。
“滚去吉原待着去。”你毫不犹豫地说着。“……那里可比我家大多了。那么多栋楼，你随便挑一栋筑巢去。”
或者再远一点，直接和阿伏兔坐上舰船离开地球，前往几十亿光年外的宇宙。
“哎——”神威成大字型在你床上躺下了。“那，如果我要是不走呢？”
他笑眯眯地看向你，“阿秋要用地球的法律制裁我吗？打电话报警的话……江户的警察如果太弱了，说不定会被杀掉哦。”
这家伙……相当无赖。
你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您这样的大人物连宇宙的法规都制约不了……何谈是人类的法律呢。”
“所以——”你猛然抓起床垫，将床垫从一侧掀起。
“也请大人您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个普、通、人类的床铺。”
神威凭着矫健的身手，避免了被你掀翻在地的命运，他灵活地从床上跃起，转而轻巧地落上了你卧室的窗台。
敏捷得像一只豹。
“明明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忙碌了一天，你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春雨第七师团团长阁下，你应该有着相当多的事务要处理，何必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啊，那个啊，”神威淡然地笑了一下，“推给阿伏兔做了。”
如果我是副团长一定会崩溃到想把这家伙杀了……
你突然开始同情起此时不知身处何方的阿伏兔。
你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嗨嗨，那这个房子就归您了……请不走您我走可还行？”
“阿秋。”
神威突然从身后抓住了你的手腕，将你抵在墙上，让你不得不面对着他。
他用那双钴蓝色的眼睛盯着你，靠近你的脸缓缓说道：
“你其实比我弱呢……”
“如果用暴力强迫你，这张脸上的表情还会如此淡然吗。”
弄伤你，像凤仙一样挑去你的脚筋把你困于身旁……哪怕那抹曾经温暖的黑眸会因此染上恨意。
只要你再次看向我就够了，无论什么情绪。
只要你……继续用那种只有我一个人在你心中的眼神看向我就够了。
你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他轻笑一声，缓缓松开了手。
“嘛，说笑的。”
你低下眸，咬紧了下唇。黑色的刘海遮住了你此刻的神情，在你的面庞上布下一片阴影。
“如果真是那样……我应该，会恨你一辈子。”
和爱意不一样，恨意能让人变得恶毒起来，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甚至是成为支撑一个人活着的唯一念头……恨意也比爱意更容易持续不断地从心头涌出。
爱是利他的情绪，不同于人类自私的本质，爱会让人奉献以至于不求任何回报，本身就是反人类的情感。
你不知道凤仙临死前对神威说的话改变了他多少，但他的确是在你说完之后沉默了。
你没有抬头看他，只感觉到身前的人似乎安静了很久，久到你几乎要以为他在出神。
半晌，你只听他轻轻开口道：
“我没有杀他们……”
有那么一瞬间，你觉得他似乎在挽回着什么。又或是错觉，你觉得此刻高傲的夜兔似乎微微低下了头颅想要辩解些什么。
你张了张口，最后也只是复杂地看着他。
他说，
“阿秋。”
“……我饿了。”
……
你面无表情地在淘米时戳坏了锅，看着变形的锅底，你一拳又把凸起捶平了。
“阿秋……”
神威微笑地看着桌上摆着的几盘菜。
“这是惩罚吗？”
神威其实是个猫舌头，吃不得辣。他不喜欢吃寿司，因为哪怕是那一点芥末也会呛得他受不了。
你把筷子往米饭里一插，即使这种行为在你家乡是决不被允许的。
你淡淡地开口说道：
“如果吃不了的话就请离开吧。”
你祖籍其实是四川人，虽然因为母亲是广东人的原因平日并不是无辣不欢，但是做出几道令不吃辣的外星人感到震惊的川菜还是绰绰有余。
而且……你夹起一道堆着红绿辣椒的菜。当着神威的面毫不改色地嚼嚼，咽了下去。
适当的辣度会刺激味蕾更好地品尝到菜中的鲜美，这点辣对于你那些爱吃辣的亲戚来说真的不够看的。
神威在你的视线下停顿了一会，半晌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向着浇盖着大量小米辣的川菜伸出筷子。
这么辣吗……他似乎做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做少了。
你看到他微微睁大了眼睛，一副想吐出来的样子，但最后还是强硬地咽了下去。夜兔白净俊秀的脸庞此刻微微泛出薄红，眼里微不可见地，似乎被辣出了泪花……
你到底是心软了，拿出之前准备的冷水递给了他。
神威一口饮尽杯中的冷水，看了你一眼，又向那道菜伸出了筷子。
不知道为什么……你觉得眼前的夜兔似乎在装可怜。
“不用吃了。”你叹了口气，自暴自弃地说道。
“哎？可是阿秋好像希望我吃……”
神威眨了一下钴蓝色的眼睛，举着筷子不动了，只是看着你露出了似乎是委屈的表情。
够了……再演就演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