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陈辰的调侃，江之也耳朵热得更厉害了，她刚刚确实因为余光瞄到叶序，一时间失了分寸。
他们很久没见了，快两个月了吧。
幸好她本来就在出汗，脸色不是由白转红，只是由红转向更红。
观众席开始嘈杂。
场上的观众依旧不多，却来了两个重量级嘉宾，一时间加剧紧张气氛。
陈家奕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自责道：“江同学不会是因为我分心的吧。”
“想多了。”宋蔚纠正他，指了指斜后方：“没想到江同学还挺长情的。”
叶序给了他个自己体会的眼神，宋蔚立马闭了嘴。
没想到这几个人都径直走向了看台，是要看她们俩打球吗？
何德何能啊。
“江选手要弃赛了吗？”陈辰的声音再次传来，打破了她的思路。她摆摆手，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好精彩啊。”陈辰兴奋道：“容本裁喝口水，润润喉。”
.......
“比赛继续，是江选手会继续分心呢，还是俞选手力挽狂澜呢？各位看官擦亮眼睛了。”
江之也心咚咚咚地跳，她真的服了这些损友了。
“好的，俞选手干净利落的底线抽球，依旧是正手王者，宝刀未老啊，恭喜俞选手拿到保发点。江同学还在继续分心啊，要加油了。”
俞涵：“.......”
江之也：“........”
真的，让她输了吧，太折磨了。
“俞选手会连得两分吗？下面请俞选手发球。”
两位选手一致认为，裁判是场上最大的干扰。
“哇哦，一记ACE吗？完全不给机会的，但好像出界了，有点考验本裁的眼力。”陈辰看向江之也：“江选手要申请本裁的昏花老眼吗？”
江之也被她逗笑，摆着手摇头。
“好的好的，江选手持续装大度，并不准备申请重发。”陈辰差点没忍住：“那恭喜俞选手保发成功，双方休息一分钟。”
江之也舒了舒眉，终于有时间调整自己的呼吸了。她不知道刚刚是怎么打的，不敢去看台的位置，转而去裁判席下新开了一瓶水，喝了一半。
“呀。江之也。”陈辰看着她走过来：“这不像你啊，中了美男计了？你看俞涵多淡定。”转过去发现俞涵有点手抖。
又补了句：“当我没说。”
江之也埋怨道：“你待会儿能不能专业点。”
陈辰：“尽量尽量。”她也激动。
陈辰再次看向江之也；“不过你今天怎么回事？失误这么多？”
“诶诶诶。”俞涵不满道，“你是裁判，不是她的指导教练。”
陈辰“嘿嘿”两声：“我就喜欢看以弱胜强。”
江之也拧紧瓶盖，觑她一眼，“你这话，我不爱听。”
陈辰：“........”
得了，两边都不讨好。
休息结束，比赛继续。
“两位能不能别磨蹭了，裁判就位五分钟了，天要黑了，人要睡觉了。”陈辰催促道。
短暂休息以后，江之也感觉自己心态稳多了。
她年少时参加过不少网球比赛，几个人看她打球有什么好紧张的，而且他们还不专业。
下一场由她率先发球。
她开球前，眼尾扫了扫，叶序手向后搭在椅背上，半倚着身体，一双长腿无处安放，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突然就有了胜负欲，包玉凝说得好像有点道理的。
她也在隐晦的表白吗？
陈辰：“哇哦，江选手这是醒了吗？30：0。”
陈辰：“俞选手这个正手抽球，威慑力好强啊，不愧是‘一中俞正’。”
俞涵：“.......”
“30：15。”
“40：15。”陈辰鼓掌：“江选手这个拉球技术，降维打击了吧。”
“诶诶诶，”俞涵走到中间拍了拍网：“警告你公正一点，不然我投诉你。”
“行行行。”陈辰笑嘻嘻。
哨子一响，“交换发球。”
天空一直阴沉着，场面却越来越火热，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兴奋的味道。这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球局，却因为某个人的到来而变得异常重要。
重要的不是输赢，而是不想让他失望。
她有点想让他离开，但又有点不想。
“好球，好球~”除了场上三人以外，其他人也开始进入状态。
对弈的双方都是遇强则强，完全沉浸其中。
第一盘直接打到了5：6，俞涵的发球局，江之也如果破发，就直接先下一城。她们开始前没有定一个具体的规则，若是对方还要打，她肯定要陪的。
俞涵站在发球区，眼神坚定，一发失误，二发直接轰出一记Ace。
陈辰拍手：“精彩精彩啊。”
江之也深呼一口气，接住了下一发球，双方展开拉锯战。
两人都紧盯来球，手臂如同鞭子一般快速挥动，俞涵身体像弹簧一样转换，反手拉到正手，一个强有力的正手回球，沿着底线呼啸而过。
双方体力下降，都想攻击对方的反手区。江之也的反手比俞涵强一点，正手却不如她，她迅速调整位置，想一拍打死对方。
但俞涵也不甘示弱，背身接球，又救了回来。
这一个球，又打了14个回合。
“15：15。肃静肃静。”
“30：15，江选手的盘点。”陈辰高声道，嗓子都要哑了。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和果敢，江之也看了眼斜对面的位置，她要赌一把，赌对方的球路，然后打斜线穿越，如果判断准确会直接接发球得分，如果不准确，她也就失去了博弈的资格，送对方一分。
盘点在她手上，她应该放手一搏。
接发球，得分。就这么简单。
“哇哇哇，”陈辰激动地举起双手：“江之也，好牛啊，把我解说词都打没了。早这么打不就好了吗？是刚刚的观众不配吗？”
“之宝之宝.......”她侧头看见一旁手舞足蹈的甄茜；“妈妈给你买牛奶。”
.......
好丢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拿了大满贯。
俞涵也是真累了，走过来心服口服地竖起了大拇指。“杀心好重啊。”
江之也笑而不语，不用她说，她也知道。
陈家奕：“江同学更厉害了，能教我打网球吗？”
“谢谢。”她不知道说什么。
和程州洋对上一眼后，又快速移开。
季川：“学妹，我感觉我们辩论社耽误你了。”
江之也想了想：“社长的意思是，我辩论不行是吗？”
季川噎住：“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的意思是，”甄茜冲上来，被江之也一把捂住了嘴。
“你别说话，你别说话，你别说话。”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她有点害怕她会说出点什么覆水难收的言辞来。
她故意没有转头，垂在一侧的指尖却悄悄收紧，他会知道是为他赢的吗？她都这么喜欢他了吗？
“江之也同学。”邵明川捡了个空隙走到她身边。他刚刚看了最后两个球，但她应该完全没看到他。
“邵明川？”甄茜也才看到：“你是在江之也身上装了个雷达吗。这也能找到。”
“我....”邵明川有点难为情，他也不想打扰她的。
“你这么能说，是在嘴上装了个马达吗。”没等邵明川说话，江之也帮他反驳了。
“哇，什么情况啊。”陈辰和另外几人在线吃瓜。
她下意识去看叶序，对方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就是有点气血上涌，想到什么说什么而已。
“就是就是。”甄茜看热闹不嫌事大，瞬间戏精上身，“你，你为了个男人....居然。”
“别演了。”她瞬间打掉她的手，问邵明川：“找我有事？”
“班主任找你，”又看了一眼甄茜：“还有你。”
甄茜：“......”还挺记仇的。
“好，等我一下。”
江之也把球拍递给陈辰：“抱歉，得先走了，你们打。”
“赢了就走，什么习惯。”俞涵不认账了，她还想打回来的。
“就是就是。”陈辰嗓子都哑了，还是没过瘾，“你惹怒了一头雄狮，留给我这只小白兔算怎么回事。”
......
江之也和俞涵交换眼神，扬言道：“你先打，打完我再来。”
陈辰：“......”这是要轮流收拾她啊。
俞涵：“弃赛算输哦，谁输谁请客。地点得我选。”
江之也比了个“ok”：“没问题。”
陈辰：“还有我还有我。”
俞涵恍然，对着江之也，“那你应该不用请客了，你肯定不是输得最惨的。”
“......”陈辰伸手试图抓住她的衣袖，却被躲开，“快救我.......之也姐姐。”
“不救。”江之也幸灾乐祸，“死了我给你上坟。”
.......
她故意走在两人的后方，有意无意地回头，第三次时终于隔空对上。目光穿过人流，这一眼不亚于一个久违的拥抱。
甄茜：“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邵明川看了心不在焉的人一眼：“包玉凝说的。”、
甄茜点头：“难怪。”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晚上的集体节目是篝火分享会，有分享书的，有分享电视剧的，有分享运动的。江之也没上台，她最近的事，好像不太能分享。
她抱着腿围坐着发呆。年轻的脸，映着火光，坦诚而炽烈。
“怎么？心还在球场上。”甄茜总是这样一针见血。
她松了松手臂，不予置评。
这句话对也不对吧，确实还在那里，但与那场球已经无关了。她后知后觉有点怯懦，当时怎么会有一种赢了那一局，就会赢得全世界的错觉。
真的好荒谬。
然而那份在球场上的勇敢，在现实中是要大打折扣的，她连在自己的内心承认这件事都不敢。她甚至寄希望于是自己的错觉，如果他先退的话，她就无所谓了。
她拿出手机，翻出那张照片，她从朋友圈保存了下来，就是希望用它来时时刻刻提醒自己。
他是叶序，不仅是一中的叶序，更是叶家的叶序。
是她最不能碰的那一个人。他本身的压力，他家庭的压力，他们之间的压力。她就算懵懵懂懂，也隐约感觉到了。
是一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人。更何况他要去留学，她又不可能和他一起去。在这个节骨眼生出些情绪来，完全是自掘坟墓。
她更进一步希望自己会错了意。
然而，另一个人似乎完全不这么想。江之也愣神之际，收到了一条新的消息。
Ye：【网球打得挺好。】
她看见这句不走心的评价，弯了弯嘴角。
打出“谢谢”两个字时，输入界面跳出了一整排可爱的表情包。她逐一看过去想选一个得体的，却发现每个都不得体，都有撒娇卖萌的嫌疑。
她又再次输入“谢谢”两个字，检查一遍，连标点符号都没加，就发了过去。
叶序看着消息，垂下眼。回复得倒是挺快，就是比他还官方。
Ye；【谢就完了，不请我吃饭吗？】
之之之...之到了；【？】他都没买票，还要她请吃饭？
江之也显然低估了这个人的厚脸皮。静了一会儿，她又收到一条消息。
Ye；【不是因为我才赢得吗？】
她回不了，默不作声关掉了手机，专心听班级里的同学唱爱情歌曲。
他们很久没见了，快两个月了吧。
幸好她本来就在出汗，脸色不是由白转红，只是由红转向更红。
观众席开始嘈杂。
场上的观众依旧不多，却来了两个重量级嘉宾，一时间加剧紧张气氛。
陈家奕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自责道：“江同学不会是因为我分心的吧。”
“想多了。”宋蔚纠正他，指了指斜后方：“没想到江同学还挺长情的。”
叶序给了他个自己体会的眼神，宋蔚立马闭了嘴。
没想到这几个人都径直走向了看台，是要看她们俩打球吗？
何德何能啊。
“江选手要弃赛了吗？”陈辰的声音再次传来，打破了她的思路。她摆摆手，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好精彩啊。”陈辰兴奋道：“容本裁喝口水，润润喉。”
.......
“比赛继续，是江选手会继续分心呢，还是俞选手力挽狂澜呢？各位看官擦亮眼睛了。”
江之也心咚咚咚地跳，她真的服了这些损友了。
“好的，俞选手干净利落的底线抽球，依旧是正手王者，宝刀未老啊，恭喜俞选手拿到保发点。江同学还在继续分心啊，要加油了。”
俞涵：“.......”
江之也：“........”
真的，让她输了吧，太折磨了。
“俞选手会连得两分吗？下面请俞选手发球。”
两位选手一致认为，裁判是场上最大的干扰。
“哇哦，一记ACE吗？完全不给机会的，但好像出界了，有点考验本裁的眼力。”陈辰看向江之也：“江选手要申请本裁的昏花老眼吗？”
江之也被她逗笑，摆着手摇头。
“好的好的，江选手持续装大度，并不准备申请重发。”陈辰差点没忍住：“那恭喜俞选手保发成功，双方休息一分钟。”
江之也舒了舒眉，终于有时间调整自己的呼吸了。她不知道刚刚是怎么打的，不敢去看台的位置，转而去裁判席下新开了一瓶水，喝了一半。
“呀。江之也。”陈辰看着她走过来：“这不像你啊，中了美男计了？你看俞涵多淡定。”转过去发现俞涵有点手抖。
又补了句：“当我没说。”
江之也埋怨道：“你待会儿能不能专业点。”
陈辰：“尽量尽量。”她也激动。
陈辰再次看向江之也；“不过你今天怎么回事？失误这么多？”
“诶诶诶。”俞涵不满道，“你是裁判，不是她的指导教练。”
陈辰“嘿嘿”两声：“我就喜欢看以弱胜强。”
江之也拧紧瓶盖，觑她一眼，“你这话，我不爱听。”
陈辰：“........”
得了，两边都不讨好。
休息结束，比赛继续。
“两位能不能别磨蹭了，裁判就位五分钟了，天要黑了，人要睡觉了。”陈辰催促道。
短暂休息以后，江之也感觉自己心态稳多了。
她年少时参加过不少网球比赛，几个人看她打球有什么好紧张的，而且他们还不专业。
下一场由她率先发球。
她开球前，眼尾扫了扫，叶序手向后搭在椅背上，半倚着身体，一双长腿无处安放，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突然就有了胜负欲，包玉凝说得好像有点道理的。
她也在隐晦的表白吗？
陈辰：“哇哦，江选手这是醒了吗？30：0。”
陈辰：“俞选手这个正手抽球，威慑力好强啊，不愧是‘一中俞正’。”
俞涵：“.......”
“30：15。”
“40：15。”陈辰鼓掌：“江选手这个拉球技术，降维打击了吧。”
“诶诶诶，”俞涵走到中间拍了拍网：“警告你公正一点，不然我投诉你。”
“行行行。”陈辰笑嘻嘻。
哨子一响，“交换发球。”
天空一直阴沉着，场面却越来越火热，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兴奋的味道。这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球局，却因为某个人的到来而变得异常重要。
重要的不是输赢，而是不想让他失望。
她有点想让他离开，但又有点不想。
“好球，好球~”除了场上三人以外，其他人也开始进入状态。
对弈的双方都是遇强则强，完全沉浸其中。
第一盘直接打到了5：6，俞涵的发球局，江之也如果破发，就直接先下一城。她们开始前没有定一个具体的规则，若是对方还要打，她肯定要陪的。
俞涵站在发球区，眼神坚定，一发失误，二发直接轰出一记Ace。
陈辰拍手：“精彩精彩啊。”
江之也深呼一口气，接住了下一发球，双方展开拉锯战。
两人都紧盯来球，手臂如同鞭子一般快速挥动，俞涵身体像弹簧一样转换，反手拉到正手，一个强有力的正手回球，沿着底线呼啸而过。
双方体力下降，都想攻击对方的反手区。江之也的反手比俞涵强一点，正手却不如她，她迅速调整位置，想一拍打死对方。
但俞涵也不甘示弱，背身接球，又救了回来。
这一个球，又打了14个回合。
“15：15。肃静肃静。”
“30：15，江选手的盘点。”陈辰高声道，嗓子都要哑了。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和果敢，江之也看了眼斜对面的位置，她要赌一把，赌对方的球路，然后打斜线穿越，如果判断准确会直接接发球得分，如果不准确，她也就失去了博弈的资格，送对方一分。
盘点在她手上，她应该放手一搏。
接发球，得分。就这么简单。
“哇哇哇，”陈辰激动地举起双手：“江之也，好牛啊，把我解说词都打没了。早这么打不就好了吗？是刚刚的观众不配吗？”
“之宝之宝.......”她侧头看见一旁手舞足蹈的甄茜；“妈妈给你买牛奶。”
.......
好丢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拿了大满贯。
俞涵也是真累了，走过来心服口服地竖起了大拇指。“杀心好重啊。”
江之也笑而不语，不用她说，她也知道。
陈家奕：“江同学更厉害了，能教我打网球吗？”
“谢谢。”她不知道说什么。
和程州洋对上一眼后，又快速移开。
季川：“学妹，我感觉我们辩论社耽误你了。”
江之也想了想：“社长的意思是，我辩论不行是吗？”
季川噎住：“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的意思是，”甄茜冲上来，被江之也一把捂住了嘴。
“你别说话，你别说话，你别说话。”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她有点害怕她会说出点什么覆水难收的言辞来。
她故意没有转头，垂在一侧的指尖却悄悄收紧，他会知道是为他赢的吗？她都这么喜欢他了吗？
“江之也同学。”邵明川捡了个空隙走到她身边。他刚刚看了最后两个球，但她应该完全没看到他。
“邵明川？”甄茜也才看到：“你是在江之也身上装了个雷达吗。这也能找到。”
“我....”邵明川有点难为情，他也不想打扰她的。
“你这么能说，是在嘴上装了个马达吗。”没等邵明川说话，江之也帮他反驳了。
“哇，什么情况啊。”陈辰和另外几人在线吃瓜。
她下意识去看叶序，对方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就是有点气血上涌，想到什么说什么而已。
“就是就是。”甄茜看热闹不嫌事大，瞬间戏精上身，“你，你为了个男人....居然。”
“别演了。”她瞬间打掉她的手，问邵明川：“找我有事？”
“班主任找你，”又看了一眼甄茜：“还有你。”
甄茜：“......”还挺记仇的。
“好，等我一下。”
江之也把球拍递给陈辰：“抱歉，得先走了，你们打。”
“赢了就走，什么习惯。”俞涵不认账了，她还想打回来的。
“就是就是。”陈辰嗓子都哑了，还是没过瘾，“你惹怒了一头雄狮，留给我这只小白兔算怎么回事。”
......
江之也和俞涵交换眼神，扬言道：“你先打，打完我再来。”
陈辰：“......”这是要轮流收拾她啊。
俞涵：“弃赛算输哦，谁输谁请客。地点得我选。”
江之也比了个“ok”：“没问题。”
陈辰：“还有我还有我。”
俞涵恍然，对着江之也，“那你应该不用请客了，你肯定不是输得最惨的。”
“......”陈辰伸手试图抓住她的衣袖，却被躲开，“快救我.......之也姐姐。”
“不救。”江之也幸灾乐祸，“死了我给你上坟。”
.......
她故意走在两人的后方，有意无意地回头，第三次时终于隔空对上。目光穿过人流，这一眼不亚于一个久违的拥抱。
甄茜：“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邵明川看了心不在焉的人一眼：“包玉凝说的。”、
甄茜点头：“难怪。”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晚上的集体节目是篝火分享会，有分享书的，有分享电视剧的，有分享运动的。江之也没上台，她最近的事，好像不太能分享。
她抱着腿围坐着发呆。年轻的脸，映着火光，坦诚而炽烈。
“怎么？心还在球场上。”甄茜总是这样一针见血。
她松了松手臂，不予置评。
这句话对也不对吧，确实还在那里，但与那场球已经无关了。她后知后觉有点怯懦，当时怎么会有一种赢了那一局，就会赢得全世界的错觉。
真的好荒谬。
然而那份在球场上的勇敢，在现实中是要大打折扣的，她连在自己的内心承认这件事都不敢。她甚至寄希望于是自己的错觉，如果他先退的话，她就无所谓了。
她拿出手机，翻出那张照片，她从朋友圈保存了下来，就是希望用它来时时刻刻提醒自己。
他是叶序，不仅是一中的叶序，更是叶家的叶序。
是她最不能碰的那一个人。他本身的压力，他家庭的压力，他们之间的压力。她就算懵懵懂懂，也隐约感觉到了。
是一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人。更何况他要去留学，她又不可能和他一起去。在这个节骨眼生出些情绪来，完全是自掘坟墓。
她更进一步希望自己会错了意。
然而，另一个人似乎完全不这么想。江之也愣神之际，收到了一条新的消息。
Ye：【网球打得挺好。】
她看见这句不走心的评价，弯了弯嘴角。
打出“谢谢”两个字时，输入界面跳出了一整排可爱的表情包。她逐一看过去想选一个得体的，却发现每个都不得体，都有撒娇卖萌的嫌疑。
她又再次输入“谢谢”两个字，检查一遍，连标点符号都没加，就发了过去。
叶序看着消息，垂下眼。回复得倒是挺快，就是比他还官方。
Ye；【谢就完了，不请我吃饭吗？】
之之之...之到了；【？】他都没买票，还要她请吃饭？
江之也显然低估了这个人的厚脸皮。静了一会儿，她又收到一条消息。
Ye；【不是因为我才赢得吗？】
她回不了，默不作声关掉了手机，专心听班级里的同学唱爱情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