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漓紫这边都已经快追到浔阳了,这个秦玉,非要拜托她带人来追楚连袂,人都走了那么多天了哪追的上?

    虽有这个血刃堂天字第一谭岐来帮忙,也不知道用不用得上,另外还有个天字第六武中渊,两个大高手,估计这回都轮不到她出手。

    只是这个姓谭的老家伙自从打夺了血刃堂这天字第一,整日不寻思堂中职位,却总围在她身边瞎转。

    要不是看他长得不丑,她可是真会打人。

    虽然她位列天字倒数,但实际上是可以轻松排进前二十位的,只是越靠后的工作也会越轻松。像她现在这般乐得清闲,自然也就不太想动了。

    三人下了马寻了个茶摊坐下休息,喝完了茶还要继续赶路。正想着事儿,她手里那杯茶还没喝上一口,谭岐原本眯起的眼忽然睁开,拿起剑来起身就走。

    武中渊见势也连忙跟了上去,全程没说一句话,流漓紫“嗐?”了一声,莫名其妙的丢下两个铜板,却只能不爽的跟着走。

    茶还没喝呢,真是浪费钱。

    两人跟着谭岐上了山头,不出多远,再往山脚望去,只见一个相貌俊秀、身段出众的男子牵着一匹马在和过路人问路。

    流漓紫一向看美男子眼神都能变好不少,隔着老远都能看出他生得极好,眉眼尤其出挑,挺鼻薄唇且唇角上扬气质雅韵,若不是腰间佩剑还以为是哪家世族的贵气公子。

    不过这俩大老爷们儿这是也在跟着她看美男?

    不太对劲,难道此人就是……

    “楚连袂。”

    谭岐道了一声,随即飞身跃下,其余二人紧跟其后。

    楚连袂刚弄清来路准备上马,就见两男一女挡住了自己的去路,瞧着似乎是来者不善。

    “哟?三位这是……”

    他微微蹙眉,右手已经抚于佩剑之上。

    离近了看真是更好看了,流漓紫眼都瞧直了。他跟秦玉以及凌州比武招亲那个男子相比,三人都是不同的类型。

    凌州男子英气俊逸,清冷如朗朗月光,秦玉则是美得雌雄莫辨,像一朵在淤泥中静静等着被污染的白莲。

    而这位男子,当真是她的心头之好,浑身上下明明包裹严实,面庞精致端正,清容雅致内里却暗藏张力。而那双眼又似含媚态,仿佛能勾起人心底的□□,让人不禁想要欺负他,折辱他;想听他急促喘息,看他痛苦哀嚎……

    若说以往见到美貌男子,她不过只当过过眼瘾,直到见到这个人,才第一眼她已经联想到了自己如何与他彻夜缠绵,多看他一眼都叫人心痒难耐。

    谭岐眯起眼笑道:

    “受人所托,来取阁下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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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着马差不多走了一天一夜,玲珑实在是腰痛得不行,便寻了一处山洞休息。

    秦玉主动去拾柴烧火,她则把马儿栓在洞口旁吃草,找了个平一些的地面就想躺下来小憩。

    稍微补一下精力就赶紧起来吧,她现在只要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那时池连尽抬眼望着她离开的神情。

    那双眼红得仿佛要渗出血来,又似盖了一层薄薄的哀雾。那么不甘,又那样不舍,好像只光是看着她就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似要用这一眼将她深深刻印进心底,这眼神让她好心痛,每每只要在脑海中回想起,玲珑的心都好像针扎一样疼。

    为什么那样的神态总让她感到这是一场诀别。

    ……不不不,一定是错觉。袁破竹答应了她们一定会留池连尽一命的,一定会的……

    玲珑差点被自己的想法吓精神了,慌忙安慰自己,半晌才浅浅睡去了。

    谁知刚眯了一会儿,就感觉有人坐到了她身边,“姐姐,枕着我睡吧,你这样睡很难受的。”

    是秦玉啊,他声音很轻柔,萦绕在耳边,甚是催眠,玲珑没力气听他讲了什么,马上又睡了过去。

    秦玉无奈,便轻轻托起她的头,枕到了自己肩上,而他则靠着岩壁,闭上眼养神,回忆着凌州城外发生的一切。

    当时,池连尽被名剑叱霜一剑穿胸,还独自留下胁迫袁破竹送他们离开,这发展的也太顺利了吧?

    叱霜乃是削铁如泥的神兵,不出意外他定是死了。只是这一切顺利的让他都体会不到报仇成功的真实感,实在可惜。

    他更想看到池连尽受尽折磨而死,最好死在他的眼前,那样才有意思。

    秦玉闭上眼不知睡了多久,就感觉肩上一轻,他赶忙也惊醒了,回过神来整个臂膀都麻的没知觉了。

    玲珑正准备去解马的缰绳,见他醒了便道:“吃点东西早些上路吧。”

    可这天都没亮呢,秦玉抬眼四处望了望,身旁的火堆已经只剩下火星了,他舒展了下身子,委屈道:“姐姐,我才刚躺下,有必要这么急吗?”

    玲珑矫健地一跃上马,“我只想快点儿回无妄峰,让我爹带人去血刃堂救师兄。不想走的话那你就留在这儿吧。”

    其实她也只是说说气话,她很清楚秦玉这样的狗皮膏药是甩都甩不掉的,只不过他这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令她心中愤慨。

    她两人的命可都是师兄救回来的。

    刚说完秦玉就三两步跨上了马,搂住她的腰道:“那可不行,姐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玲珑翻了个白眼,驾着马又开始赶路了。准备等天亮以后到了附近城镇再去买点儿干粮备在路上吃,最好再买匹马两个人分开骑也能走得快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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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阵刺目的剑光雨火之中,两道强劲剑影猛烈相撞,卷起四散的碎石飞屑。直到这如洪潮汹涌的剑气将两人分别震开,楚连袂退开数步后一脚踩住身后的树干才勉强稳住身形,抬颌怔道:

    “酆都百鬼十三剑……你是琅环剑鬼——谭岐?!”

    听到他报出自己的名号,谭岐十分满意,也毫不吝啬对他的赞赏。

    “想不到你竟也懂得降云楼主纪无念的独门心法噙悲决,看来你是他的亲传弟子了。如今武林中能接我五十招往上的人早已屈指可数,你确是年少有为,只可惜……”

    他的两眼细长,此刻又微眯起来,那从中迸发出的杀气几乎要将楚连袂淹没其中。

    “可惜今日便要陨落于此。”

    恍惚间谭岐一剑劈出那道剑影仿佛化成了巨大的骷髅,张开邪口似要将楚连袂整个吞没。

    此人的剑,一剑比一剑更沉重,一招比一招更致命,一步步蚕食着他的气力,令他渐渐难以招架。

    到底是江湖前辈,琅环剑鬼的大名当年可畏是震撼五湖四海,那时候的他还在凌云峰和几个师兄弟玩儿泥巴呢……

    正在他思索着如何在百招之内金蝉脱壳的时候,从他身后已刹然跃起一道人影,举起他那根九尺玄铁长棍,狠狠敲在了楚连袂的右腿外侧。

    剧痛之下促使他当即跪倒在地,紧跟着谭岐的一剑劈下,他只能举剑横挡,但已然力不从心。

    这剑力道极大,直到剑锋深深陷进了他左肩骨肉才堪堪停住。

    谭岐收手了,武中渊的掺和令他相当不爽,像是他二人在合力欺负一个小辈,说出去他谭岐可嫌丢人的很。

    流漓紫在一旁看得面色潮红兴奋不已。

    这男子战败的样子反而更好看了,每一个吃力的接招,每一个受伤忍痛的神态,都时刻在骚动她的心,让她浑身欲望都直冲向天灵盖。

    “真是抱歉啊谭兄。”

    武中渊扛着玄铁棍,嘴上似乎在道歉,却笑得十分幸灾乐祸,“我看这小子太不顺眼了,实在是忍不住手痒才插了这一脚。”

    谭岐压根不想理他,冷嗤一声后,才收了剑去站到了一旁。

    他剑下的劲力一去,楚连袂早已虚脱,任手里的剑刃掉落在地上,捂着左肩疼得直冒冷汗,心想这腿怕是也不能要了。

    前者刚一走开,武中渊便迫不及待地凑上前,提着那棍子抵在他下巴上强迫他抬起头来。

    他下颌角真是生得清晰明朗,而且轮廓漂亮。仰头抬起的一瞬,随着急促而吃力的呼吸,额间的汗液便顺着他白皙的面颊颗颗往下流淌,淌至脖颈,绕过喉结,再流畅地滑进衣襟……

    流漓紫倒吸一口冷气,这充满美色的画面熏得她一时心头燥热,从内里升起一股酥软,连心跳也越发快了。

    那武中渊扬起恶劣的笑来,“老子生平最恨这种长得娘们儿唧唧的男人,恨不得见一个杀一个。”

    说完便在他胸前狠踹一脚,紧跟一脚又踢中他的侧脸,将楚连袂整个人踹翻在地上连滚了几圈,再抬起头时口腔里已然遍布血腥之气。

    此时他已经完全说不出任何话来,能说他一定骂这个谭岐刚刚干嘛不一剑砍死自己,要让这个畜牲半路跑出来这样整他。

    流漓紫简直快兴奋到极点,这武中渊每一脚都踹在她的喜好上。

    看他修长劲瘦的身段混着落叶,无力地在地上滚的满是泥泞,乌黑的发丝混着血汗粘连在他白皙的肤上,张口便是唇齿一片鲜红只能仰头痛苦喘息,欲得她几乎要当场撅过去。

    武中渊再次走近他,抬起一脚踩在他的胸前,发力碾踩迫使他咳出一口血来,他却只能紧抓着这人的脚踝,再也做不出多余的反抗。

    楚连袂死死咬着牙关不肯发出任何一声痛呼,脖颈间的青筋凸起,汗水几乎浸透了他的衣衫。

    若是能让他逃了,有朝一日他一定要亲手宰了这个畜生。

    “接下来,让我一棍子敲烂你的头吧。”

    武中渊持着那副怪笑,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手里的玄铁棍也扬了起来。

    ——这可不行啊!

    流漓紫瞬间就像来了桶凉水把她宿醉的酒浇醒了一样,原地打了个激灵。

    跟着手中摸出一个丸子神不知鬼不觉扔在了武中渊的脚下,“嘭”地一声炸开一团烟雾,那里面掺了石灰,迷的武中渊睁不开眼。

    他舞着玄铁棍晃了几圈将烟雾散开之后,定睛一看那楚连袂早已没了影。

    流漓紫还装模作样地用手扑腾那些烟雾,骂道:“哇!居然还用石灰粉暗算我们,当真是奸滑至极!”

    谭岐在旁只冷冷笑了一声,却什么也没说。

    “他在那儿!”武中渊指了不远处的山崖大喊一声便追了过去。

    流漓紫跟着暗暗吐槽,果然断了腿就是跑得慢。

    楚连袂瘸着条腿更是想都没想就往崖下跳去。三人一前一后跟去崖边向下探头,不算太高但密林丛生,此时压根看不出人到哪儿去了。

    武中渊正想跳下去追,却被流漓紫一把按住了。

    “武先生!”

    武中渊闻言扭头一脸不解地看她,见流漓紫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方才二位先生也累了,不如也让小女子施展一下?”

    谭岐早就知道她安的什么心,抱着剑走过她的身边正欲离去时,带了一句:“玩完儿趁早杀了。”

    流漓紫开心得要命,忍着激动朝他行了个礼:“谢谭先生。”

    而武中渊还不太愿意,杵在原地动都不动。

    “走吧!还跟小辈儿抢?”

    谭岐不耐烦地骂了一句,武中渊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离开了。

    山崖之下,楚连袂带着浑身伤痕和血污躺倒在树叶丛中,虽然借着树枝藤条勉强活着落地了,但手脚已没了知觉,浑身也动弹不得。

    心想着就这样死了也好,总比被那贼人整死强吧。

    此时恍惚中一缕紫色衣摆映入他的视线,他胸中顿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

    这人倒霉起来真是没完了还……

    随即两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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