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起来喝药啦。”

    流漓紫端着伙计刚熬好药进了房,难得亲自给他送起药了。

    楚连袂经过几日的修养已经能坐起来了,只是手脚依然不能动,还得靠伙计帮扶。

    白天倒还能过着个像人的日子,等那些人一走,流漓紫就会在晚上变成魔鬼来折磨他。

    虽然失了身,但起码命保住了,对于这女人的掠夺他只当是在还她的救命之恩。

    一个图活,一个图欲,各取所需罢了。

    这样想着他也能坦然接受了。

    流漓紫端着碗坐到他身边,见他气色恢复的不错,竟然开始期待起来,等他再好一点也许玩起来还再能更有趣些。

    可能是嫌麻烦,她只把碗中的药随便吹了两口便要整碗喂他。而楚连袂压根不敢说什么,生怕惹了她等会儿自己倒霉,只能顺从地张嘴喝药,哪怕烫得刺舌也是能忍则忍。

    谁知她抬着碗越灌越快,楚连袂喝不过来,一时不慎便呛得他连连咳嗽,好在没浪费,只渗了少许药从嘴边顺着脖子流入衣襟。

    “……你故意的吧!”

    楚连袂伏在床边咳了好一会儿才顺了气,此刻舌头还火辣辣的,那叫一个又气又委屈。

    哪见她一脸得逞地笑着晃了晃脑袋,“就是欺负你,怎么样?”

    尤其是这个人一副气急却不敢发作的样子,又长了一张光是皱皱眉就叫人不由心悸的脸,就连咳嗽都这么勾人。

    流漓紫狠狠满足了一把心头之欲,接着拿手帕粗暴地给他擦了擦嘴,心情极好的哼着小调出了门。

    “喂,衣领里的还没擦……”

    楚连袂弱弱喊了句,见她头也不回,一时只得靠在床头生无可恋地叹气,“命苦矣……”

    等它自己干吧,好痒好难受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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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大夫和几个伙计几乎每日都会来帮他换药,检查伤口,擦拭身体之类的,照顾的还是足够妥当。

    可流漓紫总是在旁边目不转睛盯着看,那如狼似虎的眼神盯得他浑身难受,伙计们也是见怪不怪。

    这女人好似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十分的我行我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礼仪道德什么的对她来说似乎都是狗屁。

    可这些人表面上视若无睹,不敢多嘴,其实也都在私底下瞎猜,猜他们二人究竟是夫妻关系,还是萍水相逢。

    但更像是女强盗不知从哪抢来了良家少男,逼得对方还不敢吭声。

    夜里,流漓紫累地四仰八叉的躺在楚连袂的身边,准备阖眼休憩。

    “那个……妖女……”

    耳旁人小心翼翼地说了句话。

    “流漓紫。”她仍未睁眼,只懒懒地回答,“姑娘我的芳名。”

    “那个,流姑娘……”楚连袂偏头看向她,安静睡觉的时候还像个姑娘家,怎么醒着的时候跟个豺狼虎豹一样。

    “何事?”她微微动了动眼皮,蹙起眉头来,似乎在嫌他话多烦人。

    楚连袂吞了吞唾沫,眼睫轻微颤动了几分,想到要说的话仍然有些紧张。

    “我想知道等你厌倦以后,你是会放了我,还是……”

    流漓紫陡然间双目一睁,那目光带着些凌厉,同时眼底又情绪复杂。

    楚连袂心里慌得直打鼓,喉结随着唾液下咽的动作不停鼓动着,壮着胆子继续道,“还是……杀了我?”

    听着这番话,她忽然意味不明的笑了出来。伸出指尖略过他的额发,将他耷拉在眉目间的青丝拢到耳后。

    这双眼就那样静静看着她,眼底波光粼粼很是清澈,好像只是单纯的在等待一个答复。

    面对这样一个清俊可人的男子,说实话她现在还真舍不得杀。

    ……再玩儿一段时间吧,在他伤好之前。

    “不知道。”

    她只轻描淡写吐出这样一句话,随即翻了个身过去,用后背紧紧贴着他沉沉睡去了。

    楚连袂又瞅着她的背面,良久不得入眠,他不知这女子究竟实力如何,能和那样的高手同行,应当武功不差。

    他现在只能盼着自己能快点儿好,然后再装作尚不能动弹,让她再晚些戒备自己,也许这样才有机会逃脱。

    只是身上那些从蔺府带来的东西,怕是早就被这女子搜罗走了吧。

    想到这里,他隐隐觉得,这三个杀手难道和蔺府的案子有关系?

    为了不让他把证据带回无妄峰调查,可是他和齐连止一直在暗中调查,这些杀手又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委托他们杀来他的人……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楚连袂觉得自己脑子快不够用了,等以后有机会见到池师兄或者回到楼中和再师父商量吧。

    现在他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未知数,这女人喜怒无常的,真怕她哪天不高兴一刀就给他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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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袁破竹并没有第一时间回血刃堂,而是遣散其余人,只带着莫少倾偷偷回到凌州城内住下了。

    他让人四处奔走,几乎把整个凌州城的大夫都找遍了。

    只是这些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儿除了摇头叹气便是自嘲技拙,有些老家伙更是连脉都不把,光看一眼便摇摇头走了。

    袁破竹随手拦了个走的最慢的,也许是年纪大了收拾东西动作不利索了,才落于人后。

    “恕老夫直言……”

    那老头仍是摇着脑袋,袁破竹听都不想听他废话了,正打算摆摆手打发人走时,他却又坐下了。

    “虽然老夫能力有限,但实在也不忍,看这样年轻的后生……”

    他抬头看了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池连尽,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老夫也只能尽力吊他一口气,多的实在没有办法了,还请堂主另请高明。”

    这哪还有什么高明啊?

    袁破竹托着下巴想了想,对着大夫道:“行,那你就尽量给他续命,能续多久续多久。”

    接着将莫少倾拉到一旁,“实在不行你连夜去天河镇跑一趟,把老梁请过来。”

    莫少倾显然不太有信心:“可梁前辈已经离堂十几年了,这我哪请的动他?”

    “想想办法嘛,请都没请你怎么知道请不来?”

    “……不是,总堂你干嘛非得救这个小子啊?他杀了我们堂中那么多兄弟!”

    莫少倾气不打一出来,他们不是说好要来杀池连尽的吗?为何真到了这步袁破竹反而又改变主意了?

    袁破竹背过身去,望着池连尽苍白的面目,这俨然是一副将死之相。

    “你也知此人凭一己之力便杀了我血刃堂那么多高手,这究竟得是一把多么锋利的刀啊?我用都没用过,就这样死了多可惜。”

    为了秦玉那道绝杀令,付出了如此之多的代价,不应该讨点儿好处吗?

    “若是能借此人之手助我平定血刃堂内乱……”

    “可秦玉下的绝杀令已经改成杀池连尽了,这样该怎么和他交代?”

    袁破竹听罢冷笑一声,“绝杀令本就不可更改,他执意要坏我血刃堂规矩,那也不能怪我不守道义了。”

    说完这句,他又想起什么,接着道“……对外就说咱们已经杀了池连尽,再让他改名换姓入我血刃堂即可。”

    莫少倾一向很听袁破竹的话,转念一想如今秦玉已经跟着纪玲珑去了降云楼,也不可能来验尸,这件事情只有他和袁破竹知道,倒也不是行不通。

    于是跟着便骑快马直奔天河镇,不过他本就不报什么希望,只当是走个过场,说不定连人都见不到就得被赶出去。

    结果那梁青尢起先确实不肯见他,可一听要救的人是池连尽居然来了兴趣。

    “梁先生与那池连尽竟是熟人?”

    这是莫少倾未曾设想的。

    老梁却搓搓胡子,饶有兴致地笑道,“熟倒也没多熟,只是前些日子治过此人。他身边那个小丫头倒是还有些意思。”

    “前辈说的女子……莫非是纪无念的女儿纪玲珑?”

    说来他和总堂险些还杀掉了那女子,好在池连尽拦了下来,否则估计更见不到梁青尢了。

    见他点了点头,莫少倾赶忙拱手继续道。

    “既然如此,先生若是有意就赶紧和在下前去凌州吧,再磨蹭一会儿那池连尽可真断气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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