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到绝路,女伟下意识运转印堂施术击出,结果出人意料,火灵术竟然在水中生效了。

    虽然灵术只是短暂地打出几秒就在水中消失不见,但大鱼成功地被这招吓得落荒而逃。

    女伟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从岩石滑落到地上,那条鱼力可拔山,把她甩得浑身上下就跟被汽车撞飞一样疼。

    她每动一下,身体就犹如被汽车碾压过一次,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任由头部埋进沙子里。

    女伟头脑有些发昏,她的头方才似乎磕到了岩石。

    为什么是似乎?因为她的意识一片模糊,她躺在地上连时间过去了多久都不清楚,是过了一会?还是已经过了很久?

    她把头从沙子里移出来,用侧脸接触地面,她仍然很晕,一点缓和的迹象也没有。

    为了防止昏迷,她选择闭眼几秒再睁眼一秒,以免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趴在地上看到一双鞋子在靠近,女虎不穿鞋,应该是女翠过来了。

    来人说了一通话,女伟没心思去听,倒是听出了女默的声音,看来她没事。

    女默到来说了好几句话,见女伟没有反应,遂用手去拍她的脸。

    女伟被她这一捣鼓弄得生疼,可惜她没力气破口大骂,心中正恼火时,又有人来了,这回总该是女虎和女翠了。

    三人见她一动不动,只有眼皮时不时眨巴一下,没人知道她是怎么回事,于是就有人用手推推她,这下有反应了,女伟眼睛忽然变红,三人不知道她这是又怎么了。

    女伟心里已经把这三个家伙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三人一点都不会看情况的吗?没看见她眼泪都出来了吗?还弄?还弄!

    女伟不知道她的眼泪一流出来就融进了海水里,三人根本就看不到她的眼泪,在女伟快被折磨死的时候,一条鱼尾游了过来。

    是鲛鳟的声音:“那条大鱼游得太快,我追不上它。刚才女翠带我来的时候,我远远地望见一把剑贯穿了大鱼的下巴,看来这就是它发疯的原因。”

    剑?是剑?不是鱼刺?等等……女伟心中升起一个巨大的疑惑。

    鲛鳟顿了一下,看见女伟趴在地上,便问:“女伟受伤了?”

    三人赶紧让开,让八米多高的鲛鳟游到女伟身边。

    鲛鳟尝试叫了几声女伟,见她没有反应,只有眼皮子在动,一看就很严重,鲛鳟抱起她,四人一鲛紧急返回鳌宫。

    女伟知道自己已经安全,就闭上眼睛静悄悄地躺在鲛鳟怀里。

    回到鳌宫,鲛鳟目的明确地把女伟带进了鲛母殿。

    另外三人进不得殿内,只好回去转告女四关于大鱼的事。

    女伟闭着眼睛,她知道鲛鳟停止了游动,她隐约听到鲛鳟在和谁交谈,然后她的嘴巴被掰开,塞进了一个滑滑的东西,那东西顺利从她嘴里滑进食道,这圆润的口感,明显是个球状物。

    吞下某物后,女伟总算昏了过去,鲛鳟将她交给女四,让女四通知鳌宫内的神使不要外出。然后把神鲛叫出去,找到所有游离在外的神使,让她们都回住处躲着。

    鲛母在殿内安坐,她知道来鱼是为女伟身上的生气而来,有她在,那鱼不敢找来鳌宫,所以它才会在鲸牢埋伏女伟。

    鲛鳟做好鲛母吩咐的事,回到鲛母殿,鲛母立身起来看着她,语气不容置疑:“你干的。”

    鲛鳟摊开双手叹了口气,脸上龇牙咧嘴,“又被母亲看出来了。”

    鲛母不吃她这套,脸色依旧严肃,“你少调皮,那个女伟,你知道她对我们有多重要。”

    鲛鳟依旧嬉皮笑脸,“我知道,我这么做,只是想试试她罢了。”

    鲛母听了此话怒上心来,拿鱼刺指着鲛鳟狠道:“你拿什么试她不好?偏偏是鲏(pí)鱾(jǐ)?!”

    收起鱼刺,鲛母来到鲛鳟面前,用巨手抓住鲛鳟的腰,把她抓到眼前,“事关母神,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就拿你炼鲛珠!”说完把鲛鳟丢出殿外。

    鲛母知道,鲛鳟此举只是为了试探女伟,看看她身上的气息到底是不是母神的生气,毕竟母神与她失去联络的时间已经太过久远。

    今年突然冒出个女伟,神鲛一族也只有她鲛母与母神接触过,那股气息是很熟悉,但出现在女伟身上就很值得怀疑了。

    拥有母神的生气只有一个可能,这个女伟也是母神所造的泥塑化身。

    但这绝不可能,这个女伟才二十多岁,若她真是母神所造,那就说明母神在近年使用了神力。

    但这绝不可能!

    所有的可能性被鲛母一一排除,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女伟身上的气息并非母神的生气,所谓的生气,是鲛母由于太久未与母神接触,而产生的错觉。

    因此鲛鳟叫来了那条危险的大鱼,当初神鲛一族与母神断联之后,作为母神后代的鲛母,感应到海底某处有着母神的气息,那气息太过明显,她想不注意到都难。

    于是,她带着众鲛出发前去寻找母神,不料找到的却是鲏鱾。

    鲛母曾经放养过一尾鱼,后来由于世间灾祸横生,她只顾着帮母神的忙,等到一切都结束以后,她才发现鲏鱾不见了踪影。

    老友相见,本该是一片和谐的场面,令鲛母没想到的是,鲏鱾一见到她就攻击她,而且它竟还开口说话了。

    鲏鱾还在她身边时,便常常想像她一样化身成神,它跟着鲛母总能轻易见到母神,但却永远都不能近身,它整日整夜地想沾染上一丝母神的生气,可就是没有机会。

    鲏鱾目睹母神以身补天后,部分身躯坠落到大地上,部分身躯坠落到大海中。

    有一块身躯恰好朝着鲏鱾坠下,鲏鱾喜出望外,不带犹豫地张口迎接那道金光,却没想到血肉吞进嘴里,居然变成了利器,一下子扎穿了它的下巴。

    可那利器本就由母神之躯所化,所以鲏鱾顺利接触到了母神的生气,生出灵智,得以开口说话。

    鲏鱾被利器折磨得无时无刻都在疼痛不已,它自己无法取出,见鲛母找来,它觉得鲛母既是母神后代,若是吃了她,它就一定能成神!

    所以鲛母前来寻找它时,它不自量力地攻击了鲛母,却被反过来暴揍了一顿。

    领教过鲛母的武力后,它十分配合地张开嘴,想让鲛母帮它取出利器。

    它不敢说利器是女娲身躯所化,若是让鲛母知道,它可就危险了,它只好说自己是无缘无故被这利器扎进了嘴里。

    可任鲛母如何用力,都拔不出那把利器,最后鲛母只能无奈地对它说,这把剑看来要伴随它一辈子了,除非是母神亲自来取,否则谁也拿不下来。

    然而这把剑,并非只有母神能取,只要身怀母神的生气,任谁都能取,但鲛母自身需以生气维持鱼身,否则就会变回泥土。

    而鲏鱾嘴里的剑,已经在它的嘴上卡了八万余年,那鲏鱾也由于沾染生气,苟活到了如今。

    故而验证女伟的气息是不是生气的办法,就是让她亲手拔出鲏鱾嘴里的利剑!

    岂料鲛母只是随口提了一句,鲛鳟也不知道怎么办的事,居然让那鲏鱾伤了女伟!

    要是女伟身上真有母神的生气,那鲏鱾不小心把她弄死了怎么办?她还怎么见到母神!

    为今之计,就只有抓来鲏鱾让女伟取剑,虽然她没有直接吩咐鲛鳟,但鲛鳟继承了她的聪明绝顶,想必也会想到此法。

    鲛鳟被丢出鲛母殿没有生气,因为被鲛母丢出门是她的家常便饭。

    她扭头召集神鲛,让神鲛们出发去找鲏鱾,它的特征十分明显,再加上神忘除了神鲛,根本就没有其它大鱼,所以现在出现在神忘里的大鱼,一定是她要找的鲏鱾!

    张伟做了个梦,她梦见一面四分五裂的镜子,妈妈的出现,把镜子拼凑起来交给了她。虽然这张脸她已隔十年未见,但这张脸依然那么清晰,妈妈的笑容还是那么熟悉,还没等到她有下一步动作,一丝火焰从镜子里窜了出来,瞬间把妈妈吞没。

    张伟醒了,她睁眼就是洞室上壁,她的身体精力充沛。她动了动手脚,神经并未传来撕心裂肺的痛觉。她坐起身,右手施术,一道火光在水中涌现,过了几秒又像上回一样消失。

    张伟握紧拳头,火只该烧该烧之人!

    女伟的身体状况良好,甚至比从前还要有力得多,眼睛能看到的视野更加宽阔,耳朵能听见的声音也更加繁杂。

    若不是身体发生了莫名其妙的变化,她都要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被大鱼甩伤了。

    女伟索性起身游出洞室,发现身体同样变得轻盈,游行速度变快了许多!

    她兴高采烈地游到外面,在路上碰到不少神使,女伟在神使界也算小有名气,路过的人们看见她恢复了活泼的样子,都为她感到高兴。

    女伟往女四洞室游去,女四观她红光满面,终于喜上眉梢,女伟问了才知,原来此时距离她遇袭,才过去了一天时间。

    这之后,神鲛们在神忘搜寻了一个月,仍未发现大鱼的踪迹,人鲛皆认为大鱼已离开神忘,于是神使们就又开始了自由活动。

    洞室里找不到地方存放鲛珠,女伟就学神鲛到龙船找了根丝线,将其穿戴在脖子上。

    她遇袭那天,吃下的应当就是鲛珠无疑,也只有鲛珠才能解释她的身体变化,这么看来,鲛鳟并没有把鲛珠的全部功能告诉她。

    而且,鲛鳟说穿过大鱼下巴的是一把剑。这句话有两个重点:一是连鱼刺都穿不透的鱼皮,被这把剑穿过了,说明这定是把宝剑;二是,鲛鳟一个原始生物,怎么会知道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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