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张伟扶着脑门在疼痛中醒来,她硬生生掰开雷掣的嘴巴,数了数发现四颗小门牙已经成型,便揪着雷掣来到主殿。

    颉岱和颉笛早已在此等候多时,见到掌门出来,赶紧起身问好。

    张伟烦躁地抱着雷掣坐下,“有屁快放。”

    颉笛双手行礼:“启禀掌门,颉邦和颉甸两位长老失踪了。”

    张伟回他一记白眼:“两个长老失踪能出什么事?说不定是到哪儿闭关去了!”

    颉岱缓缓道:“依我之见,颉邦师兄说不定是因昨日之事,心觉羞耻躲了起来。可颉甸师兄的失踪毫无征兆,我们在追剑阁中还发现了一滩血迹,恐怕凶多?(jí)少……”

    张伟转动脑筋敷衍着说:“凭他的实力,不可能无声无息地在形山道遇害。要是真有不测,那歹徒的实力该是何等的强劲?说不定是他练功时走火入魔,气急攻心吐出了浊气,这才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修养声息罢了。”

    颉甸是个剑痴,做事从来不与人商量,说不定真有这个可能。颉岱点点头:“掌门说得是,但是……如若真有这么一个高手,那我等可就危险了。”

    张伟不耐烦地说:“你放心吧,有我和御方珠坐镇,形山道不会陷入危险之境的。”

    颉岱与颉笛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雷掣,继而告退离殿。

    两人回到药丹楼,颉笛照例摸了摸颉岱的脉象,转身配药煎熬。

    趁着颉笛煎药的功妇,颉岱说出了一天前在库房发生的事情,说到小男孩时,颉笛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变得僵硬起来。

    颉岱遂问道:“师兄,你真的不知道颉邦师兄去了哪儿吗?”

    颉笛脱口而出:“不知道。”

    颉岱叹了口气,颉笛转过头安慰她:“师妹你就别担心了,师兄他?人自有天相,相信他不会有事的。”

    颉岱仍是担心地说:“还有一个颉甸师兄呢。”

    说到颉甸,颉笛对他并没有多少担忧,更多的是疑惑,“对,这太蹊跷了。”

    “我怀疑……”话没说完,颉岱忽然泛起一阵恶心,随即干呕起来。

    颉笛心疼地说:“你有孕在身,就别操心这些事了。”

    颉岱干呕完,回他道:“形山道没有我能运营下去吗?我能不操心吗?”

    “那些事你交给誉风和誉声去做就好了,而且这不是还有我呢吗?”

    “唉,这肚子越来越大……瞒,恐怕也是瞒不下去了。但我就怕……如今两位师兄失踪,只有你一人操持,那些课业谁来传授?”

    “这……”颉笛突然被她问住,不过很快他就想出了解决良策,“咦?咱们不是还有一个掌门吗?”

    “掌门?”

    “对啊!让她授课,还能顺便试探她的各项能力,了解她练的是何种功法,真是一举两得啊!”

    说做就做,颉笛很快便找上张伟,把她连同脑袋上的雷掣,一块儿带到了男妹子面前。

    “呃……”没有准备的张伟尴尬不已,看到现场只有男妹子后立刻变脸,“女的呢!”

    颉笛在旁解释:“颉甸师弟不知所踪,我和师妹希望由掌门代为传授剑法。形山道中修行剑法的男子占了大多数,所以才请掌门先行传授他们。”

    “呵!”张伟嗤之以鼻,高声责问:“形山道人人修行剑法,除了我爱徒震古与你们四小长老,有哪个妹子不修此术?你说!”

    “啊……这……这……”颉笛结结巴巴的,怎么也想不出个好借口。

    张伟直截了当地说:“传令下去,叫所有人立刻到练武场来,本掌门要开大会!”

    张伟把雷掣揪下来抱在怀里,拿出水袋给她喝奶。不一会儿,形山道所有人便闻风而来。

    张伟抱着雷掣审视众人,朗声宣布:“近日形山发生了不少事情,想必大多数人已有耳闻。废话不多说,我首先嘉奖一下诸位妹子,在28男事件中做出的卓出贡献,我决定请各位吃28天的肉。”

    妹子一片哗然。

    “……再然后,就是飞鸟侵袭一事,在场的诸位做出了诸多贡献,誉如提议给贡献最大的几个人奖励储物镯……”

    张伟给了誉如一个赞许的眼神,“主意不错,我准备了二十枚储物镯,就交给誉如代为发放吧!”

    妹子纷纷鼓掌。

    张伟继续说:“颉岱长老怀了身孕,接下来将由她的徒儿——誉风和誉声暂代她处理事务。”

    颉岱怀孕一事曝光,所有人都开始窃窃私语地八卦……

    张伟打断八卦之声,“还有一事,本掌门就位将近一月,也是时候该承担起更多事务了。想必部分妹子已经听说……颉邦长老和颉甸长老去闭关了,那么空下来的库房事务……”

    张伟转过头去看着颉岱说:“两位长老可有推荐的人选啊?”

    颉笛赶紧举手:“我来我来!我可以!”

    张伟暗自不爽,表情没有变化地说:“颉笛长老事务繁忙,还是不要操劳过度为好。”

    颉笛不情愿地放下手,张伟大声问众人:“有没有自荐的?”

    鼎穹从练武场外飞到张伟身边,把她吓了一跳。

    “我我我,我会算账!”

    “那么,诸位有赞成或反对的吗?”

    妹子们面面相觑……谁敢说不?还想不想拿储物镯了?

    张伟露出满意的笑容,“很好,解决了库房之事,接下来该轮到追剑阁了。据我所知,颉甸长老对誉如最是看重,我提议让她暂代追剑阁长老一职,诸位觉得如何?”

    经过张伟一番利诱,此时此刻哪里还有人会站出来反对誉如?倒是不少人为了献殷勤,嚷嚷着让誉如赶紧上任。

    就连颉岱身后的誉声,也跟随围观群众蹦起来喊叫:“……誉如师姊就算做长老都行!”

    颉岱小声骂道:“你个吃里扒外的!你是哪一边的?”

    誉声机智回复:“我这不是想着弄一个宝贝回来,孝敬您老人家吗?”

    颉岱失了火气,略微指责:“就你油嘴滑舌!”

    支持誉如的声音络绎不绝,张伟适当叫停:“好了好了,那从即日起,誉如暂代追剑阁长老一职。不过说到阵法一课,本掌门曾习得一个高深阵法,倒也能倾囊相授。不如这样吧,誉如负责妹子们的阵法课,我来负责男妹子的阵法课。接下来请在场的男妹子留下,其她人都离开吧!”

    人群开始散去,颉笛大胆地问:“敢问是何种阵法?”

    “防御阵。”

    张伟把雷掣交给鼎穹,转身背对众人立身站好,“所有人间隔两米,听我口令,学我做动作!”

    虽然疑惑,但男妹子们不敢怠慢,听话地学着掌门立身站住。

    “第三套全国中学生广播体操——舞动青春,现在开始——”

    “预备节——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演示完一遍体操,颉笛忍不住问了:“掌门,这……是阵法吗?”

    “当然是了!你若不信,那就攻击我试试看。”

    “啊?这……”

    张伟不管他,自顾自的重复了一遍舞动青春。

    “第三套全国中学生广播体操——舞动青春,现在开始——”

    “掌门你……!”

    颉笛无奈只好亮出笛子……

    张伟赶紧阻止:“停!叫你攻击,没叫你用幻术啊。”

    颉笛旋即转为灵术攻击,用遍各种功法都无法伤害掌门分毫。

    一套体操下来,掌门完好无损,见到如此厉害的防御阵法,男妹子们不由得心生向往。

    “哈哈哈哈哈!”张伟昂首挺胸神气十足,“怎么样?”

    颉笛由衷地竖起大拇指:“好阵!奇阵啊!不过……斗法当日,我并没有看见掌门使用此阵啊?”

    “那是我动作快,你当然看不清。现在是为了传授阵法,我才放慢动作的。”

    “原来如此,可这看起来不像阵法吧?”

    张伟憋不住噗嗤一笑,开始装腔作势:“我问你,炼丹术是否分为内丹与外丹两种修炼之法?”

    “自然是了。”

    “这阵法亦然。”

    “哦?这我倒是闻所未闻。”

    “你毕竟不擅长这个领域嘛。简单来说,阵法也分为内阵与外阵。内阵术又叫人阵,核心要义就是以人为阵,一个人就是一个阵法,调动全身道骨布阵。这,就是可抵御世间万术的防御阵——舞动青春!”

    “武动青春?”

    “对!舞动青春虽然只是内阵术的其中一阵,但此阵除了单兵作战,还能以人数做优势。换句话说,就是当一个人的功力不够发挥防御阵的威力时,可以集结一众人马一起布阵,届时防御阵的威力将会发挥到极致,让男妹子们学习此阵最合适不过了。”

    “掌门真是太为我们着想了!”颉笛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为了调动大家的积极性,只要你们能练好此阵,我就奖励你们一人百两外加储物镯,赶紧学起来吧!”

    有了奖励就有了动力,男妹子们摩拳擦掌,为了储物镯这个法宝,他们纷纷丢下其它功课,一心一意地研究这一门阵法。

    得知这一消息的女人们怒了,掌门如此行径,分明是在区别对待!

    她们找上掌门讨要公道,张伟只好使出三寸不烂之舌继续忽悠她们,“那门功法只适合实力差劲、人数又多的男人们。据我所知,在座的各位,个个都是高水平的妹子。那种防御阵你们用不上,我倒是可以帮你们锻炼其它方面。明日一早到练武场集合,不去的克扣一天饭菜,记得吃完早饭再来哦~”

    张伟坏笑着说完,留下茫然不解的众人,逍遥自在地离开。

    而在药丹楼内,刚刚办事回来的颉笛欣喜若狂——他终于报仇了!!!

    “哈哈哈哈哈哈!!!”

    遥想当年,年仅九岁的他,怀揣着理想加入师门。何曾想,竟从此开启了他屈辱的一生。

    九岁的颉笛,是个体态轻柔、秀美标致的小美男,出色的外貌让他赢得了师父和师兄们的喜爱。

    也是因此,年仅九岁的他被最信任的三个人玷污。他就这样一直到了成年,同样九岁的颉甸被带了过来,颉甸长相普通,又因痴迷剑术,与其他人来往甚少,没有引起他人觊觎。

    反而是成年后的颉笛愈发楚楚动人,还在继续被欺负着……

    又过了几年,颉甸长大了一些,和颉甸年纪相仿的颉岱被送了过来。颉岱的到来,给他昏暗的人生送来了一股春风。

    后来,中年时期的他完成了其中一个目标,五个师兄妹也从西曦山逃到了东曦山,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建了个门派。

    作为门派自然要招收一些可造之材,尤其是一些年纪小的可造之材,他顺理成章地把爪子伸向了那些幼小的男孩。

    他承受的苦,别人也要承受!

    掌管男居所的他,如同管理了一间相公馆,于是他顺水推舟,在镇上开了一家隐蔽的“象姑馆”。

    他做老?,形山道男徒做小相公。

    形山道本就不富裕,颉笛的生意赚了不少钱,所以不少男徒都是主动卖身。

    为了防止被形山道发现,他们还搞了一套暗号,专门用来传递信息。毕竟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形山道门徒,说出去多丢人啊!

    赚得盆满钵满的老年颉笛有一天猛然发现,他最爱的人竟然爱慕他最恨的人,他如何能让春风变秋风?

    他又下手了,他变成憎恨之人的样貌,与心上人共度春宵。

    为了杀死掌门师兄,他事先下药,借平水魔头的手,成功杀死了第二个目标。

    他的计划早已不止是报仇雪恨这么简单,他还要做掌门,只有做掌门,他才能名正言顺地和师妹在一起。

    终于,在被心上人发现他丑态的那一晚,他愤而下药害死了颉邦。

    至此,三个造成他悲剧的罪魁祸首,结束了他们造孽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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