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何皎卿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梳子，梳了梳头发，伸了个懒腰。
睡眼惺忪，她拿过床头上的镜子，眯着眼看了一眼。
嗯，还是那么美。
她不禁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脸。
这一摸可不得了。
她立马睁大了眼睛，看着镜子上的自己。
震惊地不知道说什么，差点把镜子扔出去。
“怎么回事？！”
……
何皎卿戴着口罩，反常地没有把长发扎成高马尾，就那么散落在肩头，大半遮住了她本来就露出不多的脸。
扎着脑袋畏畏缩缩的模样，让孟年裕有些生理不适，她知不知道这样以后会驼背？
孟年裕拍了拍她的肩，“何……”
“皎卿”两个字还没从嘴里说出来，她便挥开了孟年裕的手，头也不抬就往前走。
孟年裕摸了摸后脑勺。
她今天是怎么了？
孟年裕撇了撇嘴，进了教室。
同学们都打打闹闹，没什么人注意他，他也默默地回到了专属于他的垃圾角。
他怕自己感冒，戴了顶鸭舌帽，一进来就趴在桌子上。
说实话，有点丢人，他之前说这辈子都不会弄这么老土的发型，结果现在在线打脸。
也就景盛胆子大，一进来就给他把鸭舌帽掀了。
孟年裕连忙捂了捂自己光溜溜的脑瓜子。
景盛也懵了，“裕哥你……”
孟年裕舔了舔唇，他指了指自己刚剃的板寸，“这个发型，凉快。”
景盛竖了个大拇指，“是凉快。”
郑韩也来了，看了一眼孟年裕，没反应过来，又看了一眼。
“我操！裕哥！你还跟我整个情侣款？”
“去你妈的情侣款。”
郑韩指着自己的脑袋，“你之前不是说板寸老土吗？”
孟年裕抱臂，荡悠荡悠了凳子，脸不红心不跳，“作为三好骚年，遵守校规校纪是我该做的。”
“……”
神他妈三好骚年。
景盛：“三好骚年三大爱好，抽烟喝酒打架。”
孟年裕翻了个白眼，“我真的改了。”
景盛和郑韩异口同声：“信不了一点儿。”
“……”
“真的，你现在给我烟我都不抽。”
“你这不废话吗？”郑韩指了指景盛，“阿盛和我都不会抽烟，而且在教室里你敢抽烟？”
孟年裕“呵呵”敷衍地笑了笑。
景盛摸了摸自己顶着的一头红毛，他说：“我是不是也该剃个板寸？”
孟年裕和郑韩都盯着他，盯得他发毛。
他又说：“这样看起来比较合群，而且我也想遵守校规校纪。”
孟年裕：“……”
郑韩：“你个二百五。”
三个人里面就你最离谱，不仅把头发留的这么长，还染了个红发，说是显白。
你别说，还真挺好看。
小男孩儿就是显得嫩。
景盛跟郑韩又聊起来了。
孟年裕不太想说话了。
前面那姑娘从一进来就趴桌子上，也不说话，一看就是心情不好。
孟年裕起身，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也跟她一样趴下，“怎么了？”
何皎卿往反方向挪了挪，“没事。”
“不是，你从一进来就趴在桌子上。”
何皎卿又挪了挪，“我困。”
孟年裕撩了一下她耳边散落的发丝，“今天怎么没扎起来？”
何皎卿直接站起来了，“你不要这样，这会被视作早恋的。”
孟年裕有点懵，“啊……？”
何皎卿一站起来也懵了。
不是，他剃了个寸头？
虽然说挺硬朗的，他五官长得也端正，高鼻梁，头骨圆润，眉骨微突，骨骼感明显，剃了寸头硬朗又精神。
但是看起来更坏了。
本来微分碎盖的时候还有一丢丢斯文败类清爽少年的气质。
寸头一剃，骨相优势体现出来，整个人看起来更痞，完全就是坏坏的类型。
“你头发……”
孟年裕“嘿嘿”一笑，“昨天刚剃的，帅不帅？”
笑起来更像坏小子了。
何皎卿撇了撇嘴，“不帅。”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今天何皎卿好像特别烦躁，眼神里带着焦虑和苦闷。
“你心情不好的话……”
何皎卿又打断，“我很好。”
他问：“真的很好？”
“真的很好。”
他又问：“真的？”
何皎卿又答：“真的。”
他又问：“真的真的心情很好？”
何皎卿有些不耐烦了，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真的真的心情很好。”
孟年裕摊了摊手，“好吧。”
“……”
何皎卿又坐回去。
孟年裕又凑近问她，“今天放学要不要一起去吃校门口的麻辣烫？”
“我不吃辣的了。”
“你不是很爱吃辣吗？”
何皎卿撇了撇嘴，“我现在不爱吃了。”
孟年裕又是一愣，“那，那我请你喝AD钙？”
“我不想喝奶制品。”
“那绿茶？”
“太苦。”
“冰糖雪梨？”
“太甜。”
“那红茶总……”
“红茶太酸了。”何皎卿又低下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喝。”
孟年裕抱臂，“你到底怎么了？”
“我说了，我没事。”
“……”
孟年裕也懒得再问，只说一句：“放学记得等我。”便回了自己的座位。
“……”
……
体育课上。
徐州完全没放水。
这节课的训练目的主要是练女生八百米，和男生一千米。
这个操场不大，一圈也就两三百米。
男生先跑了五圈，又轮到女生上场了。
何皎卿刚要站到跑道上，叶思把她拉住，给了她个皮筋。
她说：“皎皎，把头发扎起来吧，不然一会儿跑起来糊脸。”
何皎卿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皮筋，扎了个半紧不紧的低马尾，甩甩就掉的那种。
叶思见状，想帮她把头发规整一下，却被何皎卿一偏头躲了，她的指尖正好勾落了她脸上的口罩。
“皎皎，你的脸……”
何皎卿立马伸手想捂住自己的脸，却为时已晚。
她脸上满是青春痘，不仅看起来红肿，而且还坑坑洼洼的。
就这样，几乎快毁容的脸，被人看了个透彻。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早上起来脸就这样了。
真的，太难看了。
身边的同学议论纷纷。
“何女神毁容了？”
“一代女神形象破灭了？”
孟年裕见状，立马放下水杯，走到何皎卿跟前，把她脸上的口罩摘掉。
何皎卿一惊：“你干嘛？！”
“跑步戴口罩，你也不怕缺氧？”
孟年裕眼里淡淡的，没什么情绪，仿佛何皎卿的脸变成这样，他也不当个大事，他一点都不在意，只跟平常对待家人一般嘱咐她“跑步不能戴口罩”。
何皎卿彻底绷不住了，捂着脸跑回了教室。
孟年裕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不丑。
一直都很漂亮。
徐州有些恼了，虽说何皎卿跟孟年裕有着不太一般的关系吧，但是她这样不打招呼就走了，这合适吗？
孟年裕见他表情不对劲，他说：“老师，我替她跑了，你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成不成？”
见孟年裕为她开脱，徐州面色稍缓，他都这么说了，他要是再追究下去，那就显得他不近人情了。
他点了点头，“行吧，阿年，有时候别那么护短。”
“……”
……
放学时。
何皎卿站在校门口，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下来。
孟年裕说让她放学等他。
但是她真的很生气，她的脸都这样了，孟年裕还把她的口罩扯掉，这跟把她的尊严拿走有什么区别？
难看死了，还丢脸……
她想了想，还是等他五分钟吧，就五分钟，人不来，她就走了。
何皎卿低着头，耐心等待着。
一分钟……
两分钟……
五分钟过去了，孟年裕还没出来，何皎卿抬脚便要走，却被一只大手拉住了衣角。
“怎么不等我？”
“……”
孟年裕从兜里拿出一个棒棒糖，“呐。”
何皎卿看向别处，“我不想吃。”
“好吧。”孟年裕又把棒棒糖掖回口袋里，微微弯腰，看了看她的脸，“没脱皮，应该不是皮炎。”
何皎卿后退两步，“你这是干嘛？”
孟年裕又直起身子。
“何皎卿，跟我去个地方。”
“？”
何皎卿还没说话，便被孟年裕拿着发带挡住了眼睛，拉着她就跑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反正很安静，没有声音。
她被孟年裕推着进了一个房间，孟年裕把遮在她眼睛上的发带摘掉。
何皎卿睁开眼睛。
这……
好像是舞蹈教室。
有一面大镜子。
她此时正面对着镜子。
何皎卿一时间无地自容地捂住了脸，“干嘛让我照镜子？难看死了……”
“不难看，特别漂亮。”孟年裕指了指镜子上的她，“你看你，多漂亮，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小姑娘了。”
何皎卿试探着把手放下来，只看了一眼，又立马把脸遮住了。
“真的好丑……我以后不会都这样吧？”
她的眼泪又掉下来了，看得让人心疼。
孟年裕走到她面前，她个子矮，才到他胸前，他干脆直接蹲下来。
“何皎卿，你不难看，你五官长得这么漂亮，脸上有些瑕疵也不难看，青春期长青春痘很正常的。”
他指了指自己脸，“我以前也长过，后来慢慢都褪下去了，你这个很快也会没有的。”
“别那么自卑，自卑的你才是最难看的，把头抬起来，扎高马尾的你昂扬上进，那样的你就是最美的。”
孟年裕拿出那个棒棒糖，“吃个棒棒糖吧，烦恼就都飞走了。”
“……”
何皎卿点了点头。
接过棒棒糖，放进嘴里。
真甜。
孟年裕拿出纸巾，让她把眼泪擦干净，这模样看着怪可怜的。
何皎卿也不哭了，问他：“你为什么能带我来这里？”
孟年裕笑了笑，“景盛妈妈是舞蹈老师，这是个兴趣班的教室，景盛有钥匙，他答应我让我在他们放学之后，来这里待一会。”
何皎卿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梳子，梳了梳头发，伸了个懒腰。
睡眼惺忪，她拿过床头上的镜子，眯着眼看了一眼。
嗯，还是那么美。
她不禁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脸。
这一摸可不得了。
她立马睁大了眼睛，看着镜子上的自己。
震惊地不知道说什么，差点把镜子扔出去。
“怎么回事？！”
……
何皎卿戴着口罩，反常地没有把长发扎成高马尾，就那么散落在肩头，大半遮住了她本来就露出不多的脸。
扎着脑袋畏畏缩缩的模样，让孟年裕有些生理不适，她知不知道这样以后会驼背？
孟年裕拍了拍她的肩，“何……”
“皎卿”两个字还没从嘴里说出来，她便挥开了孟年裕的手，头也不抬就往前走。
孟年裕摸了摸后脑勺。
她今天是怎么了？
孟年裕撇了撇嘴，进了教室。
同学们都打打闹闹，没什么人注意他，他也默默地回到了专属于他的垃圾角。
他怕自己感冒，戴了顶鸭舌帽，一进来就趴在桌子上。
说实话，有点丢人，他之前说这辈子都不会弄这么老土的发型，结果现在在线打脸。
也就景盛胆子大，一进来就给他把鸭舌帽掀了。
孟年裕连忙捂了捂自己光溜溜的脑瓜子。
景盛也懵了，“裕哥你……”
孟年裕舔了舔唇，他指了指自己刚剃的板寸，“这个发型，凉快。”
景盛竖了个大拇指，“是凉快。”
郑韩也来了，看了一眼孟年裕，没反应过来，又看了一眼。
“我操！裕哥！你还跟我整个情侣款？”
“去你妈的情侣款。”
郑韩指着自己的脑袋，“你之前不是说板寸老土吗？”
孟年裕抱臂，荡悠荡悠了凳子，脸不红心不跳，“作为三好骚年，遵守校规校纪是我该做的。”
“……”
神他妈三好骚年。
景盛：“三好骚年三大爱好，抽烟喝酒打架。”
孟年裕翻了个白眼，“我真的改了。”
景盛和郑韩异口同声：“信不了一点儿。”
“……”
“真的，你现在给我烟我都不抽。”
“你这不废话吗？”郑韩指了指景盛，“阿盛和我都不会抽烟，而且在教室里你敢抽烟？”
孟年裕“呵呵”敷衍地笑了笑。
景盛摸了摸自己顶着的一头红毛，他说：“我是不是也该剃个板寸？”
孟年裕和郑韩都盯着他，盯得他发毛。
他又说：“这样看起来比较合群，而且我也想遵守校规校纪。”
孟年裕：“……”
郑韩：“你个二百五。”
三个人里面就你最离谱，不仅把头发留的这么长，还染了个红发，说是显白。
你别说，还真挺好看。
小男孩儿就是显得嫩。
景盛跟郑韩又聊起来了。
孟年裕不太想说话了。
前面那姑娘从一进来就趴桌子上，也不说话，一看就是心情不好。
孟年裕起身，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也跟她一样趴下，“怎么了？”
何皎卿往反方向挪了挪，“没事。”
“不是，你从一进来就趴在桌子上。”
何皎卿又挪了挪，“我困。”
孟年裕撩了一下她耳边散落的发丝，“今天怎么没扎起来？”
何皎卿直接站起来了，“你不要这样，这会被视作早恋的。”
孟年裕有点懵，“啊……？”
何皎卿一站起来也懵了。
不是，他剃了个寸头？
虽然说挺硬朗的，他五官长得也端正，高鼻梁，头骨圆润，眉骨微突，骨骼感明显，剃了寸头硬朗又精神。
但是看起来更坏了。
本来微分碎盖的时候还有一丢丢斯文败类清爽少年的气质。
寸头一剃，骨相优势体现出来，整个人看起来更痞，完全就是坏坏的类型。
“你头发……”
孟年裕“嘿嘿”一笑，“昨天刚剃的，帅不帅？”
笑起来更像坏小子了。
何皎卿撇了撇嘴，“不帅。”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今天何皎卿好像特别烦躁，眼神里带着焦虑和苦闷。
“你心情不好的话……”
何皎卿又打断，“我很好。”
他问：“真的很好？”
“真的很好。”
他又问：“真的？”
何皎卿又答：“真的。”
他又问：“真的真的心情很好？”
何皎卿有些不耐烦了，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真的真的心情很好。”
孟年裕摊了摊手，“好吧。”
“……”
何皎卿又坐回去。
孟年裕又凑近问她，“今天放学要不要一起去吃校门口的麻辣烫？”
“我不吃辣的了。”
“你不是很爱吃辣吗？”
何皎卿撇了撇嘴，“我现在不爱吃了。”
孟年裕又是一愣，“那，那我请你喝AD钙？”
“我不想喝奶制品。”
“那绿茶？”
“太苦。”
“冰糖雪梨？”
“太甜。”
“那红茶总……”
“红茶太酸了。”何皎卿又低下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喝。”
孟年裕抱臂，“你到底怎么了？”
“我说了，我没事。”
“……”
孟年裕也懒得再问，只说一句：“放学记得等我。”便回了自己的座位。
“……”
……
体育课上。
徐州完全没放水。
这节课的训练目的主要是练女生八百米，和男生一千米。
这个操场不大，一圈也就两三百米。
男生先跑了五圈，又轮到女生上场了。
何皎卿刚要站到跑道上，叶思把她拉住，给了她个皮筋。
她说：“皎皎，把头发扎起来吧，不然一会儿跑起来糊脸。”
何皎卿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皮筋，扎了个半紧不紧的低马尾，甩甩就掉的那种。
叶思见状，想帮她把头发规整一下，却被何皎卿一偏头躲了，她的指尖正好勾落了她脸上的口罩。
“皎皎，你的脸……”
何皎卿立马伸手想捂住自己的脸，却为时已晚。
她脸上满是青春痘，不仅看起来红肿，而且还坑坑洼洼的。
就这样，几乎快毁容的脸，被人看了个透彻。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早上起来脸就这样了。
真的，太难看了。
身边的同学议论纷纷。
“何女神毁容了？”
“一代女神形象破灭了？”
孟年裕见状，立马放下水杯，走到何皎卿跟前，把她脸上的口罩摘掉。
何皎卿一惊：“你干嘛？！”
“跑步戴口罩，你也不怕缺氧？”
孟年裕眼里淡淡的，没什么情绪，仿佛何皎卿的脸变成这样，他也不当个大事，他一点都不在意，只跟平常对待家人一般嘱咐她“跑步不能戴口罩”。
何皎卿彻底绷不住了，捂着脸跑回了教室。
孟年裕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不丑。
一直都很漂亮。
徐州有些恼了，虽说何皎卿跟孟年裕有着不太一般的关系吧，但是她这样不打招呼就走了，这合适吗？
孟年裕见他表情不对劲，他说：“老师，我替她跑了，你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成不成？”
见孟年裕为她开脱，徐州面色稍缓，他都这么说了，他要是再追究下去，那就显得他不近人情了。
他点了点头，“行吧，阿年，有时候别那么护短。”
“……”
……
放学时。
何皎卿站在校门口，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下来。
孟年裕说让她放学等他。
但是她真的很生气，她的脸都这样了，孟年裕还把她的口罩扯掉，这跟把她的尊严拿走有什么区别？
难看死了，还丢脸……
她想了想，还是等他五分钟吧，就五分钟，人不来，她就走了。
何皎卿低着头，耐心等待着。
一分钟……
两分钟……
五分钟过去了，孟年裕还没出来，何皎卿抬脚便要走，却被一只大手拉住了衣角。
“怎么不等我？”
“……”
孟年裕从兜里拿出一个棒棒糖，“呐。”
何皎卿看向别处，“我不想吃。”
“好吧。”孟年裕又把棒棒糖掖回口袋里，微微弯腰，看了看她的脸，“没脱皮，应该不是皮炎。”
何皎卿后退两步，“你这是干嘛？”
孟年裕又直起身子。
“何皎卿，跟我去个地方。”
“？”
何皎卿还没说话，便被孟年裕拿着发带挡住了眼睛，拉着她就跑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反正很安静，没有声音。
她被孟年裕推着进了一个房间，孟年裕把遮在她眼睛上的发带摘掉。
何皎卿睁开眼睛。
这……
好像是舞蹈教室。
有一面大镜子。
她此时正面对着镜子。
何皎卿一时间无地自容地捂住了脸，“干嘛让我照镜子？难看死了……”
“不难看，特别漂亮。”孟年裕指了指镜子上的她，“你看你，多漂亮，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小姑娘了。”
何皎卿试探着把手放下来，只看了一眼，又立马把脸遮住了。
“真的好丑……我以后不会都这样吧？”
她的眼泪又掉下来了，看得让人心疼。
孟年裕走到她面前，她个子矮，才到他胸前，他干脆直接蹲下来。
“何皎卿，你不难看，你五官长得这么漂亮，脸上有些瑕疵也不难看，青春期长青春痘很正常的。”
他指了指自己脸，“我以前也长过，后来慢慢都褪下去了，你这个很快也会没有的。”
“别那么自卑，自卑的你才是最难看的，把头抬起来，扎高马尾的你昂扬上进，那样的你就是最美的。”
孟年裕拿出那个棒棒糖，“吃个棒棒糖吧，烦恼就都飞走了。”
“……”
何皎卿点了点头。
接过棒棒糖，放进嘴里。
真甜。
孟年裕拿出纸巾，让她把眼泪擦干净，这模样看着怪可怜的。
何皎卿也不哭了，问他：“你为什么能带我来这里？”
孟年裕笑了笑，“景盛妈妈是舞蹈老师，这是个兴趣班的教室，景盛有钥匙，他答应我让我在他们放学之后，来这里待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