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年裕回到家，躺在沙发上，抱着个手机傻笑。
钱申总觉得不对劲，故意悄悄地将轮椅推到沙发靠背后面，看见孟年裕正跟何皎卿聊着天。
孟年裕察觉出不对劲，回头看了一眼，立马把手机倒扣在身上。
“姥爷你干嘛？”
“怕你犯了花痴，过来看看你。”
“……”
孟年裕撇撇嘴，正在这时，他倒扣在肚子上的手机又响了一下，他连忙拿起来看了一眼，故意遮挡着钱申的视线。
“行啊，你小子有事还不跟姥爷说了是吧？你这是真迷恋上这小姑娘了，啊？”
“诶呀，什么跟什么嘛……”
孟年裕随便糊弄了几句。
钱申又道：“你敢说你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
孟年裕咬着唇，睁大眼望着他，却一言不发，有一种智障的即视感。
钱申又说：“你看，你不敢说吧。”
孟年裕摇摇头，“我也不清楚……”
“什么呀，我都看出来了，人家小姑娘往那儿一坐，你眼睛都挪不开了，你的视线完全就是跟着她走的，你们俩一分开你就急着给人家发信息，这不叫喜欢这叫什么？”
孟年裕羞红着脸转过身，整个人趴在沙发上，把头埋进抱枕里，“没有，姥爷，我这只是简单的问候而已……”
“哦，简单的问候你们俩聊三个小时？”
“哪儿有啊……”
“大小伙子还害上羞了。”
孟年裕怕憋死自己，又把脑袋抬起来，“那姥爷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好像是有点喜欢她……”
钱申呼噜了呼噜他圆乎乎的脑瓜子，“你这寸头也是为她剃的吧？”
“应该算是吧……”孟年裕顿了顿，又道：“她说她喜欢有规矩的人。”
钱申想了想道：“你这顶多就是年纪小的欣赏，等你长大了，就知道是真的喜欢还是别的什么情感了。”
“姥爷你不要骗我。”
“谁骗你了，你们年纪这么小，哪能搞对象？等高中毕业了再说吧。”
“可是高中毕业她肯定会去大城市上大学……”
“那你也去啊。”
“我没她聪明。”
“阿年，其实你特别聪明，努努力跟上人家的脚步，等时机成熟再在一起。”
“嗯……”
……
没多久就开学了，孟年裕好像变了一个人，他的桌子不再乱糟糟，上课也认真听讲，眼里有了光，连陈英都对他刮目相看。
不过……
何皎卿趁着下课无人，坐到他前面的座位，“孟年裕，你最近变化好大。”
“是吗？”
孟年裕正盯着眼前的习题下不去笔。
何皎卿拿过他做的卷子看了看，又从他的笔袋里掏出红笔，一连八个杠划下去。
总共十个题。
孟年裕：“……”
何皎卿：“你上课听不懂吗？”
孟年裕：“我基础不好，现在有点跟不上了。”
何皎卿看了看，“寒假的时候给你补了不少，怎么又是这个结果呢？”
孟年裕微微垂下头去，“我也不知道……”
何皎卿把卷子放在他的桌子上，“你这是不会学习。”
“嗯？”
“咱们学习的顺序就是，学会某项技能，然后实践，也就是做题，然后在不断地做题和更改中累积经验，逐渐熟悉，最后熟练掌握这项技能。”
何皎卿看着他这张卷子，食指在卷子上敲了敲，“所以你第一步就没有搞懂，一味地做题是没有用的。”
孟年裕听得有点懵，“那，那我该怎么办？”
何皎卿翻开他的课本，“理解能力不好，多听，多看，多记，多用你的脑子思考，把方法方式理顺，做题时至少能有个思路，最后再开始做题，你基础不好，理解能力差，花的时间自然比别人多一些，所以要运用好每一分每一秒，多多用功啊裕哥。”
孟年裕点点头，这次他听懂了。
何皎卿又道：“其实你也是有优势的。”
孟年裕狐疑道：“在哪儿？”
何皎卿指着试卷上的字，“你字写得不算漂亮，但是很工整，让人一眼看过去很舒服。”
孟年裕笑了笑，拿出一本字帖，“你看看这个。”
何皎卿翻开字帖，却发现上面的字歪七扭八，像堆杂草凑在一起，而且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越到后面越好一点，但是仍然像一团杂草，跟孟年裕习题册上的字迹完全不一样。
“这……也是你写的？”
孟年裕点点头，“这是之前，为了纠正左撇子写的，但是不太成功，到头来我还是左撇子。”
“左撇子就左撇子嘛，纠正他干什么？能写好字，不影响日常生活不就好了吗？”
孟年裕摇摇头，“总觉得我跟别人不太一样，有点像异……”
“一样！”何皎卿猛拍了下桌子，堵住了孟年裕的嘴，“怎么不一样？只因为擅用左手或右手就不一样了吗？”
“主要是，我性格方面，还有我这个……这个病……”
“有病不是你的错。”
孟年裕一噎，嘴角抽了抽，“你这怎么听着跟骂人一样？”
“我本意不是这样的。”何皎卿顿了顿，继续说：“你只是生病了，而你也在很努力地抑制自己的情绪，这是很了不起的事情，连我都做不到。”
“……”
上课铃响了，孟年裕没说话，何皎卿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
又到了月考。
这次孟年裕考的还不错，至少不再是一班吊吊吊车尾了，变成一班吊吊车尾了。
总共五十个人，孟年裕考了班级38，虽说是倒数第十二吧，但年级排名上升了不少，全年级大概一千人，孟年裕，年级第736。
跟何皎卿的差距依旧很大，但阿年还在进步，差距也在慢慢变小，他只要能和她考到一个城市就心满意足了。
孟年裕在心里暗暗地鼓励自己，要变得更优秀才可以啊。
……
这次考试结束，孟年裕的座位也不再留在垃圾桶，他的座位更往前了一些，离何皎卿更近了一些。
他趁着午休时，偷偷摸摸地往桌子底下，拿着一个本子不知道在写着什么，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没多久，他就把笔收起来，将本子推进桌膛，趴在桌子上开始睡觉。
景盛悄悄地摸进他的桌膛，将本子拿出来，带着狐疑翻开来，发现孟年裕写了整整一页。
应该挺费墨水吧。
景盛看着那一页，却说不出他写的是一堆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像鬼画符。
孟年裕什么时候改修道了？画这么多鬼画符干什么？
正在他一筹莫展之际，头上传来隐忍着怒意的，冷冷的声音，“看够了没有？”
景盛浑身一颤，磕巴着牙齿，将本子塞回孟年裕的书桌，“裕哥，我错了。”
“知道错就好。”
说完就又趴下了。
“……”
钱申总觉得不对劲，故意悄悄地将轮椅推到沙发靠背后面，看见孟年裕正跟何皎卿聊着天。
孟年裕察觉出不对劲，回头看了一眼，立马把手机倒扣在身上。
“姥爷你干嘛？”
“怕你犯了花痴，过来看看你。”
“……”
孟年裕撇撇嘴，正在这时，他倒扣在肚子上的手机又响了一下，他连忙拿起来看了一眼，故意遮挡着钱申的视线。
“行啊，你小子有事还不跟姥爷说了是吧？你这是真迷恋上这小姑娘了，啊？”
“诶呀，什么跟什么嘛……”
孟年裕随便糊弄了几句。
钱申又道：“你敢说你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
孟年裕咬着唇，睁大眼望着他，却一言不发，有一种智障的即视感。
钱申又说：“你看，你不敢说吧。”
孟年裕摇摇头，“我也不清楚……”
“什么呀，我都看出来了，人家小姑娘往那儿一坐，你眼睛都挪不开了，你的视线完全就是跟着她走的，你们俩一分开你就急着给人家发信息，这不叫喜欢这叫什么？”
孟年裕羞红着脸转过身，整个人趴在沙发上，把头埋进抱枕里，“没有，姥爷，我这只是简单的问候而已……”
“哦，简单的问候你们俩聊三个小时？”
“哪儿有啊……”
“大小伙子还害上羞了。”
孟年裕怕憋死自己，又把脑袋抬起来，“那姥爷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好像是有点喜欢她……”
钱申呼噜了呼噜他圆乎乎的脑瓜子，“你这寸头也是为她剃的吧？”
“应该算是吧……”孟年裕顿了顿，又道：“她说她喜欢有规矩的人。”
钱申想了想道：“你这顶多就是年纪小的欣赏，等你长大了，就知道是真的喜欢还是别的什么情感了。”
“姥爷你不要骗我。”
“谁骗你了，你们年纪这么小，哪能搞对象？等高中毕业了再说吧。”
“可是高中毕业她肯定会去大城市上大学……”
“那你也去啊。”
“我没她聪明。”
“阿年，其实你特别聪明，努努力跟上人家的脚步，等时机成熟再在一起。”
“嗯……”
……
没多久就开学了，孟年裕好像变了一个人，他的桌子不再乱糟糟，上课也认真听讲，眼里有了光，连陈英都对他刮目相看。
不过……
何皎卿趁着下课无人，坐到他前面的座位，“孟年裕，你最近变化好大。”
“是吗？”
孟年裕正盯着眼前的习题下不去笔。
何皎卿拿过他做的卷子看了看，又从他的笔袋里掏出红笔，一连八个杠划下去。
总共十个题。
孟年裕：“……”
何皎卿：“你上课听不懂吗？”
孟年裕：“我基础不好，现在有点跟不上了。”
何皎卿看了看，“寒假的时候给你补了不少，怎么又是这个结果呢？”
孟年裕微微垂下头去，“我也不知道……”
何皎卿把卷子放在他的桌子上，“你这是不会学习。”
“嗯？”
“咱们学习的顺序就是，学会某项技能，然后实践，也就是做题，然后在不断地做题和更改中累积经验，逐渐熟悉，最后熟练掌握这项技能。”
何皎卿看着他这张卷子，食指在卷子上敲了敲，“所以你第一步就没有搞懂，一味地做题是没有用的。”
孟年裕听得有点懵，“那，那我该怎么办？”
何皎卿翻开他的课本，“理解能力不好，多听，多看，多记，多用你的脑子思考，把方法方式理顺，做题时至少能有个思路，最后再开始做题，你基础不好，理解能力差，花的时间自然比别人多一些，所以要运用好每一分每一秒，多多用功啊裕哥。”
孟年裕点点头，这次他听懂了。
何皎卿又道：“其实你也是有优势的。”
孟年裕狐疑道：“在哪儿？”
何皎卿指着试卷上的字，“你字写得不算漂亮，但是很工整，让人一眼看过去很舒服。”
孟年裕笑了笑，拿出一本字帖，“你看看这个。”
何皎卿翻开字帖，却发现上面的字歪七扭八，像堆杂草凑在一起，而且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越到后面越好一点，但是仍然像一团杂草，跟孟年裕习题册上的字迹完全不一样。
“这……也是你写的？”
孟年裕点点头，“这是之前，为了纠正左撇子写的，但是不太成功，到头来我还是左撇子。”
“左撇子就左撇子嘛，纠正他干什么？能写好字，不影响日常生活不就好了吗？”
孟年裕摇摇头，“总觉得我跟别人不太一样，有点像异……”
“一样！”何皎卿猛拍了下桌子，堵住了孟年裕的嘴，“怎么不一样？只因为擅用左手或右手就不一样了吗？”
“主要是，我性格方面，还有我这个……这个病……”
“有病不是你的错。”
孟年裕一噎，嘴角抽了抽，“你这怎么听着跟骂人一样？”
“我本意不是这样的。”何皎卿顿了顿，继续说：“你只是生病了，而你也在很努力地抑制自己的情绪，这是很了不起的事情，连我都做不到。”
“……”
上课铃响了，孟年裕没说话，何皎卿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
又到了月考。
这次孟年裕考的还不错，至少不再是一班吊吊吊车尾了，变成一班吊吊车尾了。
总共五十个人，孟年裕考了班级38，虽说是倒数第十二吧，但年级排名上升了不少，全年级大概一千人，孟年裕，年级第736。
跟何皎卿的差距依旧很大，但阿年还在进步，差距也在慢慢变小，他只要能和她考到一个城市就心满意足了。
孟年裕在心里暗暗地鼓励自己，要变得更优秀才可以啊。
……
这次考试结束，孟年裕的座位也不再留在垃圾桶，他的座位更往前了一些，离何皎卿更近了一些。
他趁着午休时，偷偷摸摸地往桌子底下，拿着一个本子不知道在写着什么，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没多久，他就把笔收起来，将本子推进桌膛，趴在桌子上开始睡觉。
景盛悄悄地摸进他的桌膛，将本子拿出来，带着狐疑翻开来，发现孟年裕写了整整一页。
应该挺费墨水吧。
景盛看着那一页，却说不出他写的是一堆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像鬼画符。
孟年裕什么时候改修道了？画这么多鬼画符干什么？
正在他一筹莫展之际，头上传来隐忍着怒意的，冷冷的声音，“看够了没有？”
景盛浑身一颤，磕巴着牙齿，将本子塞回孟年裕的书桌，“裕哥，我错了。”
“知道错就好。”
说完就又趴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