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领队一脸凝重地将医女们聚集,经过一天的观察,衍州城的病症远比上报的要严重的多,四皇子的补给需要三天之后才能到达。这也就意味着,太医们的工作不但要先压制住城中温疾的传播发展,同时也需分出去一部分人去周围的山上看看有没有适合的药材,补充资源。

    第二日,窃窃背着背篓随着大部队往山上走去。众人被分散成小队,向不同的方向出发,待到将要日落之时在山脚集合。

    那巨大的背篓直压得窃窃腰酸背痛,加之这两日没得什么正经吃食,面纱覆盖下的俏丽面庞早已龇牙咧嘴。坏了,装了江玥这些日子,快现原形了。

    正待她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偶然一瞥,便见一根翠绿小草随风摇曳,正是她需要的药材。

    窃窃伸手一扶背篓,蹲下身子将那草药连根锄起。将要起身,便见面前又有一棵,摇摇晃晃,甚是可人。这棵挖完,前方一棵,又一棵。

    那草药一路向前生长,窃窃一路沿之挖了过去。待到发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到了一间木屋面前。

    那间简朴的屋子分外熟悉,曾几何时,那个神明带着懵懂无知的她在这间小小的房子中,度过了不知多少个春秋。

    她站起身扶了扶身后背着的竹篓,噤了噤鼻子,那丝丝缕缕的梅香掩藏在飘散而出的药香味儿间。窃窃歪着头看着那屋子,而后撇了撇嘴小声嘟囔着:“骗子。”

    她推开篱笆做的门,见一身着白衣上绣金昙暗纹的男子,黑发被一根青簪整齐的束着,虽改变了模样,但还是那副清风朗月的模样,好整以暇地坐在桌边,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拿着书卷细细读着。

    听见门口轻响,那白衣男子抬起头,淡金色的抹额也遮不住那眉心灼灼一抹红痕,他的凤眸盯着我眨呀眨。他放了手中书卷,薄唇轻启:“你是何人?”

    窃窃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将背篓放到门口,窜到男人面前。男人的目光始终随着着那忙碌的身影转动,面上虽仍如深潭毫无波澜,但黑曜石般的瞳仁却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

    窃窃伸出葱白手指,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你问我,我是谁?”

    男人不言语,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窃窃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脸颊,男人眨了眨眼,耳根有些红晕泛起“姑娘,你有些无礼。”

    “嗯.....无礼吗?”窃窃捧起面前人的脸颊,左端量又看看,而后隔着面纱在他的眉尾处轻吻了一下。“那这样,你可想起来,我是谁了吗?”

    没待面前人回答,窃窃的耳朵动了动,起身,快速向发出声响的地方窜起,接着拎起了一个只有三个烧饼摞起来高的小人儿。

    那小人儿被窃窃拎着,抖抖抖,拎到男人面前的时候已经只剩一块烧饼大了。小人儿大哭,呜呜呜,涕泗横流,越哭越扁,手间握着的蒲扇却仍紧紧攥着。

    “窃娘娘莫要次我,呜呜。”小人抖抖,哭哭,缩缩。

    窃窃愣了愣,这场景颇有些熟识。她将小人儿举到面前“你主子不乖,我吃了你打打牙祭,就算你替你主子还了。”

    小童挣扎“呜呜呜,主子救我呜呜,窃娘娘又要次卧啦呜呜。”

    那被称为主子的男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将那缩成一块烧饼的小童从窃窃手中接过,袖袍间翻动漾起淡淡苦香,他屈起手指在小童的额间轻弹“你又偷懒。”

    小童呜呜呜“下次不敢了,主子饶过我吧。”

    男子轻轻叹气摇头,而后对窃窃说“你何必吓他?”

    “你又骗我。若不是我还是我,你是不是又要偷偷的?”窃窃委屈,挽起衣裙像往常一样蹲在墙角,而后埋着脸偷偷看着面前人。

    见他放了瑟瑟发抖的小童下地,而后指尖轻点茶碗中的水向小童头顶弹去,随即小童便像被吹了气一样恢复了原状。

    小童回身堪堪向他行了个礼,而后转回身冲窃窃做了个鬼脸,还没等窃窃起身抓他,他便跑走了。

    男人走到她身边,蹲下身摸着她的额发,“你当然是你,不过我不是他,又怎敢同你相识?”

    “怎么不是?不过又是那套说辞,神生万象,像也是你,不像也是你。”窃窃抬头瞄了男人一眼,而后又埋了头进去。“何必时时跟着,还又装着不认识,又又换了身皮囊。那不如不引我过来见你。”

    男人无奈地笑,“你啊,总是顽皮的很,让我如何放心的下?”只听得面前女子嘟嘟囔囔“你这些分身啊,倒比那个木头有生气多了。”窃窃又捧起他的脸,“你啊,是该多笑笑。笑起来,多好看。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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