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小槐才醒来。

    从窗子撒进的光线,平铺着一种悠然的恬静,它无声地在四周弥漫,让小槐感到又惬意又满足。满足这种缓慢的生活节奏,满足这种自由独处的轻快。

    当然,这些都拜乔恒所赐,从心而言,小槐很感激他,既不用受朝九晚五的限制,又不用为了生计而那么努力地去拼搏。

    她是个知道感恩的人。

    不过近来,小槐偶尔也会在心里反思,觉得这种轻快,是她心底里的一种负担。比起轻快,她宁愿多些负担。长久地轻快,终究会觉得不踏实。就像昆德拉说的那样,“当负担完全缺失,人就会变得比空气还轻,就会飘起来,就会远离大地和地上的生命,人也就只是一个半真的存在,其运动也会变得自由而没有意义。”

    她不要半真的存在,她要完完全全的存在,她要让自己过得非常非常地踏实、有意义。

    一颗种子在她的心里萌动。

    简单的早餐,已摆在桌上,不知乔恒何时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小槐心头又是一暖,“他对我好,我当然要同等回报。”

    从晾衣架上摘下那件米白色的外套,接了半盆温水,把它放了进去。然后洗漱,吃饭。吃完饭后,把有口红印迹那块儿抹上增白皂,再用手使劲反复地搓洗,终于洗的看不到一点痕迹止。

    昨晚乔恒没提口红印,她也就装作没看到。进了舞厅,又跳那种舞,沾上口红印迹也是难免,她不计较就是了。

    把衣服放洗衣机里脱了水,她又把它挂到了晾衣架上。随手打开窗户,有风袭来,衣架左右摇摆着,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它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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